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他們還沒發現我們時,趕快溜。我先到化妝室躲;你先走,開車到大門口接我。」殷殊理分配著開溜計畫。
「好。」
兩人嚴肅得好像他們在演間諜片,而他們倆是情報員。不想讓人家知道他們的關係,這種事情是常要忍受的,否則的話直接窩在公寓裡不就得了。
「你先去付帳吧!」殷殊理把帳單拿給他,「我去化妝室了。」
「那我先出去了,你十分鐘後再出來。」
「你手邊有沒有墨鏡?」她問。
「喏!」他拿出墨鏡給她。
「謝了。」說完她便走向化妝室去。
而銀飛翼則是神色自如的走向櫃檯,更在預料中的被王偉安給叫住了。兩人寒暄一陣,原本他們是極力想邀請銀飛翼留下的,奈何他有事不得不先走。
過沒幾分鐘,殷殊理從化妝室裡走出來,戴著墨鏡神色自如的往大門口而去。
「老公。」林佩穎喊道。
「嗯?」
「我好像看到小殊耶!」她講得很不確定。
「怎麼可能?她不是應該在家彈她的琵琶嗎?」王偉安—點也不信。
「也是,一定是我看錯了?」殷殊理的愛彈琵琶是赫赫有名的,只是沒人敢聽她的「魔音」。
「就算她不在家彈琵琶,她也不會到這來。」其中一個同事說道。
「『那件事』傷得她太重了。」另一個同事不禁搖頭道。
要不是因為如此,依僅次於事務所之花(由於他們都是吃老闆的頭路,所以「事務所之花」是他們的老闆娘)的小殊也不會拒絕男人的追求,然後又仗著是老闆娘最疼愛的學妹,以至於全體同仁都要幫她「消滅」她周圍追求她的男士。當然嘍!如果有任何待字閨中的女性同仁對其中的追求者感到有興趣者皆可「夾去配」,這是福利——比較可惜的是男性同仁無法享用。
「不要緊,反正『他們』也遭到報應了。」說這話的人和殷殊理是同鄉。
接下來他們開始聊起「他們」的事。不是他們喜歡聽人是非所以才那麼瞭解的,而是在座的人全都是同一學校又是同一科系,所以對於當初的事情很瞭解,也替殷殊理打抱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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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殊理神色自如的走出大門口後,摘下墨鏡迅速的跑向銀飛翼的座車。
「他們沒懷疑吧?」銀飛翼在她一坐上車後,便快速的把車子開走。
「不曉得,反正明天就知道了。」殷殊理反而不會太擔心,「不過,要是他們起了懷疑的話,我想,我們暫時不能見面。」這是代價。
「那太慘了,我會想你的。」銀飛翼一副世界末日的模樣。
「肉麻!」
「你不愛聽?」
「不!我愛極了,只要是你說的,我都愛。」殷殊理說得更肉麻。
「現在是誰肉麻?」銀飛翼笑著問。
「互相往來嘛!」
兩人講著肉麻兮兮的話直到到達莎拉的店。
當他們一進到店裡便直達二樓,一進門就看見的莉莉,馬上叫小妹先行去通知莎拉。殷殊理原先也怕莉莉會認出昨晚她和學姊們到店裡的事情,可是沒想到莉莉隻字不提,真不知是因為莉莉已經知道了,還是莉莉根本就不認為是同一人?
「嗨!美女,你還是這身打扮我比較習慣。」莎拉熱切的向他們打招呼。
「我想理由是因為我全身的行頭全來自於『莎拉』的緣故吧!」殷殊理口氣不是很好的答話。
「哎呀!你還真是說到我心坎裡去了。」莎拉更是開心的回答。
這舉動讓殷殊理的火氣更大,原本是要諷刺莎拉的,沒想到莎拉居然更開心?!真把她給氣死了!
