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最近在躲我嗎?」那張英俊、充滿性感的臉往她壓迫,兩手撐在她背後的門上,把她死鎖在自己胸前。
太親近了,她可以感覺他的氣息往她吹來,頓時腦中鈴聲大作,「沒有啊,你太神經質了。如果你是要質問我這種不營養的問題,那我要回房睡覺了。」她飛快的轉身,避免與他面對面。
戰克明輕歎一口氣,夜晚的偷盜才能顯示她的好身手,除此之外,她是個表裡如一、單純到讓人心疼的傻大姊。
「妳除了是個蹩腳的演員外,還是個不善於說謊的人,怪不得妳不適合擔任偵訊的工作。」
「我不懂你的意思,走開啦。」她急忙的想躲開他。再待下去,她怕會露出存心逃避的破綻。
她就是不想讓他曉得,自己喜歡他,對他有過一點期盼。唯有離他遠遠的,才能保護自己的心。
「對不起,如果我的舉動傷害妳,那不是我所願。我很抱歉。我只希望我們能當好朋友。」戰克明真誠的道。
他知道了?!她嚇得心快嘔出來。
她穩定心神,故作輕鬆的聳肩,笑容僵硬而不自然,「你……你到……底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我覺得妳適合更好的男人!」
「夠了!」她猛然低吼,「我適合什麼樣的男人,並不需要你告訴我。我不用你來退讓。你以為我沒人要嗎?」悲慘的是,她還真的沒人要。
再也沒有比此時更狼狽不堪,更困窘的場面。她咬緊牙關,不讓憤怒的淚水流下,維持被他傷害到體無完膚後,僅存的尊嚴。
上輩子她做了什麼壞事?不過是偷偷喜歡上一個人,她有自知之明的要割捨,為什麼他還要急著撇清關係?
當她是會吃人的猛虎嗎?還是自己死纏著他不放?反正她丟臉丟到家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人沒有十全十美,老天給了他笨拙的口才。
「你放心,我在這兒只是為了執行任務,完成你、我老闆的契約。我的目的就是要遠離你,別以為我愛纏著你。」說著,羞憤的淚水終於忍不住的滑落,她的語氣哽咽。
他愣住了,「我真的……」
糟糕!大大的失態。她摀住嘴巴,「我要回房了。」她轉動門把,迅速鑽入房裡。
門用力關上,差點打中他的鼻子。
戰克明懊惱的重歎,「拳打腳踢比談情說愛實在簡單太多了。」
☆☆☆☆☆☆☆☆☆☆ ☆☆☆☆☆☆☆☆☆☆
半夜三更,唐鳳蘭被客廳的細微聲音給吵醒。她機警的拿起床底下的球棒,小心翼翼的走出房間。
黑暗中,果然看到不怕死的白目小偷,打開她的酒櫥。
定睛一瞧,媽啊!開了她珍藏的名酒豪飲。看她不打得他像豬頭才怪。
好啊!趁他喝得醉醺醺的時候下手。
她舉起球棒,輕手輕腳的靠近小偷。
小偷突然轉頭,臉上淚水縱橫,嗚嗚的說話,「是我啦。怎麼辦?我怎麼喝都喝不醉!」
「阿烈!」她訝異的放下球棒,趕緊坐到她身邊安慰她,「怎麼啦?妳怎麼啦?妳一向不勝酒力,現在卻……」
「我真那麼討人厭嗎?」
「誰說的!」竟讓堅強的阿烈失控至此,萬死不足以抵罪。
管以烈滿身酒味的倒在好友的懷裡。「我好怕我不能完成我的工作,我怕我會半途而廢。」
「為什麼?」這可關係到她是否能擺脫那個變態,她可不容許失敗。但是比起這原因,阿烈的模樣較為嚴重。
她曾幾何時看過她失魂落魄的樣子,之前的一次,不就是失戀嗎?啊!難道這次也是?又是那個不要臉的男人嗎?
