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堂額頭青筋爆起,他第一次看到這麼討人厭的女人,他朗聲對隨身侍衛下令道:"將這群人全給我捉起來候審。"
林梅兒毫無侮意及害怕的放話,"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可是新帝重用的信王爺的女兒,若是不想惹禍上身的話,就給我快滾!"
"你知不知道你打的女人是戰場上最有功勞的人。"宋祁堂一反手,就一巴掌打得她摔在地上。他這一生還未打過女人,但是這一巴掌他還嫌不夠。"新帝重用?哼,好個新帝重用,我倒不知我什麼時候重用過信王爺?"
林梅兒先是一怔,後來終於聽懂了,她目瞪口呆的指著他發不出聲。
宋祁堂怒吼道:"給我拖下去。"
隨身侍衛立刻將林梅兒及那兩名守衛架了出去。
楊朔宇踏向前,抱住已經快昏倒的白蓮花,這時才發覺她裙上的血跡,他微楞之下,跟宋祁堂對看一眼,手微微的顫抖,"她一一莫非是有孕了?"
宋祁堂吩咐侍衛,"立刻把宮中的御醫傳來。"
而楊朔宇一把抱起了白蓮花,冷汗直流的衝向房間。
第九章
白蓮花早已在過度的疼痛下昏倒,楊朔宇將她抱進房內時,她已經沒有知覺了。
楊朔宇心疼極了,這是他第一個孩子,還未出生就在自己的府裡慘遭毒手,若是再一刻來恐怕這一生他再也沒有見到這個孩子的機會了。
宋祁堂也知道他心急,便勸道:"你別著急了,御醫馬上就到了。"
才說著,御醫便到了,他為白蓮花仔細診脈。
楊朔宇心情又急又壞的吼道:"到底是怎麼了?快說啊!"
御醫讓楊朔宇的壞脾氣給嚇了一跳,他急忙道:"稟將軍,這位夫人是失了些血,但是所幸她的身子骨比一般女子強健,所以雖有受了傷卻不是非常嚴重,只要這些日子按時服藥,好好的休養身體,料想應無大礙。"
宋祁堂問道。"你的意思是她母子均安嗎?
御醫回答,"回稟皇上,因為夫人腹部受到重擊,難免胎兒有所傷害,不過我開些藥方子讓她好好調養,應該就沒事了。"
他隨即提筆開了好幾張藥方,並在詳細的說明如何使用後就離去了。
楊朔宇連忙吩咐下人,"現在馬上去抓藥,抓完藥後立即煎藥。"
見他臉色如此難看,下人立刻緊張的去忙了。
看著躺在床上的白蓮花蒼白的臉,楊朔宇難忍心中的憤怒及自責,是他照顧不周才會發生這種事,他不敢想他再來遲幾步,她究竟會變成怎麼樣?
看到他陰沉不已的臉色,宋祁堂安慰道:"別氣了,幸好白姑娘身子強健,並不是受到了什麼不可挽回的傷害……"
他還未說完,楊朔宇一拳打上桌子,桌上的茶具都跳了起來。
"這樣還不算?我一個堂堂的大男人,威震四海的大將軍,竟然連個心愛的女人都保不住,我一一我——"他聲音轉為自責,"我是對自己生氣,氣得要命!
宋祁堂忽然嘻嬉笑起來,"朔宇,這可是你第一次承認愛白蓮花哦!"
楊朔宇一愣,鐵青的臉時浮出紅色。"現在這種情況你還胡說些什麼什麼愛不愛的,我哪有說這種話!"
」別否認了,我看得出來你關心白姑娘啊。"語氣一沉,他轉而道:"其實在我登上皇位之初,信王爺本來還是投靠那派奸臣,後來是因看矛頭不對;便立刻出賣他們靠向我們這邊以求得自保,這種毫無廉恥之心的小人我原本就該給他一頓教訓,卻因為朝中大勢尚未穩定,所以暫且不向他開刀,想不到卻出了這種事,果然這種禍瘤不能留著。不如就趁這次的機會整治吧!
兩人的表情都在望向白蓮花時一沉,今天一個郡主就敢這麼無法無天,那麼其他皇親國戚不就更張狂了。
楊朔宇點點頭,"好,就一次整治吧,原來的朝政就很壞了,現在絕不能再因循苟且,該拔掉的壞釘子還是得拔掉,否則那些人不知會怎麼欺侮老百姓呢。"
"不過對於白蓮花,你究竟打算怎麼樣?"宋祁堂話題一轉,又轉回白蓮花的身上。
楊朔宇田視著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問你到底要不要娶她?她現在有了你的孩子,你總不能不負責吧。"
問題不是他要不要成親,而是白蓮花想不想成親吧?但是這種有損男人面子的事情,他怎麼可能會向宋祁堂說個清楚!
"你老實說,你到底愛不愛白蓮花?
