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對方是個肥得足以壓死他的肥婆,他也豁出去了,為了五百萬。
然接下來詳談之後,他才知道對象並不像他想的那樣可怕,而且竟然是他準備要甩掉的女人賴惠鳴。
「我想,這對你可一點都沒有損失,對不對?」鈴木幸子笑著問他。
「我不懂……」
「你不需要懂,只要去做就夠了。」鈴木幸子的臉由笑轉為猙獰。
???
已經一個星期了,自從大野龍夫被魏安裡請回去配合問案,之後,大野龍夫都沒有來找賴惠鳴,而她成天望著天空歎氣。
見到他的時候感覺那個人很討厭,看不見的時候卻又覺得人生很無趣,找不到刺激可言,每天除了上課剩下的時間就是壓馬路,和身旁這個她所愛慕的學長。
可是,為什麼當他的手握著她的手時,她一點都感受不到觸電的感覺呢?
看了一出她根本不喜歡的電影,又不敢直截了當的說明,只好繼續和他來參加這種男生的聚會,結果更無聊,他們談的不是某女校的辣妹,就是哪所大學的男生很拽,更大言不慚的揚言下回要在球賽上討回公道。
「你們最近似乎常常輸球喔?」
賴惠鳴開口沒挑好話,說得也不是時候,話一出口就發現自己成了眾怒人怨的討厭蟲,那幾雙眼珠子直瞪著她瞧。
張浩倫趕緊把她拉到一旁,「你到底哪裡不對勁?一整晚都說些奇奇怪怪的話,你這樣惹他們不高興,我很難做人你知不知道?」
「那你就繼續陪他們好了嘛!我先走。」
「算了,誰叫我們是一對,沒道理讓你一個人落單,說吧,想上哪去?」他的手很自然地搭上她的腰,這已經比牽手又進一步了。
賴惠鳴掙開他的懷抱,尷尬的說:「不要這樣。」
「你在怕什麼?」
「沒有怕什麼,只是不習慣那樣走路。」
張浩倫的手更加肆無忌憚的攬住她,嘴巴甜蜜蜜的說著,「沒關係的,等你習慣就好了,兩人老是走得那麼遠,一點都不像男女朋友,連我那票球友都懷疑我們到底是不是一對呢!」
「那他們都怎麼和女朋友相處的?」
「總之沒有人像我們這樣冷淡。」
張嘉華說過,連他也這樣說,那是不是意味著她自己有問題呢?
「我們真的很冷淡嗎?」
「你現在才知道,你讓我幾乎要喪失信心了。」
「喪失信心?」
張浩倫黯然的說:「以為自己已經沒有魅力可言。」
賴惠鳴看了看他,發現到他其實也沒有什麼改變,但為什麼她沒以前那種很想被他注意的衝動了?
看來真的是她出了問題,「我知道了,我們走吧!」
「走去哪?」
「你的朋友和他們的女朋友平常都做些什麼,我們就做什麼去。」雖然衝動了些,但是她也不想這樣半調子下去,更不想腦袋瓜繼續胡思亂想著那個和她不同世界的男人。
可是--
也沒必要誇張得就真的找了家賓館吧?難道男人和女人能做的事情就只有上床嗎?
賴惠鳴不禁大聲問:「學長,你和我交往到底是為了什麼?你真的喜歡我嗎?」
在賓館門外大嚷大叫,實在很不像話,也很丟臉,張浩倫抓住她的手,低聲阻止著,「你不要嚷嚷好不好?是你自己說要做我朋友和他們女朋友常做的事情,我才帶你來的,你現在幹麼生氣?」
「我沒有生氣啊!」賴惠鳴氣鼓鼓地否認著。
「你還說沒生氣,明明就氣得像只小青蛙。」
「總之,你這樣讓我覺得很……」
「你到底喜不喜歡我?」張浩倫突然扳住她的肩頭,強迫她面對他問著。
喜不喜歡?應該是喜歡吧?但是突然彼他這樣一問,賴惠鳴即也猶豫起來。
「為什麼不回答?」
「我……」
「算了,我先進去裡頭等你,如果你真的喜歡我,就進來找我,如果你沒進來,我就當作你根本不喜歡我。」
說完,張浩倫兀自轉頭衝進賓館,丟她一個人在外頭。
怎麼會變成這種局面?
