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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樂心

  牛世平還沒講完,輕薄的大手馬上得到懲罰,田可慈狠狠咬了他一口。趁牛世平呼痛的時候,用力一把推開他硬實的胸膛。「你……走開!」

  牛世平誇張地歎口氣,撫著左手,一面笑望著被自己逗弄得氣急敗壞、俏臉泛著淡淡紅暈、鳳眼閃爍憤怒光芒的田可慈。他灼灼盯著她,似玩笑又似認真地說:「妳知道我沒得到答案,會一直這樣問下去。不過,不次希望妳咬的……不是我的手。」

  「你……」

  就是這樣!若無其事的撩撥、毫不避諱的接近,就是這樣的態度,讓她芳心大亂,又慌張又憤怒!

  田可慈被他曖味的眼神與言語弄得臉紅耳赤,罕見地說不出話來。

  ☆☆☆☆☆☆☆☆☆☆  ☆☆☆☆☆☆☆☆☆☆

  一直到她拎著最近出版上架的新作,去赴大學昔日同窗張媛婷的約,一起吃飯的時候,她還是只要一想到當時的語氣與表情,就忍不住覺得耳根子發辣。

  「可慈,妳出書變慢了。」張媛婷開心地接過田可慈給她的贈書,翻了翻,一面抱怨:「妳以前兩三個月就給我一本,現在……」

  「以前是以前,現在比較忙,沒時間寫。」田可慈托腮,看著對面眉宇間還有一絲天真稚氣的同學,語氣陡然一冷:「對了,我問妳,是不是妳告訴蘇佩佳我在寫小說?」

  張媛婷一驚,面露窘色,縮了縮肩膀,陪笑:「妳……妳怎麼知道?」

  田可慈揚起精緻下巴,哼了一聲。

  「就……聊天的時候……不小心說溜嘴的嘛……哎,妳不要生氣,我只是覺得妳們都很棒、很有成就啊。妳看,佩佳工作那麼得意,妳還自己開店,而且寫了這麼多本書,我講到妳們是我大學同學,都覺得好光榮哦。」單純的張媛婷把封麵粉嫩的小說按在胸前,很虔敬很認真地說:「真的,可慈,我好羨慕妳們兩個。」

  「有什麼好羨慕的?」田可慈聳聳肩。「也不過就是這樣。妳自己也很不錯啊,也沒有什麼憂慮。這樣不就很好嗎?妳最近工作怎麼樣?在忙什麼?」

  「工作嗎,要籌備一個基金會活動,跟智障兒童有關的。」張媛婷遲疑一下,臉上開始有著夢幻的光采。「工作是還好,可是,我也想遇到一個白馬王子,好好談個戀愛啊,妳跟佩佳……妳們都是女強人,長得又都很漂亮,當然不缺男朋友。可是我……我好希望也可以談段像書裡面寫的甜蜜戀愛,然後廝守一生,當個家庭主婦就好。工作我其實……不是那麼有興趣。」

  「媛婷,小說只是小說,妳不要看得太入迷。」田可慈嗤之以鼻:「白馬王子又不會從天上掉下來,何況,就算真是王子,也得吃喝拉撒睡,搞不好睡覺還打鼾!妳別這麼夢幻!」

  「管他睡覺打鼾還磨牙,我喜歡他,他就是我的王子。」張媛婷自己說著都不好意思起來,她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掩飾她的羞澀,半晌才又忍不住問:「可慈,妳啊……跟上次那個很帥很帥的帥哥,現在怎麼樣了?」

  「哪有這種人?」田可慈當然知道她在說誰,心跳突然一陣加速,卻故做鎮靜,冷著聲音反問。

  「有啦有啦,就是妳、我,還有佩佳在天母喝咖啡那次遇到的啊!」張媛婷很羨慕地追問不休:「佩佳說,那是弘華的小開耶!人又這麼帥,這就是白馬王子啊!妳們好好哦,身邊都有這麼優的對象,像佩佳也是,那個沈至康妳還記得嗎?從大學時代就喜歡佩佳,到現在還舊情難忘,事業有成了還回頭來追求佩佳喔!我覺得好浪漫哦!」

  田可慈聽到這裡,有點楞住。

  「妳怎麼知道……沈至康……」

  「佩佳說的啊!她最近都沒時間跟我吃飯,因為常常要跟沈至康約會……對了可慈,妳不是也認識沈學長嗎?他已經回國很久了,你們有沒有聯絡?」

  怎麼不認識?怎麼沒有聯絡?沈至康跟她在上次的酒會之後,就更常聯絡了。電話打得很勤,聊起天來,也頗有一點舊時氣氛--當然,是很久很久以前的舊時,當蘇佩佳還沒有悍然介入的時候。

