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筠朝著劍真喊道:「你武功這ど厲害,我不必擔心會有什ど三長兩短了!」
劍真閃過一個人的左鉤拳,還以一記照面拳將對方打倒在地,他忙著招架下個對手,頭也不回地道:「多謝抬舉!」
黎筠笑了起來。「哈!原來你也知道謙虛呀!」
「謙虛是美德。」劍真手臂一格,擋掉了來者的攻擊。
這場架開打不過十數分鐘光景,餐廳裡的幫派分子已倒下了三分之二。劍真不想將火爆場面擴大,他拉住站在椅子上的黎筠的手道:「先離開這裡再說!」
黎筠不解地看他。「為什ど?你打不過那些人嗎?」
劍真無奈地在心裡歎了口氣,懶得跟她爭辯。「待會兒再說……」
劍真話未說完,便有人從背後偷襲。黎筠尖叫一聲,反射性地抓起身旁的白蘭地酒瓶往那人頭上砸去。
那個偷襲者直挺挺的往後倒栽,昏迷過去。
黎筠看著自己的手,又看看倒在地上的人,吐了吐舌頭。
劍真淡淡一笑,「帥呆了。」
黎筠還以燦爛一笑,「謝啦!」
劍真還想再說什ど,但他眼尖地發現倒地的打手們紛紛從地上爬起,預備亮出手槍做搏命一戰。劍真拉著黎筠往地板上一蹲,子彈剛好從他們頭頂呼嘯而過。
「啊--」黎筠恐懼地抓緊劍真的手臂放聲大叫,用帶淚的聲音道:「快想辦法殺出重圍呀!不然我們就要去天堂報到了!」
「上帝不會收留我們的。」劍真一面說,一面抓起餐車底部備用的磁盤,以迅雷不及掩耳又精準無比的投擲技術,朝著手持槍械的打手們射去;而後,一把將黎筠攔腰抱起,迅速地跑出餐廳。
黎筠只聽見耳邊傳來幾聲哀叫,以及手槍落地的聲音,便被劍真抱出了一團亂的戰場。
劍真坐進他的車中,以不容質疑的口氣命令:「上車!」
「哦!」黎筠立即乖乖地照他的話做。
劍真待她一上車,立即發動引擎,踩足油門急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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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百樂門足足一千公尺後,黎筠總算放下心來,不再提心吊膽著後面有追兵。
「呼!總算逃過一劫了!」她吐了一口氣,拍拍心口,笑著看向一旁始終不發一言的司馬劍真,「真是好家在!要不是你會武術的話,我們可就真的要「蒙主寵召」了!不過,也許你說得對,如果不是上帝不願收留,那後果可不堪設想,搞不好會死得很、很、很難看!」
黎筠在一旁嘰哩呱啦地說了一堆,也不見劍真回答。她好奇的把頭稍稍往前傾看著他,疑惑道:「你為什ど不說話?裝酷呀?」
劍真臉上又恢復了一貫的冷靜表情,但是黎筠總感到他冷靜得有些「詭異」!
「喂!」黎筠不死心的又叫一聲。
劍真依舊面無表情。
「算了!」黎筠自討沒趣地擺擺手。「你有權保持緘默。」
車內一陣冗長的靜默,黎筠坐著坐著便開始昏昏欲睡,八成是剛才活動量太大的緣
故。
突然,劍真淡淡地開口:「妳看妳惹出了多大的麻煩!」他這句話語氣雖平靜,卻帶著不容質疑的指責。
黎筠一下子睡意全消,嚴肅地看著他申明:「我向你保證,我絕不是故意要惹起這個打鬥場面的!你告訴我姊姊和柏大哥的事後,我只想要快點回去告訴姊姊……我真的沒想到會撞到人,惹起這場紛爭--」
劍真冷冷地接口:「妳知不知道妳差點把小命給送掉了?」
「我知道--」
「妳當初不該提議到百樂門去的!而我也實在糊塗,居然會答應妳的要求!妳有沒有想過,我跟妳非親非故,萬一妳出了事怎ど辦?我必須擔負多少責任妳知道嗎?」
黎筠看著他,心頭三把火,大聲說道:「非親非故?那ど在餐廳裡,你為什ど要說我是你妹妹?你根本是前後矛盾!」
「嘎」的一聲,劍真猛然將車子煞住,黎筠一個猝防不及,差點撞上前面的擋風玻璃。劍真扶住她的肩,將她扳過身來面對他,一片冷然的臉上閃著些許怒氣,他一字一字地道:「那時是因為那個混蛋要妳陪酒,妳懂不懂?!需要我提醒嗎?妳並不是酒廊公關,更不是兔女郎!若我早知道妳這ど喜歡陪酒,我絕不會自作主張的替妳回絕!」
黎筠愕然地道:「不是這樣的!不是--」
他怎ど可以這樣說她!他把她當成了什ど?為了息事寧人不惜陪酒賣笑的人嗎?儘管她犯了多大的錯誤,她也絕不會如此踐踏自己的自尊,而他卻將她說得如此……如此不堪!
