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修起來可不便宜,若他不賠的話,你願意付嗎?」
「開什麼玩笑,是他害我的耶!無論如何非要他賠不可。」錢可是她的命耶!要她花錢也得花得心甘情願。
「我看找宓雅出馬好了。」
「幹嘛麻煩她?」梁曉莉不解的蹙眉。
「因為芷宓雅看起來很凶啊!而且她向來據理力爭,一定能夠嚇到對方,讓他乖乖付錢。」
「你想太多了吧!這種小事何必麻煩宓雅,我自己處理就行了。」
梁曉莉拍著胸脯保證,壓根沒料到那個男人比她想像中的還要難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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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工作空檔,梁曉莉不時瞥向玻璃窗外,看看溫兆瑞是否會從這裡經過。
「曉莉,你今天不太專心喔!」坐在她隔壁的小雨輕聲道。
有嗎?」
「你的叫聲不像平常那麼嬌,有氣無力的。」
「沒辦法啊!我的按摩器送修了。」上班前她特地繞到電器行,哪知得到的訊息是:建議她換新的。
啊!青天霹靂——
你真怪,居然靠個按摩器就能叫得那麼「騷」。
「我天生敏感啊!」一提到這個,梁曉莉便驕傲的略抬下巴。
「厚!你是故意氣我嗎?我倒要看看你敏感到哪兒去——」
話未畢,小雨伸出祿山之爪便往她身上探去,左搔搔,右搔搔,讓她發出陣陣討饒的叫聲。
「不要啦!我受不了了——」
「真好玩耶!」小雨樂此不疲。
「小雨,我、我不行了,真的,快住手——」
「好啦!放過你。」小雨收回手。
「你的身體真是異於常人耶!你的男人聽到你的叫聲一定很亢奮……幸福哈!
「你在說什麼?胡說八道。」梁曉莉白了她一眼。
「我是認真的。等哪天你跟你男人發生關係——」她側著頭思付著,「不,應該說只要他碰你一下,你就亂叫,那他肯定會受不了,趁早把你吃干抹淨。」
「愈說愈扯。不跟你聊了,我要去找罪魁禍首。」
不待小雨應聲,她已一溜煙的奔出去,扯住溫兆瑞的手臂。
「先生,我終於等到你了!」
「等我幹嘛?想我啊?」溫兆瑞挑著眉,望著矮他一個頭的梁曉莉。
剛經過0204的辦公室,好奇的瞥了一眼,恰好見到她跟同事玩得不亦樂乎,更令他訝異的是,她還是那副沉醉的表情。
梁曉莉聞言,一臉作嘔。「我沒事想你幹嘛?」
「我哪知道?說不定你喜歡上我了。」溫兆瑞面不改色的說笑。
「拜託你行行好,別再往自己臉上貼金。」
「我不用貼金,因為她們已經證明了我的確有條件這麼說。」溫兆瑞指著玻璃窗後圍觀的女人。
「嘎?」看著目不轉睛盯著他們的同事,梁曉莉頓時愣注。
她突然想起前天的情況……該不會她們討論的人就是他吧?
「如何?我有足夠的理由證明你找我是因為迷上我了吧?」溫兆瑞自信滿滿的道。
「你是哪只眼睛看見我站在那群女人之中?」
「什麼意思?」溫兆瑞一時間無法理解她的話。
「那群女人看上你,但我沒有,所以請你不要那麼自負,並非所有的女人都會被你迷倒。」她不耐煩的解釋,請他搞清楚狀況。
「好吧!那你找我有什麼事?」他完全沒有反省,只是轉移話題。
臉皮真厚。梁曉莉在內心咕噥。「賠我按摩器。」
「為什麼?」
「是你害我踩壞的。」
「不賠!是你自己踩壞的,為什麼要我賠?」
「是你害我的。」他是聾子嗎?
「是你自己踩的。」溫兆瑞再度重申。
「是你害的。」她同樣堅決。
「溫先生,你的時間快到了——」凌俊宏本來要提醒溫兆瑞時間快到了,不科卻看見這怪異的場面。
只見一個女人臉紅脖子粗,而男的卻是神情優閒,輕鬆自在。
「我們走吧!」
「喂!你怎麼可以說走就走?」梁曉莉拉住他的手臂,不讓他離開。
「不然你還想怎樣?」
「賠我東西。」
「溫先生,發生什麼事了?」凌俊宏問道。
「沒什麼事,只是她不講理。」
說她不講理?現在到底是誰不講理了?
