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額,冒出點點香汗,她細細喘息,裙下裸露的小腿擦過他的西裝褲。
奇怪,只是布料啊!為什麼她會覺得這摩擦的感覺性感得教她全身顫慄?她幾乎……有股衝動想讓雙腿繞住他……
她究竟怎麼了?迷濛的眼眸凝住他,困惑、迷惘,卻也嫵媚得像可以滴出水來。
這樣的眼神令顧元璽瘋狂。
他低吼一聲,低下頭,右手從她腰際溜進真絲襯衫裡。她低吟一聲,近乎痛苦地享受那灼燙又微刺的撫觸。
錯了,不該這樣,這裡是練琴的地方啊!不該是和一個男人如此熱烈纏綿的場所。
而且,怎麼偏偏是他?可是她,好想撫摸他啊,好想感覺他身上的肌膚……
她探出玉手,失神地扯松他的領帶,纖纖素指從他肩頭滑進,撫過他肌肉均勻的胸膛,令他身子一僵。
「別這樣,以萱。」他啞聲警告她,嗓音壓抑著痛楚。
她茫然望著他。
別這樣碰他,別用這種失魂的眼神看他,他會受不住的,會當場要了她的!
可是他不能,這是她家,他不該放肆。
他咬緊牙,雙拳緊握,凝聚體內所有的自制力,然後,他輕輕啵了她柔唇一記,坐起身。
她怔然眨眼,像還搞不清發生了什麼事,顧元璽心一緊,幽幽歎息,展臂輕柔地抱起她。
「以萱,以萱……」他低低喚著她的名,像喚著他的寶貝一般,俊顏,埋在她玉潤的肩頸,他的呼吸,撩撥她的髮絲。
慢慢地,她回神了,聽見他充滿渴望的喘息,也聽見自己體內血流奔竄的聲音。
她的心,還是跳得好快好快,全身癱軟無力,一動也不想動。
她還貪戀著他的體溫,還想繼續賴在他懷裡,還想讓他這樣抱著她……
但他開始替她調正歪落的胸衣帶,一顆顆幫她抑回衣扣,他的動作,如此溫柔,看著她的眼,滿是寵溺。
他像幫洋娃娃穿衣服,他的唇角淡淡揚著她無法理解的弧度,她頓時覺得尷尬,卻也感覺一陣奇異的聿福。
她跳開他懷裡,臉頰紅撲撲。「我……我自己可以來。」她垂落眼睫,顫著手替自己扣完剩下的衣扣。
確定襯衫穿好後,她甩甩頭,將凌亂的秀髮甩蓬鬆,接著以指代梳,慢慢梳開打結的髮絲。
「讓我來。」他忽然說道,轉過她肩膀,讓她背對他。
一雙大手,小心翼翼地替她梳開每一處髮結,就像他切壽司時,那樣的專注而謹慎。
只是梳頭髮啊!為什麼他可以弄得好像是什麼偉大工程似的?
她臉頰發燒,可水潤的唇畔,卻不自覺漾開淺淺微笑。
不知過了多久,他總算梳好了,靜靜欣賞她如流瀑的長髮幾秒後,他挑起其中一絡,送上自己的唇。
「好了嗎?」她問。
「好了。」他微笑,鬆開手,看著墨發從他指間流洩。
「那我再盤上去。」
「別盤了。」他拉下她玉手,阻止她。
「嗄?」她疑惑地回眸。
「這樣比較好看。」他認真道,「我喜歡妳這樣子。」
她呼吸一凝,連耳窩好像也熱到發燙。「你喜歡我就要……」
「我知道妳不會。」他打斷她,很明白她要說什麼,朗朗星眸閃過笑意,「妳不會為了討好我而改變自己,我喜歡妳這樣。」
「怎樣?」
「這麼倔強,這麼不認輸。」他深深望她,右手替她拂攏鬢邊細發。
「我才……不是倔強呢!」她反駁他。「我本來就不必討好你啊,你又不是我什麼人。」
「現在不是,以後就會是了。」他淡淡微笑。
她心跳一停,「什麼意思?」
他低下頭,唇貼上她耳畔,「遲早有一天,妳會是我的人。」
明明是邪氣的聲明,他卻說得那麼認真,那麼嚴肅。
這種口氣,真可惡啊!自信得惹人厭!
