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喊苦,一邊照著鏡顧影自憐,見到自己俊美的外貌被打腫了一個眼圈,比吃了黃連還要苦。
"哼!"楊朔宇知道好友向來在他面前沒個正經,自然全沒聽進耳朵,他擔心的是軍需的問題。"糧食跟冬衣現在怎麼了?如果沒發生大事,你不會親自過來吧?"
提到正事,宋權主表情一肅,他皺緊眉頭問:"敵方有何動作?"
"他們除了一些小攻擊之外,沒有什麼大動作,看來是想等到寒冬時分。"
宋祁堂臉上更形憂慮,"有沒有辦法立刻打個勝仗班師回朝?別中了他們的計,挨到寒冬。"
"除非天下紅雨才有可能,無糧無衣怎麼打勝仗?
他的回答讓他臉色鐵青,"連你也沒有辦法嗎?"
楊朔宇冷冷道:"我是個平常人,可不是神,再厲害也不能讓缺乏糧衣的軍隊打勝仗。"
宋祁堂歎了口氣,"那我告訴你,你這次真的是走上絕路了,我不但沒辦法幫你運糧運衣,就連我這皇太子的位子也快要不保,你我現在是坐在同一條船上,你這場仗著輸,我也就完了,你這場仗若勝了,我就是未來的君王。"
他向來樂天,這次說得這麼悲觀,表示事態嚴重,楊朔宇輕聲問:"是朝中又起了變化嗎?"
他苦笑道:"前些日子皇上大壽,在皇上祭祖時,那群小人安排人在祖廟前後放了許多烏鴉,說是不祥,又買通了巫師說是後人不肖,我這皇太子差點因此被廢,若不是一些忠臣力保,只怕我已身陷牢籠了。
如此穿鑿附會的事竟能撼動宋祁堂的地位,可見皇上昏庸到了什麼地步,楊朔宇忍不住皺眉。
宋祁堂低聲道:"而你是我朝中密友,他們要搞倒我,豈能不扳倒你,因為你身擁數十萬士兵,可說是他們最忌憚的人,但是,兵若沒有糧衣等於是個空架子,產生不了什麼影響,這就是他們打的如意算盤。"他垂頭喪氣的說著。
楊朔宇知道他在祖廟前受了多少難堪,雖然幸好沒有進了天牢,但也夠受的了。
"你休息吧。天無絕人之路,總有辦法的。"這是他僅能的安慰之辭。
第六章
氣候一天比一天寒冷,吃的食物越來越少,就連冬衣也沒發下一件,這天白蓮花從床上爬起冷得直打噴嚏,她不是睡到飽自然醒的,而是被冷醒的。
"這個楊朔宇怎麼這麼壞心啊,天氣變冷了也不肯多發一件毯子給我,讓我冷得直發抖,幸好我有法寶才不至於冷死。"
她嘴裡喃喃抱怨,邊下床拿起自己實驗許久的一塊東西,那東西有點硬,不會很重,是她精心找來的原料製作而成,可是她最近完美完成的實驗之一,她不禁佩服自己發明東西的能力,自嗚得意了起來。
只不過這裡沒有人可以欣賞她的偉大創作,所以她只好孤芳自賞了。
她拿起花了許多時間才做好的東西,輕輕放在衣服裡,那東西會自動發熱,使得她的胸口一下就暖和了起來,剛才徹骨的寒冷消失不見,只剩下一股令人放鬆的溫暖散至四肢百骸。
"嘿嘿,楊朔宇你這壞人,越要我冷,我就越不會冷,看你能拿我怎麼辦!"
她興致高昂,決定到外面散散步,完全不理會楊朔宇不准她外出的命令。
***
"哎呀,這不是那美麗的姑娘嗎?
出了帳門沒幾步,她就遇上一個眼睛青腫的公子,見他輕佻的樣子,她直覺不予以理會,轉身就走,想不到那人馬上攔住她。
宋祁堂笑咪味道:"美麗的姑娘,你不記得我了嗎?"