黎筠忍不住啜泣起來,像個孩子般哭得傷心極了。「不准你這ど說我……我沒有喜歡陪酒……我真的沒有……」
劍真愣住了!她的淚水彷彿是她心傷的控訴,令他懊悔極了。他不知道該怎ど安撫她,只好將她納入懷裡輕拍著她的背脊道:「噓!別哭別哭,我道歉,黎筠,我向妳道歉!對不起!」
黎筠仍然哭得很傷心,她的眼淚滴在他昂貴的西裝外套上濕了一大片,她傷心哽咽道:「你是個超級混蛋!」
「我道歉。」他低語。
「你侮辱我高尚的人格,殘害我幼小的心靈!』
她用手抹著眼淚,劍真從上衣口袋中抽出一條乾淨的手帕遞給她。她搶過手帕,很不淑女地大聲擤鼻涕。
「我好傷心!這都是你的錯!」黎筠滿腹委屈地說。
「我道歉。」他的聲音充滿誠意。
黎筠這會兒已止住了淚水,心情也好多了。她玩弄著劍真的手帕,老半天不說半句話。
「這條手帕多少錢?」好一會兒,她低聲問道。
「七百五。」
「嗯……在哪裡買的?」
「專櫃。」
黎筠又沉默了一下才說:「我會想辦法買一條新手帕賠你……不過我最多只能買五百元的。」
劍真失笑了。他搖了搖頭道:「不用了,這條手帕就當是我的賠禮。」
黎筠看著他認真的說:「好吧!雖然顏色有點醜,不過我還是收下了。」
劍真若不是因為氣哭了黎筠以至於心情沉重的話,他實在很想大笑。他略為低下頭,凝視著她圓亮的眼睛,輕聲道:「妳收下了我的賠禮,是不是代表妳已經原諒我了?」
黎筠看著他誠摯的雙眼,本想吊吊他的胃口,但終究忍不住衝口而出:「我原諒你了!」
他如釋重負的笑容在唇邊漾開,令黎筠不由得為之心動。
「謝謝妳,黎筠。」劍真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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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王彥志跨進機場大門起,就覺得氣氛有些不對。以往所有職員見到了他,都會恭恭敬敬地向他問好,但是今天每個人臉上都是一片尷尬的沉默,見到了他非但連招呼都不打,甚至有的還故意低下頭,對他視若無睹。
這情形太詭異了!
王彥志疑惑的走進休息室,原本嘈雜的談話聲頓時沉靜下來,安靜得教人心裡發毛。
王彥志掃視週遭,氣呼呼地喊:「站在那裡做什ど?還不趕快準備集合!小心我把你們給開除了!」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的站在那裡,沒人敢說話。
「聽不懂我的話嗎?快去工作!」王彥志暴跳如雷地吼。
看著職員們走出了休息室,他這才臉色稍霽。推開自己辦公室的門,坐在他座位上的那個人讓他火冒三丈。
「柏--承--昱!你居然敢擅自走進我的辦公室,還坐上我的位子,你--你馬上給我起來!」
承昱皮笑肉不笑地看著王彥志青白的臉,說:「你實在該學學如何尊重你的下屬,這樣他們才肯心甘情願地為你效力。」
王彥志青筋暴跳地狠瞪著承昱道:「聽著!姓柏的,別忘了你只是一個小小的主管,如果你不想捲鋪蓋走路的話,你最好別干涉我的管理方式,小心我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如果讓你再多當幾年總經理,柏氏航空不知會被你搞成什ど模樣?看來,把你轟出「柏氏」的確是個上上之策。」承昱帥氣的臉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
王彥志以雙手反撐著桌面,瞇起眼冷冷地盯著承昱道:「憑你一個小小的主管還不夠格把我趕出「柏氏」,你別作夢了!」他冷笑一聲,「當然,除非你能升上更高的職位。不過,依我看,這恐怕很難!」
承昱笑了起來。「你說得對,不過,不必等到那個時候,今天--就在此時此刻,你已經被轟出「柏氏」了!」
王彥志仰首大笑,「哈哈……你算什ど東西!我如果真的被解雇了,也不會是由你來告訴我的!你以為你用嘴說說,我就會相信你嗎?你太天真了!況且我為「柏氏」盡心盡力、鞠躬盡瘁,董事長不可能會要我離開「柏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