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他那個樣子,艾璽兒及林小語不禁面面相覷,非常有默契地嚥了下口水,百分之百相信,未來的一個月裡,她們的日子絕對難過了。
艾璽兒不得不糾正她之前的想法,同一個家庭長大的,個性還是有可能差很多……
「哥,她們分別是蘋果班的導師艾璽兒,以及水蜜桃班的導師林小語。」
「你們好。」淳於循極冷冷地睨著她們,意思意思地對她們點了下頭。
「呃……你好……」
似乎看出大家心底的擔憂,淳於芸芸輕笑出聲,「你們不用緊張,我哥本來就是這個樣子,他有事沒事都喜歡繃著臉,好像人家欠他多少會錢似的,看久了你們就會習慣。」
沒多少人可以習慣的了吧?大家只敢在心中暗暗反駁,沒人敢當面說出心聲。
湛黑的眸子緊緊地鎖住艾璽兒的五官,深眸微微瞇起。那張臉,他似乎有點面熟……
艾璽兒應該是察覺到淳於循極朝她投來的探索目光,她連忙垂下頭,不斷地推著眼鏡,打從心底期盼沒人認的出她……
「其實你們就儘管做你們原來的事,別介意園長是我還是我哥,我想,不管是誰帶領大家,你們的工作都不會變。
大家直點頭。
「平時我要做的事,我在家裡已經先跟我哥說過一遍了,剩下的,就看你們有沒有什麼問題,有的話提出來大家討論。」
艾璽兒在林小語耳邊說了一些話後,林小語隨即舉手發問。
「請問一下,代理的園長會隨時都在幼稚園裡嗎?還是偶爾才出現?」
「哦,我哥只會——」淳於芸芸正想回答,淳於循極之前跟她提過,只會偶爾出現。
沒想到,淳於循極伸手阻止她,自己回答了——「我會一直待在這。」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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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於芸芸驚訝地看向她哥哥,在家時,他明明對於要來幼稚園當代理園長十分不高興,還對她再三言明,他只會利用公事空餘的時間來管理她的幼稚園,不會全天候都守在這,怎麼現在卻突然變卦?聽見他的回答,所有人頓時有
烏雲罩頂,大難臨頭的感覺,其中以艾璽兒為最。
淳於循極看她的眼神,好似看出什麼端倪般,令她不安。
應該不會吧……事情已經經過了那麼多年,而且她現在的模樣也經過特別醜化了,應該沒人眼睛會那麼尖,依然認得出她的身份吧……
艾璽兒,先別這麼緊張,也許代理園長並沒有在看你,是你自己多慮了!想想,這麼多年了,你這個裝扮始終沒人認出你來,相信這次也不例外。不用擔心,用平常心面對吧!
艾璽兒在心中不斷地做心理建設,拚命的要說服自己,一切都在掌握中,她無須擔憂。
黑眸掃過在座的每個人,出口的聲音鏗鏘有力,「這一個月內我會和大家同進同退,隨時待在幼稚園裡,如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來找我。」
所有人背地暗吐舌頭,打算就算天塌下來也要自己扛,絕不會去找他半次。
「現在,在座的各位還有沒有什麼問題?」
眾人有志一同的齊搖頭,連方向都一致,大家巴不得能立刻閃人,不願再面對代理園長那張繃得很緊,活像大家欠他幾百萬的黑臉。
「好,沒事就散會。」
敕令一下,大家同時間吁了口從進來至今就一直梗在胸口吐不出的氣。
一群人完全失去為人師表的風範,爭先恐後地奪門而出,生怕最後一個出門的會被叫住,瞬間.大家全逃竄的不見人影。
望著一干被嚇壞的人,淳於芸芸有些埋怨地賞了個白眼給淳於循極。
「哥,你非要擺著那副殺人不眨眼般的尊容,來嚇壞這群纖弱的女人嗎?她們只是幼稚園的老師,和你公司那群菁英分子不一樣耶!」
「都是人,沒什麼不同。」淳於循極淡淡的回答,並不覺得自己長年以來慣有的表情有何不對之處。
他公司的人可以適應,相信這些老師也可以。
「好,就算她們只是第一次和你見面,最終還是能適應,但是,星期一開始,你想把我那群可愛的小朋友都嚇壞嗎?還有那些家長,他們看見你這樣,絕對會以為我的幼稚園被黑社會佔領了。」
「你想太多,現在的小孩很鬼靈精,沒你想像中那麼不經嚇。」
「到底是你是幼稚園園長,還是我是幼稚園園長?我會比你更不瞭解現在的小朋友?」
淳於芸芸雙手擦腰,不服氣地昂高下巴瞪著她哥哥,覺得有種自己的專業被侮辱的感覺。
淳於循極懶懶地瞥了她一眼,懶得搭理她。世上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這是孔子說過最深得人心的一句話。
「算了,不想理你,反正一個月後,等我辦完事回來,發現我園裡的小朋友都被嚇光後,你就給我等著瞧,我鐵定也去你公司,把你的員工都鬧到做不下去為止!」
對於她的威脅,淳於循極絲毫未放在心上,他緩緩地開口:「我對艾璽兒很好奇。」
「璽兒?她有什麼值得你好奇的?」
「告訴我和她有關的事。」
「她?一個離了婚的可憐女人,身邊還有個拖油瓶,想改嫁也困難。」
不過艾璽兒本人好像對於再嫁的意願也不高,有好幾次淳於芸芸想幫她介紹對象,都被她拒絕了。她說她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不想再找個人破壞她平靜的生活。
聽她說話的口氣,好像前段婚姻曾帶給她很深刻的痛苦似的,只是瞧她一副不想與人分享她過去的模樣,淳於芸芸也不好再追問太多。
離婚?
