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兒,別動了。」玄子寒沙啞道。
他簡直如坐針氈,身體的每一寸都敏感地感覺到軟玉在懷,而她竟還在他懷中扭動不停,弄得他根本就無法集中注意力下棋。
他不是柳下惠,是個正常的男人,有男性的慾望和需求。
「玄哥哥,怎麼了?」上官羽夢身體更是緊緊地貼向他,滿意地聽到他倒抽一口氣。
她笑靨中藏著狡黠,無意識、很不小心地碰離了他的黑子。
「啊,吃了。」上官羽夢好計得逞,拿走被她吃掉的黑子,一掃適才的陰霾,眉開眼笑地道:「玄哥哥,我的棋藝有進步吧?好遺憾,這次你要輸了。」
「是嗎?」玄子寒目光灼灼地看著她,玩味地反問道。
他在她驚愕的目光下,輕輕把他的黑子移回原處,又拿回她吃下的棋子,恢復原狀,淡淡解釋道:「夢兒,你剛才『不小心』碰到我的棋子了。」
美人計失敗,上官羽夢心中懊惱。她嬌媚的眨眨眼,再接再厲,露出一朵媚笑,雙手輕輕摟住他的頸,媚惑的大眼嫵媚地看著他,想把他迷得意亂情迷。
玄子寒似笑非笑,向來緊抿的唇角危險地揚起。
他一把摟住她的柳腰,聲音低沉而沙啞:「夢兒,你在做什麼,你知道嗎?」
上官羽夢巧笑倩兮,輕搖螓首。
他拉下她的頭,緩緩吻上她的唇。
空氣中燃燒著炙熱的溫度,她手足無措,生澀地回應,理智和冷靜早就溜到十萬八千里外,心兒怦怦亂跳,眼睛睜得大大地,心慌意亂。
雖然她一直知道她是喜歡他的,也打定主意要誘惑地,但畢竟現實和幻想有一定的差距。若不算她七歲時唇對唇地給昏迷不醒的他餵水,這是她這輩子和上輩子第一次真正的接吻,住她平時如何膽大妄為,這時也變得羞澀而不安。
他深深地吻著她,以他從未展現過的熱情,唇瓣緊緊吸吮著她的,舌尖也霸道地與她糾纏,誘惑她張開嘴。
她閉上眼,隨著他的動作生澀地回吻著,小手插進他濃密的黑髮裡,拉下他的頭,深深陶醉其中。她的身體在他的身下輕輕擺動,挑起他埋藏在體內二十多年的熱情。
激情在船艙內不斷升溫。他的手緩緩下移,沿著她優美的曲線向下,鑽進她的衣衫,把她柔若無骨的身體用力技向他的胸膛,而她下面的柔軟更輕抵在他的慾望之上……
「少爺,請用午膳……啊……」程叔推開門,正看到二人親密的動作,驚得打翻了盤中的飯菜。
玄子寒立刻放開她,深深吸了口氣,眼神格外明亮,而他的慾望仍未消褪。
上官羽夢舔舔嘴唇,回味著他的味道,唇邊露出一個似有若無的得意笑容。看來他對她也並不是無動於衷,只是被程叔看到,毀了她清純可人的形象。
她腦筋飛快地轉動,不如將計就計,就把他們的關係轉明吧!
「羽夢小姐怎麼會在這裡?剛剛……你們……」程叔訝異地瞪著二人,嚇得不輕。
原本應該留在山莊的人出現在這裡,而原本冷靜自持、從不留戀美色的少爺竟和她熱情地擁吻,程叔還真以為是自已老眼昏花、沒看清楚哩!
「程叔,我和子寒……就是你剛剛看到的那樣了。」上官羽夢用長長的睫毛掩住眼中的慧黠與狡詐,似哀似怨地瞥了玄子寒一眼,聲音柔情似水。
「子寒?」玄子寒輕柔地重複。
「子寒?」程叔怪叫,壓下了玄子寒的聲音。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質疑地又重複了一遍。「羽夢小姐,你叫少爺什麼?」
「以我和子寒現在的關係,我想叫『玄哥哥』不太合適了吧?」上官羽夢露出個羞怯的笑容,不自覺地咬著紅潤得似要滴出蜜汁的唇瓣。
「少爺?」程叔滿腹疑問,也顧不得主僕有別,提高聲音問道:「你和羽夢小姐做了什麼?」
「如程叔所看到的。」玄子寒目光銳利,面無表情,冷靜地回答。「夢兒偷偷溜上來了。程叔,等一會兒船靠岸,你帶兩個人護送她回去。」
「子寒,你要這個時候連我離開?」上官羽夢哀怨地看了他一眼。
「少爺,你不能逃避責任。」程叔仗義執言道。
「程叔,我想現在的危險情形你比我更明白,不是嗎?」玄子寒淡淡地提醒,不再在這個話題打轉,指指地上那一片狼藉,「叫人來清理一下,順便也請底下的人再做一份午膳。」
程叔點點頭,叫人把一切收拾乾淨。然後他在房內找個地方坐下來,決定留下監督二人。
上官羽夢懊惱地看著程叔這個超級大電燈泡,也沒了心思下棋,覺得他真是礙眼極了,卻又無可奈何。
「吃!」玄子寒突然說道。
「什麼?吃什麼?」上官羽夢一時還反應不過來,抬起頭,錯愕地問道。飯菜都被程叔打翻了,吃什麼呀?
