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不知從何時開始,「聖星」兩字悄悄入侵人們的生活,無處不在。
聖星盟,神秘的跨國性國際組織,無聲無息地崛起,霸道地將全世界納入其羽翼之下,勢力橫跨全球五大洲,所擁有可調動的資金無法可數,掌控著全世界的經濟脈動,稍一跺腳,便有可能天搖地動,讓全世界陷入前所未有的經濟危機之中。
據說,聖星盟擁有只要將七顆珠子聚在一起,便可以達成任何願望的「七星珠」,這也是他們能在世界上呼風喚雨的原因,當然,這種類似卡通「七龍珠」的無稽傳言是有人嗤之以鼻的,但也有人對它趨之若鶩,畢竟人心是貪婪的,人人都有自己所無法滿足的心願。
聖星盟全球擁有七個分部,並以北斗七星為名,分別是位於馬來西亞的天樞門、日本的天璇門、芬蘭的天璣門、埃及的天權門、法國的玉衡門、加拿大的開陽門以及夏威夷的瑤光門,並以位於澳洲的聖星堂馬首是瞻,由空中鳥瞰,七門恰好連成北斗七星的形狀,位於澳洲的總部,就方位上來講,即為北極星。
傳說聖星盟的所有領導人皆認亞裔華僑,傳說他們組成聖星盟的目的其實是想統一全球,諸如此類關於聖星盟的傳說還有許多,不過卻沒人可以證實,因為那一道無形的界線徹底隔絕外人想越雷池的蠢動,讓想一睹七星珠風采的人只能望盟興歎。
神秘的聖星盟、莫測的聖星盟,沒有人知道他們在做什麼,更沒有人知道他們的資金來源,只知道當各地的黑道組織猖狂地作怪時,他們會見義勇為地出來干涉——以自己的方式,從不肯跟警方合作,當然也不是什麼慈善家,雖無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傳出,但卻也沒什麼值得歌功頌德的佳話,只是默默、執意地做著他們認為該做、快樂的事。
太多太多的傳說,在屬於聖星盟的時代流傳著……
第一章
澳洲
當一群吃飽太閒的女人聚在一起會做什麼事?道人是非、八卦。
而當一群吃飽太閒的男人聚在一起又會做什麼事?那可就比女人更技高一籌的高竿了——利用衛星轉播探人隱私。
「朔堂在磨蹭什麼啊?還不快上。」邊拿零食嚼著,還配了口茶,祈律岍儼然一副看電影的模樣,並不忘嘀咕著男主角的「假君子」。
「你不知道那是要培養氣氛的嗎?」司空列極丟給他一個不解風情的白眼,「看來姓敦的那小子沒眼福了。」
「他此刻恐怕正在飛機上直跳腳呢。」司徒滄冥勾起冷冷的笑。
「誰叫他要吃飽太閒,跑去法國看『現場』的。」司空列極聳了聳肩,滿臉的幸災樂禍,而他手機卻在此時剎風景地響起。「喂?」
是飛,不知道有什麼事發生。
「你確定?」愈聽,司空列極的臉色愈顯凝重,臉上瞬間泛起薄冷,「我知道了,我馬上就過去。」「咦,要走啦?」祈律岍看見他掛上電話起身,「會看不到結局的喔,現在正精彩呢。」
「我沒你們那麼八卦。」他抄起自己的外套,「我走了。」
「是嗎?」祈律岍聳聳肩,不以為然。
「Bye!」回他的是幾聲無所謂的道別,顯然無暇自精彩鏡頭中撥空理會他一下。
以極瀟灑的腳步走到門邊,司空列極在將門關上前又探頭進來,「對了,有好康的不要忘了Copy份給我看。」
「去!」回他的是個迎面而來的檔案夾,「自己也是個大八卦,還有臉說別人。」行兇者祈律帆喃喃自語道。
「你不知道這世上口是心非的人很多嗎?」司徒滄冥冷哼,然後自他手中奪過零食,「不要一個人獨享老大做的點心。」
「我哪知你也要吃啊。」祈律岍一臉無辜,「你們都不動手,我還以為只有我一個人捧老大的場咧。」
而一旁的望月謙臣則從頭到尾未發一言,恍若個透明人般無聲無息。
七月的台北宛如烤爐般,熱浪翻滾,令所有人均不禁想將自己鎖在冷氣房裡,以防熱氣侵人。
偏就有人生來就有自虐傾向,寧願讓毒辣辣的太陽在自己頭上烘,也不願漏看自己心愛的達令一分一秒。
她,范迎曦,巴在這間情趣用品店的展示櫥窗前,已歷時一小時零八分五十二秒。
儘管它裝潢華美,展示透明,但仍舊遮掩不了它是一間情趣用品店的事實,在頂上的太陽與來往路人的奇異眼光雙面夾攻之下,尤曉吟已瀕臨崩潰邊緣。
以眼神千刀萬剮著依舊癡迷地望著櫥窗的范迎曦,她覺得她想尖叫!
