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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湛清

  「名字?」她忽然覺得喉嚨乾澀,在他鼓勵的目光下嘗試著。「袁……學長!」她的臉又脹紅了,彷彿要喚他「裴熙」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任務。

  「有那麼困難嗎?」他揶揄。「還是妳忘記我的名字了?」

  她眨了眨眼睛,覺得酒精讓她腦袋瓜子不太管用了。

  他攤開他握在手中的她的手,輕輕地在她手心寫字,指尖在她的掌心畫過,描繪出裴熙兩個字。「這樣……知道我叫什麼了吧?」

  不知道。

  她只知道他的指尖帶著微量的電流,否則她手心為何有麻麻的感覺?當他這樣靠著她,低聲說著話,手指又在她手心亂畫的狀況下,她怎麼可能集中注意力?

  更何況她不是不會寫他的名字,只是喊不出口罷了。

  「新羅,閉上眼睛。」他的手指來到她臉上,滑過她的臉蛋,停留在她眼瞼上,像是只飛舞的蝶。

  他有雙魔幻的手。

  她被催眠似的合上了眼,他的唇隨即落下。

  起初只是輕輕的,接著那唇上的壓力增加,她感覺到他的唇冰涼涼地輾轉來回,直到他的舌尖畫過,那溫熱的感覺讓她逸出一抹歎息。也就在那一剎那。他的舌探入了她的唇齒間,用更親密的方式親吻著她。

  她忍不住仰起下巴深入這個吻。

  她整個人彷彿飄在空氣中一樣,她懷疑自己失去了重力,而耳邊的音樂旋律也被她的心跳聲給淹沒了。

  如果不是酒精先鬆弛了她,她現在一定緊張到想再度昏倒。可是在這個時刻,這樣的感覺下,讓她感覺接受他的吻是一件再正當不過的事情。

  那個吻很深也很長,長到她覺得緊靠在他身上是一件再恰當也不過的事情。自那一刻起她就真的醉了。

  她與他一曲接著一曲舞動著,在輕快的曲子中相視而笑,在溫柔的曲子中彼此凝視,然後陷入另外一種曖昧的感覺中。

  她不記得自己跳了幾支舞,喝了幾杯酒。當袁裴熙牽著她離開酒吧時,她整個人快樂得嘴角一直含著笑。

  外面的冷空氣讓她清醒了一些,她才轉身,他就將她的外套蓋到她身上。

  「穿上,晚上的氣溫很低了。」他見她反應不是很靈敏地穿著外套,索性動手幫她穿了起來。

  「我不冷喔,我剛剛還流汗。」她又露出那種嬌憨的笑容,惹得他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還是穿著。」他懶得跟她爭辯。

  穿好了外套,他牽著她的手往前走。「我們去前面叫車,這邊招不到車的。」

  結果他拖著她走了幾步,這才發現她沒有太多走動的意願。

  「怎麼了?」他察覺到不對勁,停下來問。

  她像個孩子似的嘟起嘴,這是她清醒時絕對不會做的事情。「我的腳好痛喔!」她乾脆耍賴似的在旁邊坐了下來。

  袁裴熙在她面前蹲下,握起她的腳踝,檢視著她腳上的細帶涼鞋,這涼鞋有點高度,或許正因為如此,她的腳有些磨破皮了。

  穿著這樣的鞋跳了一晚上的舞,難受是難免的。

  「來吧,我背妳。」他轉過身去蹲低,卻發現她沒有自動爬上他的背。

  轉頭回去看她,發現她已經有點昏迷了,居然打起瞌睡來。

  無奈地歎息,他握住她的手臂,然後一個起身背起了她,這才調整她的位置。

  她乖乖地貼靠著他的背,雙手還自動的環住他的頸項。

  他背著她緩緩走在人行道上,晚上的冷空氣吹來,他感覺到她髮絲吹拂在他的臉上,一種莫名的溫柔緩緩爬上心頭。

  「新羅,妳睡著了嗎?」他忍不住想跟她說說話。「妳醉了是嗎?」

  「我沒有。」她忽然很用力地否認,然後在他背上挺直身子,接著又癱了下來,渾然不覺這樣的動作對他造成了什麼樣的影響。

  他清楚地意識到貼著他背上的那兩團柔軟,她的身子很軟,還有一種淡淡的花果香,不知道是因為她喝的酒,還是她身上搽的香水,總之那味道感覺非常舒服,也讓人覺得飢餓了起來。

