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視,情感在彼此眼波問流轉,關昊異常認真地注視她。
他真的想不起來,自己當初為何會覺得她平凡?她長得不搶眼,但她身上獨特的氣 質卻勝過他曾交往過的所有女人,讓他想摟進懷裡呵護。
關昊俯身親吻,從小巧的臉蛋、細緻的頸項……他的手與唇帶著探索撫過她的柔軟 身軀,她每一寸氣息都因為他而戰慄。
她像失控落水的人,急於抓住浮木,而關昊,正是她的浮木,她緊緊抱住他厚實的 肩膀,感覺身上的力氣隨著浴袍而被拋到九霄雲外。
他的體溫將她緊緊包圍住,胸膛熨燙著她的,兩人的身體是如此貼近,他亢奮的欲 望,正抵住她雙腿間敏感的地方,她驚叫一聲,感覺到他身下的亢奮蠢蠢欲動。
「關昊——」現在的危機比剛剛的還更讓她無法處理!
「噓——只要去感受就好……」
他隱忍得難受,今夜他不止醉倒在酒精的威力下,也醉倒在這美麗的氣氛之下,拜 倒在她美麗胴體底下,他像膜拜美麗的維納斯女神般,以唇,一寸寸點啄她赤裸的胴體 ,而喬魚兒,難耐如此折磨,弓起身抱他更緊,兩人的身體再也沒有空隙,而他驚人的 慾望順勢滑入她甜蜜的身體內,喬魚兒驚呼一聲,眨著被情慾佔領的雙眼,望著關昊。
關昊英俊的臉龐離她好近,刀刻劍鑿的五官清晰得讓她明白自己並不是在作夢,她 在他的懷抱裡,小掌下的體溫、結實的肌肉,都是真實的!
關昊吻她,身下的悸動緩緩滑入,她再度驚呼,似乎是感覺到前進困難,他明白她 為何驚呼,低頭在她耳邊呢喃。
「放心交給我。」
然後,她聽話的將自己交給了他,她心甘情願,因為他是她第一次真心喜愛,想得 到的男人,從第一眼見到他時種下情根,在他出手相救後,這情根成長茁壯,開枝散葉 ……初嘗情慾的疼痛早在關吳熟稔而溫柔的技巧下消散,她已能隨著他一步步往上攀登 ,兩人相抱,在夜晚璀璨煙火下合而為一,窗外熱鬧、窗內激烈……
坐在機艙裡,喬魚兒心事重重地望著窗外,昨晚綺麗的氛圍還未消散,她的心情便 已經大受影響——早上當他們準備離開飯店到機場去時,關昊的好友們似乎知曉了他們 的行程,三個人老早等在飯店大廳。
幾個大男人話別很平常,而美琪她們也陪在他們身邊,穿著依舊光鮮亮麗,臉上畫 著完美無瑕的彩妝,一群人興高采烈地談笑,她卻毫無加入的餘地,與他們根本是不同 世界的人,站在他們身邊,她完全就像是天鵝群旁跟著的醜小鴨,他們永遠是活在舞台 上的出色男女,而自己只能守在舞台下,羨慕地望著他們。
她不知道關昊是否注意到自己的存在,但當一名她只在影視雜誌上看見的知名造型 師出現時,關昊卻很自然地將手摟在她腰上,將她帶進他們的世界,而自己依舊只能站 在一旁,像盆毫不起眼的盆栽,渴望主人注意。
女造型師嬌嗔地對著關昊撒嬌,其他人很習慣她的存在,與她有說有笑,關昊摟在 她腰上的手縮得更緊,兩人的身體貼得毫無縫隙。
她的心酸澀得好痛、好痛,胃裡滿溢翻騰的醋液,如潮水般一波波滾滾而來!
她明白,昨晚的一切對關昊來說或許沒什麼,他說不定「又」忘了;但昨晚的一切 對她來說,就像是場美夢,她沒想過自己會引起他的注意,沒想過自己能得到他如此愛 憐,他小心翼翼得像她是尊瓷娃娃,不敢太用力、不敢太激情,就怕碰碎了她。
還以為這場夢可以延續下去,以為他口中的只要你,就是生生世世。
她忘了,遺忘與花心是他的拿手絕活。
耳邊隱約聽見她以嬌嗔的語氣與他說話,帶著造型戒指的纖纖玉手猛戳他的胸膛, 兩人的對話就像是從小認識般熟稔,喬魚兒好嫉妒!