「我說范小姐,迎曦老大,你看夠了沒有?」躲在屋簷底下避開太陽的直射,尤曉吟熱得有氣無力。
她覺得自己此時最應該做的一件事是將范迎曦給劈昏拖走,而不是陪她在這邊丟人現眼!
只可惜天不從人願,她沒有暴力傾向,幹不來這等粗魯事。
「再一下下就好。」眼睛一瞬也不瞬,甚至連臉的角度都沒移動半分,可見她的回答有多敷衍。「你的一下下到底是多久?」尤曉吟的火氣愈冒愈大,「你從剛剛到現在說了幾句一下下了你知道嗎?」
「不知道。」范迎曦整張臉幾乎要貼到櫥窗上,「曉吟,難道你不覺得他真的好帥嗎?」
帥到令她第一眼看見便不可自拔,世上竟然真的有那麼完美的男人,刀刻般的臉孔是邪惡的英俊,裸露的胸膛肌理分明,蓄勢待發,簡直就是力與美的藝術結合,那是每個女人都渴望擁有的避風港,讓人多麼想進去靠上一靠。
最令人想嘗上一嘗的是他那張性感的薄唇,雖然人家都說薄唇寡情,可是無妨,只要她愛他就好。
「帥有個屁用,又不會動。」尤曉吟不屑地撇頭一哼。
「你怎麼那麼低級啊?」范迎曦橫她一眼,「真是褻瀆了他的帥。」
「我真搞不懂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尤曉吟直想衝上前去搖她,「台北的男人那麼多,俯拾即是,你誰不好愛,偏偏要迷上一個……」她覺得自己好無力,「充氣娃娃!」
沒錯,她巴在情趣用品店的櫥窗旁,所看上的並非是裡頭的某個帥哥店員,而是櫥窗裡所展示的充、氣、娃、娃。
「充氣娃娃有什麼不好?」范迎曦不悅地反駁,「他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你需要他的時候他永遠都在,最重要的是,他好帥。」她眼中依稀可見冒著愛心的光彩。
「可是也好貴!」尤曉吟狠心戳破她的美夢。
「對啊。」范迎曦苦著臉垮下肩,「真的好貴喔。」
二十萬耶,憑她一個月八千塊的打工薪水,要賺多久才買得起他啊?
「所以你還是放棄吧,去找個正常的男人來愛。」也省得自己老得陪她來這邊當色女。
「不,」范迎曦固執地握緊拳頭,「我不會放棄的,我一定要贖他回家。」
她已經存了十萬塊,只要再接再厲,相信一定會有志者事竟成。
「贖你的頭啦!」尤曉吟直想仰天長嘯,大歎無奈!怎會讓她認識這個瘋女人,還從小跟她一起長大。
自己的腦子沒被她搞成秀逗還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無助的王子落入壞人手中,等待著英勇的公主去拯救他……」
「啪」的一聲,尤曉吟打斷范迎曦莫名其妙的白日夢,再聽下去她非瘋不可,「你是童話故事看太多了嗎?竟然還竄改劇情。」
什麼英勇的公主,無助的王子?那些童話作家們聽到了恐怕會自墳墓中跳起來罵人。
「曉吟,你一點都不懂我的心——」范迎曦哀哀泣訴著,卻在瞄到手錶的時間時跳了起來,「完蛋了,來不及了。」
「我才不想懂……你怎麼了?」才想對她的哀哀泣訴嗤之以鼻的尤曉吟被她的舉動搞得一頭霧水,「喂,我們有騎車來耶,你攔計程車幹嗎?」
賺錢太多嗎?就算沒騎車也只能擠公車,窮學生跟人家奢侈什麼?
「我竟然忘了今天關大哥回國,我要去接機的。」范迎曦逡巡著空車,奇怪乎時多如牛毛的計程車今天怎麼反常地一台也不見蹤影,一定會來不及。」
尤曉吟一聽整個人衝到她身邊,幫忙攔車,「幾點的飛機?」
「十一點四十分抵達中正機場。」范迎曦苦著臉看著手錶,已經十一點半了。
「你是豬頭啊?」尤曉吟不顧形象地大吼出聲,「這麼重要的事你竟然忘記了,只顧著看你的帥哥?!」
吼歸吼,心裡卻有著酸酸的失落,關大哥連回國都沒通知她,只通知迎曦……
「忘了就忘了嘛,你那麼凶幹嗎?」范迎曦可憐兮兮地捂著自己受創的耳朵,「我又不是故意的。」
「虧關大哥那麼看重你,結果你卻……」尤曉吟戛然止聲,臉別向一邊。
范迎曦不解地看著她突來的怒氣,「曉吟,你好奇怪喔,你是不是在吃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