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星銀行在國際間信用極佳,發卡資格十分嚴格,資本又十分雄厚,因此只要亮出聖星卡沒有一家銀行或商家敢怠慢,真可謂一卡走遍天下。
至於住的方面,那就更簡單了,天樞門在台灣有投資飯店。
踏進台灣的土地時,他才想起被他遺忘很久的飯店,他從來沒有視察過,不過負責人倒是每季都會很盡職地上呈營業簡報,營業淨利雖然受到台灣經濟不景氣的衝擊影響稍稍下滑,不過仍是維持在一定的水準之上。
所以說,身為一個領導者就是要懂得適時的放手嘛,可見他是個睿智的領導者。
來來往往經過他身邊的路人均會不經意地將視線焦著在他身上,雖然他想不以為意,不過頂上那顆太陽還真不是普通地毒人,跟馬來西亞的有得拼,看來他還是去換身行頭好了。
所謂入境隨俗嘛,他還是不要將澳洲的冬天帶來台灣。
正當他選定一家看起來挺高貴的男仕精品店要彎進去時,右臂上突然傳來被拍的觸感。
哪個不要命的傢伙,竟然敢拍他的臂膀?不過他也太大意了,竟然讓陌生人近身,要是對方是狙擊手,他恐怕已經掛了。
「有事嗎?」傲然轉過頭去,他冷淡地問道。
入自是兩個年輕的小女生,正頂青春期,亮眼活潑,看向他的眼神裡裝著四顆愛心,興奮的表情彷彿隨時準備尖叫。
「先生,請問你是明星嗎?」
天啊,什麼時候出了一個這麼帥的新人她們怎麼不知道啊?真枉費了她們追星兩人組的美稱。「明星?」司空列極瞇起俊秀的眼,確定自己並沒擔任過那個職業,「我不是。」
「真的不是嗎?」綁著兩根麻花辮的那個女孩很用力、很用力地端詳著他,試圖認出他是否曾在電視上出現過。
有些廣告新人雖剛出道時沒沒無名,不過經過一陣子可能名氣就一飛沖天了呢。
「不是。」他不耐煩地回答完,甩頭便走。
他司空列極有需要淪落到要靠賣笑過日子嗎?真是太侮辱他了!
「可是……」一隻小手怯生生地址住他的大衣。
他視線停在扯住自己衣服的小手上,眉間打了個結,「還有事嗎?」
台灣的女生都是這麼煩人的嗎?
「我、我想要你的簽名……」留著清湯掛面頭的女孩雖然不若麻花辮女孩那樣活潑大方,不過眼底卻有著執著。
「都跟你說了我不是,是你聽不懂國語還是我的國語講得不標準?」火氣緩緩逼近臨界點,頂上惡毒的太陽與眼前兩個纏人的麻煩正是催化劑。
「小雅,我看算了吧……」麻花辮女孩顯然比表面上膽小,扯了扯身邊的同伴要她不要惹到惡人。
眼前這位帥哥,帥歸帥,可是看起來好凶喔!
被喚作小雅的小女孩不動如山,依舊扯住司空列極的衣服,另一隻小手則遙指另一邊街頭,「如果你不是明星的話,那為什麼會有人扛著你的人像在街上走?」
通常這種事不是只有瘋狂影歌迷才做得出來嗎?更何況那個人像可不是普通的紙板人像,而是立體的,看得出或許是砸重金下去訂做的。
嗄,人像?
司空列極思考停頓了數秒鐘,這才將視線投往據說有扛著他人像的人的方向去。
他在台灣有那麼紅嗎?怎麼他自己都不知道?
不假思索地,他轉身便往他的「崇拜者」方向走去,全然忘了他要換裝這回事,也忘了眼前還有兩個小小崇拜者。
直到衣擺傳來的小小阻力提醒了他,他才發現自己的大衣一角還淪陷在人家手中,「你可以放開我了嗎?」他沒好氣地說道。
「你先幫我簽名。」她執拗地說著,並將紙筆遞給他。
「我不是說了我不是嗎?」怎麼這麼?「放手。」語畢便大力將自己的衣角自對方小手中搶救回來,一點也不知「紳士」兩字如何書之。
「啊,怎麼這樣?」小維失望地看著他的衣角翩然離開自己的掌握。
「什麼嘛。」辮子女孩朝他的背影扮了個大大的鬼臉,「哼,那麼囂張的傢伙一定不會紅,我們走。」
揚長而去的兩個小女孩滿懷不悅,決定要將這個「新人」列為拒絕往來戶。
滿心歡喜地扛著愛人在街上走,范迎曦一點也不在意四周路人所投射過來的驚異眼光。
可是……真的好貴喔!她的小臉緊皺著,心在滴血,荷包更是血流怠盡,順便將尤曉吟的也一併宰了。
付現十萬五,一張學生信用卡與一張學生救急現金卡刷爆了,也才五萬塊,將尤曉吟的錢全領出來,終於湊足二十萬,得以心滿意足將愛人抱回家。
即便不重,但扛著一個比自己高出一個半頭的充氣娃娃在路上走也不是一件輕鬆的差事,幸而公車站牌就在不遠處,她的苦難即將結束。
為什麼她不放掉氣再走?原因是這個娃娃是超精緻實心的,不必充氣,否則她也不會搬得那麼尷尬。
她將所有的積蓄全砸下去,並負債纍纍,已無多餘的奢侈去攔計程車,恐怕有好幾個月都得以泡麵裹腹了。
可憐了尤曉吟的胃,得隨著她的一起陪葬。
忽然一個巨大的陰影罩住揮汗如雨的她,也堵住她的去路,逼使她不得不抬頭,一抬頭,她嚇得差點將懷中的愛人給摔到地上去。
一模一樣!眼前這個男人跟她的阿娜答長得一模一樣?!