已經很習慣這種場面的銀飛翼倒是一點兒也不在意,他優閒的叫門市小姐給他一杯綠茶,他有點口渴。
「翼!」打了敗戰的殷殊理轉過頭一臉委屈的模樣,想尋求支援。
銀飛翼歎了口氣,「莎拉乖,不要再欺負殊兒了。」口氣就像在哄小孩。
莎拉翻翻白眼,「你把我當成小孩子嗎?」
「就是說嘛!難道你沒看見她的魚尾紋已經夾死了十幾隻的蚊子嗎?」殷殊理甜甜的說道。
好吧!這是你自個兒自找死路的。莎拉瞪了殷殊理一下便開始反擊。
「銀先生,味道還可以吧?」門市小姐之一的小婷問道。
「還好啦!不過……可以來盤點心嗎?」他問。
「可以,請稍候。」
他根本就不理會那兩個女人的「戰爭」,做著自己的事情。過了不久——
「吵完啦?」銀飛翼放下翻到一半的雜誌,看著殷殊理一副氣呼呼的模樣,不用說也曉得她吵輸了。
「真是討厭!人家的吵架功力真是愈來愈差了,這一定是對像不好。」莎拉還不知死活的火上加油。
「那是因為我進步了,所以一點也沒進步的你功力才會愈來愈差。」殷殊理回道。
銀飛翼有些受不了的想到轉移她們注意力的方法,「薇薇安好嗎?」薇薇安是莎拉的女兒,可愛至極。殷殊理一見到她,銀飛翼的地位馬上降到最低。
「真奇怪,為什麼像莎拉這種人也會生出像薇薇安這麼可愛的女兒來?難道是因為遺傳威利的基因比較多嗎?」殷殊理對薇薇安之寵愛,比起「新二十四孝」來還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錯!那是因為我的基因好。」
「不,那是因為後天因素吧!威利在家帶小孩果然是對的,萬一被你帶,我看哪天她成了莎拉第二代,全世界就又多了個禍害。」殷殊理不甘示弱的回著。
「殊兒姊趕快和銀先生結婚,好生個小寶寶來和莎拉姊對抗嘛!」小婷突然插嘴。她不曉得這番話引起他們三人的一愣,仍依舊繼續道:「我猜小寶寶的可愛度一定和薇薇安有得拚喔!瞧你們還買了對戒,是不是好事將近了?」
因為昨晚到了最後,殷殊理還是買下了那對對戒。
「不好意思,我滿喜歡當單身貴族的,所以還不到時候。而且這麼一來的話,薇薇安就會失寵,那我可是會心疼的,所以還是不要的好。」殷殊理臉色有些蒼白可還是帶著微笑回答。
「小婷,你幫我把那對戒指拿來,就放在『一號』。」莎拉用著還算明朗的聲音說。在小婷走後,她沉靜的說:「小婷她不知道你的狀況。」
「我明白,我不會在乎的。只是……莎拉,我從你這買的東西中,就數那對戒指最沒用處了。」殷殊理臉上雖然掛著微笑又用著不在乎的口氣說道,可她又很努力的不讓眼睛裡的淚水流下。
銀飛翼心疼的擁住她。
他們明白殷殊理心裡的苦楚,所以談「結婚」和「生個貝比」是禁忌。沒想到卻被不知情的小婷給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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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拿到對戒之後,過沒多久的時間銀飛翼和殷殊理便告辭了。
途中,銀飛翼開著車,眼睛不停的望向殷殊理。自小婷拿對戒給他們之後,殊兒還會說幾句俏皮話,他明白這是因為殊兒不想讓小婷發現到她說了不該說的話,而使她心裡難過。可是等殊兒一上車之後,整個人便靜了下來,這讓他更感到擔心。
「看來我安靜的不是時候喔!」殷殊理發現銀飛翼不時的望向她之後,轉頭看他淡笑說道。
他瞧她還會說得出笑話就放心多了,「看你這樣,我多少放心點。」他流暢的讓車子轉了彎,「殊兒。」
「嗯?」
「剛剛我在想你和小婷聊天還說著笑話以及你一上車後便安靜下來的事。你和小婷兩人和樂融融的說著笑話,是因為不想讓不知情的小婷難過;可是你一上車之後就安靜下來承受著自己的悲傷,這令知情的我感到傷心,看到你這樣,我甚至殘酷的希冀你忍著心中的苦楚和我談笑。可是我也不該這麼自私的要你強作微笑,所以我們作個約定好嗎?讓我陪你,不要自己一個人忍受。」銀飛翼在說完這些話之後,車裡安靜了一會兒。
「我不想你也和我一樣有這些惱人的事。」殷殊理突然開口。
「兩個人承擔總比一個人承擔好。」
她聽到了他的固執。「我知道了。可是你也要和我作一樣的約定,如你所說的,兩個人承擔總比一個人承擔的好。」
「好!就這麼約定。」
這夜,兩人作了共同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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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嘍!」殷殊理用著開朗的聲音叫醒銀飛翼。「我已經把早餐做好了喔!」她坐在床上想要叫醒他。
就和平時一樣,如果他們住在一起的話,早上都是殷殊理叫他起床的。只是沒想到一個不注意,她竟被銀飛翼給拉到他懷裡去。
「早餐可不可以吃你?」他問,語氣中帶著曖昧的邪氣。
以為這樣我就會害羞了嗎?這三年所受的「教育」可不是白受的。只見殷殊理微笑的回答:「不行,等一下就要上班了。不能『吃』太久。」說完便起身走到衣櫃那拿出昨晚準備好上班要穿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