黑眸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她結過婚?還有小孩?」怎麼可能……
「是啊,她小孩也在我的幼稚園裡上課,她就近好照顧嘛!我體恤她一個單親媽媽,賺錢及照顧小孩不易,所以不收她小孩的費用。」
「嗯。」淳於循極點頭,對於自家妹妹的好心感到認同,只是……艾璽兒沒錢?她應該有很多很多錢吧!
「話說回來,她兒子可可愛了,嘴又甜,人又帥的一塌糊塗,幼稚園內所有老師都愛死他了,更有許多小女生偷偷暗戀他呢!」她幾乎可以預見艾璽兒她兒子長大後,會是一副怎麼迷倒眾生的俊俏樣了。
聞言,淳於循極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她兒子幾歲?」
「五歲。」
「五歲?」他嘲弄地扯著嘴角,「五歲的小鬼,恐怕還沒斷奶吧?」
「怪了,為什麼我聽你說這句話,會覺得你好像在吃文函的醋?」
「誰?」
「文函啊!璽兒的兒子。」
「哦!」
「你是不是嫉妒他小小年紀就能得到三千寵愛,猶勝咱們淳於大總裁一籌,所以不高興?」
勾著唇,淳於循極噙著一抹不懷好意的冷笑,湊向淳於芸芸,「奇怪,我記得我們淳於家血統向來優良,怎麼會跑出一個耍白癡的智障來?敢問你是我爸媽親生的?還是當年在醫院抱錯的小孩?」
「喂!你說那是什麼話,不然我們去驗DNA,看看我們是不是親兄妹!」
「不去,好歹我們也兄妹相稱了幾十年,不想給你難堪。」
「哇咧!哥,你愈說愈過分了。」
「普通而已。」
「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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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眸慵懶地朝她一瞥,「怎麼?為人師表說話可以這麼直接?那我懂了,這一個月,我知道該怎麼說話了。」
聽見他這句話,淳於芸芸急了,她趕緊捉住淳於循極的手臂,端起自認最漂亮的笑容,諂媚地說道:
「哥,別這樣嘛!你大人有大量,就別跟我一般見識,OK?我這幼稚園還想永遠辦下去,你千萬不要把我的學生都嚇跑啊!」
「你在求我?」眉宇挑的老高。她立即點頭如搗蒜。
「去調查艾璽兒的一切,包括她來你幼稚園做事之前的所有事都調查出來,我要知道她的一切,等你做到,我再考慮原諒你。」
「我一定做到,不過……為什麼你會對她這麼好奇?她有什麼特別的嗎?」
她不過是很普通的一個女生,長得不漂亮,又不會打扮,臉上老是戴著一副大大的眼鏡,穿衣服又保守得很,而且還是離過婚又帶著拖油瓶的女人,她實在很懷疑,這樣的女生為何會引起她這眼光向來高於頂的哥哥的注意。
「我覺得她像一個人。」
「誰?」
「一個集美麗與才華於一身的完美女人。」當然還有神秘。
如果,艾璽兒就是當年轟動全球的雪兒的話,那她突然消失的原因頗令人好奇。
「美麗?才華?完美?」淳於芸芸一張亮麗的俏臉頓時皺成一團。
她實在很難把這三個形容詞冠在艾璽兒身上。
在她眼中,艾璽兒真的很平凡、很平凡,就像路邊的小草,經過的人都不會多看一眼,就算面對面,事後也記不起來曾看過的普通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