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被當是你自己不夠用功,但是你說的差點被砍是怎麼回事?」
「倒霉啦!」
「沒有報案?」
「有必要嗎?」賴惠鳴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報案,因為她相信那些人要找的不是她,她只不過是正巧在那裡倒霉遇上罷了。
「被砍不是那麼單純的事件吧?」
「但又沒有真的被砍到。你們真的別浪費時間了,快點去抓壞人吧,像那樣的混混到處都是,要砍的人砍不到還準備對女性施暴,這樣的壞蛋你們怎麼不多費點心思去抓呢?」
魏安裡望著她,壞心的說:「就因為有你這樣不合作的民眾,所以警察很難破案啊!」
那關她什麼事情?「別說得好像都是別人的責任。」
「兇殺案就是,你明明看到兇手逞兇,卻形容不出兇手的樣子來,害得我們一個案子懸著破不了,這你也脫不了責任吧?」
「我就說我以為是演戲,哪有可能去記住那麼多事情,等我清醒,那些人都跑了,而你們也來了,我所知道的就這些,你們還要我說什麼呢?」
魏安裡突然站起,詭譎的笑說:「好吧,既然你不肯合作,那麼我們就繼續耗著,反正沒破案之前你哪裡都不能去,還得要……」
「我知道,隨傳隨到!」但她懷疑自己可以受得了這種煎熬,她決定要去探探大野龍夫的口風。
???
雖然知道無事不登三寶殿這道理,但是看到賴惠鳴主動來找他,大野龍夫還是笑著調侃,「你是不是想念我了呢?」說著還往她身邊靠過去。
賴惠鳴發現,原來自己真的有病,看到他的笑,也讓她心頭小鹿亂撞。
「別這麼噁心了,誰會想你,我是有事情來找你的。」她推開他,自己朝屋子裡頭走,這間房子挺大的,可是卻從來不曾看見他任何家人出現過,所以她忍不住好奇的問:「你家人呢?都沒和你一起住嗎?」
「怎麼突然對我的家人感興趣了?是不是打算要做身家調查,這又是不是意味著你準備要嫁給我了?」
看,沒有一句是正經話,但她挺佩服他的,光一個問題他都可以作出聯想。
不過,她可不想讓他把她看扁了,「我告訴你,我對你沒興趣,我有男朋友了,我記得告訴過你的。」
「是啊,但是我想你很快就會被那男人給甩了,因為他對你根本不是真心的,還有,他也配不上你。」他懷疑自己要不要帶賴惠鳴去看她所崇拜的人的真面目,但那對她的傷害必然會很大吧?
想了很久,他還是決定保留。
「早點放棄,你這樣的女孩配得上更好的男人。」
「呵,謝謝你這樣瞧得起我,但是學長是校園偶像,想追他的女人成籮成筐,他選擇我顯然是我比較幸運,所以,你不要挑撥離間,我不會上當的。」
大野龍夫微聳著肩,無趣的問:「那你來這裡幹麼?」
「我想知道,那個……死人和你有沒有關係?」
「死人?哪個死人?全世界每天恐怕死不少人,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哪一個?死人也有名有姓吧?」
「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我說的就是那一天早上……」
「哪天早上?」他故意逗著她問。
賴惠鳴不願讓他得逞,所以一鼓作氣回答他,「就是你偷襲我的早上,那個躺在地上的人死掉了,和你有沒有關係?」
「你關心我?」大野龍夫依舊用他那讓人捉摸不定的笑對著她問。
「你……」她氣得不知道該怎麼說他才好!
他踱去酒櫃前倒了兩杯酒,然後走回遞給她一杯,但她遲遲沒有去接,只是望著他的手問:「你為什麼給我酒?有什麼目的?還有,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大野龍夫聽到她的話,笑得不可遏抑。
喝酒會亂性,沒錯吧?
