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長髮掠到耳後,沉默不語。
心知魯道夫誤會了,梅望月也不多做解釋。她身旁的這個男人其實就是她這一次的僱主,去義大利是為了工作,但是她沒必要讓魯道夫知道也不想讓他知道。
「你找我有事?」
「……有人想拜託相思替他找回失蹤二十年的女兒。」
梅望月失笑,「你跟我說做什麼?那是相思的工作啊!」
魯道夫的臉色更沉了,「對方姓談,談話的談。」
姓談?失蹤二十年的女兒?梅望月原本慵懶的神情斂了斂,「還有呢?」
「根據那位談先生的描述,他說二十年前剛離婚的前妻帶著五歲的女兒離家出走從此再也沒有回家,多年後他曾經聽說自己的妻女定居在舊金山。」
「他的妻子叫什麼名字?」
魯道夫緊緊凝視她,「田麗君。」
梅望月對丈夫投以一抹深深的注視,接著風情萬種的轉身面對身旁等候已久的男子,「達力先生,很抱歉,我臨時有事恐怕沒辦法陪你去義大利了。」
「什麼?」
她嫣媚一笑,主動伸手輕抱達力的肩膀,以輕淺的嗓音在他的耳邊低語,刻意地不讓魯道夫聽見。「對不起,我會另外請一個夥伴去幫你解決問題。」
「那,好吧!」
魯道夫眼神陰驚地看著他們兩人擁抱然後分開。
梅望月舉止優雅的將垂落的圍巾繞到頸後,轉身凝視丈夫,「有什麼話到你那裡再說。」說完,便率先走到吉普車旁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坐了進去。
魯道夫冷冷地看著達力,「她是我的女人,你給我離她遠一點!」
車子裡的她習慣性的用手撐托下巴,望著窗外悄悄出神。台灣姓談的人並不多,而前妻名叫田麗君的又有幾個?不會那麼巧吧?!
田麗君……那是相思去世的母親的名字啊!
而相思她,無巧不巧,就姓談。
☆ ☆ ☆ ☆ ☆ ☆ ☆ ☆ ☆ ☆ ☆ ☆ ☆ ☆
飯店房間裡,床頭邊的小夜燈將室內暈染成一片輕暖的昏黃,乳白色的窗簾沒有拉上任由晚風將它有一搭沒一搭的掀起又落下,窗外隱約可見雪梨歌劇院在夜色中散發著神秘華麗的氣息。
空氣中依舊留有歡愛過的氣味久久不散,官頌羲伏趴在相思的身邊,厚實的大掌眷戀縫繼地拂挲著被單下她細緻柔嫩的裸背。大手所到之處皆印上他留戀的啜吻,輕柔的觸感惹得昏昏欲睡的相思一陣舒服輕吟。
「討厭,你別吵我……」
「想睡了?」
被單底下的大掌順著她的裸背輕輕向下滑,來到了相思的腰際一把將她推向自己的胸膛。
她伸出雙手撐抵在官頌羲的胸口上,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你不累嗎?」
累。但是覺得還不夠盡興!如果他告訴她還想再來一次,不知道這丫頭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俯低了俊臉在他先前印下的明顯吻痕上一一輕吻,相思感覺到他那一雙不安份的手又悄悄地在自己的嬌軀上撫摸揉蹭起來,她忍不住囈出一陣呻吟……
「別這樣,我想睡覺。」
「可是我還睡不著。」
覺得自己體力耗盡、虛弱無比的相思感到渾身的骨頭都快散了,不懂為什麼官頌羲還能這樣性致勃勃?勉強扣住了他侵略的手,她開始拉拉雜雜的拖著他講話分散注意力。
「你怎麼會來雪梨?該不會是追著我來的吧?」
他頓了頓,「當然不是!我是來墨爾本談公事的。」
「可是這裡是雪梨。」
「我知道!順道繞過來見個朋友不行嗎?」
「見朋友?誰啊?」
不就是你嘛,笨蛋!官頌羲炙熱的唇開始襲向相思的雙峰,含吮她嬌艷的瑰麗乳尖。
「啊……」知道他對這個話題沒興趣,相思趕緊再換一個,「我說!你怎麼突然決定要愛我了?」
官頌羲停了停,嘴唇退開她挺立的乳峰。「這個問題應該由我來問你吧?」
「為什麼?」
他撐起手肘,挺身看她。「當初是你逃開我身邊的,是你選擇漠視我們兩人之間正在醞釀的感情,你忘了嗎?!」
「我……」被他壓在身下的相思暗罵自己蠢,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
「正好,我還想問你這個問題呢!說啊!」
「啊,好想睡哦!幾點啦?不會吧,凌晨兩點多了耶!糟糕,再不睡覺明天要長痘痘了!」
相思才想掀被子將自己包裹起來,卻被官頌羲強勢的一手拉開,被子落了地而她的雙手則被他高高舉起箝制在頭頂上——嫵媚誘惑的玉體就這麼大剌剌的橫陳在他身下,裸裎在他眼前。
「你別看!」
討厭,羞死人了!相思雙腿交疊夾緊,徒勞無功的想遮掩自己的赤裸。性感薄唇淡淡噙起一抹淺笑,他空出一隻大手輕輕地撫過她觸感細緻的修長大腿,腦海不由得浮現稍早前自己被這一雙長腿緊緊包夾的銷魂滋味……
官頌羲的黑眸迅速閃過一抹深切的慾望,「你現在不想談也可以,我們晚一點再來討論這個問題。」
「現在談、我們現在就來談!」
相思俏臉緋紅的高喊。老天,現在再跟他愛一次……那她幾乎要散掉的骨頭還接的回來嗎?明天肯定下不了床了吧?!
