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見他抬起的深眸,她心跳怦亂著,愈說愈小聲,「所以我弄不清楚狀況也不是故意的,我怎麼知道……你喜歡我?」
「就連小叔他們都看得出來,只有你這個當事人一無所覺,真會被你氣死。」凝視著她,他一時不曉得該敲她糊塗的小腦袋,或是吻她說著傻話,教他忍不住想跟她計較的小嘴。
「你是說真的?」不是夢吧?
「你真要我徹底的佔有你,你才……」
「我信我信啦!」她在他寸寸俯近下慌喊,雙手抵在他胸膛,臉頰熱燙的道:「人家……還沒有心理準備,你別亂來。」
「我會將前戲加長,讓你有足夠時間作好心理準備。」荻野鷹昂似真似假的說,滾燙氣息就呼在她紅嫩臉蛋上。
「說什麼呀你!」推不開他,她困窘的槌他,「小白在看,你不可以亂來。」
她是真的還沒有心理準備──給他。
他當然知道她的矜持羞赧,不過這小女人這借口也未免太沒說服力,讓他忍不住就是想捉弄她──
「到一旁顧門去,別妨礙我和親愛老婆親熱,否則餓你兩天。」撇過頭,他努嘴警告坐在地上看好戲的小白。
低鳴聲,它恍如聽得懂似的兩耳一垂,乖乖地往門口走去。
「你!這裡是我的工作室,不是你家也不是你家院子耶!而且誰是你親愛的、親愛的……」老天!他的眼睛為何像碧潭那樣深邃魅人,教人移不開眼?
荻野鷹昂唇角淺淺勾起,「念在你喊得那麼親匿的份上,親愛的我就賞親愛的你一個三分鐘長吻。」
他話落,楚漾只來得及驚愕的掀動柔唇,而後,一陣天旋地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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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瞧見侄女帶著荻野鷹昂回來見他們,楚含惜和談尚毅的驚訝不在話下。
眼前這年輕人生得眉是眉,眼是眼,不論無形的氣質或有形的樣貌,都卓絕得讓他們好生欣賞,只不過──
「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一句問話,三人出口。
荻野鷹昂也著實覺得談尚毅夫婦有些面善。
「姑姑,你們和阿昂見過?」她怎麼不知道?
「對了,在醫院。」荻野鷹昂和楚含惜突地同聲說道。
談尚毅跟著記起,又將荻野鷹昂仔捆打量一遍。「是了,你是我和含惜在醫院遇見的那名年輕人。」
楚漾迷惑的扯扯荻野鷹昂衣袖,「怎麼回事?」
「我在小叔醫院曾不小心擦撞到你姑姑,那時你應該還在醫院裡。」
「說來這也算是巧合,那陣子我血壓高,你姑丈陪我到醫院檢查,只是沒碰上你就是。」楚含惜朝侄女笑笑,幸好他們最終還是能團聚。
楚漾突然想到──「姑姑和姑丈後來還有到醫院去對吧?那時失憶的我在二樓欄杆旁看見的應該是你們。」
「就是你想跳樓恢復記憶那次?」荻野鷹昂記得那天的事,卻惹來佳人一記嬌瞪。
「你才想跳樓。姑姑、姑丈別聽他胡說,是這傢伙自個兒亂緊張。」
這傢伙?「也不知道是哪個麻煩傢伙,老是出狀況需要人家緊張哦?」
「我……」
「聰明,那個傢伙就是你。」
那個傢伙?「你──」
「怎樣?」他好整以暇的接招。
「姑姑,你們看他啦!」說半句被堵一句,楚漾急搬救兵。
楚含惜和丈夫相視一笑,這兩個孩子的感情似乎不錯。「楚漾能平安無事,是我們最感欣慰的,認真說起來,我們是該感謝你對水丫頭的照顧。」
「哪裡。不過這『水丫頭』──」荻野鷹昂依稀記得,他初遇楚含惜他們時就曾聽過這名詞,「是指楚漾嗎?」
「我的漾和水有關啊。」楚漾橫他一個「你有意見嗎」的挑釁眼神。
「不只這樣,台灣話說漂亮就是用『水』這個字表示,所以大哥大嫂從小叫這孩子水丫頭,就是希望她長大能漂漂亮亮的。」
「哦──」荻野鷹昂拉長尾音地偏頭凝看身旁的小女人。
「做、做什麼?」他突然專注的眸光讓楚漾心頭一跳,猛然想起在溫馨小屋時,他那將她吻得和他雙雙跌落沙發下的三分鐘長吻。
她還憶起他後來低念她的話!
「你不是專門幫人找小東西,怎麼我的心遺落在你身上你也不曉得?」
什麼呀!這根本是兩碼子事,她哪裡知道他會對她動心?現在想來,她都覺得心跳不已,他此時竟還用這種彷彿會奪人心魂的目光看她?
