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這樣子好了,不知我們來打個商量……」
「哇!好漂亮的花,誰送的?」突然瞄到杏兒手上的花,蝶依驚歎道。
翻了翻白眼,杏兒非常沮喪地道:「一個愛慕者。」她這個嫂子真懂得掃她的興!
「當然是愛慕者,要不然誰會這麼慷慨,買這麼大束的花給你。」
「這花才不是送給我,是送給我哥,不過,我哥那個人不喜歡花,我看丟掉怪可惜,所以想拿去我媽咪那兒插。」剛剛從外頭回來的時候,一進自動大門,就看到這束花被遺棄在垃圾桶旁邊的地上,問了門房的守衛,才知道是怎麼回事,見花這麼漂亮,她媽咪那個人一向愛花惜花,於是順手把花撿了起來。
「這花是要送給雷昊?」通常聽到的都是男人送女人花,女人送男人花,這倒是頭一回,而且對象是雷昊,感覺上還真是不搭調。
「還不是因為我哥受傷,汪怡那個女人想藉機獻慇勤,看看能不能挽回自己的頹勢,不過,她實在有夠土的,我哥又不是女人,他怎麼會喜歡收到這種東西?」
「汪怡?」
「就是我哥……」突然警覺到說了不該說的話,杏兒連忙摀住了嘴巴,真是要命,她這個人的嘴巴為什麼總是那麼不牢固呢?如果讓老哥知道她在嫂子面前說了什麼是非,她的下場一定是奇慘無比!「嫂子,不好意思,我突然想到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我不能再陪你了,我先走了。」「回來,」喚住轉身要落跑的杏兒,蝶依以不容反抗的口吻道:「把話說完了再走。」
「嫂子,我真的沒有時間了,我們下次再聊……」
「只要你把話交代清楚,我就告訴你,我是怎麼認識你哥。」
天啊!她雷杏兒最受不了誘惑了!掙扎了一會兒,杏兒終於點頭道:「好吧!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你不能讓我哥知道我跟你說了他什麼,這才可以。」
輕輕一笑,蝶依毫不遲疑地回道:「成交!」
伸出手,杏兒謹慎地要求道:「為了確保你會遵守諾言,我們擊掌明誓。」
手掌對著杏兒的手掌用力一拍,蝶依說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點了點頭,杏兒開始全盤托出……
☆ ☆ ☆
好酸、好酸的感覺!雖然杏兒一直跟她強調,那個汪怡只是雷昊的過去式,可是那股酸溜溜的滋味就是在心頭徘徊不去,而這種感覺實在不舒服極了。
翻了個身,蝶依輕聲歎了口氣,照這情形,今晚只怕是別想睡了。
小心翼翼地翻開被子,她坐起身來,看著身旁的雷昊,這個時候的他,雖然不再令人覺得危險,但是那股氣勢卻依然不減。
情不自禁,蝶依伸手輕輕撥開雷昊垂落在額上的頭髮,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一刻她竟然渴望聽到雷昊跟她說:「我愛你。」不過,這是不可能的事,就算雷昊愛她,他那個人只怕也說不出這麼甜蜜的話。
收回目光,蝶依雙腳慢慢地從床上移到地上,然而,就在她要起身之際,雷昊的手突然從背後圈住她,「你要去哪裡?」
轉過頭,蝶依驚訝地看著精神飽滿的他,「你不是睡著了嗎?」
「晚餐的時候只吃了幾口飯,睡覺的時候又翻過來翻過去,你這個樣子,我怎麼睡得著?」
她這個人實在不太擅長掩飾自己的心情!「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吵到你。」
「你有心事。」一點也不浪費時間,雷昊直截了當地說。
「我……只是睡不著,哪有什麼心事。」
挑了挑眉,雷昊充滿威脅地暗示道:「你不會是想跟我耗到天亮吧!」
「我真的只是睡不著……」
「我可以三天三夜不睡覺,你恐怕一個晚上就受不了了。」
他真的是她所見過最不能理喻的男人,不過,她現在一點點跟他吵架的細胞也沒有,好吧!既然他非要她說,她就給他一個理由,反正只要交代的過去就好了。
「我在想,你什麼時候會視我如敝屣?」
在蝶依的唇上落下一吻,雷昊像是在宣示地說道:「不會有這麼一天。」
「是嗎?那為什麼你到現在還不肯告訴我你的身份?你不會是打算瞞我一輩子吧!」
