高老一聽先是一怔,好半天才擠出一句話說:「如果你對企業不感興趣,我不勉強……」
「爸,老實說,並不是我不感興趣,過去只是因為我不想凡事聽你的安排,所以才故意跟你唱反調而已。」
蘊嫻也踱過來挨坐在高老身旁,幫腔說道:「爸,你不知道,昨天下午我蹺課去公司看哥哥,他好威風喔,那些高級主管個個都不敢造次。」
「你又蹺課啦?快畢業了還敢蹺課!」
「噢喔!真是言多必失!」
蘊嫻趕快跑到一旁去自動面壁懺悔,惹得滿室又充滿了笑聲。
這時奕風走過去拉珞庭的手,兩人雙雙來到病床前,奕風鄭重其事地說道:「爸,還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現在當著眾家人的面,也當著珞庭的面,我決定向珞庭求婚!」
珞庭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頓時顯得有些手足無措,她一張臉霎時羞紅成一片,頭低低地看著自己鞋尖。
高老嘴邊泛著笑意,卻又故意半真半假地問道:「萬一我不答應呢?」
奕風似乎早就預習過好幾次,臉不紅、氣不喘、輕鬆自若地直接說:「噢,那我們就用私奔了,等生了一打兒子以後再滾回來!」
「咦?女兒有什麼不好?」珞庭立刻義無反顧、理直氣壯地接問道。
一說完她才感到後悔,不但心跡洩底,而且也太不「嫻淑」了。
不料,高老連聲笑了一陣,說:「奕風,這種事你怎麼可以問我?你應該問人家才對呀!求婚歸求婚,人家答應了沒有?」
這時眾人的目光都落在珞庭身上,她更加感到羞窘不已,蘊嫻跑過來摟住她的手臂,半威脅、半警告地說:「你如果不嫁給我哥,那我就、我就……」
奕風啼笑皆非地捏了妹一下,沒好氣地說:「你就怎麼樣?真會插花!」
蘊嫻跺了一下腳,正經八百地急說:「我就待在家裡一輩子老姑婆,也不嫁了!」
珞庭苦笑地連連搖頭,不過想想,又趕快點點頭,急得奕風六神無主地逼問:「珞庭,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喂,你很討厭吶!人家都已經點頭了,你還在那邊一直問、一直問。」
奕風欣喜若狂一陣歡呼,也顧不得眾人在場,一把就把珞庭攬腰抱起來,在原地轉了個圈,放下她後,又情不自禁地在她唇上飛一吻!
四處角落洋溢著歡笑聲,天地見證著有情人的盟約。
愛,有時候因為「意外」而降臨,然而因為「有緣」而待了下來,譜出曼妙瑰麗的樂章。
而這只是嶄新未來的第一步而已……
尾聲
根據沈珞庭的指證,認出三名嫌疑犯中的一位就是開槍射她的兇手,而主嫌疑犯紀建邦也遭到警方以「蓄意謀殺」、「殺人未遂」罪名起訴。他的罪狀甚至還追溯到之前俞克萊遭恐嚇的那件土地糾紛疑案,還有「槍械走私」、「販毒」、「攜械搶劫」等等,看來法網恢恢,這次他插了兩雙翅膀也難飛了!
因為諸項罪行並沒有牽涉到葛天鐸和葛凱威父子,警方也只能調查到此為止,「上海幫」依舊籠罩在一層神秘色彩之中,謠言歸謠言,傳說歸傳說……
高屹雲的病情康復神速,十天之後便辦出院回家靜養。奕風不但辭去了刑警職務、接掌了「高雲企業」,而且也把新買的公寓租出去,搬回天母和家人同住,這一陣子高家正歡喜洋洋、緊鑼密鼓地準備著奕風和珞庭的結婚大典,婚期預定在兩個月之後。
高蘊嫻大學畢業之後,順利考進珞庭任職的報社擔任社會版新聞記者,跑採訪新聞還不到一個月,訪間便傳出「上海幫」幫主葛天鐸病逝香港的謠言,「上海幫」立刻又成為各大報社爭相挖掘內幕的題材對象,但是許多資深記者都不得其門而入,採訪不到第一手資料,而更多的記者則是不願去沾事惹禍,這個傳聞中組織龐大的黑道幫派更加似謎!
這一天下午,蘊嫻坐在採訪組辦公室裡,她桌上堆了一疊什麼貓狗打架、雞飛狗跳的無趣採訪稿,她已經發呆一下午了,最後她鼓起勇氣,下定決心地走進主任室。
「報告主任,我想、我想毛遂自薦去香港採訪『上海幫』的新聞!」
主任聽完,差點沒從椅子上跌下來,他不敢置信地說:「沒人敢去,而你卻自願?你是膽子特別大?還是有點『扒帶阿達』?」
「『阿達』沒有,膽子倒是不小啦!更重要的是:我已經掌握了重要線索,雖然它只是一張紙條……」
那是她趁哥哥不在家時,去他房間裡搜出來的;蘊嫻除了本著「記者就要上山下海、出生入死去採訪」的精神之外,更重要的是,她忘不了那位神秘的黑衣騎士匆匆的一瞥!
看來一場美女追訪黑道帥哥的好戲,即將熱鬧揭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