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紅兒一臉疑惑,她不禁失笑。
「我好得很,算了,就當我剛剛什麼都沒問你。對了,現在快傍晚了吧?」
「是啊。」
「那快點幫我梳妝,我晚上還得和父王一起用膳,遲到了可不好。」
「好。」
雖然綺蘿現在正梳妝打扮著,但心裡頭想的卻是冷靳析方纔所說過的話。綺蘿不禁遲疑了,她能當真嗎?
他信誓旦旦地說,他一定會得到她,那他是真的要出兵攻打洛隴國囉?要是真的如此,那她該怎麼辦才好?
※※※
綺蘿出席晚膳的時候,國王和皇后以及韋軫都已經在場等著她了。而她也大概知道這場飯局是什麼意思,父王肯定要將她嫁給韋軫。
「女兒向父王和母后請安。」綺蘿頷首請安。
「女兒,別那麼多禮,這裡就只有我們這幾個人在,那些繁文褥節就免了,坐吧。」國王示意綺蘿坐在韋軫的身旁。
綺蘿尷尬地坐了下來,韋軫卻是興高采烈的,他不禁誇讚著綺蘿:「綺蘿公主今晚真是漂亮,就連天上的星星都失去了光芒。」
「謝謝。」
如果這些話是從冷靳析口中所說出的,那該有多好?
只可惜……
「女兒,在外頭玩了那麼久,你也該收收心了吧。」國王捻了須,接著語重心長地說道:「況且你也老大不小了,父王就直接開門見山地說吧,不知你認為韋軫如何?」
「是啊,綺蘿,說說你對韋軫的感覺吧。」皇后也在一旁插嘴道。
「他是個好人,不錯的人。」綺蘿只是淡淡的說。
「那麼說來你挺喜歡韋軫的囉?」皇后一聽綺蘿的回答,不禁喜上眉梢,她一直希望綺蘿能和韋軫成婚。
「沒所謂什麼喜不喜歡,也沒所謂什麼討不討厭。」她心裡就只能容納得了冷靳析一個人,再也住不進其他人。
眼前是誰對她而言都是一樣,她根本就不在意。
「女兒啊,父王想說你也到了適婚的年齡,韋軫這個孩子也挺不錯的,不如父王就將你許配給他,你認為如何呢?」
綺蘿遲疑了,她猶記得冷靳析說過,他一定會再來找她的,一定要她成為他的人,怕就怕他來找她的時候,會真的出兵攻打洛隴國。
國王和皇后眼見綺蘿不發一語,以為是她不好意思回答,畢竟綺蘿再怎麼說也是個未出閣的姑娘。
「看來綺蘿應該也是同意囉!既然兩個都有意思,那麼就決定婚禮在三天後舉行如何?」皇后希望趕緊讓他們兩個成婚,免得夜長夢多。
綺蘿在心中暗忖著:三天,會不會太快了點?只怕她還沒見到冷靳析,她就已經成為別人的妻子了。
「父王……」
「好啊!」
只見國王和韋軫都同時拍手叫好。
接著國王說道:「那就三天後舉行,綺蘿,父王一定幫你辦個盛大的婚禮。我洛隴國國王嫁女兒,一定要風風光光的,綺蘿你說好不好?」
「我……您決定就好。」
本想拜託父王將婚期延後的,但是綺蘿看著年老的父親這麼開心的樣子,她也不好再說出口,況且她也不知道冷靳析所說的話可信度有多少,要是太過於期待,到時候又是一次失望,她會更難過的。
「那就這麼說定了。」
國王心喜終於了了一樁心事。
「多謝父王成全。」韋軫頷首道謝。
「父王,我有點不舒服,晚膳你們用吧,我想先回房休息了。」綺蘿頷首行禮後,,就逕自離開。
「這丫頭又是怎麼了?」國王納悶地問著。
「瞧這女孩的心思,當然是怕羞啦。您就別想太多了。」皇后向國王說著:「快吃吧,飯菜都快涼了。」
「嗯。」
※※※
叩叩叩——
「進來吧,我門沒關。」綺蘿整個人心思都放在冷靳析身上,根本無心理會來者何人。
「綺蘿公主,在想事情啊?」
韋軫站在綺蘿背後說話,綺蘿這才驚訝地回過身。
「這麼晚了,你來找我什麼事嗎?」
只見韋軫笑道:
「為什麼一定要有事情才能來找你呢?我們都快成親了,我只不過是看你晚上好像沒什麼食慾,所以才想來問候你。」
有別於韋軫的熱絡,綺蘿只是淡淡的說:
「謝謝你的關心。」
「在回來的路上,你都心不在焉的,有心事嗎?說出來也許我能替你解解悶。」
「沒有啊,我哪會有什麼心事。」綺蘿心虛地否認。
「那你就別想太多了。」
「嗯,時候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歇著吧。」
「那我走了。」
「韋軫離去時還偷覷了綺蘿一眼,才又重新將門合上。
屋內仍是燭火熒熒,綺蘿就這樣懷著重重的心事,獨坐到天明。
第十章
三天後,洛隴國內喜氣洋洋,因為綺蘿公主就要和韋軫成婚了。