宋祁堂的問題讓楊朔宇眼爆紅絲,他的聲音充滿震怒, "那關你什麼事,還有大男人提什麼愛不愛的,丟死人了,而且 向來只有女人愛我,可沒有我去愛上別人的。"
"晤!"宋祁堂輕敲桌面的沉思,"這樣說來,就是你一點也不愛白姑娘,現在白姑娘有了身孕,總不能叫她一個未嫁姑娘 挺著肚子招人笑話跟唾棄吧。"
他的眼睛忽然抬起,而且還滴溜溜的轉,看來一臉很賊的表情。
楊朔宇低喝道:"你這是什麼表情,讓人看了怪不舒服的。"
他斂起神情,正經的道:"其實朔宇,我老實說好了,之前我一直以為白姑娘在你心中佔有很大的地位,在朋友妻不可戲的原則下,我的一個心思就放下了,現在既然聽你說不太想娶她,她又懷孕了,不如由我好好照顧她,你覺得如何?這樣一來,你又可甩掉她,然後我又可跟她做夫妻,封她個貴妃做做,而那個孩子,我也會把他當成親生的小孩照顧的。"
聞言楊朔宇用力的拍打桌子,"你說什麼鬼話?"
"這樣對我們三個人都好啊,既然你不喜歡她了,弄大她的肚子又不想負責,那我會好好疼愛她的。"
"我有說我不想娶她嗎?我從頭到尾有說我不喜歡她嗎?她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我絕不容許她跟別人在一起。"
"可是你不是一直嫌她少根筋,老是罵她是白癡女人嗎?"
"她是我的女人,我高興怎麼說她就怎麼說,但我絕不許你叫她白癡女人。」他越說越激動,"而且你休想動她一根寒毛,我會娶她的…"
宋祁堂嘴角抽搐,似乎已快笑出來,他用手指比著楊朔宇的身後。
他一怔,慢慢的轉身,只見白蓮花已然清醒,兩頰染上深深紅暈,顯然剛才的活她完全聽進耳朵裡了。
看到她的反應,楊朔宇也跟著滿面紅通,他羞怒之下,就轉回頭要掐死這個設計陷害他說出這一段話語的宋祁堂,哪知他早趁他剛剛轉身時已偷偷溜出了房間,獨留他跟白蓮花兩個人,他再度重重洩憤似的怒捶了一下桌子。
之後他就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整個情況變得非常尷尬,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打破沉默——
"那你覺得怎麼樣?"
"咦?"
他這沒頭沒尾的問法,讓白蓮花一時反應不過來,她微愣一下。
楊朔宇站起身,眼神兇惡的踢椅子,"你咦什麼咦?不願意嗎?要嫁我的女人可是成千上萬哪。"
他幹什麼莫名其妙對她生氣啊?!她也禁不住發火,"那你去娶別人啊,幹什麼在這裡對我大吼大叫,依你這種壞脾氣,哪個女人受得了?"
她這麼一說,讓他沸騰的怒氣霎時更加火熱起來,"我都沒嫌你了,你竟敢嫌我?你的個性才沒有男人會受得了呢。"
"沒有男人受得了?我並沒有哭著求你接受我啊!"她氣得要從床上坐起來,但此時腹部傳來的疼痛讓她輕呼一聲,"啊——"
楊朔宇聽她喊痛,臉色刷白,馬上來到床邊按住她的肩膀,氣急敗壞的吼道:"誰叫你起來的,給我躺著,你現在身體正虛弱,不准亂動。"
話聲雖然是用吼的,但是他的手勁卻是十分溫柔,於是白蓮花聽話的躺下。
楊朔宇拿出手巾,為她細心擦著滲出汗的臉,還為她蓋好被子,喃喃道:"我正要人抓藥,等一下就有藥就會煎好送過來了,你一定得好好休息,大夫交代過了。"
白蓮花按住腹部,才想起自己那時那個郡主踢中腹部時白裙上的點點血跡,和那非比尋常的疼痛感,莫非是孩子出了什麼事了?她忙地捉住楊朔宇的手臂,"這個孩子沒事嗎?"
見她驚慌的表情,他坐在床邊安慰她,"沒事,大夫只要好好調養,就會沒事的,你別再激動了。"
白蓮花這才安下心。
他握住她的手,略微指責道:"怎麼不告訴我你有孕了?"
"講這個幹什麼,你又不想娶我,說不定聽我借種成功了,你就要把我趕出將軍府了。"她將臉別過去,雖是賭氣的話,心頭不無哀怨。
"才怪。"他也毫不客氣道:"應該是你知道自己借種成功之後,就再也不需要我這個被借種的人了吧。"
"我才沒有這樣,是你、你再也沒有理我,自從回來那一天在我房間裡睡後,你就每天都出去,我們見面的時間那麼少,我怎麼跟你說我有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