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傷心?」
「傷心也沒用啊。」
「琪琪,傷心就該哭出來,別悶在心裡。」
「我沒悶在心裡啊!」
「那你抱著那麼多木頭想幹什麼?」想再放把火,把客棧燒得更徹底嗎?
「喔!」錢琪恍然大悟的看著他。
原來是她的舉動讓他不解,難怪他一直問她是不是太過傷心。
「嘻嘻!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她舉高那塊木頭,然後用力往下一砸。
砰一聲,木頭四分五裂,金黃色的光芒霎時刺亮了冷天澈的雙眼。
這是黃金!他呆住了。
她把黃金藏在木頭裡?難怪這間柴房裡的木頭不能用,門還上了堅固的鎖。
「我把所有的錢全部換成黃金,再把木頭中間刨光,把金子融了倒進去,再把木塊拼回去,用膠封住,這樣就沒人知道啦。」錢琪得意的撿起這塊與手臂一般粗的金塊。
這……太費精神和時間了吧!
「琪琪,其實你可以把錢存在錢莊裡,不需要這樣大費周章。」
「這你就不懂了,錢放進錢莊裡,我還怕那老闆跑了呢,而且不能時時刻刻顧著我的錢會讓我十分難過,我想每天都看見它們安然無恙的擺在我眼前。」錢琪撫著金塊,笑得燦爛。
冷天澈挫敗的抹抹臉,無力的垂下肩膀,說不出任何一句話來。
「不過,客棧被燒成這樣,我的金子要放哪裡?」
「琪琪,你應該擔心的是我們今晚要睡哪裡吧。」果然金子還是比人重要多了,唉!
「對喔。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總之先處理你那堆黃金吧。」要不然她鐵定死也不會離開這裡。
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道聲音,「琪琪,就放我這兒吧。」
「陳大哥。」錢琪訝異的看向站在門口的人。
冷天澈回過頭,雙眼探索著池。
「這裡的一切都放心的交給我吧,你們今晚就先到我那兒睡。」陳笙義朝錢琪點頭道。
「可是……」錢琪遲疑著。她不曉得要不要信任他。
「別可是了,從以前大王便交代我們父子倆要好好照顧你們母女,昨晚鑫來客棧失火是我沒多加注意,讓人有機可乘。我沒料到有人會突然直接向你下手,只來得及撲滅火勢,救出裡面的人,還好白雲山莊的冷二公子救了你,要不然我十條命都不夠賠。」
「你認識我?」冷天澈冷聲道。
他自誇過目不忘,凡是見過的人都記得住長相,沒道理對方認識他,他卻不認得對方。
「是的,我曾經在揚州與你偶遇,身旁的人向我介紹你的身份。」陳笙義有禮的解釋道。
冷天澈這才卸下冰冷的表情。
「琪琪,今天你發生的事,我已經飛鴿傳書告知你父王了,相信很快就有回音,你們就暫時先住我那兒吧!至於這些金子,我會幫你兌換成等值的銀票。」陳笙義瞭解,錢琪最關心的還是這些黃金。
「天澈,你說呢?」錢琪推推身邊的冷天澈。
他揚起笑容,「這又何不可?既然我們現在找不到地方住,有人提供我們住處,當然就只有不好意思的住進去了。」
「嗯,好吧。陳大哥,麻煩你了。」錢琪禮貌的對陳笙義點點頭。
「不麻煩,相反的,我終於能放心了。」陳笙義終於吁了一口氣。?