「那是什麼東西?」司空列極神色不善地瞪著范迎曦懷中那明顯是自己分身的充氣娃娃,粗聲問道。
范迎曦被他惡人般的氣勢給嚇得小小退了一步,「充、充氣娃娃。」
雖然這個答案極度曖昧,引人無限瑕思,可是卻無從否認起,「他」真的是她剛自情趣用品店買來的充氣娃娃。
充、氣、娃、娃?!
司空列極很欣慰這個答案沒令他在路邊即時休克,這代表著他的心臟還夠強,不會有心臟病發的潛在危機。
「你怎麼會有我的充氣娃娃?」平心靜氣、平心靜氣,司空列極調整一下呼吸,要自己千萬不能衝動,以免誤殺無辜。
雖然此刻他殺人的情緒極度亢奮。
聞言范迎曦又再退了一小步,「這不是你的,是我的。」是她砸下二十萬的血汗錢買來的。
司空列極的火氣瞬間揚起,咒罵差點連環出口,「你最好不要給我打馬虎眼。」
善良與耐性,一向不是他的代名詞。
「我沒有跟你打馬虎眼啊。」范迎曦退了一步又一步,眼前這個男人給她的壓迫感太大,致使她忘記他其實是長得跟她懷中的阿娜答一模一樣。
愛上虛幻的充氣娃娃,卻畏懼眼前活生生的他,這若不是親身體會,恐怕也難以理解箇中奧妙。
「你這充氣娃娃是打哪來的!」見她一再往後退,司空列極往前跨了一大步將她址過來。
退,還退,再退下去她就要到馬路中間去當輪下冤魂了。
因為他的拉扯而及時閃過一輛呼嘯而過的汽車,范迎曦驚魂未定地喘了一口氣,朝他道著謝,「謝謝你。」
她還年輕,還有好多事要做,更何況她剛將阿娜答買回家,她可不想那麼早死。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司空列極不滿意她的岔開話題,握住她纖臉的手力道不自覺加重了些。
「痛——」腕上的握力讓她疼皺了小臉,並不解地看著他,「什麼問題?」
「你是故意的嗎?」這女人是真笨還是裝傻,竟然一再的挑戰他的耐性,「我問,你這充氣娃娃哪來的?」
「買來的。」
「上哪買的?」竟然有人敢侵犯他的肖像權,莫非活太久嫌膩?
「轉角那家情趣用品店,很大間,你彎過去就可以看見了。」范迎曦詳細解說,只希望他趕緊放開她。
魯男子,難道不知他的力道很大嗎?她的手明天八成要淤血兼烏青了。
「多少錢買的?」他司空列極是無價的,竟敢將他標價出售,如果價位太低—看他不拆了那間店。
「二十萬。」貴到她心淌血哪!
「二、十、萬!」眸中射出冷冷殺氣,竟然膽敢將他司空列極以台幣二十萬賤價出售,簡直不可原諒,
放開范迎曦的手,他決定找人算賬去,必要時,他會將那間店夷為平地。
終於重獲自由的范迎曦則是趁他一轉身馬上拔腿就跑,生怕他再度追上來。
這男人太危險太可怕,她還是閃遠一點的好。
第二章
幾經波折,范迎曦終於順利地帶著她的愛人回到可愛的家。
那個公車司機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竟然堅持人一般大的充氣娃娃也要付一個人的錢,不然就不讓他上車,害她得含怨再投下銅板,他可知道,她投下的可是她一餐的溫飽啊,
真是可惡,改天一定得去投訴投訴,公車司機不體恤升斗小民的生活辛苦,硬要A她一張票。
「我回來了。」真是好漫長的一段歸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