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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伯,你能不能通融一下?拜託啦,只要讓我看一眼那天警方前去搜查的相關資料,我立刻就走,絕不會再留在這裡妨礙你辦案。」
一到警局,羽蝶立刻把握機會地一再遊說林伯。
「我早說了,不行就是不行。局裡的資料豈能如此輕易地讓外人過目?更何況,你只是個女孩兒家,怎麼不好好找份安穩的工作,或乾脆找個好男人嫁了算了?沒事來瞠這渾水幹什麼?抓賊是警察的工作,你何必非要搶林伯的飯碗不可?」
「我只是堅持自己的理想,做自己想做的事。如果林伯真的無法幫忙,那我可以靠自己的雙手,獨自去完成。
現代的女人不同以往,只能找個可以依靠的男人安定下來。我絕不會為了求安穩而結婚。林伯,我有事先走,不打擾你了。」
羽蝶說完話,便轉身離去。
「慢著,羽蝶。」張至麟焦急地看羽蝶走出警局,隨即回頭問林伯:
「林伯,你明明可以幫她的,為什麼不肯呢?」
「唉!羽蝶死去的父親,足我的至交好友,我怎麼可能不幫她的忙?但是,我實在是不忍心見羽蝶步上她父親的後塵,所以才拒絕提供資料給她。
我原以為,只要拒絕她,就能令她死心,誰知這丫頭居然這麼倔強,簡直就跟她老爸一樣。
當年要是她老爸肯聽我的勸,別那麼冒險,現在羽蝶也不必這麼辛苦,獨自一人撐起那間偵探社了。唉……這一切都是命。」
當初他受了好友的托付,答應好好的照顧他的女兒,現在他怎能讓羽蝶去冒險?
「林伯,你想保護羽蝶的心意,我明白,但是她很堅強,也很倔強,決定要做的事情,就算碰到再大的挫折,也不會改變。」
「我明白。羽蝶要麻煩你好好的照顧了。」
「你放心,我會的。」
至麟跟林伯還有局裡的其他員警打聲招呼,便追隨羽蝶的背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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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再遭受挫折的羽蝶,心煩意亂地回到了偵探社。
隨手拿起遙控器,轉到新聞台,看著記者報導著各類新聞,火災、兇殺案、竊盜案,一件件社會亂象,不斷地衝擊著她的內心。
她習慣在心情不好時,看新聞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突然,螢幕中卻出現一名十分眼熟的男子——
是他!那晚意外出現救了她,卻又以極端不屑的眼神羞辱她的男人。
「趙氏企業的總裁趙穎華先生,日前自蘇富比拍賣會場高價購得的古印加帝國黃金面具,一送回台灣,立刻受到眾人的矚目。
由於這個珍貴的古印加帝國黃金面具,是目前出土的印加帝國古文物中,最完整且保存得最完美的一個,又頗具歷史價值,因此拍賣的價格始終居高不下,最後由趙先生購得。
這件珍貴美麗的古文物,即將在下個月的慈善展覽中層出。目前,趙氏集團已將它移交給國內知名的保全公司負責,以下是現場SNG連線的採訪報導。」
羽蝶這才明白,原來他就是之前在台灣掀起一陣併購巨浪的趙穎華。
傳聞那個冷酷無情的男人,專以併購他人的企業為樂。
一直在旁默默陪伴羽蝶的張至麟,看她目不轉睛地看著螢幕中的趙穎華,好奇地問:「你認識趙穎華?」
「不算認識,只見過一面。」羽蝶頭也不回地回答著。
她正全神貫注地看著新聞記者採訪接受趙穎華委託,專為黃金面具裝設防盜系統,國內知名保全公司的高階主管。
「請問貴公司的保全系統,真能做到滴水不漏?就連那名神出鬼沒的黑夜伯爵,也無法盜走黃金面具?」
高階主管全然不理會記者的詢問,逕自轉身向趙穎華一再保證:
「請趙先生放心,就算那名行為低劣的怪盜,再怎麼覬覦你的黃金面具,只怕這次也會無功而返。」
趙穎華嘴角微揚,噙著一抹嘲諷的笑意,微瞇著魅力萬千的電眼,說道:
「哦?你真的這麼有自信,可以對付得了黑夜伯爵?」
即使是透過電視螢幕,他那雙深邃的黑眸,仍讓羽蝶感到一陣心跳加速。他的魅力只怕沒有任何女人能抗拒。
「當然,那個下三濫的惡賊,根本就不可能通過敝公司所設下的重重陷阱,及各種完善的保護措施。」那名額頭微禿的高階主管,斬釘截鐵地說。
「希望如此。」
趙穎華深邃的眸中,閃現著一抹挑釁而神秘的光芒。
「我得確定這次托付保管黃金面具的對象,能夠確實地保護我高價購回的珍寶才行。」
