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位金龜婿,還怕找不到女伴嗎?再說……」她瞄了瞄已凸出的腹部。再怎麼 得天獨厚,已七個多月的身孕,還是隱約可見。「能看嗎?」珊雅笑著說道。
「你忍心放我被那票豺狼虎豹給……」袁術迪不解。人家不都說東方女孩子很含蓄 ,怎麼會……「得了便宜還賣乖。」珊雅大笑著,「如果你不介意帶我去會影響你的形 象的話,我答應就是了。」已在盤算應如何妝點才不會太臃腫的珊雅,並沒發現袁術迪 那計策得逞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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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模Irig原是貴族之後,其兄揚言要幫他找到好歸宿,在台中港的Irig號 上的首航舞會,將在今晚舉行,根據可靠消息,國內不少青年才俊,紛紛收到邀請函… …「啪!」一聲,電視上主持人的聲音立即中止。
「喂、喂,電視是我家的,小力點行嗎?」一手奶瓶、一手Baby,一副超級奶爸模 樣的酆凝哇哇叫。
橙明只是狠狠地看著他,「這事你也參了一腳吧?」他那口吻有如溶漿般火熱。
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我們是好朋友,我怎麼可能會害你呢?」酆凝心想他一定 要拿媒人錢,這個角色真不是人幹的。「嗯,你才剛下飛機,一定累了,就回去好好休 息一下。」見到橙明的白眼,他又說:「你嘛拜託,人家小雅跟她大哥在一起也沒錯, 她只是你孩子的媽,又不是老婆,你憑什麼臭著一張臉?」
「你是不是很想打一架?」橙明悻悻然地說。他本來天天都跟小雅來個電話熱線, 但自從她出院後,他就找不到人,心中一直很不安,硬是把演唱會取消好幾場,趕在今 早回國,一路上還不停猜測她出了什麼事。
誰知,在機上看到小雅陪著袁術迪出席酒會的報導時,他就一把火在燒,等到他回 家確定小雅真的失蹤好幾天後,才知道那名希臘佬是有意刁難,而剛剛那段報導只不過 更證實他的猜測罷了。
打架?這可不在他計畫內。「有本事去找你那位大舅子要人去,別把氣出在無辜的 我身上。」
無辜?哼,他要沒參上一腳,自己就改姓酆。橙明心想著,不過思及他的話還挺有 道理的,橙明就拿起外套走人。
「呼,總算把這位『東風』送走了,嗯,看來我需要通知袁術迪那邊準備應戰了。 」一想到連台好戲,酆凝心情忍不住興奮起來。「喂,他過去了……好,今晚見。」話 筒一掛,他望著已吃飽喝足的女兒,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
橙明你會明白,再多的自由,也比不上愛人及兒女在旁的感覺。他暗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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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珊雅正大發脾氣。
「大哥他為什麼要如此自作主張?我並不需要他的強出頭呀。」她明白大哥是為她 好,但她就是無法忍受任人擺佈的情形,她氣得很想揍人。
「你這孩子,都快當母親了,還是這麼愛發脾氣,」鄭米佳坐在一旁,不苟同地搖 搖頭。
「院長媽媽,我……」珊雅忍不住又摟著她撒起嬌來。
摸摸她的頭,鄭米佳慈佯地說道:「珊雅,你大哥是疼你的,要不然他也不會大費 周章的去計畫這一切。」
「我懂,可是院長媽媽,我承認我也想嫁給橙明,但我希望他是發自內心,而不是 被人威脅才……」珊雅不希望那幸福的背後是一道陰霾。
鄭米佳笑咪咪地說:「很多事都需要催化劑,我知道你自己也有能力令頑石點頭, 但看在眾人期待早日喝你們喜酒的份上,你順從一下吧。」鄭米佳看著她的肚子又說: 「你也不希望孩子跟你吃同樣的苦吧?」鄭米佳是很傳統的女性,一直不逼珊雅,就是 知道她吃軟不吃硬。孩子都快落地了,兩個大人還在那磨蹭,害自己不得不出面。
聞言,珊雅有如洩氣的皮球,不敢吭聲。
橙明,自求多福吧。此時她也只能替他祈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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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Irig號的甲板上在各式的小燈泡串聯下,遠望整艘船有如星河般燦爛。