說到這件事,雷昊免不了些許地愧疚,「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他母親告訴蝶依的話,阿超早就向他稟明過了,不過蝶依沒主動提起,他也不好開口。
「知道是一回事,你有沒有說又是另一回事。」
將她緊緊摟在懷裡,雷昊以後來沒有過的感性說:「你相信嗎?我真的很怕你排斥我、討厭我。」
「不相信,你這個人總以為自己是主宰者,你會容許我排斥你、討厭你嗎?」
「不容許,我要你愛我,為我生小孩。」
「你少美了,誰要幫你生小孩……」
封住蝶依的嘴巴,雷昊霸道地攫奪她柔軟的甜蜜。沒一會兒的工夫,蝶依已經全身裸裎地躺在床上,難以自拔地任由雷昊的手和唇,充滿佔有的憐愛過她身體的每一寸,讓她迷惑在一波又一波的戰慄中。
「雷昊……昊,你的傷……」惟一可以讓彼此冷靜的藉口最後也只能化成激情的吟哦,譜出情愛的樂章,讓彼此陷入慾望的深淵。
☆ ☆ ☆
杏兒,你要帶我去哪裡?」扯住杏兒,雷昊問道。這位小姐什麼話也不說,一路把她從房間拖出來,也不知道在搞什麼鬼。
「你不要問那麼多,去了就知道。」說著,杏兒又拉著蝶依往外衝去。
五分鐘後,蝶依站在花園正中央,驚訝地看著杏兒為她準備的野餐響宴。
「杏兒,這是……」
「我想,既然你不能出去外頭踏青,那我們就在自家的花園踏青啊,反正我們家的風景又不比外頭遜色,而且還有我在一旁拉小提琴給你聽,這種感覺不是也很詩意嗎?」
感動地看著杏兒,蝶依激動地說道:「杏兒,謝謝你。」
抓了抓頭髮,杏兒不好意思地道:「哎呀!這也沒什麼,其實我本來就很想在自家花園野餐,可是家裡除了我媽咪之外,全都是男人,而媽咪她得考慮形象,沒辦法陪我躺在毛毯上,享受著如風吹拂,邊吃東西邊聊天,現在你來了,我就有伴了,以後就有人陪我做這些事情。」
杏兒雖然說得好像全為了自己,可是蝶依很清楚,杏兒是打從心底關心她,喜歡她這個嫂子,所以在聽了她的處境之後,感覺到她的鬱悶,希望為她做點事,讓她能夠快樂一點。
「杏兒,真的謝謝你,說真的,每天關在一個大宅子裡,再愜意的生活也會變得索然無味,不過,生活的樂趣其實也是要靠自己去尋找和創造,而我,總像個老頭子,也難怪生活會愈來愈悶。」
「蝶依嫂子,你不用擔心,我相信這種生活很快就會過去,我哥一定會找出那個想殺你的壞蛋。」
「希望如此。」也許,她不應該繼續對此事保持沉默,應該把事情告訴雷昊才對,可是……
「嫂子,坐下來吧!我們邊吃邊聊。」
「嗯!」兩個女人興高采烈地坐在毯子上,然後邊吃著美味可口的食物,邊像三姑六波一樣,大談社會八卦新聞。
☆ ☆ ☆
「你說劉元山身邊的幫手是方勁,蝶依她堂哥?」對雲琛獲知的消息,雷昊震驚極了。
再一次肯定地點了點頭,雲琛接著表示道:「說方勁是劉元山的幫手,倒不如說方勁是在利用劉元山。方勁透過『方氏企業』走私毒品,可是他沒有管道銷貨,眼尖的他馬上注意到『青焰盟』的二當家劉元山,所以他毛遂自地的找上劉元山。他不僅幫劉元山收買人心, 還提出了一套扳倒顧震風的計劃, 打算幫劉元山坐上『青焰盟』盟主的位置,於是劉元山切斷了其他貨源,跟他成了生意上的夥伴。」
「方勁透過『方氏企業』走私毒品的事情,方紀峰知道嗎?」
「就我來看,他應該不知道,方紀峰對『方氏企業』非常用心,『方氏企業』在他的經營下可以說是有聲有色,如果他只想利用『方氏企業』走私毒品,『方氏企業』不可能有今天的局面。再說,方勁其實一開始並不在『方氏企業』工作,而是自己在外頭打拼,只是不管做什麼,總沒有一樣成功,一直到去年年底,他才進了『方氏企業』,而他一進『方氏企業』,就搭上了劉元山,所以我想,這應該是方勁一個人在搞鬼。」頓了一下,雲琛接著又道:「昊哥,一接到顧震風傳給我的消息,我馬上著手調查方勁,發現方小姐從拉斯維加斯回台灣之後,方勁跑了一趟泰國,跟泰國的殺手集團『SILVER』接觸。」
「可惡!這個混蛋!」
「昊哥,顧震風已經對劉元山做了處置,他以勾結外人,企圖背叛『青焰盟』的名義把劉元山趕出了『青焰盟』,劉元山雖然心有不甘,可是證據確鑿,也提不出反駁,再加上他為了方勁切斷其他的貨源,惹到一些人,手下的弟兄為求自保,沒有人敢站在他那邊,他現在是有氣沒得發,所以矛頭全指向了方勁,懷疑是方勁出賣了他,這讓方勁不太好過,四處躲著劉元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