「伯父伯母還真是沒叫錯,你,『水』極了。」黛眉水眸、巧鼻嫩唇所牽引出的所有風貌神韻,他無一不愛!
他神情愈來愈柔,眸光愈來愈熱,楚漾只覺教他看得一陣害躁,未加多想就抱起腳邊的小白挪擋到他面前,「小白也很好看。」
楚含惜和談尚毅輕聲而笑,瞧這樣子,他們水丫頭是當真動情了唷!
「就只有你會這麼不解風情的要我看小白。」微扯小白的項圈將它拉開,荻野鷹昂湊過唇吻點她紅唇一下。打斷他對她含情脈脈的欣賞,該罰。
楚漾小臉瞬間紅透,「你……姑姑他們在你還這麼放肆……咦?小白的項圈掉了。」
「好像是暗扣故障。」
「都怪你剛剛扯它,嗯?那是什麼?」
連談尚毅夫婦都訝異的看著那突然從項圈內掉出來,教荻野鷹昂伸手接住的一小卷白色東西。
慢慢攤開它,楚漾和荻野鷹昂看見兩行黑字──
恭喜你找對了目標。
那批市價一億五千萬的貨,埋在基隆港左側,一顆醒目突起石塊旁的沙地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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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得沒錯,那批貨果然是毒品,包括海洛因和安非他命,市價是值一億五千多萬。」掛上在警局緝毒組服務朋友的來電,程修真望向侄子說。
阿昂將藏在小白頸圈內的「秘密」,以及他的臆測告訴他,請他麻煩在警局任職的朋友幫忙調查,沒想到他朋友一口允諾,更迅捷的在近黃昏的現在回他消息。
「真的是毒品?!那麼追小白的那個黑衣男子的目標不就是它的項圈?」抱著小白的楚漾弄懂了整件事。其實她本來想致電給在國外的父親,請他托以前警界朋友幫忙,不過一來不想爸擔心,二來也不想爸再跟曾令他灰心的警局聯絡,所以便作罷。
荻野鷹昂鎖著眉,沒有出聲。楚漾說的,正是他在想的。
原來那名黑衣男子不是登徒子,而極可能是某黑道兄弟?那麼倘若他們全力尋找小白,到時楚漾……
「阿昂,」程修真喊斷他的思緒,「你要我拜託朋友請他上司暫時壓下這項消息不上報,是不是你另外有什麼打算?」
他未說,楚漾倒是恍然的開口,「你怕那個黑衣男子對我不利,想親手將他抓進警局?」
「如果再讓我遇上的話。」既教她看透心思,荻野鷹昂也不想隱瞞。
豈知她竟咧嘴笑道:「沒問題,到時我也會幫忙逮住他。」
「你說什麼?你以為在玩辦家家酒,幫忙逮人?下回那黑衣男子手上可能會多把槍你曉不曉得?」
「沒問題……」
「你還給我沒問題!就是怕你有危險,所以我才要你過來小叔這裡住,我好隨時保護你,你還想涉險?你忘了你姑姑、姑丈要我好好……」兩隻柔弱無骨的小手猝地覆上他的嘴。
眉頭一皺拉下她的手,他一併將她拉趴在他腿上,雙臂微施力道的壓在她身上讓她起不了身。
這個小女人!他在擔心她,她竟還敢捂他嘴不讓他說話?
「小叔,你叫他放開人家,先聽人家說嘛!」楚漾嬌呼,很氣餒自己的俐落身手一遇上他就全不管用。
「阿昂,先放開楚漾再說。」程修真抱著「逃」跳到他椅子旁的小白莞爾的喊,這小子的「憐香惜玉」還真是不溫柔了點。
手勁一鬆,狄野鷹昂將她翻抱而起,讓她坐在他大腿上。「說吧。」
「你不可以又打斷我的話哦。」嬌瞠他一眼,他卻危險得瞇起雙眸,有預感他下半秒就會用嘴封住她的,楚漾趕緊說道!
「我知道姑姑和姑丈要你保護我的安全,不過那黑衣男子看過我,我也跟他說過小白是我的,如果要引出急欲找小白的他,當然得由我出面。而且近距離的接觸,我有把握在他拔搶前撂倒他,然後將走私販毒、罪不可赦的他繩之以法。」
「什麼事都有萬一,你這樣太冒險。」程修真不是很贊同的說。
「可是值得一試啊。」
「是值得一試,不過出面的是我。」
「你?!」楚漾和程修真同時驚問。
荻野鷹昂雙眸定鎖著她,「黑衣男子也見過我,而且我跟他說了你是我老婆,小白當然也等同是我的,引他找上來的這個餌,非我莫屬。」
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讓楚漾去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