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雲低垂著頭,不敢直視狂風的眼。
他灼人的眸光令她心跳紊亂。
「你別鬧了……」
「我是一個愛鬧的人嗎?」狂風截斷藍雲的話反問著。「我只不過想從你口中聽到一個答案而已。」
「你——」
「要你回答一個問題有這麼難嗎?」狂風的語氣有些急了。
藍雲被他的執拗弄得哭笑不得。
「是,我是擔心你,非常擔心你,這樣你滿意了嗎?」她舉白旗投降了。
她不想為了個小問題而延誤他回莊園治傷的時間。
「你言不由衷。」
「你——」藍雲有些生氣了,猛地抬起頭睨視他。「你夠了沒有?我已經回答你了,你還想怎樣,你——唔……」
話才說到一半,就被狂風以吻封緘。
他的吻來得又急又快,藍雲根本來不及反應思考,便喪失了所有反應的能力,情不自禁地回應著他的吻。
狂烈似火的吻在兩人之間持續,似乎連周圍的一切都感染到了這熾熱,溫度逐漸上升……
☆☆☆
在炙夏快速靈活的巧手治療下,狂風手臂上的傷很快便止了血,也包紮完畢。
站在一旁陪伴的藍雲,此時才鬆了一口氣,放下心中的大石。
遣退了炙夏,狂風一雙黑眸直盯著藍雲臉上變化的表情。
她容顏上有著放鬆的表情,她是否真的擔心自己?
「你真的關心我嗎?」他的聲音是柔和的。
「我——」面對狂風迫人的注視,彷彿是要看穿什麼,藍雲的心莫名地慌張不安了起來。「我沒——」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否認?」打斷藍雲欲否認的話,狂風霍地起了身,走至她面前。「就算你嘴上如何否認,你還是騙不了你自己的心的。」
「我——」狂風高大的身軀一貼近,藍雲立刻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迫感,令她有些呼吸困難。
想到之前溪水邊他那熾熱的吻,她的心跳便莫名加快,白皙的臉頰上眼著鋪上了一層淡淡的粉紅——他那灼燙的唇即使到現在她都還能感受得到。
低頭凝視她緋紅的嬌顏,狂風心神一動!再順著她的粉頰往下移動視線,她濕透的衣衫到現在都還沒換下,濕儒的衣衫緊貼著她的玲瓏身軀,令他的理智瞬間潰堤,想佔有她的慾念充滿心田。
他想要她!
即思即行,他一手摟緊她纖細的腰,熾燙的唇貼上她柔軟的唇,品嚐他千遍也不厭倦的甜美。
「唔……」輕吟出聲,藍雲沉醉進他的熱吻中。
她發覺她對他的吻是愈來愈沒有抵抗力了,只能任由他掠奪,讓他熱燙的火舌在自己唇齒間翻天覆地。
他的吻,奪走了她所有的理智和判斷。她迷失在他大張的情網裡,攤軟在他火熱的懷裡。
狂風抱起她柔軟的身子走向自己的房間,將她輕放在大床上,並將自己碩壯的身軀壓覆在她身上。
她柔軟的身子緊貼著他的身體,鼻間是她清新的髮香,昏眩了他的意識,很快地,他感覺到自己下腹部不聽使喚地緊縮疼痛起來。
望見他黑眸透出的渴念慾望,藍雲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麼,身子不禁一顫,急忙想抽離下床。
「別動。」狂風低啞的聲音制止她。
她的掙動令他的下腹處更脹痛難當,恨不得馬上佔有她。
「我——」
「讓我好好愛你,嗯?」半瞇起眼,狂風溫柔地說著。
「不要……」藍雲低軟地想拒絕。
不,自己怎能和他……「別拒絕我。」話音一落,狂風的吻再度落在她唇上……☆☆☆
風雨軒的書房內,狂風斜靠椅背而坐,一張深刻有型的面容此時又恢復成往常的嚴肅冷凝。
「根據現場遺落的手槍——」坐在一旁的黯星正一絲不苟地向狂風報告剛得到的一份資料,「從上面採到的指紋,經過夜月用電腦比對,確定是日月門的人沒錯。」
「是嗎?」狂風蹙眉,臉色又沉了一些。他沒想到日月門的人已經膽大到敢來這兒撒野了。
「是一個才加入日月門不久、還不成氣候的蹩腳小殺手。」黯星臉上有著明顯的不屑。
「小殺手?」狂風不肩地哼了一聲。「那種角色也能和殺手沾上邊?」一見他準備反擊就逃之夭夭,甚至還慌張得把手槍掉在現場,這種人若真是殺手,那可更是辱沒了真正殺手的名聲。
「他叫狗仔。」沒理會狂風的不屑,黯星逕自說下去:「今年二十六歲,加入日月門才三個月零三天。十二歲就開始犯案,進出少年感化院。看守所十二次,喜歡女色,曾因強暴未成年少女未遂,被路人打傷生殖器,從此成為不舉之人。」
「那種人,命根子沒被打斷實在可惜。」一直陪在狂風身邊「旁聽」未語的炙夏,在這時忍不住開口,表示自己的一些意見。
欺凌女人,一向是他最深惡痛絕的事。
況且,還這麼沒人性的對十八歲以下小女孩下手!要是被自己撞見,非當場廢了他的命根子不可。
黯星睹了炙夏一眼,黯沉的黑眸中閃過一道似笑非笑的神采。「若你覺得看不過去,大可去找那下手的人抱怨。」
「要是我知道那下手的人是誰,我是鐵定會去抱怨一番的。」炙夏甩甩垂在腦後、綁成馬尾的長髮。
「左芝芹。」
「什麼?」炙夏張大了嘴。
剛才他聽到了什麼?好像……左芝芹的名字?