「這點請你放心,就算有十個黑夜伯爵,也絕對動不了你的黃金面具分毫。若是你還不放心,我立刻就向你展示我們裝設好的防護措施,相信你一看就會明白,這樣完備得密不透風的保護措施,就算是一隻蒼蠅也闖不進來。」
趙穎華仍是掛著那抹深不可測的神秘笑意,優雅地在保鏢的護送下,避開了媒體的追逐。
黃金面具的相關消息告一段落後,新聞接著報導一宗自殺案件。
楊羽蝶關掉電視,陷入了某種沉思之中。
她的心中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像黑夜伯爵那般自負又驕傲的雅賊,或許不將尋常的金銀珠寶放在眼裡,但他卻對那些具有珍貴文化價值的罕見珍寶,有著濃厚的興趣。
再加上保全豐管那番挑釁的言論,一定會激得黑夜伯爵再度現身盜寶,
「我有種預感,黑夜伯爵的下一個目標,極有可能是趙穎華高價購回的黃金面具。」
「我也這麼認為。」張至麟頗有同戚地道:「你想,黑夜伯爵何時會動手?」
「最快是今晚,最遲是展覽的最後一晚。他向來習慣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誰也無法預料他到底會在什麼時候動手盜寶。」
「今晚?不可能吧!這麼快就下手,只怕他無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好—切的準備。我覺得黑夜伯爵是個做事十分周詳細心的人,不可能會急在這一時下手。」
「別忘了,他也是個膽大的傢伙,甚至膽大包天到不將別人放在眼裡,這樣狂傲的人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要是我,我會選展覽之中的那幾天,」
「我反倒認為第一天或是最後一天的可能性最大。」
「為什麼?」
「基於黑夜伯爵喜愛冒險和高難度挑戰,和我的直覺。」
張至麟聞言只是不置可否地笑笑,他不認為黑夜伯爵會大膽到第一晚就動手盜取黃金面具。
畢竟國內首屈一指的保全公司,也不是省油的燈,再者,就算黑夜伯爵本領再高,恐怕也無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破解那麼複雜而且嚴密的防盜系統。
羽蝶總覺得黃金面具和人魚之淚,這二樣東西之間,好像有著什麼樣獨特的關連,一時卻想不起來。
「今天是幾號?」
「二十八號。」張至麟毫不考慮地回答。
「我問的是農曆的日期。」
「是十五號。」
這就對了!上回黑夜伯爵盜取人魚之淚,正是月圓之夜。
今夜也是月圓之夜,她心裡突然有種強烈的預感——黑夜伯爵極可能今夜就動手盜取黃金面具!
想著,楊羽蝶拿起皮包便要出門。
「你要去哪兒?」
「我要出門買一些晚上要用的東西,一會兒就回來。」
看她笑得一臉神秘的樣子,至麟也不多問,他瞭解她想說的時候,自然會告訴他。
羽蝶的個性向來如此,對於沒把握的事情,她不會輕易開口。
就讓她去吧!只要能再見她開朗起來,他就心滿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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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楊羽蝶一直守在趙氏企業大樓,對面的一棟建築物的頂樓,用剛買來的紅外線夜視望遠鏡,監視著趙氏企業大樓的情形。
夜越來越深,濃墨般黯黑的夜色,籠罩住大地。
街上的霓虹彩光,也越來越稀少,一直到午夜時分,一點異樣也沒有。
猛打哈欠的楊羽蝶,覺得眼皮越來越重,正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直覺有誤,卻見銀色的月光下,有一隻詭異的蝙蝠,緩緩地飛往對面那棟大樓。
仔細一看,不對,那不是蝙蝠,那是一道黑色的人影。
但人怎麼可能在夜半時刻,翱翔於夜空之中呢?人又不是鳥,有翅膀能展翅高飛。
那道黑色的人影,最後輕盈地落在趙氏企業的大樓頂樓。
一身黑色勁裝,再加上迎風飄揚的黑色披風,渾身散發著一股極富侵略性的傲氣,宛如黑夜的主宰者。那人鐵定是黑夜伯爵錯不了!
他渾身散發出來的神秘氣質,宛如十九世紀的歐洲貴族,無怪乎他雖是
一名神偷怪盜,卻有著黑夜伯爵這般神秘而尊貴的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