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你來啦!"楊譽翩氣定神閒地朝他打招呼,恍若這一切他早有所知。
"飄哥哥!?"官暖暖的表情就精彩多了,她張大美眸和紅唇,愕然地驚呼出聲。
"婚禮取消!"鳳飄鳴抓著官暖曖的肩,視線始終定在楊譽翩的臉上。
官曖曖不敢置信地以手捂唇,她完全被眼前突然出現的情況給嚇傻了!
"那可不成。"楊譽翩笑嘻嘻地不理會他張狂的怒意。"你也看到啦,今天所有的親朋好友都到場了,而且全村的長輩也幾乎都到了,這場婚禮無論如何都得舉行。"
"你聾了嗎?我說取消婚禮!取消!"鳳飄鳴揪住楊譽翩的領口,火大地將不甚高大的他整個往上提。
林金蓮和何玉蘭聞風而至,她們互相抓著對方的手,像在看好戲般地聚精會神,會死會活全看這接下來的發展了。
邵慕風、雷颯和谷胤揚混在人群裡,他們選擇緘默,冷眼地等著看鳳飄鳴如何捍衛他的愛情。
官暖暖持續發愣著,飄哥哥為什麼不准"洋芋片"娶老婆?莫非他跟人家的老婆也有牽扯!?她幾乎要當場尖叫了,小手緊緊摀住嘴巴,不敢再往下想。
"奇怪了,婚是我要結的,取不取消當然由我決定,鳳先生這個要求似乎太過逾矩了。"楊譽翩大聲說道,他就是要引起所有人的注意,日後好當公證人。
"我竹你逾不逾矩?反正你就是不准娶她!"鳳飄鳴才不管幾十雙眼睛同時瞪著他猛點頭,他憤怒地將楊譽翩甩開。
"如果我決定要娶呢?"楊譽翩穩住腳步,挑釁地伸手欲拉官暖暖。
"我不會把她嫁給你的!"鳳飄鳴揮開他伸過來的手,將官暖暖拉至自己身後。
"就算你以兄長自居,也不該干涉妹妹的婚姻大事。"
"我從來不曾將她當成妹妹!"
"那麼你今天出現在這裡,除了道賀之外, 我找不出任何理由。"
"見鬼的道賀!我說了不會有婚禮!"
"倘若我堅持一定要舉行呢?"
"我誓死徹底破壞所有儀式的進行!"
兩個人像鬥雞場上的公雞越吵越大聲,基於人類看熱鬧的心態,每個人都拉長了脖子,恨不得能聽得更仔細一點,最好還能看到鬥爭的場面,哎,都是潛意識裡的噬血因子在作祟吶!
"你憑什麼?"楊譽翩迎上他猖狂的視線,黑眸閃動著興味的眼光。
"我憑什麼!?"鳳飄鳴一股氣提上胸臆,身體微側地指著身後的官暖暖,"就憑她白天為我鋪床、晚上替我暖床、天天陪我上床,這樣你滿意了嗎!?"他氣炸了!一字一句地吼得震天價響。
剎那間,楊家大宅前抽氣聲此起彼落,一聲大過一聲;每個人臉上的表情幾乎一模一樣,個個蹬大眼、張大嘴,女人們還羞澀地紅了臉,全為了鳳飄鳴如雷貫耳的扇情吼叫!
邵慕風誇張地吹了聲口哨,雷颯撫著額際搖頭歎息,沒想到這蠢蛋竟輕而易舉把人家胖妹最重要的名譽給毀了;谷胤揚挑著眉,冷靜地看著人群的騷動,不發一語。
林金蓮緊張地吞了口口水,這呆兒子怎麼把這麼私密的事拿到檯面上講,這這這……藥下得太猛,狗急跳牆了啦!
她小心翼翼地瞅了眼何玉蘭,發現她整個人像被點了死穴般呆滯,哎哎哎--這刺激可不小,萬一待會兒問起,她可得打死不承認知道兒子的"房事"才好。
官暖暖屏住呼吸,靈魂頓時被抽離了軀體!
他們……他們在搶的人竟然是……她!?飄哥哥以為她要嫁給"洋芋片"?天!這是怎麼發生的一團混亂啊? 她茫然地看著鳳飄鳴,想起他剛才最後說的那句話,緋紅之色立即由腳底板往上竄,瞬時佔據她的臉蛋,接下來腦海裡浮起一個恐怖至極的念頭--
完了!她跟飄哥哥的事……全村都知道了!教她以後怎麼在村子裡立足?
雙腿一軟,她無力地往地上滑坐;鳳飄鳴第 一個發現她的癱軟,一把將她懸空抱起。"你怎麼說?"黑瞳噴出陰鷙的火光,他抬了抬下巴,正對楊譽翩。
"嗯?"楊譽翩兩手插在腰際,被他這麼一問,霍地回神;人家都這麼驚天動地的宣告了,他這個臨時演員還能說什麼呢?"她是你的了。"
鳳飄鳴堅定地向他點了下頭,隨即排開眾人,抱著官噯曖直往自己家的方向沖,留下一堆目瞪口呆的鄉親面面相覷--
"夭壽喔,去台北回來就是嘸同款ㄋㄟ,講話都很大膽呢!"