「先生,你怎能這麼說?明明是你不對在先!」
「誰對誰錯,不是很清楚了嗎?」
「是很清楚。」她認同的點頭。
「那就沒問題了。」他朝她揮揮手。「我走了,別送。」
趁她還在思索前因後果,溫兆瑞早巳隨著凌俊宏向外走去。
「溫先生,你今天心情很好?」凌俊宏納悶的詢問。
自從他認識溫先生以來,很少看他笑得這麼開心。原以為他是個不苟言笑的人,剛才那一幕推翻了他之前的想法。
「是嗎?」溫兆瑞沒打算回答,只是模稜兩可的應聲。
無聊的工作讓他一直很想偷閒喘口氣,碰巧遇上了「她」,一個有趣的女人,本來只想報個小仇,想不到愈玩愈上癮。
見她生氣時漲紅臉、嘟起嘴的模樣,他就忍不住逗弄她。
更讓他對她感興趣的是她陶醉的神情,一個按摩器不可能製造出這麼大的效果,一定還有其他原因。
總之,她是他目前消磨無趣時光的調劑品。只是他不可能常往這邊跑,那麼,是否該製造一下兩人相處的機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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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死人了!又讓那個混蛋男人溜走了。
不行,她一定要想辦法,絕對不能這樣就放過他。
怨氣無處發洩,突然一顆皮球滾了過來,她想都不想,反射動作就將它踢了回去,可惜運動神經太差,砸到拿著冰淇淋的小女孩,痛得她哇哇大哭。而球再反彈到剛從餐廳走出來的男人身上,名貴的西裝印上球印,夾雜著冰淇淋融化的污漬,教那人頓時垮下臉。
肇事的球力道減弱,緩緩朝旁邊滾去,一名小男孩迅速的撿起,跑掉了。
眼見場面混亂,梁曉莉決定當作沒看到,加快步伐朝前邁進。
經過男人身邊時,她被他一手扯住衣領拎了過去——
「啊!放我下來!」
「你走得這麼急做什麼?」
好熟的聲音……
梁曉莉回頭一瞧,竟然是他。
「我哪有做什麼?」
「沒有?看你一臉心虛的樣子,就知道你做了不可告人的事。」
「哪有!」梁曉莉撇嘴。「我才沒像你那麼惡質,弄壞了人家的按摩器還死不承認。」
「這問題我們已經爭論好幾遍了,你怎麼還是搞不清楚?」
「我搞不清楚?!明明就是你不對,為什麼我不能要求你賠償?」
「一台按摩器才多少錢,有必要為此一直追著人家不放嗎?」
「多少錢?你知道我為了買那台按摩器存了多久的錢嗎?」
梁曉莉氣鼓鼓的睨著他。
「多久?」他很好奇。
「本來可以吃五十元的便當,我改成吃二十元的泡麵,連續吃了三個月,才買了那一台——」不對,她跟他解釋那麼多幹嘛?
「怎麼不繼續說下去?」原來是這樣,難怪身材像排骨。
「我幹嘛跟你說那麼多?你到底賠不賠?」
「你做0204的工作,薪水應該不差吧?一台按摩器對你來說應該不成問題,你又何必省成這樣?」
這是我的事,你只要給我一個答案就行了,問那麼多做什麼?」
「我總要問清楚,為什麼你那麼堅持要我賠?」
「因為是你錯,所以要你賠。」
「又來了!我再說一次,我沒錯。」天啊!怎麼又回到這兒了。
「我不管,反正是你害我踩壞按摩器的,我不想再買一個。」
「怕再吃三個月的泡麵?」
「不是,是因為那是你造成的。如果原因出在我自己,我認賠。」
「那你直接認賠就好了,跟我花那麼多時間周旋又得不到結果,不累嗎?」
「只要能讓你點頭,我一點都不累。」
這是什麼論調?
「你的意思是打算跟我耗到底,直到我答應賠錢?」
「沒錯!」
「如果你遇不到我怎麼辦?」
「你在公司,我還怕你跑掉不成?」
「這可不一定喔!」溫兆瑞賊賊的笑著。
「那你現在馬上給我。」梁曉莉伸出手。
「不給。」他還想跟她多玩玩呢!當然不能讓他們之間的小小聯繫斷了。
「無賴!」梁曉莉氣極了。
「隨你罵,反正我不痛不癢,無所謂。」
「過分!」
「繼續啊!」溫兆瑞揚眉催促,似乎挺樂在其中。
「無禮、差勁、不要臉……@&%#……」說到最後,她連罵人的話都出來
「罵完了嗎?罵完我走羅!」他清了清耳朵。戲弄夠了,可以走人了。
當他邁步走開時,梁曉莉瞧見他西裝口袋上的污漬,原本滿肚子的怨火突然消失殆盡。
「哈!活該。」
聞言,溫兆瑞轉身問道,「你說什麼?」
「那裡啊!這叫作惡有惡報。」她幸災樂禍地指給他看。
「你的意思是——這是你弄的?」溫兆瑞皺眉。他還以為是剛剛那個死小孩,想不到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