管以烈語焉不詳的敘述,「那個傢伙說我不適合他,要我找別的男人。」
「那混蛋總算說一句人話。」
「他何必這樣傷人?我又沒糾纏他,我已經盡量躲著他了。他本領高了不起,以前還不是不修邊幅像只大熊。現在就可以這樣污辱人啊?」
本領高?大熊?這一連串的形象敘述,讓唐鳳蘭睜大眼,震撼的低語,「不會吧?!」隨即激動的搖晃醉醺醺的管以烈,「起來,不准睡,妳給我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然而響應她的,卻是一個陷入昏迷的女人,所咕噥的外星語。
☆☆☆☆☆☆☆☆☆☆ ☆☆☆☆☆☆☆☆☆☆
聽到有客人來訪,戰克明只好暫時請別人代替他護衛公主的位置,到飯店的大廳去。
他看著大廳稀疏的客人,並無熟識的面孔,除了一個背對他的男人。他走上前去正想詢問,想不到卻被對方抬起的臉嚇得差點尖叫。
「喝!你……」
「沒錯,這都是你的傑作。」唐德輔哀怨的瞪著他。
他拉開椅子坐下,沒好氣的道:「我跟你無冤無仇,不會把你打得像豬頭。到底是誰下手這樣狠,虧你有臉走出門,還不快去醫院掛急診。」那張堪稱斯文的臉,此刻卻不知被誰痛毆過,臉上的抓痕不用說,外加兩個黑眼圈、淤青的下巴和有點雜亂的頭髮,實在是慘不忍睹。
「是啊!你也會說跟我無冤無仇,可是為何借刀殺人?昨晚阿鳳夜襲把我打成這樣,最後撂下狠話,要你不要再碰管以烈,誘拐傷害一個善良的女孩。」
聞言,戰克明神情凝重,沉默不語。
「到底何事?是不是阿西娜愛上你了?」
戰克明煩躁的敷衍,「行了,別多問,我會解決,不讓你為難。」
唐德輔納罕的瞪大眼,「誰要你收手!我要你繼續施展美男計,最好把管以烈迷得暈頭轉向,然後再把她甩了,讓她無心於任務,最後黯然離去養情傷,我就贏得賭注。阿鳳會因為喪失得力助手,徵信社因此關門,她就得嫁我。呵呵呵……哈哈哈……」越想越得意,計劃臻於完美,他竟然旁若無人的仰頭大笑。
「畜生!踐踏一個女人的心這種事你也做得出?懂不懂將心比心?瞧唐鳳蘭對你所做的一切,還學不到教訓!」他責備瀕臨瘋狂的男人。
看老闆兼好友因自己最後一句話,刺得心疼,他一點都不覺得慚愧。
「懶得理你。」他站起來,卻剛好看到從外頭歸來的管以烈。
她似乎因嚴重宿醉而頭疼,臉色憔悴,一抬頭正好與他四目相接。
管以烈迅速的垂下眼,快步走進電梯。
戰克明同樣也不好受,心情鬱悶。
突然肩膀搭上一隻手,陰險的幸災樂禍道:「幹得好,狠狠的傷害她吧。用你最凌厲的眼神、俊帥的外表、利落的身手、耀眼的名聲,來……喔!」唐德輔腹部中了一拳,「你……你好狠的心。」然後倒在椅子上暈了過去。
戰克明咬牙切齒地低斥:「人渣!」頭也不回的丟下他離去。
第八章
中午過後,飯店大廳出現一位神秘的女客人。
這位神情略帶慌張的長髮美女,穿著十分優雅而時尚,細長的柳眉,大而明亮的雙眼,修長雪白的四肢搭著輕飄的長裙。
她雪白的貝齒不安的輕囓鮮紅的性感豐唇,不自覺流露的神態,讓四周的護衛陶醉不已。
這位宛如模特兒的高挑女子,揉合了東方的神秘與西方的性感。
她是誰?在場見到她的人,無不在心中升起大問號。這裡慎重的過濾客人,有此出眾人物,不可能直到現在才引起騷動。
尤其是眾多雄性動物見她獨坐大廳,全躍躍欲試的想一親芳澤。
米羅國的護衛早已私下猜拳,贏得的人有機會上前,藉著盤查的名義詢問芳名。
恩格斯一向運氣不錯,獲得優先權,他帥氣的架上太陽眼鏡,緩緩的走近她的桌子旁,禮貌的問:「小姐,妳好,打擾妳了。我可以坐下嗎?」
美女緩緩的抬起頭,睜大晶瑩的雙眸,滿臉駭異,既不搖頭也不點頭。
恩格斯厚臉皮的把她的沉默當成允許,露出燦亮的白牙,拉開椅子坐下,簡潔的說明來意,「我是米羅國政府人員,這裡受到管制,客人必須經過過濾才能進入,不過我翻閱所有客人數據就是沒有妳的名字,為了安全起見,麻煩妳交代一下基本數據好嗎?」
聞言,美女緊張的朝二樓的走道張望,似乎在等待什麼。
恩格斯順著她的視線方向看去,卻空無一人。「怎麼?有困難?」
正當他這樣問時,頭上傳來聲響,「恩格斯,別嚇壞人家,長得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還敢問人家姓名,誰敢告訴你啊。」
「喂!」恩格斯佯怒。
原來猜輸的那幾個護衛,不甘心認識美女的機會飛了,決定不守信諾的圍上來。
開玩笑,執行勤務保護公主的這段期間,哪有此等好艷遇,這班雄性動物快成和尚了。如今就算與她聊聊天,也已滿足。
「小姐,不好意思打擾妳,不過真的要請妳出示身份證明。」
幾個男人圍坐在美女身邊,雖然他們發出的聲音不妨礙到他人,但是追求的舉動已經引起許多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