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筠走累了,她想起一個該是可以讓她好好歇腳的地方,她來到一條小巷道,那問一直讓她無法遺忘的小酒館依然佇立在原地,不同的是,她的心境已不是那般的絕望跟哀愁了。
帶著笑容,她步上台階,緩緩將門推開,走到那天自個獨坐的位子坐了下來。
「嗨,妳又來了。」James在她進門的同時就注意到她了,連忙上前跟她打招呼。
白筠羞澀的點點頭,輕聲道:「你還記得我啊?」
「當然啦,只要到過我們店裡的客人,我可是沒有一個不記得的喔。」他像個陽光少年般笑得極開朗燦爛,讓她感到親切極了。
微微一笑,這間店就是給人這種很舒服的感覺,也難怪她會念念不忘。
「妳等等我,我去端酒給妳。」他迅速的跑向吧檯,Hermit已經調好紅粉佳人了。
「你總算等到了。」Kin朝他打趣道。
「對啊,老闆,准我偷懶一下好嗎?我想跟她聊聊。」James做了個拜託的手勢。
Kin故作沉思好一會兒,看到他瞪圓大眼,雙手合十,無限期待的瞅著他,才摸摸他的頭道:「去吧。」
「老闆最好了,我真是愛死你了。」他抱著Kin猛親了下他的臉頰。
Kin一副受不了的,趕緊衝進吧檯用水洗臉。
「Hermit,要不要也香一個?」
「我還不想吐。」她淡淡的道,將調酒推給他,「快過去吧。」
做了個受傷的神情,送個飛吻給她之後,他端著調酒走向白筠。
「紅粉佳人。」James拉開白筠對面的椅子坐下,「我們的Hermit認為最適合妳的酒,我也這麼覺得。」
白筠將視線望向Hermit,朝她點點頭微笑。
「我叫James,那邊那個偶爾會吹薩克斯風的是老闆Kin。還有只看得到背影的鋼琴師叫Narcissus。」他一一介紹著店中的成員。
「Narcissus?是希臘神話中那個最後變成水仙的男子嗎?那他一定很俊美了。」白筠看向坐在鋼琴前,一頭長髮束成馬尾紮在後面的男子,好奇的問。
「ㄟ,美也沒用啊,冷得跟冰塊一樣,讓人難以親近。」他朝Narcissus的背影做了個鬼臉,「他很陰沉喔,還是少惹他為妙。」
「你們感情都很好。」雖然他這樣形容那鋼琴師,但是她看得出,他是把他當朋友的。
他不好意思的搔搔頭,「對了,妳那天走了之後,我真是替妳擔心死了,妳現在找到落腳的地方了嗎?」
「我很好,謝謝你的關心。」她輕輕一笑道。
「真的嗎?妳不要客氣喔,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說,就算是赴湯蹈火我也在所不辭。」他誠懇的道。
他的熱情讓她有點不知所措,尷尬的道:「真的不用了。」
發現她的困窘,James連忙解釋,「呃,妳不要誤會,其實是因為妳很像我在英國的一位朋友,我因此對妳有種親切的感覺,希望妳能過得好。」
他的解釋讓她放鬆了下來,她輕笑道:「她能有你這麼重視她的朋友,真的是很幸福。」
「妳也會的,我相信一定也會有人這麼重視妳。」
邊燁的容貌霎時閃過白筠的腦際,牽起甜甜的一笑,「希望如此。」
打量著她突然發亮的臉龐,他像發現什麼似的問:「妳戀愛了嗎?」
她頷首低聲回答,「我結婚了。」
「妳結婚了?!」他驚愕的低呼。
她輕輕點頭,優雅的站起身,環視酒館一眼,「我現在很幸福,是這間店賜給我的。」
她就是在這裡跟他第一次相遇的,宛若姻緣天注定一般,將他們的未來結合在一起。
James困惑的抓抓頭髮,還想追問之際,白筠意識到天色已晚,朝他禮貌的點點頭,轉身去付錢要離開了。
「怎麼了?」Kin上前拍了下發愣的他。
「她說她結婚了耶。」他眨眨眼睛道。
「那很好啊,她看起來跟那天完全不同了。」
「可是,她說她的幸福是我們店賜給她的。」他還是搞不懂這句話的意思。
「呵呵,我們這間店本來就是間神奇的店,有什麼好奇怪的。」Kin自信滿滿、得意揚揚的笑道。
「也對。」James贊同的點點頭,暫時將心中的疑問甩開,工作去了。
反正,只要大家可以幸福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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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去哪裡了?」
白筠才回到家,迎面而來的便是邊燁不悅的質問。
「我有跟貞媽說了,出去走走。」看著他沉著臉的神色,她不安的放下包包,他已經很久沒有用這樣的口吻跟她說話了。
「妳知不知道現在已經很晚了?」
白筠望了望壁鐘,才七點啊,夜才正開始呢。
「我以為我可以自由行動……」她的語氣中有著濃濃的失望。
難道連在邊家,她也不能有自己的意志嗎?