她霍地站起身,橫眉豎目地道:「你作夢!」
他低低笑了,也跟著站起身,「妳連生氣都這麼可愛,以萱。」
「你!」她氣結。
他沒理會她的怒氣,低下頭穿奸襯衫,打好領帶。
「好像有點歪了。」他觀察領帶結。「妳覺得呢?」
「不知道!」她沒好氣。
「這裡沒鏡子,妳要是不肯幫我瞧,我就打不正了。」他近似無賴地笑望她。「要是領結歪了走出去,恐怕妳爸媽會懷疑我們剛才做了什麼吧?」
「你!」她磨牙瞪他,實在無法,只得走上前,看了看,「歪了,我幫你重打。」
她解開領帶,重新量了量兩邊長度,小手在他胸前穿來繞去,不一會兒,便利落打好一個漂亮的結。
「這樣可以嗎?」她退後一步,觀賞自己的傑作。
「妳打得很好嘛。」他似笑非笑,「常幫別的男人打嗎?」
「我幫我爸爸打,不行嗎?」她白他一眼。
「當然可以。不過除了妳爸爸跟我,以後不許妳再幫別的男人打領帶了,知道嗎?」說完,他托起她柔荑,封緘似地印下一記,她急急甩開。
他輕聲笑,拿起掛在衣架上的西裝外套穿上。
「我會再來看妳的。」穿正西裝外套後,他瀟灑地拂拂衣袖。
她不是滋味地望著他的動作,「你到底有什麼目的?」忍了一晚的疑問衝口而出。
「什麼?」他訝然望她。
「你來我家拜訪,又處心積慮地討好我爸爸媽媽,到底有什麼目的?」她斜睨他,「你以為你這麼做,我就會放棄跟你競爭鈺華董座嗎?」
「誰說我想要鈺華董座的?」他揚眉。
「別裝了,我知道你的目的。」她撇撇嘴。「你拚命買進鈺華金,不就是為了想在明年董監事改選時入主鈺華嗎?」
他微笑,不置可否。
「我已經將股東大會召開的日期提前了。」她提醒他。
「我知道。」
「雖然我們家擁有的股份不多,不過我不會放棄的。李伯伯跟其它大股東一定會支持我。」
「衡公這麼疼妳,妳又對他那麼有義氣,他當然一定挺妳。」顧元璽淡淡評論。
可程以萱卻聽出了弦外之音。他在暗示其它大股東不一定會挺她吧!
「你到底看上鈺華哪一點?」她瞪他。為什麼非跟她爭不可?
「我說過,鈺華體質不錯,是很好的投資標的。」
「還有呢?」她追問。
「顧家的版圖,太著重商業銀行,投資銀行這一塊太小。」
意思是光有京信證券還不夠他玩就是了!程以萱忿忿然。
她當然明白鈺華金控在金融界的影響力,雖然近幾年已不復往日風光,但上千億的股本,再加上旗下年年賺錢、被業界譽為金雞母的鈺華工銀,鈺華金控仍令市場垂涎不已。
獵豹看中這個能為他們家族事業錦上添花的獵物,也是理所當然。
「……光是把股東大會提前是沒用的,以萱。有京信集團做我的金援後盾,我根本不在乎決戰日提前兩個月。」
以京信集團的實力,隨時調動上百億資金不成問題,就算鈺華金股價拉高,他們也不在乎。
這下可糟了。程以萱暗暗咬唇。
「遊戲,才剛剛開始呢!」他凝視她,唇畔薄薄的笑意好挑釁,好可惡,「妳說對嗎?以萱。」
對!所以他別想她輕易認輸。她揚起眸,勇敢直視他,「沒錯,才剛剛開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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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隆戰鼓響徹天際,商界盡皆驚愕。
京信集團要入主鈺華金控三巾場派想跟公司派爭奪董監事席位?
這下有好戲看了!顧老究竟會怎麼玩這場遊戲呢?業界熱烈期待。
可他們卻沒想到,真正負責操盤的居然是顧家二公子,從前很少在媒體曝光的他,一夕之間聲勢竟然直逼他兄長。
王子與公主的戰爭呢!媒體記者一傳十,十傳百,很快便把這場董座爭霸戰定位於顧元璽和程以萱之間的交鋒。
這兩個人不是一對情侶嗎?怎麼竟會為了董事長寶座反目成仇?
雖然顧元璽在媒體上從不肯鬆口,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京信大買鈺華金股票,絕不會只為了佔有幾席董事席次而已,肯定對董座之位虎視眈眈;而程以萱也公開宣稱公司派會正面迎戰,不許外人任意插手經營。
究竟是情人,還是敵人?媒體霧煞煞,卻也更加堅定了追新聞到底的決心。
這些日子,程以萱光躲記者,就躲得她心煩意亂。
因為之前和媒體太過交好,幾乎每個資深記者都有她的手機號碼,如今她自食惡果,每天光電話就接不完;沒辦法,她只好去辦停機,換個門號圖清淨,又特別交代秘書,為她擋去所有不速之客。
暫時杜絕了媒體的追逐後,她總算能夠專心思考對策。
首先,她去拜訪了在家靜修的李衡淵。之前因案入獄的他已獲得交保,那筆天價的保釋金還是她想辦法籌出來的,因此他是二話不說,一口氣答應全力支持她。
「妳放心,以萱,李伯伯這份持股絕對是挺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