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華!」
在她衝進馬廄,快要跳上其中一匹馬前,他攔阻下她。
「放開我,你這個無恥狂徒,不要用你的髒手碰我,去找你的皇后陛下偷情去呀,纏我這種卑賤的女人有什麼好處,又不能讓你的兒子當上皇帝!」她氣得雙眼冒火,口無遮攔。
捉住她的一臂,他以手背輕拍她的臉頰。「冷靜下來,聽我說!」
「我為什麼要聽你說——」
他索性以自己的口封住她反抗的唇,以力量與氣勢壓倒她,就算被她咬了一口,他也不停長吻,直到懷中的人兒安分下來,放鬆了渾身的力氣,他才緩慢地抬起頭,小心凝視著她的眼眸說:「現在我眼中的人是誰?炎華。現在我懷中的人又是誰?
炎華。這些你都看不見、聽不到或是沒有感覺嗎?」
他將她的頭壓入自己胸口,整個人環著她,溫柔地撫摸著她的發說:「聽見了沒?這是我的心在說話,它想說什麼,你要聽明白、聽仔細。」
他低沉醇厚的聲音迴盪在胸口在耳中。「我愛的人就在我懷中。沒有比這更重要的事了。」
不可思議的,、騷動的心、波動的不安、激盪的憤怒,愛憎化為單純的喜悅。
炎華曉得自己的心已被攻陷,那怕被騙,有這一刻的回憶,她已不枉此生。
他們就這樣靜靜地擁抱著彼此,任由四周散落的雪花,將他們埋沒在這片洗滌心靈的沉靜中,確認這份愛。
「我與她的相識早在她入宮前。」稍後,等到炎華平心靜氣後,他以描述過往的平淡口氣說:「一次京城的賞花宴,參加的人彼此都以面具遮臉,誰也不曉得誰是誰,我救了被幾個小混混糾纏的她,結果護送她回家時,才曉得她是當時中書王大人的女兒。」
「我們很快陷入熱戀。當時年少的我狂傲不羈,宮裡宮外的風評都不好,她卻不在意那些事,我作詩她吟賦,我打獵她伴遊,朝夕相處形影不離,引起王大人的注意,他認定我意在玩弄她女兒,即使我說我一根指頭也沒碰她,他依然想盡辦法要分開我們。甚至不惜把女兒送入宮中選秀。
「當時尚未登基的太子一眼看中她,硬是從我手中把她搶了過去,從下聘到迎娶都趁我不在京城的時候進行,等我回來時她已身為人婦,還是我表弟的妻子、未來的皇后。
「剛知道這事,我誤以為她攀附皇族為求榮華出賣自己,她的背叛對我而言是相當大的打擊,所以我自暴自棄、放浪形骸,玩得更凶了,連那時的先皇都看不下去,命我離開京城好好去反省一下。離開京城前夜,她來找我……瞞著周圍的人,隻身來找我,對我訴說她無法忘情於我,始終愛我如一,她嫁給太子是她爹以死相脅,逼不得已的決定。
「那時的我,既被聖上逐出朝廷,失了前途,心中又充滿對她的憤恨,絲毫無法把她的解釋聽入耳。我冷言冷語地要她滾,說我不想再見她,也打算把她給忘了,要她別來煩我。她傷心地哭著、求著,發現到我已冷了心鐵了意,最後她對我提出一個請求。
「她要求與我共度一夜,我應允了。現在想想那時的我滿腹怒火,一心想報復她與奪人所愛的表弟,做出那愚蠢的決定,實在可笑。但因果循環,當數月後我收到那封密函時,你可以知道我心中有多大的震撼。我報復到誰了呢?她又得到什麼呢?」我們誰也無法承受的秘密。她認為她找到我終生的把柄,我這輩子都忘不了她抗死生下我孩子,冒充太子一事,我卻明白在我心中只想把一切忘掉。
「當作對自己的警惕,當作對自己不許再做蠢事的告誡,我把這封信鎖進金鏈裡,發誓要帶著這份秘密直到我化為一捧黃土為止。」他沉重地說完往事,握緊她的手。「我不需要人來赦免我的罪,也不打算向人告解求助,我只想你明白我留著這項煉絕非為了緬懷一段過去早已褪色的愛,也並非我心中還殘存任何對她的情。
你能懂嗎?」
「笨死了,那女人。」炎華哼地說:「白白放走你這條大魚,讓我漁翁得利,我可不會把你還給她,知道嗎?」
再一次,她新鮮的反應刺激了他,關宇朝明白自己永遠也猜不出她口中會吐露出多少令自己驚奇不已的話。
「你這句話的意思,我可以解釋成——你會永遠守在我身邊,不會離開?」
「哼,你想得美。守著?我吃掉你更快。我會一口口地吃掉你,連你的骨頭都不留,然後就沒有其他女人能夠覬覦你了。」她邊說邊行動,開始朝他的脖子進攻,每咬一口她就說:「這是我的,這也是我的……這裡、這裡都是我的!」
順勢被推倒的他,唇角泛著微笑,摸著趴在自己身上的纖細身子。「你還真是不懂情趣的女人,這時候滿腦子只有『吃』這件事嗎?我寧可聽到你的小嘴告訴我,你到底有多愛我。」
粗魯地扯開他的衣襟,轉而攻擊他平坦光滑的胸膛,她哼哼地說:「你想得美,愛哪是用說的,我要你用這身子老老實實地體會我這份心,要是你敢糟蹋我的心意,我就十倍地糟蹋回去。先聲明,我既不是什麼大家閨秀,也不懂你們這些王公貴族的愛情遊戲,所以我要的東西就全是我的,我要霸佔這個位置,誰也不許來搶。」
「你這番心意,我歡迎之至。想我好不容易有今天,能拔除野貓的爪子,又好不容易在你身上繫住我的所有標記,怎會不樂見你的積極呢,娘子。」他的手指悄悄地鑽入她裙下,摸索著她白嫩的腿。
「你叫誰娘子?」她悶氣地忍耐著他嬉戲的指尖,她都還沒為他熱身,這傢伙就已經激情難耐了嗎?
