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走啦。我還要再泡一會兒。」離緒飛的胸肌像是要迸出衣服外似的露在她眼前。這一次,她不再閃躲,兩眼不聽使喚地黏了上去。
「要我親自服務?」
「我還……哈啾,我還要泡一會兒。」慕容羽打了個大噴嚏。奇怪,這水怎麼冷得這麼快?剛剛不是還溫暖得讓她不想起身嗎?
如他所料,她還是耐不住寒。
離緒飛皺了皺眉。「任性的小女人。」
「你別過來。」慕容羽退向一邊。「放我下來……」她低呼,還是被他不由分說地拉出水面,大巾迅速裹住她,接著便被離緒飛往房裡帶。
離緒飛的腿長,要不了幾步她已被輕柔地放在床上。
「你別過來,你的身體是濕的。」離緒飛下水撈她的時候衣衫已被水浸濕了一角。
「你不想我上床?」覆在她頭上的大掌溫柔地替她擦著微濕的頭髮。
慕容羽戒備地看著他。他那嚇人的模樣她哪敢說不?
「不是。你的衣服是濕的,我不喜歡。」
「不喜歡?」他知道她只是在找借口。
「簡單。」離緒飛繫腰帶的時候就沒有要將衣衫久穿的意思。順勢一扯,衣衫已經離身。
慕容羽下意識地想將視線移開。
「別躲。」離緒飛的手定在她的頭側,不准她別開臉。
「緒飛……」
「我不要你怕我。」離緒飛拉她的手貼在自己燙熱的胸口。他要的不只是她的人,更是她的心。一顆未予旁人、未經塵俗污染的心。
砰砰砰的心跳聲響在她耳裡,分不出是她的抑或是他的。
「你摸到什麼?」
「你的心跳。」慕容羽照實說了。
昏暗的燭光中,離緒飛發亮的眸子盯著慕容羽害羞的小臉。
「在我眼裡你看到什麼?」
「看到我自己。」
離緒飛靜默了。多希望她說看到的是他的一片真心,儘管自己傷她極深。
在傷人和自傷中,他不自覺地交出自己的那顆心。但上代的愛恨情仇讓他跨越不過。如果她不是慕容樺的女兒,或他不是離凱飛的兒子,他會對她表白、會對她傾訴自己的愛意。
但如今一切只能藏在心裡。以上代的仇恨為借口,矛盾地將她留在自己身邊,不許她離開。
情已太深,他離不開她了。
「你愛我嗎?」
這一次換慕容羽沉默了。
如果這樣的感情不能名之為愛,要如何才稱得上愛?對她的愛他難道還有懷疑?難道還放不下心中的深仇大恨?
「也罷。」遲遲等不到她的承諾,離緒飛灰心了。「即使你不愛我,我也不放你走。這一輩子,你注定要陪我過一生。不管在離府或在天涯海角。」天知道當她離開時,他是何等的懼怕,像是筋內被硬生生地由骨上撕扯下來。
不知他為何由原先的狂放變得悶悶不樂。這樣的他,她不喜歡。下意識地,慕容羽脫開被離緒飛定在他胸前的手掌,兩手越過他的腰身,柔嫩的嬌軀主動與他貼近,任胸前的柔軟貼著他發燙的胸膛。
「羽兒……」離緒飛茫然了。他的羽兒主動向自己獻身。沒有強迫,這一次,她給的心甘情願。「緒飛。我要你愛我、我要你愛我。」
她要的不只是肉體上的歡愛,更是真心無悔地白頭到老;不只因她是慕容樺的女兒,更因為自己是他的女人。不知道算不算是妄想?
「羽兒……」離緒飛沙啞的低喃,聲聲句句都是發自內心對她的渴望。
這一夜相擁的兩人沒有保留。
? ? ?
「緒飛。」慕容羽喚了聲。「風雲閣」她並不熟悉,不敢隨意亂闖。
昨夜的纏綿還在慕容羽腦際盤旋。他的溫柔還在她的唇上,身上也滿是他熱情的印記,可身邊卻獨獨不見他的身影。
「緒飛。」她又喚了一聲。
離緒飛從練功房出來,老遠就聽見慕容羽的叫喚。「風雲閣」裡靜,即使她叫喚的音量不高,他也能輕易聽見。
「羽兒,想我了?迫不急待的想和我纏綿?」離緒飛笑著走來,臉上儘是寵溺。
慕容羽隨手拿了條手絹替他擦去一臉的塵土和汗水。「怎麼一早就搞得這麼髒?」
「昨晚沒睡好?」離緒飛笑著享受妻子的柔情。
「明知故問。」慕容羽嗔道。在他不安分的愛撫下她哪睡得著?等到睡意敵過激情她才在他的臂彎裡稍稍合眼。
離緒飛低頭偷了個吻。「原來是累得賴在床上起不了身,我還以為你還要不夠我。」
「才不是,我不敢亂闖『風雲閣』,就怕打擾了你。」慕容羽俏皮地吐吐舌頭。她的情緒一向受他控制,面對他的無情,她寡言自閉,但骨子裡的天真還是沒變。
「羽兒,你在誘惑我?」離緒飛黑亮的眸中摻了不同的情緒。
「我沒有。」她真的沒有嘛。
她不知道她吐舌的樣子有多可愛。那一小段粉紅讓他想將它吃下肚裡。
離緒飛脫去微微汗濕的上衣,將她攬在腿上,手掌在她胸前的裸露摸索。
「我餓了。」離緒飛畫著她的唇。
慕容羽拍開離緒飛的手掌。「我也是,又餓又累。」不知為什麼,這一陣子她老是覺得身體不太舒服。
「嗯。」聞言,離緒飛乖乖收起狼爪。昨晚的確累壞了她。
「我洗個澡後再陪你躺一下。」
「保證不毛手毛腳?」
「保證。」離緒飛替她拉好被子,不捨的往浴間移動。
? ? ?
