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裡有一種婦人特有的堅毅。
「有一天,妳連相片也不需要的時候。」
我們聽著雨的嗚咽,不知道誰才能哄睡它。
諾亞的方舟上,並下包括一雙發霉的寂寞。
「晚了,妳該睡了。」
「妳要開始寫稿了嗎?莫玉。」
我正在寫。
「嗯。明早我會叫醒妳上班的。」
「明天,我該穿哪套衣服?」
仍有心打扮的女人,應該是還剩有餘燼的,只是需要有人適時地掮火。原本,她那頭長髮波浪,就該是一首十四行詩的。
「桃色那件吧。」
這季節裡,除了杜鵑,也該添些色彩了。
「也好,穿素色太久了,改變一下。那麼,明晚-起去買絲帶,好嗎?」
「若找不到珍珠白的呢?」
苡君閉上了眼,她正看著遠峰的笑。
「找不到也無所謂,有一個希望就夠了。」
「除了白色,也該試試別的了。」
「或許,如果有人稱讚的話。」
美麗少了吟詠,與平凡何異?
「睡吧,留一盞燈,或許就不會作惡夢了。」
苡君踩著比歎息更深更長的腳步,但走近門旁時又回首道:「莫玉,寫我們的故事,好不好?」
我正在寫。
「去睡吧。」
苡君踩著她的影子,關上了門。
孤獨地看過春夏、秋冬之俊,是否也會有一顆流星,閃亮第五季的天空?
我望著窗外的天,不知道雨還下不下,不知道答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