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個白眼,珊雅也不想多加註解,「是……吧。」人家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反正 ,對方似乎也不想聽實話。
「那麼你不介意我跟他交往吧?」她那口氣挑釁味濃厚。
「請便。」珊雅哭笑不得,心想現在的年輕人還真的奉行「只要我喜歡有什麼不可 以」的主義。
看珊雅如此識相,曾惠虹大喜,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口氣,「本來憑你就不配跟 他在一起,有那位希臘佬追你就不錯了。」她那不屑的表情扭曲了她的外貌。
「不過,聽說他以前追你追得很勤耶!」大哥呀大哥,你到底是看上她哪一點?珊 雅見她的態度就很生厭。
「哼,烏鴉哪能配鳳凰!」曾惠虹對外貌自負得很。
幸好大哥不在,否則,恐怕會傷心死的。珊雅暗自慶幸。大哥昨天已跟蕭大哥到高 雄去開會。
畢竟,他來台灣,除了找她外,另一個目的是要勘查台灣是否適合設分公司。
看來,自己要想辦法轉移大哥對曾惠虹的盲戀。
「嗯,姓羿的,我剛說的你聽見沒有?」曾惠虹見自己叫囂了半天,對方均沒反應 ,不免有些氣惱。
要不是為了形象,她早就耍起以前混太妹的那一套了,哪會如此好言相勸?
神遊回來的珊雅,看了她一眼,「你不覺得你在說廢話嗎?你為何不當橙明的面說 呢?」無聊!冷哼聲後,珊雅把東西全掃進包包中,打算走人。
有時間跟她廢話,還不如去找夜人借兒子玩。
這陣子,她已成為夜人家的免費保母,只要找到空檔就會去照顧小傑琛,免得以後 小寶貝來臨時手忙腳亂。
珊雅正準備走人時,一位戴著棒球帽的工作人員,正手捧著一大束粉橘色的玫瑰花 走向她們兩人。
「小許,我都說不要送我花了,你聽不懂是嗎?」曾惠虹佯裝一副不耐煩的口是心 非相。
那位召喚小許的工作人員一臉尷尬,不自在地說道:「這花不是送給你的啦,小虹 ,是給Irig小姐的。」語畢,他把那一束亮眼優雅的香檳玫瑰遞給珊雅。
「給我的!」捧著花,珊雅一時想不起有誰會送她花。
曾惠虹在一旁挺惱羞的,又聞珊雅的話,以為她在諷刺自己的自作多情,一時氣極 得無理大鬧。
「你不要太得意,是本姑娘不要,否則那花不知排了幾條街,憑你這德行有人追, 哼,想必對方不是瞎了眼,就是得了失心瘋。」她那叫囂的模樣很沒氣質。
「你不覺得嫉妒的女人很醜嗎?美、丑本就沒一定的標準,何謂美、何謂丑?還不 是兩個眼睛、一個嘴巴、一個鼻子的組合。」珊雅乎常只是懶得跟人吵才會裝傻。
「小虹,你就少說兩句。」小許便把張牙舞爪的曾惠虹拉走,「Irig小姐,你 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她計較。」他哈腰說道。「對了,送花的那位先生在對街轉角等 你。」
珊雅不在意地擺擺手,「算了,我先走了。」手捧著花,她往對街走去,很想知道 送花的人是誰。
「放開我,你為什麼幫她?她也只不過是個小模特兒而已。」曾惠虹的個性天生欺 善怕惡。
「小虹,Irig小姐的後台很硬的,不然,你以為那些浪子型的攝影師為何沒人 敢吃她的豆腐?再說一點吧,為什麼記者們很少來騷擾她跟家天王的情事?」小許好言 道。
「我……我就不信,憑我的美貌會有人不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說穿了,曾惠虹 一味地糾纏著橙明,除了他外貌、才華、地位吸引她外,另一個原因是不信男人會不被 她所吸引,好勝心作祟佔了大多主因。
小許搖搖頭,「別說我沒勸過你,凡事適可而止,要不然你不但演藝界混不下去, 就連台濁你也別想待下去。」語一畢,他人就走了。
「哼,我才不相信。」曾惠虹根本不信小許的一番苦勸,快速脫下那身小禮服,套 回自己的衣服,也快步去追珊雅,她很想看看是誰送花給珊雅。
※※※
