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親耳聽到華容兒說的。」
「對呀,當初就應該想到華家,我怎麼會漏掉他們,這東西他們沒有,別人也不見得會有。」
「爹,那長生藥有什麼了不起,為何主子急著要?」
「噓!主子在想什麼,我從以前就不知道了,十幾年前是要找一個女嬰,近來是一塊不知什麼名堂的石頭,現在是長生藥,完全不是我們能理解的,所以別多問,盡力找就是了。」
「喔。那我們如何把它弄到手?」
知府大人思考著道:「這……」
「偷嗎?」
「不行,華家的護衛我們難以對付。」又不能大張旗鼓的闖進去搜,該怎麼辦呢?
「爹,我們的人不能用嗎?」
知府大人沒好氣地道:「你是要告訴他們,我們要偷一帖藥方,叫長生藥?只怕藥還沒偷到手,消息已經洩漏,到時候上頭怪罪下來,我們就算有十顆頭都不夠砍。」
「那怎麼辦?我們兩個手無縛雞之力,恐怕很難把藥方弄到手。」
知府大人摸著下巴沉吟了會兒,之後道:「擄走華容兒。」
黃邦歆想到她凶悍的模樣,不禁抖了一下。「怎麼擄?她凶得很。」
知府大人睇著這個笨兒子,道:「找人擄她。」
「爹方才不是說,不准讓人知道這件事?」
「對,但只是綁走她,沒人會知道長生藥的秘密,那些人只會認為你是貪圖她的美色。」沒想到這小兔崽子的惡習能派上用場。
「爹說得沒錯,把人綁來後再逼她寫出藥方就好了。」
「切記!擄她時別讓任何人看見,以免增添無謂的麻煩。」
黃邦歆要求道:「爹,那之後華容兒是不是可以給我?」
「可以,成了你的人,就不用殺她滅口了。」
「謝謝爹!」他終於可以把華容兒弄到手了!
☆ ☆ ☆ ☆ ☆ ☆ ☆ ☆ ☆ ☆ ☆ ☆ ☆ ☆
生米煮成熟飯?真要這麼做嗎?
華容兒表面上是在看帳,其實正心煩的想著前幾天朱煜給她的建議。
說什麼就算天濰開了竅,知道自己的感情後,也會想盡辦法逃避現實,唯一的方法就是先生米煮成熟飯,再逼他承認。
不過必須由她主動,因為天濰不懂得那種事。
好無力的感覺。
她之前是猜測過,但沒想到他真的完全不懂。
這事還是他師兄告訴她的,該可憐他被自己人出賣嗎?
唉,她該怎麼做呢?
「小姐,這是剛送來的藥,要不要先看看有沒有問題?」吳叔走近她問道。
「是什麼藥?」她看著他手上的三包藥。
吳叔低聲道:「春藥咽,小姐。」
「春藥?」華容兒眼睛亮了起來,露出笑容。
呵呵,這還真巧。
「對。」吳叔摸不著頭緒的看著眼前笑得開心的小姐。「這是某個富人想增添樂趣,向我們訂的藥。」
霎時,華容兒快速的將他手上的藥拿走,一臉正經的回視他,嚴肅地道:
「吳叔,我們藥鋪怎麼可以賣這種不好的藥呢?會有損藥鋪清譽的,這些我就先收起來了。」
「可是小姐,這藥後天就要給人家了。」
「跟他說咱們藥鋪找不到不就行了。」啐!真煩人。
「但是……」
「怕被罵?那拿些壯陽藥給他就好了。」華容兒敷衍道,然後朝吳叔擺擺手,離開藥鋪。
吳叔搖搖頭,拿她沒轍。
華容兒邊走邊將藥包放入懷中,笑得極為邪惡。
呵呵,生米煮成熟飯的時機就在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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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蝶正拿著毛筆習字,忽然感覺到桌子一陣動搖,她抬眼一看,見到冷天濰臉色發青,全身顫抖。
「冷大哥,你怎麼了?臉色不太好的樣子。」
「呃,沒什麼,只是突然覺得有點冷。」冷天濰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覺得好像大禍就要臨頭了。
「過了中秋後是有點冷。」
「嗯。」似乎有股力道猛然壓在他身上,他不自覺流下冷汗。
小梅走進花廳,對他們兩人開口詢問,「冷公子,小蝶,你們有沒有看到小姐?」
小蝶拿著毛筆搖頭,「沒有。」
小梅點點頭,轉身離開,邊走邊喃喃自語道:「這就怪了,我買完東西回到藥鋪,吳叔告訴我小姐先走了,怎麼還沒到家?」
小蝶好奇地看向他,「冷大哥,你怎麼忽然鬆口氣?」
「有嗎?」他只是又忽然覺得自己像逃過了一場大劫。
小蝶篤定的道:「有。」冷大哥整個人放鬆的模樣跟剛才完全不同。
他不在意地道:「喔。你繼續乖乖寫字吧。」
過了約三炷香的時間,小梅拿了些糕餅進來,擱在桌上後,問道:「小姐回來了沒?」她心中有些不安,小姐不管去哪,都會交代她一聲,這次怎麼什麼都沒說?