當了五年的守衛,他今晚應該是最好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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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們又失敗了。」
底下的人跛著一隻腳惶恐的回應,「我們沒能擄走錢琪,是沒料到冷天澈會在那裡出現。」
「又是冷家的人,這是你們辦事不力用來搪塞我的借口嗎?」
「不,不是的,我們是真的沒料到冷家的人會突然出現,上次是還沒來得及奪到龍血石,就被人捷足先登搶走了,我們初步懷疑,搶走龍血石的人是當初在和平鎮出現過的冷天麟。這次,我們依照您的命令擄走錢琪,燒燬客棧,但錢琪在半路上被冷天澈給救了回去。」
「那你們有跟冷天澈動手嗎?」
「沒有。」
「那就好,如果你們跟他動手,讓他識破你們的身份,你們的下場絕不會是跛了一隻腳這麼簡單。那龍血石現在在何處?」
「正在查。」
「正在查?不在冷天麟的手上嗎?」
「我們剛盡所有的方法查過,龍血石不在白雲山莊,也不在冷天麟手上,很有可能是他把它藏起來。或交給其它人保管。」
「嗯!好了,就到此為止,別去騷擾冷家的人,我可不想費了那麼多的心血卻被你們破壞。」
「是。」
「退下吧!」
又是冷家的人,這麼湊巧,該不會是冷威這隻老狐狸看出了什麼,特地派他的兒子們來阻礙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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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敲門聲響起。
冷天澈打開房門,看見來人,他微笑著詢問:「陳公子有事嗎?。
陳笙義尷尬的摸摸鼻頭。「我有事要問你。」
「那我們去外頭走走吧。」不等他回應,冷天澈逕自走出門外,順手帶上房門。
陳笙義走了幾步,忍不住脫口問道:「冷公子,我想問你,你是不是喜歡琪琪?」
冷天澈神色自若的笑問:「你不也是?」
他就是看出陳笙義眼中對琪琪的關心和情意,才敢讓她住進陳府。要不然剛發生那種事,讓人很難不懷疑出手幫助的人有何企圖。
「嗯,早在五年前,我奉命保護她時,就喜歡上她了,不過她不喜歡我,但我還是希望她能幸福。」
「所以,你今晚來找我就是為了確定這件事?」
「是的。」
「那你相信我會給她幸福嗎?」冷天澈反問他。
「琪琪相信你會給她幸福就行了。」
「你怎麼知道她相信我?」
「她肯跟你說出她的身世,不就代表她信任你?再說,我沒看過琪琪會詢問人她該如何處理金錢,你還是第一個讓她這樣問,可見你在她心裡有某種程度的影響力。」陳笙義頭頭是道的解釋。
冷天澈看他一副十分瞭解錢琪的模樣,心裡暗惱。「你怎麼這麼瞭解她?」
「我幾乎天天往鑫來客棧跑,再加上大王提供的消息,少說也能稍微摸透她的性子。」
「可是琪琪相信我,不見得就是喜歡我。」冷天澈故意這麼說。
陳笙義挺著大大的肚子一笑,用力的拍他的背,「她是不是喜歡你,我早就看出來了,我與她相處那麼多年,看得出她看你的眼神就跟看到錢一樣,閃閃發亮。」
他跟錢一樣?
冷天澈搖頭苦笑,原來他在她心中總算跟錢一樣佔有一席之地,他應該高興嗎?
「所以,我只能選擇退出,在旁邊祝福你們。」
「你不覺得我可恨嗎?來這兒沒多久,就把你喜歡的女人搶走。」這個情敵十分大方,反倒讓冷天澈頓時覺得對他有些過意不去。
「不會,感情的事本來就很難解釋,就算你沒出現,琪琪照樣不會喜歡我,既然你的出現能讓琪琪喜歡上一個人,倒也是件好事。」
「你不傷心嗎?」
「傷心是一定的,所以我今晚來找你,就是要你陪我大醉一場。」
「啊?」
「這是為了報復你搶走我喜歡的人的懲罰!」陳笙義不由分說便拉著冷天澈走向涼亭裡已經準備好的一桌灑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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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澈,你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難看?」錢琪關心的看著趴在桌上的冷天澈。
「沒事。」只不過陪一個人喝酒喝到現在。
「你有沒有看到陳大哥?我到處找不到他。」
「他喝醉了,已經回房休息。」
「喔。本來想問你們兩個一些意見的,既然只有你在,那就問你好了。」錢琪莫可奈何的再在冷天澈對面坐下。
冷天澈仰頭喝下一杯茶,抹抹嘴角後微笑開口,「問吧,最好趁我現在仍清醒的時候。」
「我想問你,我是否該重建鑫來客棧?」
「你若想重建就重建,我沒有意見。」冷天澈回答得簡潔有力。
「那原址重建好,還是換個地方另起爐灶好?」
冷天澈撫著抽痛的頭,無力的詢問,「那你想換什麼地方?」總該讓他知道地點才能建議。
「揚州。」
「嗯,揚州好,揚州不錯啊。」冷天澈頻頻點頭,猛地他震了一下,站起來大叫,「揚州?」
錢琪被他猛然的氣勢嚇了一跳。
「呃,對啊,那是我娘的故鄉,我想就近照顧她,讓她在地底下也不會寂寞。」
冷天澈聽到她的回答後,兀自站在那兒吃吃傻笑。
太好了,他正想著怎麼把她拐回揚州,沒料到她自己先開口。
「你怎麼了?」
「沒事、沒事,你繼續說。」冷天澈回過神後,馬上坐下來,雙眼炯炯有神的望向她。
「喔。既然你認為揚州不錯,那我就選在揚州開客棧好了。」錢琪疑惑的看看他,接著又開口,「那現在鑫來客棧的那塊地怎麼辦?賣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