「下棋。」玄子寒把她的白子拿掉,淺笑著看著她失望懊悔的表情。
不甘心呀,她竟然又、輸、了!
兩岸柳枝低垂在水面上,山色鬱鬱蔥蔥,風景秀麗。
岸邊,上官羽夢像無尾熊般纏在玄子寒身邊,揪著他的袖子,大眼可憐兮兮地眨呀眨的,不肯離去。
「程叔,你送夢兒坐船回去吧。」玄子寒對程叔吩咐,試圖忽略心下一閃而過的不忍。
「羽夢小姐,走吧。」程叔勸道。「留在這裡,隨時都會有危險,少爺也是為你著想。」
彷彿為了應驗程叔所言不虛,只見遠方幾個小黑點閃動,揚起一片黃士。
玄子寒也注意到不遠處的十來名黑衣人,心裡頓時一驚,迅速把上官羽夢拉到身後。護衛自動圉成一個半圓,護住程叔和上官羽夢。
轉眼間,黑衣人已來到面前,灑出一片白色粉末。
「閉氣!」玄子寒高聲提醒眾人,同時運功輕揮衣袖,把那片粉末送回黑衣殺手的方向。
「是誰要你們來殺我的?」玄子寒一雙冰眸似利刃般刺向黑衣人,沉著又冷靜。他不曾與人結怨,究竟是誰想取他性命?
「死人不需要知道這些!」為首的黑衣人作了個手勢,殺手們立即分成兩組,分別向玄子寒和上官羽夢攻去。
玄子寒不願傷人,僅用右手制住殺手的穴道;程叔和上官羽夢這邊則凶險多了,黑衣人看準上官羽夢是玄子寒的弱點,意圖劫持她作人質,攻勢愈發兇猛。
「啊——」一名殺手持劍攻向上官羽夢,她不禁發出驚叫。
本來她可以使用腕間的手鐲射出暗器,但為了掩藏身份,只得表現得如尋常柔弱女子,閉眼尖叫。
玄子寒反身擊斃那名殺手,動了殺機。
她是他小心珍愛的寶貝,任何人都不能傷害她,不能!
不復先前的慈悲、猶豫,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在懷裡,腳下輕點,彈起地上的石子,射向黑衣人。
十幾名黑衣人皆應聲倒地,正中死穴。
「少爺……」程叔從沒見過玄子寒臉色這麼可怕,擔心地喚道。
玄子寒緊緊摟著上官羽夢,大手輕拍她的背,不停地柔聲說道:「夢兒,不要怕,沒事了……」
他擔憂地安撫懷中的小人兒,心神不寧。剛剛他又感受到那種熟悉的心痛,他寧可捨掉自己的生命,只求她能好好活著。
「子寒,我不怕。」上官羽夢悶悶地道。有他在身邊,她本來就沒怕過嘛!
「你已經安全了……」玄子寒繼續喃喃道。
「是啊,我們安全了。」她漆黑的大眼滴溜溜亂轉,想到了留在這裡的好法子,只要……
「子寒,你會永遠保護我,不會讓我受到任何傷害,對嗎?」
「對。」他許諾。
上官羽夢露出小腦袋,唇角揚起一個奸詐的微笑,「那我就可以留下來了?」
「對……」當他發現他說了什麼時,已經來不及了,只能板著臉瞪向她。
在他為她擔心得七上八下時,她竟然還想算計他!
上官羽夢暗地裡吐吐小粉舌,很快,又換上一個無邪的笑容,甜滋滋地道:「殺手已經被消滅了,現在我們是安全的嘛!」
「少爺,如今殺手已知道羽夢小姐是你的弱點,如果讓羽夢小姐獨自回山莊也不安全,不如就讓她留下吧。」程叔為她說話。別看有時他對她很嚴苛,其實他心裡是很疼她的。
程叔和上官羽夢一齊望向玄子寒。
玄子寒歎口氣,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道:「好吧,不過仍要小心,外出要帶護衛,知道嗎?」
上官羽夢眉開眼笑,有如春花初綻,她乖巧地點了點頭。
不過,顯然她高興得太早了。
「羽夢小姐,你已及笄,和少爺男女有別,以後的日子我要好好教導你大家閨秀的禮儀。」程叔突然宣佈。
上官羽夢愣在當場,雙眼如銅鈴般瞪大。
天啊,讓她死了吧!
花開已是春紅盡,陌上東風蕩旅塵。
黃值種妃雲鬢美,紅棲谷枝舞裙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