「爺。」天福在外拍門,不敢貿然進入,就怕看了什麼不該看的。昨晚慕容羽逃出離府被抓回的事兒,府裡上上下下沒人不知道。
「緒飛,天福在叫你呢。」慕容羽的額頭抵著他厚實的胸膛,輕輕地將他搖醒。鐵鉗似的雙臂替她圍出一方足以擋風抗雪的天地,卻很守信用的一動也不動。
「我知道。」離緒飛將她拉近幾分。「不要分心。」
「可是……」慕容羽揚起了頭,瞪視他的下巴。
溫熱的大手拂過她的眼瞼。「別管,你睡了我才走。」
「嗯。」為了不讓天福等太久,她乖乖地合眼,依戀地縮回離緒飛身邊。
「爺……」天福又叫了一聲。
慕容羽攬著離緒飛的腰,動了動。「好吵。」
再這樣下去不把生意趕跑才怪。天福再三評估看到限制級畫面的可能性,並試試看他的頭到底有沒有被天仙大佛綁牢。
「爺……」應該不會這麼倒霉吧。他這麼做都是為了離家好,爺應該不會對他施以重刑吧?
「閉嘴。」離緒飛的身子塞滿了門框。「又什麼事?」
「爺……劉……」天福話還沒說完己被離緒飛拉向一旁。
該死,他非得吵醒他的羽兒才罷休嗎?
「小聲點,邊走邊說。」離緒飛斥道。一絲幸福從寒冰似的面孔洩出。
? ? ?
「奔月堂」裡,劉劭鏞獨自品嚐著碧螺春。
一旁看他看癡了的翠兒紅著臉送上點心。
「公子,您等會兒。我家老爺一會兒就到。」
劉劭鏞笑了笑,俊臉上沒有絲毫慍色。儘管他已經等了半個時辰。
「無妨。」
生意人的機敏告訴他,慕容羽這棋子若運用得當,不僅可大肆擴張生意版圖,更可為他賺得一名親密戰友。
果然,皇天不負苦心人,埋藏了近二十年的秘密終於給他找出來了。當然這一切的開銷都應該算在離緒飛身上。為了慕容羽,要他付這點代價並非不合理。他知道離緒飛會付得心甘情願,說不定還會直說是樁便宜的好買賣。
「是你?」溫存被打斷的離緒飛一臉嫌惡地看著劉劭鏞。
「怎麼,我不能來嗎?」眼尖的劉劭鏞看到他頸邊一小塊呈現可疑粉紅的皮膚。看來,他肯定壞了別人的溫存。
「我沒空陪你瞎扯,要泡茶聊天找別人去。我忙得很。」
嘖,口氣不太好耶。劉劭鏞替交易自動加價。
「別急嘛。屁股還沒坐熱就要走,坐熱了再走也不遲。」劉劭鏞替自己送了塊精緻的茶點。
離緒飛看了眼前的茶點一眼。劉劭鏞應該坐了不只半時辰,離家的客人不是人人都有茶點和碧螺舂可喝。準是天福怕他等久了,命人送上的。真是白白糟蹋了,因為他現在根本不想見人。
「那你坐熱了嗎?」離緒飛拐著彎趕人。
「還沒。今天挺冷的,我的屁股又不像你肥油多,要坐熱不容易。」劉劭鏞還是那副嘻皮笑臉的模樣。
離緒飛的額角冒起了青筋。「出去。」
「明著趕人呀。」劉劭鏞絲一毫沒有起身的意思。
「天福……」離緒飛暴吼一聲,狠狠地瞪著站在一旁面色鐵青的可憐人。
「爺……爺、爺……」災星照頂,他是招誰惹誰?
「運站在那坐啥?送客。」離緒飛轉身欲走。
「要走了?連事也不肯跟我談?」
「沒什麼好談的,我不想聽。」
劉劭鏞笑了。不是他不說,是離緒飛自己不想聽的。「不想聽?和嫂夫人有關的事也不想聽?」「說。」離緒飛坐回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