「真沒想到會聽見你結婚的消息,新婚妻子呢,不敢帶出來見人嗎?」女造型師揚 起搽了櫻桃色唇蜜的唇辦。
「是啊、是啊,全世界就你最美麗,沒人比得上你。」關昊甜言蜜語地哄著,一點 也沒察覺喬魚兒落寞的神情、黯然地斂下眼睫。
倒是女造型師發現她的存在,帶著疑問的語氣詢問:「昊,這是你的新歡嗎?一點 也不像你慣吃的口味?難不成你轉性了,喜歡這種打扮像良家婦女型的?如果真是這樣 ,你應該早點告訴我,我那些姐妹淘從報章雜誌上看見你的專訪後,哈你哈得要死,你 若早點告訴我,說不定我還能靠這賺錢,替她們做一番改頭換面的整體造型。」
對於女造型師的問題,他避而不答。
「你到拉斯維加斯來做什麼?」
喬魚兒望著他的側臉,對於他不介紹、不回答,幾乎將她的存在當成隱形的舉動感 到心痛,她別過臉努力斂去臉上難堪的情緒,深呼吸後轉頭。
「我先到車上等你。」
不等他回答,她扭頭就走。
她知道所有人都在看她,轉頭之際已經從他們臉上看見訝異,或許他們認為她太不 懂禮貌,她現在的身份是「關昊的妻子」,應該與他們這幾位好友們寒暄幾句,但她不 認為他們能忍受她的陪伴,所以決定離開。
但是在她走離時,她緩慢的步伐讓自己聽見關昊與女造型師的對話——「喂,她應 該不是你的新歡吧?」
「嗯,她就是我不願意踏入的那座墳墓……別談她了,對了,我有件事要請你幫我 ……」
接下去的話,喬魚兒沒有心思去聽,如果她能靜下心去聽的話,就不會有往後的紛 爭。
回到台灣,他們剛踏出中正機場,立刻被眼前浩大的陣仗嚇到,時常樂、靳仁、嚴 湍三人都到了,有志一同地抱胸對著他們露出曖昧的微笑,三人出色的相貌,西裝筆挺 ,站在各自擁有的高級名車前,如同豪門電影裡的成功企業家一般,吸引眾人的目光。
「恭喜、恭喜,新婚愉快。」靳仁鼓掌恭喜。「沒想到你的動作還真快,惦惦吃三 碗公,悶不吭聲就結婚了,還跑到拉斯維加斯去,你是害怕我們鬧洞房嗎?迷人和我們 說時,我們還笑她在作夢,要不是看到報章雜誌,我們可能到現在還不相信她。」
嚴湍頂頂眼鏡,光線閃過鏡面,露出一雙比一般人還要銳利的眼睛。
「不過,你這麼做損失慘重,不止沒了結婚的壓軸——禮金可收,連我們的禮物都 沒得收,你一年的紅色炸彈數都數不清,居然不會趁這時候回本一下,沒見過這麼不會 精打細算的人。」職業是精算師的他,實在看不下去有人這麼不把金錢放在眼底的。
關昊根本不甩他們兩人,怒氣沖沖地走向時常樂,兩人相差不遠的身高讓關昊直視 時常樂的雙眼。
「錢迷人呢?」
「你找她做什麼?」時常樂對關昊的怒氣絲毫不畏懼。
「算、帳!」
4Men咖啡館喬魚兒坐在角落,怯怯地望著眼前的場面——關昊坐在吧檯前,錢迷人 站在門口,兩人互望許久,她看見錢迷人緩緩地將手擱在腰上,關昊握著咖啡杯的手縮 緊,緊得她都能聽見掌心摩擦的聲音,在場沒一個人敢吭聲,劍拔弩張的氣氛讓人想逃 ……突然間咖啡館裡響起西部牛仔對決時的標準背景音樂,劃破寂靜的空間,其他人錯 愕地轉頭,只看見時常樂站在百萬音響前,抱胸睇睨著眾人。
關昊首先打破沉默,他的怒火已經醞釀得夠久了!
「如果不是看在你是常樂的女人份上,我一定整得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回應關昊的狠話,錢迷人只是淡淡冷笑,這下子關昊更火了。
「你這個瘋婆子,竟敢和我媽狼狽為奸,下藥迷暈我,還把我綁到拉斯維加斯去, 你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既然有老大撐腰,我還有什麼不敢的,何況,把你們送到拉斯維加斯去可是關媽 媽的提議,她說你每年都會到那裡豪賭,而且那裡結婚快速,不去那裡去哪兒?」錢迷 人把玩指甲,絲毫不在意關昊已經怒髮衝冠了。
面對錢迷人的態度,關昊氣得轉頭對著時常樂大叫。
「你最好管管自己的女人!要不是看在她是你的女人份上,我一定揍得她滿地找牙 。」
「喂,什麼叫他的女人,我不是任何人的附屬品,我是個體、我有主權,你為什麼 不說他是我的男人?」早先他說她是時常樂的女人時,她已經有點火了,要不是看在他 是喬魚兒的老公份上,她早就破口大罵,沒想到他變本加厲,又說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