  他想咬她、想吃她,可是現在什麼都不能做。

  「學長!」她忽然又叫了一聲。「我告訴你喔……」

  「好,妳說,我在聽。」雖然知道她大約醉了。可是他還是繼續跟她對話,忽然間他有點不想招出租車,想要這樣繼續背著她走了。

  「其實我暗戀你很久了,我一點都不喜歡搖滾演唱會,我是為了看你……為了你才去的……」她邊說還邊打了個酒嗝。

  「喔,是這樣呀?」他的聲音帶著滿足的笑意。

  「還有喔……」她繼續呢喃著。

  「嗯,還有什麼?」他輕聲問,彷彿在誘拐小孩似的特意放輕了聲音。

  「還有我現在……到現在都還是非常喜歡你……」她說完這個就趴在他背上睡著了。

  袁裴熙知道她睡著了,因為他沒有再聽到她進一步的「告白」。

  「很好,因為我也很喜歡妳。」他低聲地自言自語,背著她繼續往前走,但是心裡頭的溫柔漲得滿滿。

  街燈拉長了他倆交迭的影子,也拉緊了他們交集的心。

  第四章

  隨著意識轉醒,一種沉沉的痛楚敲打著新羅的腦袋瓜子。

  「天哪……」她還沒張開眼睛就低吟一聲,隨著那意識逐漸撥雲見日,她這才緩緩地張開眼睛。

  這是哪裡?

  她倏地坐起身,卻因為過於迅速的動作引來另外一陣劇烈的頭痛。

  這是個陌生的房間,整個房間都是淡色系的,看起來乾淨而舒服,可是這不是她的房間。

  她轉身,這次懂得慢一點了,但是看到的景象差點讓她跳起來。

  男人寬闊而裸露的肩膀讓她驚愕,那古銅色的肌膚在昏暗光線中顯得十分動人。而那肌肉的線條既不過於發達,也不是鬆垮垮的那種,顯然身體的主人有適度的運動。

  那頭亂髮披散在腦後。讓趴睡著的男人露出一抹孩子氣來。

  「啊,學長……」她倒抽口氣,回憶跟著洶湧而入。

  我到現在都還很喜歡你!

  這句話像是天外飛來的石頭,直接命中她的腦門。有幾秒鐘的時間,她考慮著再度昏迷過去。

  不行,總得面對現實的,就算繼續躺回去裝睡,她終究還是得醒來,到時候一樣要面對他啊!

  天哪,她昨天喝醉了,除了那句話之外還說了什麼?!

  將身上縐成一團的洋裝勉強拉出一個型,她小心翼翼地滑下那張舒適柔軟的床,像個小偷似地撿起自己的皮包,然後在自己心跳到昏倒之前離開現場。

  衝出袁裴熙的住所,她一路狂奔出數百公尺,這才招了輛出租車直奔住所。

  一直到抵達家裡好幾個小時,她都還陷在一種懊惱的情緒中。

  為什麼她總是停止不了在他面前出糗?

  他昨天一定被她嚇死了。她說了很恐怖的話,說不定做得更多--雖然她醒來時衣服還在身上,但是學長的身上顯然並沒有穿衣服,至少上半身沒有……

  該不會是她扒掉人家的衣服吧?!

  她震驚地瞪大眼睛,手裡拿著抹布在室內走來走去。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該問誰?學長嗎?我不敢問不敢問……」她一邊兀自念著,一邊拿起抹布第三次的抹著地板。

  自從她逃回到自己住所後,她已經把家裡打掃到一塵不染了。跟宋新羅比較熟的朋友都知道,她有一個奇怪的習慣,就是她心慌意亂的時候總會不斷的打掃,掃地、擦地板、刷馬桶、擦桌子。

  她需要那種來來回回的重複,很有規律卻又不必思考的動作來幫她穩定心情。

  通常她只要拖完一次地就可以放鬆,但是今天到現在為止,她已經拖第三次地,連馬桶也刷了五回,家裡已經找不出地方有灰塵好讓她打掃了。但是她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完蛋了,以後怎麼面對學長?

  去道個歉,就說自己喝醉酒發酒瘋,胡言亂語一通,所以請學長忘記這件事情?還是裝死到底,宛若沒事的繼續過日子?

  幸好今天是禮拜六,不用上班,否則等她這樣一折騰,根本就不用工作了。

  或許是腦袋瓜子太亂,她決定先把這些想不出解決辦法的雜亂思緒拋開,專心地把房子前前後後、徹徹底底打掃乾淨。

  兩個小時後,她終於在用完清潔劑之後住手。略微整理了下頭髮,她掏出零錢包,打算到巷口不遠處的大賣場補充一點生活用品,順便把用完的清潔用品再次買齊,以免她下次心慌意亂時沒得發洩。

  「廚房清潔劑,菜瓜布……對了,還有垃圾袋。」嘴裡面還碎碎念著要購買的東西,她才走下樓梯,就在大門外面撞上一根柱子。「唉喔!」

  幸好那根柱子伸出手來拉住她,否則她恐怕會跌出去。

  咦,柱子?

  「學……學長。」宋新羅拿著零錢包的手指著那個佇立在眼前,臉色不大好看的男人,頓時間腦袋又是一片空白。

  「妳要去哪裡?」袁裴熙悶著聲音問,看起來不大好惹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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