  他們本來就是很談得來的學長與學妹,經過這些年的歷練與經歷,那一點點在刻意規避間蒙塵的默契,近來好像有重見天日的傾向。

  加上田可慈下意識躲著牛世平日漸增強的壓迫感與吸引力,像逃命似的要尋找一個喘息的機會……

  聽到張媛婷無心的轉述,田可慈微微皺起了秀眉,瓜子臉上開始有著一絲煩惱神色掠過。

  第六章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一年接近尾聲。在新舊年度交接之際,弘華全集團都陷入瘋狂加班的狀態,為過去的一年做總結,對未來的一年要擬出具體方向與展望。當然,最重要的是,各部門必須準備在年度董事會的報告。

  當各投資子公司、單位都陸續把年度報告整理到一個段落,主管們就開始日以繼夜的開會開會開會,務求完全掌握、發揮報告的內容,以便在董事大會上面得到認同,好好表揚一下一年以來的工作成績。

  牛世平執掌的事業三部,因為投資的範圍雜,子公司數量也多,也虧得他有條有理,連續一個禮拜每天開好幾個冗長會議聽報告,還能把五花八門的信息,包括報紙,雜誌社、家俱代理、慈善基金會、怡華醫院、立華飯店、信華飯店、休閒度假中心,甚至是日本、香港、美國西岸等各海外事業部的營運狀況都分得清清楚楚。

  雖是年輕氣盛,不過這樣強度的加班下來,也夠受的了。每天都得忙到過午夜才回家,核心幹部的除舊布新時節,全過得非常「充實」。

  「老闆……」牛世平的秘書、助理個個都奄奄一息,望望窗外已然幽暗深濃的夜色,在臨時開來當作討論、預演報告場所的會議室裡哀號不已:「我們可以回家了嗎?」

  「應該差不多了,我再核對一下這幾份報表,就……」牛世平沒有抬頭,繼續埋首文件中。坐在會議長桌另一頭的他已經脫去西裝外套,鬆了領帶,捲著袖子,濃眉俊目的臉上,也籠罩著疲憊。

  他嗓音略微沙啞,還沒講完,就又聽見手下們哀怨的呻吟,於是有些詫異地抬頭:「現在幾點了?你們都要陣亡啦?」

  「我們都已經為公司捐軀了。」他的特助趴在會議桌上、堆得半天高的卷宗旁邊歎氣。「各位有沒有看過隱形眼鏡戴太久拔不下來的慘況?你們一人給我一百塊,我馬上表演給各位看。」

  「捷運最晚一班是幾點?我叫無線出租車可不可以報公帳?」秘書一身窄裙套裝也已經開始發皺,淡妝早就掉光了,頭髮用橡皮圈隨便紮起來,眼睛底下兩個黑眼圈卓然可見。「老闆,你如果要睡在辦公室,請便,我們女生要回家卸妝睡覺洗澡啦,現在都十二點半了……」

  「這麼晚了?」牛世平這才醒悟,他找了半天才找到脫在西裝口袋裡的手錶,一看之下,趕忙說:「那你們趕快回家吧!要不要請司機順路送?」

  「司機在三個小時前就已經下班了。」秘書很哀怨地提醒。

  「喔,那去叫車,可以報公帳啦。」牛世平伸個懶腰。「我是可以順路送你們,不過我大概還要……一、兩個小時才走,你們要等嗎?」

  「不用了!我們自己走!謝謝!」秘書跟特助領旨,逃命似的奪門而出。「老闆明天見!」

  待會議室重新安靜下來之後,牛世平起身出門,回到自己辦公室,用附設的小洗手間洗了把臉,提振一下精神。

  他們這些空降部隊、所謂的企業接班人呢,在公司裡面受到的壓力,絕對不是平常人所能體會想像。當然把這些完全拋諸腦後,歌舞昇平、絨桍現世的人不是沒有,不過,卻不是他們。

  再怎麼說弘華集團也已經屹立商界數十年了,對於子弟的訓練與栽培,都不遺餘力,非常嚴苛。而不只家中長輩有殷殷期許,外界的批判目光也從來沒有放鬆過。

  牛世平個性雖然爽朗外向,對於這些由四面八方而來的壓力,依然常常必須咬緊牙根,逼迫自己發揮出百分之一百,不,甚至是百分之兩百的潛能,以達到要求,讓大家都滿意。

  看似樂天、游刃有餘的他,很多時候,其實也會覺得累,想要喘口氣……就像現在。

  可是他不能離開這問辦公室、這幢氣勢恢弘的大樓。兩天後的董事大會將是一年以來的重頭戲,三個事業部各顯威風,誰都不能輸給誰。在三個事業部負責人之中,牛世平年紀最輕,也是唯一的國王人馬,旗不管轄的範圍,又是董事們不熟悉的各項業務、子公司。他的責任也很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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