而原先就十分華麗寬暢的甲板上,在刻意的妝點下,形成一個大型的宴會聽,中央 那精緻多樣的各國餐點,令人不禁垂涎三尺,更別提那國際級的樂團了。
只不過華麗的佈置、精緻美食並沒吸引住眾人的注意,在舞會還沒開始之前,眾人 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討論著。
「喂,那不是曹氏的小開嗎?怎麼也有興趣來參加這個舞會?據說他跟一名脫星正 打得火熱。」甲客人訝異道。
「別提了,曹氏最近財運困難,八成是被家中大老逼來參加的。」乙客人一副消息 靈通人士的樣子。
「那……那不是袁術迪嗎?他也來了?」
「廢話,誰不知袁術迪這位希臘貴族除了有財有勢外,還是溺愛妹妹的人,只要娶 到他妹妹,不等於套上一顆搖錢樹,我猜今天到這的每個男人都是抱著相同看法。」
甲客人左右張望一下,壓住嗓音道:「我聽說,袁術迪是想替他那位身懷六甲的妹 妹,找個『准老爸』。」他那語氣充滿了輕視及嘲弄。
「我也聽說了,那又如何?反正只要有錢,誰管那蕩婦要找多少情夫。」乙客人一 副理所當然的口氣。
「說得也是,我們肯穿破鞋,她就該感恩了。」甲客人道。
「沒錯,到時她玩她的、我們玩我們的,各不相干,哈哈……」乙客人笑得很無賴 。
一名在旁邊聽了很久的客人,那拳頭幾乎快飛了過去,但那衣領卻硬生生地被人往 後拉到角落處。
「拜託,別忘了,我們是偷混進來了,別鬧事。」酆凝氣急敗壞地說道。
「但是他們竟然侮辱小雅。」橙明火氣正旺。
「怪得了誰,社會的評價,本就對女性較嚴苛。」酆凝聳聳肩道,「不過,我相信 這些人中,會有不少慧眼識英雄者,畢竟小雅人漂亮,有才氣,甚至還有個雄厚的靠山 。」
「她是我的。」橙明很生氣酆凝的明知故犯。「小雅不會看上這些紈褲子弟的。」 他說得信心滿滿。
「是嗎?」一個意外的聲音插入。
「是你們,夜人、士鑫。」酆凝愉快地打著招呼。
「你剛才是什麼意思?」橙明質問道。
夜人道:「邀請函是小雅親手寫的。」他言下之意,就是人選全都是經過珊雅自行 挑選過的。
橙明這下深受打擊,而士鑫火上加油地又說道:「對了,這張是你的邀請函,看在 你是孩子的父親份上,雪萊伯爵答應給你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
橙明握緊拳頭不語,也沒接過那張燙金的邀請函。
「你不接就算了。」士鑫不太在意地說,「我就跟小雅說過,多此一舉,她還不信 。」語畢,那張邀請函也已準備回收了。
橙明惡狠狠地怒掃他們三人一眼,搶過邀請函後,人已怒火三千丈地遠離他們三人 。
「看來他真的火大了。」酆凝那口氣很樂似的,「對了,剛才謝謝兩位的友情贊助 。」他對著步到他們身旁的兩人道。
剛剛那兩位八卦男,全一改輕浮的模樣,正經地答道:「別說了,我們這票人都很 喜歡Irig,看到她幸福是我們大家的願望。」
夜人道:「不管如何,先謝再說,待會還要請大家幫忙。」他態度真誠,口吻已較 平常溫和多了。
或許,受到愛情的滋潤及為人父了,夜人給人的形象並沒有以往的強悍、可怕。
雖說如此,那兩位八卦男依舊小生怕怕。
見他們幾乎快落荒而逃的樣子,酆凝不禁有趣地調侃道:「妹……婿呀。」對佔這 點便宜,他可是很樂的,「功力依舊喔。」沒理夜人的凶光,他笑咪咪地調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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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做對小雅是最好的,她想要一個可以疼她的老公,而他,他想趁事業快到山頭 時,再下一番功夫,婚姻、為人父並不適合他。橙明內心深處想著。
就在他拚命地說服自己放棄時,一陣熱烈的掌聲吸引住他的注意,抬頭一望。夭呀 !此刻他的心彷彿被一把刀正狠狠地割下般,痛,卻無法說出口,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小 雅被一名油頭粉面的小子逗著露齒而笑。
見到被圍繞在其中的小雅,一想到從今而後,她的笑不再為了自己,她嬌媚地躺在 別的男人的床上時,橙明覺得那把刀正在切割著他的心。
突然,一陣嬰兒的啼哭令他一怔,他看見夜人那位小妻子正哄著不知為什麼而哭的 小娃兒,似乎有些手足無措,這時那位活像維京戰士的夜人及時出現。
「嗨,愛撒嬌的小傑琛,不哭、不哭。」伸出手,夜人把撲向他的小娃兒單手固定 靠肩,輕聲細語地哄著啼哭的小娃兒,並到袖旋的耳畔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