"哎呦,少年郎當青春,亂亂愛啦!這叫做啥米……'濫慢"啦!"
"喔,看不出來ㄋㄟ,飄ㄟ擱真猛,回來搶某ㄋㄟ。"
"飄ㄟ擱真緣投ㄋㄟ,我吶少年三十歲,我就給ㄆㄚ起來做尪啦!"
"你甘有郎暖暖那麼水?睡朦睡,麥眠夢啊啦……"
看來這個話題短時間是聊不完的了--
令 令 令
衝回鳳家,鳳飄鳴抱著官暖暖直衝他的房間,一進房將門一關,直接將她抵在門上,飢渴火熱的吻霎時霸佔她微啟的紅唇。
"不……飄、唔!"官暖暖的心好亂,好多好多問題想問清楚,她雙手抵著他的胸膛,開始推拒他的親吻。
鳳飄鳴難耐地將她的雙手高舉過頭,用力地釘牢在門板上,吮去她的抗拒、她的話語,他要確認她的確在他懷裡,沒有嫁給別的該死的男人!
官暖暖無助地承受他的熱情,直到她幾乎喘不過氣,他才不甚情願地放開她。
"脫下來!"長臂繞到她抵在門板上的背部,粗魯地拉開她禮服的拉鏈,這件白色的禮服令他少浮氣躁,他要"毀屍滅跡"!
"不!"官暖暖花容失色地護住失去支撐而往下滑的小禮服,慌張而脆弱。
"脫掉!"他瞇起眼,神色陰鷙地瞪著她。
"不要!"無視他張狂的怒濤,她極力悍衛衣不蔽體的禮服。
"那我替你脫!"她捨不得嗎?該死!他會給她一件嫁紗,但絕對不是這一件!
"飄哥哥!"官暖暖驚呼出聲,她手忙腳亂地拍打他伸過來的手。"不要!我不要!"怎麼這樣啦!他到底吃錯了什麼藥!嗚……
"為什麼?"左胸膛又開始悶疼,他沉聲問道。
"什麼為什麼?人家聽不懂啦!"她緊張地將禮服拉高,企圖重新穿上。
"不准穿!"他凶狠地攫住她的手,黑眸幾乎噴出火來。"你就這麼想嫁給他!?"來得又快又猛的嫉妒吞噬他僅有的理性,他一把扯破禮服脆弱的衣襟。
"我還能嫁給誰?我只是怕沒衣服穿而已!"她又哭又喊地捶打他的胸膛。
事到如今,就算她真想隨便找個人嫁,也沒人敢娶她了,因為她的名譽已全被飄哥哥給毀了。為什麼他要這麼對她?她只是愛他啊!難道這樣就得遭受這麼嚴酷的懲罰嗎?
"你說什麼?"被她這麼一吼,鳳飄鳴反而怔住了。
她沒有要嫁給別人?那先前的鬧劇是怎麼回事?
"我只是伴娘而已,你幹麼去破壞人家的婚禮!?"吸吸鼻子,說起來就覺得無限委屈,"洋芋片"也真是倒霉,無辜地承受這無妄之災。
"伴娘!?"他艱澀地消化突如其來的震驚。"你真的只是伴娘,不是新娘?"
"你清醒一點好不好?有哪個新娘穿這種半長不短的小禮服?這只是一般的伴娘服嘛!"她兀自哀悼那件被扯破的小禮服,忘了深思他失控的舉止。
"伴娘?只是伴娘?"忘情地擁住她,喜悅一波波在心頭漾開,他癡傻地露出傻笑。"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官暖暖後知後覺地發現他的顫抖,她依戀地嗅聞他的氣息,數日來的思念因而獲得小小的補償。
"飄哥哥,今天你為什麼會回來?"她記得飄哥哥並不認識"洋芋片",為什麼他會知道"洋芋片"今天結婚呢?眸光一閃,她黯然地輕問。"你是回來搶親的嗎?為了'洋芋片'的新娘?"她還記得他誓死破壞婚禮的狠勁,忍不住一陣戰慄。
"嗯,回來搶親……"天!抱著她的感覺是如此心滿意足,他怎麼會傻得輕忽了她二十年?更別提將她"出讓"了。
"不行啊,飄哥哥。"官暖暖心一酸,她推開他溫暖的胸膛。"她已經懷了'洋芋片'的孩子,無論如何他們今天就要結婚了,你不能奪人妻子。"
"洋芋片"的妻子好幸福喔!能讓飄哥哥這麼愛她,甚至拉下臉來搶親,她好羨慕!
"我以為新娘是你。"他深深地凝睇她的緊張,伸手將她散亂的發撥至耳後。
"我只是伴娘,真正的新娘正等著'洋芋片'去迎娶呢!"她不安地咬著手指,開始在他眼前來回踱步。"要搶也得等人家迎回來了再搶,現在怎麼辦?你搶錯人了……"忍著強烈的哭意,她慌亂得像只無頭蒼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