「是我說得不夠清楚,還是你耳背?」黯星挑挑眉,斜視著一臉茫然的炙夏。
「你——你把剛才說的話再重複一次!」炙覆沒理會黯星的椰榆,只想再確定答案。
黯星扯扯唇,遲疑了下,加重了語氣:「我說,你抱怨的那個人,正是前幾天來莊園做客的左芝芹。」
迷人的桃花丹鳳眼在一瞬間睜大,炙夏死盯著一臉平淡無波動的黯星。「你……你是說真的還假的?」
「難不成你認為我是一個具幽默感的人?」黯星反問一句,言下之意已經很明顯了。
「我——」炙夏霎時結舌,說不出話來。
的確,黯星這木頭,天生缺少笑的細胞,更不用說會懂得何謂幽默了。
見炙夏不說話,黯星看向狂風,繼續說下去:「如果查來的消息無誤,被風少抓來的藍雲,在當時也是出手救人的其中一個。」
黯星說完,狂風立刻瞭然於心。「那個狗仔今天會出現,完全是衝著藍雲來的了?」依當時溪水邊的情況,再加上黯星查來的消息……對方百分之百是衝著藍雲來的。
報復。
「應該是如此沒錯。」
「那人還真有勇氣,尋仇竟尋到咱們風雷莊園來了。」炙夏不肩地冷嗤一聲。
不自量力的人,竟敢在風雷莊園的地盤上撒野,簡直是找死。
「不。」黯星低穩有力的聲音否定了炙夏的認定。「他並不是專為了他私人恩怨來的。」
「還為了藍雲身上的青赤雙尊。」狂風馬上明白黯星話中之意。
黯星揚揚嘴角,一笑。
「盜神藍雲偷走莊園裡的青赤雙尊後,即被風少抓回莊園來,讓日月門的人四處找不到她,因此他們在道上放了話,一定要活捉盜神藍雲。若有人活捉到藍雲,日月門暫缺的東區堂主位子就讓出來作為獎賞。」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狂風冷笑。「那個該死的狗仔就是第一個有勇無謀的匹夫。」話語中儘是嘲諷。
「相信陸陸續續會有更多匹夫出現。」
「那不就表示最近咱們莊園會被吵得不得安寧了?」炙夏皺眉,眼中閃過一道不耐的神色。
嗟!最討厭這類蒼蠅、蚊蟲在耳邊嗡嗡叫了。
「日月門已經知道盜神藍雲在莊園裡,會有他們的人闖進來也是理所當然的。」黯星說得輕鬆、不痛不癢,彷彿這事和他一丁點關係都沒有。
「要他們加強保安巡邏。」狂風對炙夏交代。
「我知道。」
「最近的保安工作似乎有些怠惰了。」狂風忍不住訓誡起來:「連日月門這小幫派裡的小角色都可以進出莊園,還在我眼前行兇——交代下去,若是想受生不如死的處罰,儘管再鬆懈。」
「是。」收斂起輕鬆自在的心情,炙夏正色回應狂風的交代。
☆☆☆
站在書房外,藍雲不動聲色地伸手頂開了點門縫,用她敏銳的聽力偷聽完所有的對話。
聽到三人的談話告一段落後,才又不動聲色地關好房門,緩緩走回自己暫住的客房。
原來……原來今天溪水邊的那一槍,真的是衝著她來的,並不是狂風的仇家來尋仇。
日月門……沒想到他們已經找到風雷莊園來了。
就如同炙夏剛才說的,風雷莊園最近可能會不得安寧了。而這不得安寧的原因,正是為了她偷來的青赤雙尊。
雖說青赤雙尊現在的主人是風雷莊園的樓風雷,可就算青赤雙尊沒被她偷走,也許日月門也會不斷派人來竊取。但是,青赤雙尊確是在她手上啊!這該是她為風雷莊園惹來的麻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