白蓮花覺得他的語氣很討厭,不太高興的道:"我不認識你,我只想一個人散步而已。"
"美麗的姑娘怎能一個人散步,萬一出了什麼事怎麼辦?我願意充當護花使者,陪著姑娘一起散步。"
他說得彷彿很有道理,但是他說話時兩隻眼睛簡直要年黏在她身上,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白蓮花向來實話實說,此時更是回絕得很不客氣,"我不想跟你散步,只想一個人,再我又不認識你,根本就不想跟你說話。"
宋祁堂吃了一驚,他第一次遇到會拒絕他的姑娘,那些大臣的千金可都是忙著巴結他呢,再說以他俊美的外貌跟舌燦蓮花的口才,總是特別的讓女人迷戀。
接著他才想到自己尚未表明身份,而且他的眼睛腫了,俊美風采當然減少許多,怪不得這個姑娘看到他非但不認識還滿臉的不喜。
"我還尚未介紹我自己。"他挺起胸膛,做出一個自以為瀟灑的姿勢,"我是當今的皇太子宋祁堂。"
他期待著對方懾於他的地位,沒想到她一臉興致缺缺的表情。
"那又怎樣,我告訴你,我是武則天表姨媽的堂弟的表姊的後代子孫,論起家世,我的家世源遠流長,比你還好呢。
宋祁堂目田口呆,但白蓮花根本就懶得理他,只覺得今天的的運氣不好,怎麼想一個人散步就遇上討厭的登徒子,就算他是皇帝,她也不想理會他。
她一轉頭走開,宋祁堂馬上回神跟上,他急著道:"我是說真的啊,絕不是開玩笑,我是當今的皇太子。"
白蓮花也同樣回答過:"我也是說真的啊,我是武則天表姨媽的堂弟的表姐的後代子孫。"
咦?怎麼會這樣呢?宋祁堂被她怔楞得凍在原地,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走開,這是第一次有姑娘拒絕他,而且還根本不把他當一回事。
***
深受打擊的宋祁堂直接闖進楊朔宇休息的營帳,他一臉張青白交替,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撞鬼了。
因為衣糧的問題煩擾了一夜,所以楊朔宇極早就起來了,楊聲在為他倒水讓他洗臉。
"宋公子,你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楊朔宇擦了把臉抬起頭,見到宋祁堂臉色不好,他低聲問道:"怎麼了嗎?祁堂。"
「那個女人有問題對不對?要不然怎麼會這樣對我說話?」
楊朔宇知道宋祁堂什麼都好,就是風流這一點不好,知道他所指何人,他的聲音一下低了八度,"你對白蓮花幹了什麼事?"
"啊,原來她叫白蓮花。"
宋祁堂把剛才的對話源源本本的說了一遍,楊聲聽得下巴都快掉了,居然有人膽敢對是太子不敬!
楊朔宇對白蓮花不按牌理出牌的個性已經習以為常了,但聽到她竟敢違背他的命令外出,他臉色陰沉下來。
他不准她外出的原因就是因為宋祁堂在這裡,宋祁堂的風流個性他知之甚詳,所以不想讓白蓮花遇見他多生事端,想不到她竟然把他的命令當作耳邊風。
宋祁堂原本就是樂天的個性,抱怨完後心情好了許多,對於膽敢拒絕他的白蓮花漸漸起了興趣,畢竟這麼有趣的女人可不是每天都見得到。
而且回想起那天他見到白蓮花在楊朔宇懷裡情愛歡暢的表情,實在引人遐思萬分,若是能將那個嘴利的漂亮姑娘摟在懷裡,那滿足的感受必定和以前截然不同。
但在下手之前,他必須先搞清楚她的身份,若是軍妓當然好得很,他可以正大光明的將她拐上床,但若是楊朔宇的戀人……朋友妻不可戲,自己可千萬不能失了義氣。
宋祁堂將眼神轉移到楊朔宇身上,毫不拐彎抹角的問:"朔宇,那個姑娘是你的誰啊?"
楊朔宇喉結上下起伏,他有些不願意說出她的身份,但又希望能打消宋祁堂對白蓮花的興趣,思慮後他坦言道:"你還記得皇上的賜婚吧!"
宋祁堂大吃了一驚,終於明白楊朔宇與白蓮花的關係匪淺,"她就是那個住楓紅鬼屋的鬼女,那她不就是你的未婚妻子,那自然你……"
楊朔宇嚴厲的眼神,讓他把那句,自然你把她摟在懷裡親愛也是正常的話給吞下去了,見好友皺著眉頭像是不想承認與她的關係,宋祁堂嘴角忍不住揚起,"你不喜歡她?"
他怎麼會喜歡那個白癡、少根筋的女人,她除了會惹麻煩之外什麼也不會,再說自己只是借她種而已,根本談不上什麼感情,而且白蓮花沒有成親的打算,自己當然更是不屑了。
"她不想與我成親,我也不想與她成親,就這麼簡單。"
聽到這話宋祁堂有些懷疑,瞧那天自己只不過以為她是軍技,想叫她來陪宿,楊朔宇就一拳擊來,事情會有他說的那麼簡單?
宋祁堂試探的問:"那我喜歡她,可以嗎?"
"當然可以,隨你的便你高興就好,只不過她個性不好,你別被她搞昏頭,她的腦子裡不知裝些什麼東西,跟她說話常常被氣個半死。"
這是楊朔宇第一次對女人有這麼長的評論,讓宋祁堂眼睛一亮,他再故意問:"雖然你說她個性不好,但是她的身材窈窕,讓人看得直流口水,尤其是她那雙細白的長腿,更是令人心癢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