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說什麼,只看了別之傑一眼,就逕自離去。
「小姐……」
別之傑進入廁所內一探究竟,只見那名歹徒被踢了一身傷。
「嘖,夠狠!」
「堂主、堂主……錢準備好了!」於清言提著一隻黑色提袋火速趕來,卻看到歹徒躺在地上哀叫著,他錯愕不已。「這怎麼回事?」
「女人啊,真夠狠!」別之傑晃首歎著。「火煬,交給你處理了。」
「是,堂主。」
「師爺,你到醫院去一趟,那個孕婦的住院費用,全由我們負責。」
「是,堂主。」
別之傑望著方才仇戀搭乘的電梯,嘴角不禁浮現一抹笑容。
這女人,愈來愈對他的味了!
* * *
「……那名孕婦,平安的產下一名女嬰,女嬰從出生到滿週歲的花費,全由我們鷹堂支付。」於清言向別之傑報告著百貨公司事件的處理情況。
「那個男的是為了什麼原因擄人?」別之傑捻熄煙頭,神情嚴肅。
「吸毒,他缺錢。」
別之傑瞭然的點點頭。「加派弟兄巡視,別再有同樣的情形發生!」
「是。」
「對了,那女人,你查出她的來歷了嗎?」肅穆的神色趨為輕鬆,唇線也為之輕揚。
別之傑單手按住沙發椅背,身手利落的跳過沙發椅背,輕鬆的落坐在牛皮沙發上。
於清言抽出手中的第二份文件。「大致上都整理出來了。」他把文件交給別之傑。
別之傑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眼光,接過文件,他迫不及待的打開來看。
十五分鐘過後,他大致上瞭解仇戀的身世了。
「仇戀?!嗯,連名字都對我的味!除了她,還有誰有資格做我的情婦?」別之傑喃喃的微笑低語。「堂主,要我把她找來嗎?」於清言低聲問道。
「不用!」別之傑把文件闔上。「我們去找她。」
「啊?你要自己去?」於清言有些驚愕,堂主看上眼的女人,向來只要吩咐一聲,那些女人馬上會自己衝過來。
這回還需他親自出馬?想必堂主十分中意這女人。
「現在就去嗎?」
「不,晚上再去!」
「晚上……呃,今天晚上,我……我女兒過生……我想……」
別之傑睨著師爺那囁嚅的嘴角,嗤聲笑著:「我說讓你去了嗎?」
「我不用跟去?」於清言訝喜的道。
「有火煬陪我去就行了,你呀!回去做你的好爸爸!還有別忘了,幫我買一份禮物,送給我的備胎情婦。」別之傑挑挑眉,笑著。
於清言也呵呵笑著。這會兒,他才不擔心堂主會打他女兒的主意。有了那個叫仇戀的女人,堂主這陣子,絕不會再看上其他人了。
這小子啊,可輪到他迷戀女人了吧!於清言晃首輕笑。
「唷,該去給女兒買禮物了。」他把文件放在桌上,跟在前一刻才離開的別之傑之後離去。
* * *
天一黑,別之傑和火煬來到位於西門可的一間PUB,昏暗的燈光、動感的節奏--這裡是年輕人的搖滾天堂。
吧檯內,一位長髮及腰的女Bartender,把酒瓶往上拋,在酒瓶落下時,她眼未抬,手往上伸,穩噹噹的接住了酒瓶。
吧檯前坐滿了人,但她的視線卻不時瞥向坐在PUB角落邊的客人。
別之傑一進入PUB便目不轉睛的盯著她,連她的視線稍偏,他也隨之望去……呵,只不過是個小毛頭嘛,她在看什麼呢?