綺蘿心事重重地穿上鳳冠霞帔,眉間鎖著濃愁。她被紅兒帶到皇宮的大殿,當她到達的時候,韋軫和皇后已經在那裡守候多時,就是惟獨不見國王蹤跡。
沒見到國王的蹤影,婚禮遲遲不見開始,也沒辦法舉行,在場的眾人不禁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然而此時綺蘿的心更是亂成一團,她可是比其他的人更慌。
「怎麼回事,良辰吉時就快過了,怎麼國王還沒到場?」一位大臣向皇后問道。
皇后一聽,早已等不及的她隨即命人前去催促。
「來人啊,快去請國王出來主持婚禮。」
「不用請了。」
國王冷著一張臉,突然出現在眾人面前,一反往常的和藹可親,看來頗嚴肅。
「您怎麼那麼慢,再不快點這良辰吉時就要過了。」
皇后催促著,她可是等這一刻等很久了。
「不急,因為這場婚禮不算數,我今日不嫁女兒了。」國王一說,在場的人莫不更加驚訝。
因這突來的宣佈,蒙著喜帕的綺蘿不禁感到驚訝。
「您這是在說什麼話啊?都來了那麼多的賓客,難道您打算讓他們看笑話嗎?」皇后挨近國王的身旁低聲說道。
都這個節骨眼了,她不懂為何國王會突然間改變心意。
「我說的是真的。」國王口氣堅決。
「國王,君無戲言,您承諾要將綺蘿公主嫁給我,如今卻反悔,您這樣如何服天下民心呢?」韋軫不甘心地拱手對國王說道:「若我所言,有何不對的地方,在場的賓客皆可替我評評理。」
「是啊,國王,您可要三思,這可是有關您的聲望啊,馬虎不得。」皇后在一旁說著。
「就是因為此事有關洛隴國國王的聲望,所以他才會作下這麼正確的決定。」
冷靳析的突然出現,令在場所有人吃了好大一驚,而韋軫見冷靳析突然出現凡中更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
綺蘿原本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因為她怎麼也忘不了冷靳析的聲音,扯下喜帕一看,真的是他!
她……不是在做夢!
「你並非本國之人,本國也並未邀請你,光憑這一點,私闖皇宮,按照我國律法就可以將你處以死刑,你知道嗎?」韋軫開口道,他打算先下手為強。
「哼,這話活該是要送給你才是,只怕要處以死刑的可能不是我,而是你和你母后。」冷靳析若有深意地說著。
聞言,韋軫和皇后頓時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心虛地偷覷了彼此一眼。
「你少在這裡妖言惑眾,來人啊,將此不速之客給我拿下!」驚慌失措的皇后,隨即喚來了一群侍衛。
眼看眾人一擁而目,就要捉住冷靳析,讓綺蘿不禁慌亂了起來,急忙欲阻止,可沒想到捉的竟然是皇后和韋軫。
見狀,皇后怒斥道:
「放開啊,你們捉錯人了。」
「他們沒有捉錯人,因為你們打算謀權叛變的證據全在我手中。」冷靳析言之鑿鑿地說著,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什……麼?」
一臉不敢置信的皇后瞪著冷靳析,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所有被韋軫買通的大臣全被捉起來了,也供出了韋軫就是幕後的主使者。不止如此,韋軫的房裡還有一張洛隴國的佈兵圖,他原本以為他得到的那一張是真的佈兵圖,其實那張是假的,所以我不用多花工夫便能查出來,因為那張圖不過是亂畫的,一眼就能看出破綻。」
「你胡說!」皇后仍然不肯俯首認罪,她怎麼也不能接受就快要到手的王位會這麼不見了。
她花了那麼多年待在國王的身邊,博取他的信任,為的就是要讓自己的兒子登上王位。
「人證物證俱在,不知皇后還想要狡辯什麼?」冷靳析起一抹冷笑,就像是在笑看他們的無法。
難掩一臉傷心失落的國王沉痛的下令:
「真是枉費了這些年來我待你們母子這麼好,你們真是太令我失望了。來人啊,將他們給我押下去,交由刑部聽候發落。」
「等等,請聽我解釋,我……」韋軫仍試著想挽回國王的心意。
「是啊,國王您聽我說啊,您聽我說……」然而,皇后的聲音隨著侍衛押走他們的背影逐漸消失在宮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