看著她委屈的模樣,邊燁咬咬牙,懊惱的低咒了聲,「妳的確可以自由行動,但是,我不希望妳隨便拋頭露面。」
「我沒有,我只是看天氣下錯,所以才想出去透透氣。」
他的眉頭又蹙起,反問:「妳待在家裡很悶嗎?」
她輕咬著下唇低聲道:「你不在家的時候,我沒事情做。」
「以前妳在白家的時候都做些什麼?」他皺起眉問。
「學做一個妻子。」想起那段時光,她就無奈的只能苦笑,「不過我真的不想再過那種沒有自我的生活了,可以嗎?」她懇求的望向他。
看著她哀求的模樣,他的心都軟了,一把將她拉進了懷中,「妳已經是我妻子了,當然不用再過那種生活。」
「真的嗎?」白筠的臉蛋整個發亮,但是沒多久又黯淡下來,「但是,你剛剛很不高興。」
「我是因為怕妳一個人亂晃,要是出事怎麼辦?」不過,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則隱藏在怕被背叛的陰影中。
「你在關心我?」她強抑住心頭的喜悅,試探的問。
邊燁怔了怔,隨即道:「妳是我的妻子。」
這個回答讓她有些許失望,不過她並沒有表現出來。
畢竟,他們之間一開始是建立在金錢之上,她不能奢求他這麼快就改變對她的感覺,只希望他能慢慢的愛上她。
他沒發覺她的心思百轉,捧起她的臉蛋,緊緊的凝視著她,「妳今天還好吧?」
她困惑的眨眨眼,「我很好啊。」
他扯扯唇,「我是指,昨夜我有沒有弄痛妳?」
白筠霎時羞紅了雙頰,垂下臉蛋,輕輕的搖搖頭,「沒有。」
「那我就放心了。」昨夜他要了她一次又一次,完全忘記她是個處子,他真擔心自己會嚇壞了她。
她害羞的微笑著,根本不好意思跟他說,其實她渾身都酸痛不堪,兩腿還微微發軟哩。
「對了,以後妳要是一個人在家無聊的話,就到我的公司找我吧,也或者妳可以回去看看妳奶奶,不過絕對不要一個人在街上亂晃,知道嗎?」邊燁交代著。
「我可以到你公司嗎?」她興奮的問。
「當然可以。」他用唇輕啄了下她的鼻尖道。
天,光是這樣抱著她,他的腿間就又開始騷動了起來,強烈的渴望著將自己埋入她那柔軟濕潤的身軀之中。
「燁……」她感受到他那抵在自己腰間的亢奮,整張臉驟地又熱又燙。
邊燁抬起她嬌羞到不行的臉蛋道:「我們已經是夫妻了,妳還這麼害羞?」
「可是現在還早……」
「哈哈哈……」他的笑聲在胸腔迴盪化成一波波的震動,讓貼在他胸膛的她也感受到他的歡愉。
「傻丫頭,只要我們想,什麼時候都可以的。」他將唇移到她的耳邊低喃,讓她感到一陣酥麻,兩條腿不禁癱軟下來。
「但是……但是貞媽……」天,她又要開始意亂情迷、思緒短路了。
「放心,我一回來就交代貞媽,不出來用餐了。」他一把將她橫抱而起,大步走向了臥房。
「不用餐……」她暈然的重複,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麼。
「因為妳今天就是我最豐盛的晚餐。」他低頭覆住了她的唇,將她放置在床上,迫不及待的褪去了兩個人身上的所有衣物,飢渴的享受起他的大餐了。
激烈的翻雲覆雨之後,白筠終於疲倦的沉沉睡去,長長的睫毛在眼下形成一道陰影,不過眉頭卻不再深鎖,而是平順的舒展開來。
邊燁愛憐的輕撫著她的髮絲,黑眸裡滿滿是對她的濃濃情感。
若是她現在睜開眼睛的話,一定可以發現自己是如何的被他所深愛。
但是這份情感在平時全被他掩飾在心底深處。
畢竟曾經受過的傷讓他不再輕易表露情感,更甚者,他總認為只要一表示自己的愛意,就注定成為輸家。
深情的看著她美麗的睡顏,他知道比起上次,現在的他才真正的瞭解到什麼是愛,但正因為如此,他更害怕會失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