他走向前,對著一位坐在她正對面的客人說道:「先生,你這個位子可以讓給我嗎?」
「嗟,我為什麼要讓給你?」那男人不悅地抬起頭,他可是好不容易才等到這個位子的。
客人的聲音讓吧檯內正在調酒的sartencter揚起視線。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女酒保難得的多看了他一眼,但旋即進入她的調酒世界中。
「一仟塊,我買你這個位子。」別之傑掏出一張仟元大鈔,放在客人面前。
「對不起,錢我多的是。」客人不屑的搖搖頭。
別之傑歎了聲,看來他還真的不適合當好人,他的視線移向站在他身後的人。
「火煬,這張椅子我挺喜歡的,這坐起來一定很舒服。」別之傑像個鑒賞專家,手摸著高腳椅,喃喃說道。
「喂,你……」那客人覺得他莫名其妙,正想轉身看他在搞什麼花樣時,視線一觸及穿著黑色背心,露出蠻壯肌肉的火煬時,嚇得趕緊離開座位,立正站好。
「這……這位先生,您……您請坐!」那客人冒著冷汗,對著別之傑鞠躬哈腰。
「呃,我可以嗎?」別之傑故意耍弄他。
「當然、當然!您請坐,我……我隨便找個位子就可以了。」那客人嚇得手腳頻頻發抖。
「真是太感謝你了,今晚你喝的,全算我的!」別之傑在他手臂上拍了一下。
那看似輕輕拍打的力道,卻差點把他給推倒,客人嚇得趕緊遠離他們。
別之傑坐上高腳椅,才想和女酒保說說話,誰知她突然停下調酒的工作,神色凝重的走出吧檯。
「我想……呃……」
拜託,他才開口,那女酒保就離開了,這……也太不給他面子了。
他的視線,隨著她修長的身影移動。
他臀下的高腳椅旋轉了一圈,發現她正朝著那不起眼的小鬼頭走去。
第三章
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女酒保走向一個坐在角落邊,年紀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的男孩身邊。
她一站定後,毫不猶豫的就把男孩對面的那杯紅色俄羅斯端起,直接灑向男孩身上,並且厲聲道:「滾回去!」
被灑了一身濕,男孩惱羞成怒的站起。「你憑什麼趕我,你也沒有資格管我!」
「滾回去!」女酒保重申著。
「你他媽的!我要找店經理!」男孩叫囂著。
這時候一個左耳戴了九個耳環的辣妹走過來,她看到男同伴一身濕淋淋的,納悶的問:「你在搞什麼?」
男孩沒有理她,反倒惡狠狠的瞪著女酒保。「你要是再多管閒事,小心我找人砍你!」
「滾回去!」女酒保還是同樣的一句話。
「喂,你這個人怎麼回事?我們是客人耶!」辣妹跟著叫囂。
女酒保銳利的眼神移向辣妹,聲音冷冷的。「你如果不想被他強姦,最好趕快走!」
「你他媽的!你這個賤女人,說什麼瘋語!」男孩怒氣騰騰的。
那個辣妹看了男同伴一眼,大概也猜出他在她的飲料中下了迷藥,她氣呼呼的踹了他一腳。
「想奸我,還早咧你!」辣妹用力推了男同伴一下,氣呼呼的轉身就走。
PUB內的客人全圍了過來,男孩又羞又怒,這時店經理聞聲趕來。
「怎麼回事?」
男孩見店經理來到,反倒理直氣壯了起來。「我要求賠償!這個女酒保,惡意的把我的衣服都淋濕了!」
「你……」店經理也一臉頭疼樣。「快給客人道歉,快呀!」
女酒保對店經理的話,置若罔聞,轉身就走回吧檯內。
店經理一陣錯愕,那男孩更是生氣。
「你們這家店的服務態度就是這樣?真是爛店!」
店經理秉持著顧客至上的原則,頻頻對男孩道歉。
男孩吃定了店經理的低下態度,耍狠的說道:「今天你要是不叫那賤女人來給我道歉,我就到外面說,你們這家PUB的服務態度是全台北市最差的,看你們以後怎麼做生意!」
店經理雖然不怕男孩的惡行,但此刻一堆客人圍著旁觀,這件事他若沒處理,以後這些客人還有誰願意來捧場消費。
店經理筆直的走進吧檯內,神色肅穆的對著女酒保說道:「仇戀,去道歉!」
仇戀揮舞著手中的酒瓶,瓶底鏗鏘有聲的落定在吧檯上。
「要我道歉?!叫他爬到這裡來,我就道歉!」
店經理何嘗不知道仇戀的個性,她這麼說擺明了就是不道歉。
幾十雙眼睛在等著他做出英明的決定,他低聲下氣,附耳道:「小姐,我們是做生意的,得罪客人可不好。」
仇戀依然故我的調著酒,堅決的回應店經理的話:「我不會道歉的!」
那被潑了一身濕的男孩,囂張的叫道:「不道歉也可以,我要求賠償!」
「仇戀……」
店經理礙於面子掛不住,又聽到男孩要求賠償,他不再低聲下氣,反而厲聲警告著仇戀:「你馬上去道歉,否……否則你就被開除,不用來上班了!」
仇戀看了他一眼,把調好的酒遞給客人後,她旋身拿著外套就要離去。
一直靜默未出聲的別之傑,突然站起身,隔著吧檯,抓住她的手臂。
「在你走之前,先幫我調一杯『狂男星期三』。」別之傑挑挑眉。「要很有勁、很猛的!」
他一出聲,店經理突然瞪大了眼。「堂……堂……堂主!」
店經理一直想把潑水事件快點解決,沒有去注意週遭還有什麼人,沒想到PUB的幕後金主正好也在此。
這下可慘了!
「堂主,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來到這兒!」店經理快步走出吧檯,繞到別之傑的身旁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