他說的又沒錯,是她自己說要做一般情侶會做的事情,為什麼到了這裡又開始鬧彆扭呢?她知道現在情侶上床是非常自然的事情,根本沒有人會大驚小怪,只要安全措施做得好,那也沒有什麼好擔心害怕的。
重要的是,她今天非甩開那個影子不可。
賴惠鳴一再說服自己,她是喜歡張浩倫的,然後就這樣一鼓作氣衝進賓館。
「你還是來了。」張浩倫帶著勝利的笑迎向她,然後伸手對她說「來吧,不會讓你後悔的。」
進賓館後第一件事情要做什麼?她不知道,第二件事情要做什麼?她也不知道,但是,之前大野龍夫和她進展得已經快要接近上床階段了,所以,她可以想像到是什麼景況。
可下一秒她又開始搖頭,因為明明就是要擺脫大野龍夫的影子,卻又一再的想起他,這令她相當困擾。
突然,她看到張浩倫的臉在她面前放大。
「你幹麼?」
「你幹麼?」
兩人同時問道。
她睜著惶恐的眼神看著他,他則無辜的說:「我是想要問你要不要一起洗澡?」
一起洗澡?
賴惠鳴想到的又是大野龍夫對她所做的事情,所以一個勁地搖頭拒絕他。
「好吧,女生都比較害羞,那我先洗好了。」張浩倫以為她的恐懼是因為沒經驗,所以兀自在她面前寬衣解帶,然後大剌剌的把自己的身體展示在她面前。
這麼色的鏡頭她當然是瞇起了眼睛,可是,最後她還是好奇的偷瞄了一下張浩倫的背影。
哇!他的身體真不是蓋的,大概是常常打球的緣故吧,看起來很結實有力。
可是,她還是沒有一絲絲想讓他擁抱的念頭。
這不是很糟糕嗎?她喜歡張浩倫,卻不想和他有任何進一步的關係,而她不喜歡大野龍夫,卻偏偏對他的身體念念不忘,這代表什麼呢?
「我是不是有點變態?」她望著浴室大開的門低喃自語。門內,張浩倫高喊,「惠鳴,如果你想要進來一起洗,我不會反對的。」
「喔,不必了,我等一下再洗。」
但,賴惠鳴的身體卻開始移動,並且一步步往外,每當張浩倫突然叫她,她就會緊張的停步,並且回答,然後在靜默之後,又開始加快步伐準備逃逸。
最終,她還是什麼都沒做就落跑了。
???
為什麼好幾天不見的人又突然出現了呢?而且還是在這種她看起來有點狼狽的時候。賴惠鳴看到大野龍夫在自家門外,大有見到鬼的恐慌感,而且還不假思索拔腿就跑。
她拚命的跑,卻發現前面就是情侶最愛幽會,發展性關係的公園,現在正是那些人打得火熱的時候,怎麼跑都會打擾到別人,最後,她索性放棄逃跑。
「你學乖啦?不逃了嗎?」緊跟而來的大野龍夫一步步向她逼近,語氣卻略帶著嘲諷。
「反正遲早會被你抓到。」
「真聰明,但是為什麼不一開始就這麼聰明呢?」大野龍夫瞄了一眼草叢中晃動的影子,壞心的問:「還是你別有用意?」
「什麼別有用意?」她的視線往那團影子瞄,發現影子一上一下,在做什麼就不難想像了,害得她的臉羞赧的紅了起來。
「我們要在這裡嗎?」他邪氣的笑問:「你有這種癖好?」
「誰有那種變態癖好,神經病!」
她的抗議引起草叢中影子的不滿,一個男人的頭冒了出來,並對著她大罵,「你說誰變態?如果你那麼清高幹麼跑到這裡來?」
「我又不是罵你們……」莫名其妙被罵,賴惠鳴氣得握緊雙拳。
不料,大野龍夫竟然替她道歉,「對不起,她不是有意的,我們這就離開。」
他一路把她拉回家,然後不請自入。
「出去啦!」
「如果你不要我進來,就到我家去。」
「誰要去你家,你以為你是誰?可以對我呼之則來,揮之即去,我賴惠鳴又不是你的玩偶。」
大野龍夫笑著靠近她,「你到底在氣什麼?」
「氣什麼?你敢問我氣什麼……喂!你幹麼?」發現他的下半身抵著她的臀部,賴惠鳴驚惶失措的大叫。
這確實是很大條的事情,她逃離自稱喜歡的學長,然後在這裡竟然對這個自己自稱討厭的傢伙起了反應,這種狀況她真的理不出個所以然了。
「真抱歉,我很忙。」他突然道歉,而他的唇貼著她的耳垂磨蹭起來。
光是這樣,她就已經快要尖叫了,可卻還是理智的抗拒他,「停!我不是你可以予取予求的女人,大總裁,你要玩女人請找別人,不要來招惹我!」
「我不玩女人,一向都是女人心甘情願。」
「因為她們要你的錢,當然心甘情願。」她氣死了,氣他竟然把她當成那些花癡女人中的一個。
「沒錯,你不愛錢嗎?我很有錢,你想要吧?」
「誰要你的臭錢,別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