小蝶放下筆,拿起一塊糕餅吃著。「沒有,她要是回來了,我們應該會看到。」
「這樣啊。」小梅點頭離去。
小蝶仔細地看著默不作聲的冷天濰,道:「冷大哥,你的表情很糟,看起來像是丟了心愛的東西一樣。」
「什麼心愛的東西,小孩子別亂說話。」他是承認喜歡上她,但也只有喜歡而已,又還沒到心愛的程度。
「但你現在明明是坐立不安。」她頓了一下,接著說:「擔心容兒姐姐喔?」
冷天濰狼狽的回道:「沒有,安靜吃你的糕餅。」
他哪有擔心她,她不欺負人就阿彌陀佛了,他才不擔心她被人欺負。
雖這麼想,他仍蹙起眉頭,憂心忡忡的喝著茶。
小蝶直看著冷天濰。
難怪容兒姐姐常跟她說,冷大哥的表情比大腦還誠實,她原先不明白,現下她懂了。
吃完糕餅,小蝶繼續練字。
過了半晌,她放下筆歎道:「冷大哥,你還是去找容兒姐姐吧!你這樣動來動去,我沒辦法寫字。」
整張桌子被焦躁的他弄得晃來晃去的,害得她怎麼都寫不好。
「好。」冷天濰驚訝自己想也沒想地就這麼脫口而出,去找她的這個這想法似乎在他心裡纏繞了許久。
「冷大哥,快去快回。」小蝶見他匆匆地離開,立時吁了一口氣。
她終於可以好好寫宇了。
容兒姐姐愛上這種不誠實的人真是可憐,她這個旁觀者光是跟他說起有關心上人的事就覺得好累,害她差點把筆往他身上丟,要他別在這兒心不在焉的看她寫字。
她這麼想著,忽然輕歎一聲。
唉!她怎麼忽然變得那麼沒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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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容兒一聲嚶嚀,幽幽轉醒。
「你醒了。」
她勉強微睜雙目,看到知府父子正俯身打量著她。
「你們……」
她看向四周,發現此處雕樑畫棟,所有的擺飾均價值不菲,錦繡綢緞襯托出桌椅的貴氣,還有繡功精細的羅帳,看來十分奢華。
她怎麼會在這裡?華容兒仔細回想了一下。對了,她是被人迷昏的。
知府大人客氣地道:「華姑娘,本知府有事請你幫忙。」
華容兒撐起身子,冷冷地看著他,「就算請我幫忙也用不著迷昏我,強行把我擄來。」
要她幫他們,行,等他們投完胎後再來跟她說。
黃邦歆不悅地道:「你態度可否好點?我爹好歹是蘇州知府。」
她面無表情,淡然道:「自古慈父多敗兒,縱兒行兇之人,恕我無法尊敬。」
把她綁來這裡,還要她尊敬他的父親,這是什麼道理?不對他開扁就很不錯了,還敢要求她。
「你……」
身為肉票竟然敢如此囂張!
被他們綁了還不知道害怕,哀求他們放了她,反而敢出言諷刺他們,這臭女人當真不想活了。
知府大人以眼神暗示他住口,然後溫和地道:「華姑娘,我只想跟你討長生藥的藥方,一旦你交出來,我自會放你離去。」
華容兒杏眼微瞇,冷然回道:「我拒絕。」
「開出你的條件,你要什麼,我們都會弄到手。」
她依然冷冷的望著他們,「我還是拒絕。」
給了還能活命嗎?當她是白癡啊。
黃邦歆惡笑道:「華姑娘,你應當聽過『敬酒不吃吃罰酒』吧?」
「我只聽過天理昭彰,善惡必報。」想威脅她,她才不是一受威脅就害怕的人。
「邦歆,對華姑娘客氣一點,我們有求於人,不可無禮。」
嗯哼!一個扮黑臉,一個扮白臉,用這招哄她會有用嗎?真教她懷疑。
「華姑娘,你一向心善,我們要這藥是拿來活命用的,你就好心點寫給我們,好嗎?」
「我現在正發揮我的善心,不寫給你們才是對你們好。」你們拿到了不也是死?真笨,上頭會讓你們這些知道藥方的人活著才有鬼。
「你……」黃邦歆氣得高舉右手,要朝華容兒的臉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