「這兒除了你還有誰?」他循著小腿肚兒爬入了渾圓挺翹的臀部。相信再過不久她就會融化在自己的手指下,化為一池春水。
「我可沒聽到誰向我求……啊……婚……討厭,你摸那裡呀!」這人真過分,得寸進尺,想用這招叫她無法招架嗎?
他掐掐她的小屁屁,以自己的灼熱的堅挺,傳達他的熱情,不停地揉弄著她趴在自己身上的腰說:「都做過這麼多夫妻才能做的事了,你還能不嫁給我嗎?娘子。」
「我……關宇朝……住手……誰要嫁……一個連求婚都不求的男人!」她終於發現自己處境大大不妙,慌張地想要離開他的身子。
他順勢一個逆轉,把她壓在自己身體底下,綻開壞壞的笑容說:「誰說我沒求婚了?我用身子來求婚呀。你若是不肯,我就破壞你的名節,讓你為了保護自己的名節,不得不嫁給我為止。到時候挺著便便大腹和我拜堂成親,丟的可是你的臉。
如何?娘子,嫁是不嫁?」
她捉住他的發,以冒火的綠眸說:「沒那麼便宜你,我要你跪著向我求婚!」
「這是挑戰嗎?」他解開自己的衣物,覆著她說:「咱們就來聽聽你的身子怎麼說。」
小小的馬廄中,不一會兒充滿了激情的呻吟,當中還夾雜著她的叫罵。
半個時辰後,回到屋裡,他們狼狽而不整的衣裝,讓三人瞠目。
「炎華,你的發上還有稻草喔。」四郎好心地說。
「哼,不像話。」師父撇開眼。
「唉……花蝴蝶,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黑蝴蝶搖著頭。
炎華惱羞成怒地跺腳。「好嘛!好嘛!我就是不知羞恥、沒有自製心又專門闖禍的笨蛋行了吧!我自己說,我們剛剛在稻草上打滾親——嗚嗚!」最後一個「熱」
字還沒出口,已經被關宇朝給擋下。
他掩住她的嘴,對著三人說:「我和炎華的私生活不重要,現在事情已經真相大白,接下來的計劃才是重點。如果先前的談話還有效力,我需要在場諸位的一點助力,你們可願參與?」
炎華咬他一口,重獲自由地說:「還用問嗎?四郎哥、師父、黑蝴蝶,沒道理不幫助我們,否則就不會在這兒了。」
「王爺心中的計劃,是什麼樣的計劃呢?」四郎接口道。
「簡單一句話,個個擊破。」關宇朝下定決心後,重現他過去被人稱為猛虎的銳利面目,斬釘截鐵的說。「我要一勞永逸地把這些朝廷的麻煩風波趕出我的生活,不論誰都不能威脅到我遼南的和平,就算是聖上也一樣。」
該是這樁陰謀下台謝幕的時候了。
第十章
「中書大人回府了!」
結束一天繁忙的朝政,在眾多左右護衛下,回到家中,他立刻斥退下人們,把自己關入書房內,慰勞自己的辛苦而倒酒慶賀。
臉頰不由得抽動,強忍已久的笑意,在此刻四下無人之時,終於可以一吐為快。
他放聲大笑,只差一步就可以成功,今天聖上已經派人起詔,等這份詔書送到遼南王府,那姓關的死期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