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有一種交通工具叫計、程、車。」她狠白他一眼,「我不會開車。」
要是撞爛了他那台酷炫的敞篷車,三百萬美金再往上累積,她會吐血。
「讓女士半夜自己回家是一件很不紳士的事。」他很快地改變說法,「我送你回家。」
紳士?他確定這兩個字冠在他頭上不會太好笑?「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
將這兩句電視上快播爛的話丟回給正在找車鑰匙的他,她覺得暢快不已。
什麼叫自掌嘴巴,這就是最佳例子。
「計程車。」他不容她異議地扯著她往酒店旁候客的計程車裡鑽,「天樞飯店。」
天樞飯店?「你不是耍送我回家嗎?」
「我醉了,需要休息。」他閉上眼睛,對范迎曦的怒眼瞪視來個眼不見為淨。
事實證明,要賴並不是女人的專利。
喝醉酒的男人,會變得比較不可理喻嗎?「麻煩你,南京東路二段。」她決定不理會他,自力救濟。
反正先送她回家再載他回飯店雖不順路,但相信他不會心痛,橫豎他錢多得花不完。
一疊千元大鈔倏地丟在司機眼前,「天樞飯店,這些是車資。」
基於「有錢的是大爺」這個原則,司機利落的方向盤一轉,克盡職責地往天樞飯店的方向而去。那疊鈔票最少有十張,他何必跟錢過不去,逼良為娼又不是什麼新鮮的事,事少管些才會賺大錢。
愛錢司機注定了范迎曦的命運,反對無效,目的地:天樞飯店。
為什麼她會跟他上樓?理由只有一個:伺機而動。
他醉了,所以他會很快睡,如果他睡了,那麼她就可以……
「你想都別想。」斜靠在床上的司空列極閉著眼打斷她的妄想,「要不要試試如果你扛著它,走不走得出飯店?」
只要他一個命令下去,她插翅都飛不出飯店。
「你又知道我在想什麼了?」她偏不如他所願,走過去一屁股往他那張看起來極舒適的大床坐下,「我在想我該睡了。」
床那麼大,他應該不介意分她一半才是,一個男人不該吝嗇到這地步——尤其是個闊氣的男人。
司空列極眼張也不張,放任她進佔自己的地盤。
他想他真的醉了,發神經地將這個蠢女帶回飯店也就罷了,竟還能容忍她在他面前放肆。
他一定醉了。
「喂。」就在他出口我催眠地要沉入夢鄉時,一隻擾人的手一直搖著他,不讓他安寧。
還不醒,他是醉死了嗎?
再接再厲,她可不希望身邊酒味四溘,她是想睡,不是想醉。
「喂,你先去洗澡啦。」不要躺在她身邊熏人。
反客為主,她真是囂張到不行。「你現在躺在誰的床上?」乞丐趕廟公啊,竟然嫌他。
「你的啊。」她很有自知之明地證明她沒醉,「不過你還是要去洗澡。」
「我為什麼要?」他連掀掀眼皮也不屑,依舊維持著那個很舒適的姿勢。
「因為你很臭。」再不去休怪她一腳踹他下床。
「我臭?」他眼睛睜開一條縫,射出利光,「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跟誰講話?」
他到底為什麼要自虐,硬將她帶回來這裡吵死人,他果然是醉得離譜。
「誰叫你不讓我回家。」范迎曦一臉幸災樂禍,他活該。
「那你可以現在馬上滾。」他違背心意地下逐客令,不解心中的不捨所為何來。
「你不給我夜渡資嗎?」好歹付一些嘛,她很窮。
這女人的思想真是怪異到令人無從領教,夜渡資?真虧她好意思說出口。
「那你是不是該先提供服務?」他起身逼近她,俊臉與她近得員息相融。
「什、什麼服務?」她被他嚇得差點咬到舌頭,偏偏躺在床上又無路可退,男上女下的姿勢曖昧到令人心發慌。
一個醉酒的男人會做出什麼事無法可期,天啊,她貞操可危。
「需要我教你嗎?」他一俯,吻落在她細嫩的頸上。
淡雅的馨香鑽進鼻翼,滑膩的肌感令他愛不釋口,手口並用地一步步往下嘗,她的身材雖沒什麼看頭,但嘗起來倒還可口。
「住、住手……」他濃重的酒氣熏得她差點不知今夕是何夕,他邪惡的唇在她身上放肆,而她卻連推開他的力氣都沒有。
下流的男人。
「要付出才有回報這道理你該明白吧?」他的動作沒停歇,轉眼間她的上衣已被除去,「你總不能跟我拿了錢,卻什麼都不給吧?」
「我沒有拿你的錢。」她喘著氣,差點連話都說不全。
「我會給你的,保證不虧待。」他的慾望已被挑起,需要發洩,如果她要錢,他會給。
對於為自己「服務」的女人,他一向不吝嗇。
不虧待?這話有如平地一聲雷,轟得意亂情迷的范迎曦猛地清醒過來,她大力地將司空列極推開,「你當我是什麼?妓女嗎?」
她再怎麼少根筋,也絕對不會出賣自己的身體,她家還沒窮到那地步!