珊雅走到街口正等著信號燈,準備過馬路到對街去見見那位送花的神秘客,突然她 看見……「是他?嗨,橙明,喂……」她驚喜地跟對街的心上人揮手,好久、好久沒見 到他人了,一時間她忘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此刻,她只有一個念頭──投進他的懷抱中 。
倚在牆角的男子,在聞到喚聲後抬頭,「小雅。」他笑得好璀璨,雙手大大地迎接 那飛奔進懷的心上人。
兩人好開心地笑著,而那重逢的畫面,就有如廣告或文藝片中男女主角相擁的書面 一樣,那麼唯美、浪漫,引人感動。
俊男美女的組合,本就容易吸引眾人的目光焦點,再加上那親匿、自然的動作,就 像一幅流傳古今的鉅作般唯美。
一時間,令對街的攝影師飲恨不已,而追來的曾惠虹一時扭曲的表情令人懷疑,上 一分鐘在鏡頭前巧笑倩兮的美女,跟此刻的她會是同一人。
「哈……哈,橙明,別轉了,我頭昏了。」珊雅笑盈盈地說道,「放我下來,我最 近胖了五、六公斤了。」
放她下地,他吻了一下她的額頭,「這是你自己說的,我可一句話也沒抱怨喔。」 橙明調皮地眨眼道。
她不悅地白他一眼,「你不是通告全排滿了嗎?怎麼還有時間來找我?」揚揚手上 的花,她問:「你真的?」
「來看你是因為好想你,至於它呀……」他搔搔頭,「是酆凝交代我真的,求和嘛 。」他笑得很尷尬,「你不喜歡它們嗎?但花店只剩下……」
她就知道,一向認為花是既貴又不實際的他怎麼可能買?不過,捧著花,她揚起一 朵笑靨,心中升起了甜蜜滋味。
「你要帶我去哪裡?」珊雅問得不是很真心。
「私奔。」橙明說得一本正經。「你願意嗎?」
珊雅一時以為他在說笑,捶了他一下,「別說笑了。」
只有橙明自己心裡明白,他剛才說的有多真心。他真想帶著小雅到一處無人島,遠 離最近這一切的壓力及他最不想面對的現實。
到車旁後,橙明拉開車門,先把她的包包及花束放在後座,「上車吧……嗯,怎麼 了?」橙明發覺她面有難色,不禁開口問道。
「不,沒什麼。」珊雅思索著如何遣詞用字,「你這車是跑車型,底盤較低,對我 而言,不怎麼舒服。」
橙明頓時臉色一變,有些不悅。
他不高興,她也很不爽,她只不過是懷孕了,他為什麼就是無法接受這事實?她氣 他的同時,也更氣自己為什麼要愛得那麼委曲求全。
她自認為自己做得夠多了,為了怕他沒面子,她懷孕一事除了親近友人知道外,並 無他人知道。而為了怕懷孕的消息走光,這陣子她拚了命在趕後幾個月的秀約。她到底 為誰辛苦、為誰忙?
離他上次說,給他時間後,至今已有一個多月了,他一直沒任何行動,當然啦,大 哥的防護措施做得滴水不漏,但他連試的舉動也沒有,怎麼會不教她感到心寒?
「你要上哪去?」見她拿起包包轉身就走,橙明連忙拉住她的手,焦躁地問。
「哼,我上哪去關你什麼事?你既然無法正視我懷孕的事,我走好啦。」珊雅企圖 掙脫他的手離開。
「你別無理取鬧好嗎?」橙明發覺已成為人們注視的焦點,連忙壓低聲音,免得讓 人聽見。
她瞄了一下四周,「我不爽,怎樣?無理取鬧、歇斯底里是孕婦的特權,不行嗎? 」她也壓低了嗓子。「我真不懂懷寶寶對女性而言,是一個很大的轉捩點,而你也只不 過是坐享其成,為何那麼排斥他?」
「小雅……」橙明伸手想拉她,卻被她一閃躲掉了。
珊雅吸吸鼻子,「我好想跟你談談關於他的事,但你……只是一味地當鴕鳥,拒絕 認清事實、承認他的存在。」她抿緊了嘴,背僵得好直,表情有著憤怒及哀傷。
「小雅,對不起。」他承認自己太沒擔當了,「你先上車好不好?不要走了。」再 次伸手想拉她,卻被她再度閃過。
「我決定了。」她站走後,一個轉身,「從今天以後他只是我的問題,也是屬於我 一人的,跟你沒有任何關係。」她深吸一口氣,冷著臉喊道:「走開!」
「不,我絕不放棄,也不跟你分手,你是屬於我的。」橙明再也無法保持好風度地 大吼大叫。
珊雅不語,只是用著銳利的眼神看著他。
「求你,你不是答應要給我適應的時間嗎?」
她依然無語,但那表情已寫出她給他很多時間了。
「你不能這麼不公平,你一直瞭解,我從沒想過要在生活中除了你我之外,再添一 名意外的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