「你這麼不想跟我做愛?」
她柳眉微顰,「人家現在全身都痛嘛……」
官頌羲歎口氣,鬆開對她的箝制。也對,剛才的歡愛的確激烈了些,在情慾激昂的那一刻,他一度還擔心懷裡纖細脆弱的相思是否能承受他狂猛火熱的衝擊呢!
「說吧,你為什麼又突然決定愛我了?」
他放鬆身子俯身壓向她,躺在他下面的相思差點兒被他壓的沒氣兒!「咳、咳,官頌羲,你想壓扁我啊?走開啦,你好重!」
他輕笑一聲,翻身躺在她身旁。相思也不等他開口,直接抓著棉被滾進他懷裡。
「快說啊!」他扯了扯她的頭髮。
相思瞠了官頌羲一眼,食指輕輕地刮著他精實壯闊的胸膛。「你沒忘了我們兩個是在什麼情況下認識的吧?」
「在你保護我的時候啊。」
「那就對啦!那個時候的我正在工作中,怎麼可以談戀愛呢?」
他微微撐起身,「工作跟愛人沒有關係……」
「對我來說大有關係!我的原則就是不在工作中談感情,尤其不能愛上自己的僱主,這樣你懂了嗎?」
「你這是在告訴我,你當初抗拒的不是我而是我們那時的關係?」
她獎賞似的親了他一下。聰明!
他卻皺眉,「你這愚蠢的女人!要是我沒來找你呢?若是我堅守自己的自尊沒有特地為你飛來雪梨呢?!」他們兩個是不是就這樣永遠的分離,然後倔強的各自在世界另一頭高唱「沒有你(你)我也死不了」?
相思撲抱他的頸脖,淘氣眨眼,「哦,這是你自己說的哦!你是為了我才特地到這裡來的哦!」
官頌羲推開相思的擁抱轉身背對她。
「你生什麼氣啊?」
「哼!」
他生氣,是因為他發覺原來他愛的比她還多!
打從出娘胎開始,官頌羲就是個天之驕子。他擁有一切,金錢財勢、功成名就,包括女人。雖然他並不熱中去當個遊走眾多女人間的花花公子,但是也從來沒有哪個女人需要他像現在這樣搭著飛機飛越了南北半球,就為了來到她的身邊!
官頌羲開始不安了。
真的是他愛的比較多嗎?那麼相思呢?她到底愛他有多深?不不,或者他應該問的是「她是愛他的吧」?是吧?!
翻個身,他伸手推了推昏昏欲睡的她。「相思,你為什麼跟我上床?」
「嗯?」她揉揉眼,打了個呵欠。「因為你把我拖上床啊。」
就這樣?!官頌羲的俊臉冷了幾分,「任何人都能把你拖上床。」意思是他並不是那個唯一?
「官頌羲,你怎麼啦?」
「沒事!」他又翻身背對她。
哼,為什麼要由他先講出來?愛不愛、在不在意這種事,通常不都是女人先開口的嗎?誰先說出口,就表示誰居了下風。哼,他是何許人?官頌羲耶,建陽金控的副總裁,支手掌控金融界的半邊天耶!他向來都是贏家的,在愛情裡也不例外!
慍怒地伸手攏了攏被子,官頌羲賭氣似的閉上眼……然後又睜開,再度轉身推她。「喂,女人!」
相思想哀號了,「你到底要煩什麼?可不可以一次講完?」
那張俊臉更冷了,「如果我沒有飛來雪梨找你,你會去台灣找我嗎?」不對,他這麼問不就等於在間接的問她會不會愛他了嗎?「其實這個問題我不是很在意,你會不會來找我坦白說我都無所謂,你不要以為我很盼望你會到台灣找我,我不是很在意的,所以你的答案到底是什麼?會,還是不會?」
她不發一語,只是雙眼緊閉睡給他看!
「臭女人?」
「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