「你不是要錢嗎?」突然被打斷的司空列極不悅地瞇眼看她。
他的身體因渴望而疼痛,雖不解自己怎會對她起反應,不過他一向不是禁慾的男人,不想做自虐的事。
那會導致性無能。
「我不要了,你放開我。」保持這姿勢太危險,火苗隨時會竄起,還是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她目前還餓不死,不需要為了錢而將自己給賣了。
「不行。」司空列極不假思索地拒絕。
現在放開她,無疑是擺明了要憋死自己,他不是笨蛋,辦不到。
「為什麼?」范迎曦杏眼圓瞪,差點被他這個答案給嚇死。
他說不行,不行是什麼意思?老天,千萬不要是她心裡所想那個意思,她只是個純真無邪的大學生,不要讓她的心臟承受太多驚嚇。
「因為停不了了。」他頭再次俯低,這次對準的是她的檀口,以吻封緘,不容拒絕。
「什……唔!」她張口要抗議,卻給了他舌頭趁虛而入的機會,將自己更往絕處逼。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范迎曦真是無語問蒼天,她該不會真的要這麼莫名其妙地失身吧?
如果抵抗有用的話,那就不會一年到頭有人被強暴了。
而她,卻一點也不想抵抗……
逐漸迷失在司空列極的熱情裡,范迎曦注定明早起來要哀悼失去貞操的命運。
第七章
日夜交替,無論如何,天總是會亮。
應該很少人會討厭天亮,因為光明驅走黑暗與邪惡,帶來一切希望,但有時候,卻也意味著必須去面對某些「現實」。
躺在床上,刻意忽略身旁不尋常的溫熱,范迎曦此刻極度不願意醒。
醒了代表她得面對很大的殘酷,她情願就此長睡,偏偏現實——
「醒了就起來,不要賴在床上。」賴床不是好習慣。
他知道她醒了,因為心跳頻率已紊亂,很顯而易見的是她在挖洞逃避現實。
如果此時天有一道雷,那麼就劈下來吧,劈死誰都行。范迎曦蒙頭在心中哀鳴。
渾身酸疼不已提醒著她昨晚的墮落,噢,天啊,那道雷還是劈死她好了,因為她沒臉見人了。
早上的司空列極一向與「耐性」並不怎麼投緣,他大手一揚扯掉范迎曦蒙住身體的被子,語調冷冷地調侃,「我的技巧有差到讓你想自殺嗎?」
縱然不像敦栩恆那樣身經百戰,但好歹也還沒有女人嫌過他,她總不會想當第一個吧?
頓失遮掩的范迎曦窘到真的很想去自殺,搶回被子想也不想地便脫口而出,「知道就好。」
她不曉得自己在混亂之中到底說了些什麼話,只是被打擊到的男性自尊可不打算就這麼放她甘休,「你嫌棄我?」司空列極瞇起俊秀的眼,逼近她。
可能昨晚的酒精令他的「戰力」沒有百分之百發揮,他不介意再讓她體驗一次。
察覺到他的蠢動,范迎曦三魂差點又被嚇掉七魄。
「你你你……你要幹什麼?」手忙腳亂地東遮西擋,卻仍是徒勞。
事實再度證明,人生而「不」平等,至少光是體型與力氣,就夠讓女人得天生當弱者。
左手將她的雙腕制在她頭頂,司空列極右手慢條斯理地撫弄她的臉蛋,滑過頸項,持續往下邁進,並滿意地聽她倒抽了一口氣,「你知道男人最無法容忍什麼事嗎?」
「我、我怎麼會知道。」她又不是男人。
「那我告訴你,」他冰冷的薄唇抵著她的,感受她的顫抖,「他們最無法容忍被女人看不起。」
而她,犯了這個大忌,她得要為她方纔的不屑付出代價。
這樣的指控來得真是太冤枉,范迎曦聞言瞪大眼,忙要為自己辯解,「我沒有看不起你啊。」
「沒有?」他微微抬首,利眸質詢地睨著她。
她忙不迭地直搖頭,並在口頭上加重保證,「我絕對絕對沒有看不起你。」
想了想,司空列極終於決定給她上訴的機會,他放開她的手,雙手撐在她耳邊,居上臨下地看著她,「那你說,我昨晚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