但是為什麼他會那樣大笑特笑?她一點都不覺得這個問題有什麼好笑,「再笑,最好讓你笑掉下巴算了!」她氣得詛咒他。
「真狠毒,你對你的學長很溫柔,對我卻這樣恰北北,真是差別待遇啊!」大野龍夫歎著氣把兩杯酒喝下肚。
「你不會是跟蹤我吧?」
似乎有此可能,否則怎麼每回碰到事情時都會遇上他?世上不會有那麼多巧合的,但這意味著什麼呢?
不會真給那個魏安裡猜中了吧?
他美麗的人皮外衣下是狡猾的豺狼?
她是那種臉上藏不住秘密的人,一點點心思很輕易的就被大野龍夫瞧了出來。
他笑著接近她,向她伸出自己的手,在她尖叫之前攫獲她的紅唇,在她抗議前,他的舌乘機闖入她的齒間,用他滑溜的舌攪亂她澄靜的心湖,而其實他的口中仍殘餘些許酒在,這一吻正好讓她喝下去。
「嗚……」賴惠鳴掙扎了片刻,卻壓抑不住內心那如擂鼓的心跳,最後只能宣告打敗仗地癱軟在他的懷抱。
「如果我是真正的兇手,要取你的性命太輕而易舉了。」
原來,他吻她的用意是在告訴她,他有得是能力要她的命,而沒有必要陪她玩這種愛情遊戲。
他,還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一點都瞞不過他的眼!
但這讓她覺得尷尬,他那表情不像是兇手,可她卻還有一絲懷疑,他救過她,她似乎不該懷疑他的,「對不起。」
「為什麼道歉?」大野龍夫笑問。
「因為你救過我。」會為了救人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的人,不大可能是殺人兇手,「也許我根本不算是真正的目擊者。」
「忘記那個比較好吧?」
「我也想忘記。」但是,除非……她望著他,講不出「除非你從我眼底消失」這樣的話。
而在她有勇氣這樣說之前,門鈴響了。
一切都來得那麼讓人措手不及,他們去開門,警察已經出現在門口,顯然是跟蹤賴惠鳴來的。
「不是我……」她無辜的轉頭看著大野龍夫,想要解釋。
大野龍夫笑著拍了拍她的肩頭,說:「沒關係。」
「大野先生似乎算準了我們會來找你?」魏安裡精明的道。
「遲早會來的。」
「你認識他?」賴惠鳴的視線驚訝的來往於兩個男人之間,既不懂又覺得複雜,「誰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想要不認識這位大人物,很困難。」魏安裡牽動唇角發出一抹冷笑。
看不出他們是敵是友,但是魏安裡會找到這裡來,賴惠鳴認為自己有責任,她可不想被大野龍夫認為是她出賣他。
她指著魏安裡的鼻子大罵,「不管你來這裡做什麼,你都不該跟蹤我。」
「不跟蹤你,就不會找到這位大人物,這是我們的職責所在,大野先生麻煩跟我們到局裡走一趟。」
帶去警察局,那不是要把他送進監牢?
賴惠鳴一個箭步上前,擋在大野龍夫之前,「你不可以抓他,他又沒有殺人,你沒有證據之前不可以亂抓人。」
這是什麼狀況,他只是因職責所在,想要保護被攻擊者,這丫頭想哪去了呢?
魏安裡失笑的說:「他當然沒有殺人,但是卻有可能成為下一個被殺的人,日本誓方特別發函過來台灣請台灣的警方保護他,這是我請他到警局的因素,現在你可以讓開了嗎?」
賴惠鳴愣住了,根本沒心情管魏安裡。
她望著大野龍夫,不解的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會說你可能成為下一個被殺的人,難道……」
「沒錯,那天那些人想要殺的對象是他。」魏安裡替她解開了謎底。
但,她還是不瞭解!
她是知道大野龍夫是個大人物,但是他為什麼會惹上殺身之禍呢?
她再度把視線抬高,望向問題的主人翁。
「大野家的醜事。」大野龍夫臨去前,丟給她這一句話,而後就對著外頭大喊,「太郎!麻煩你送一下賴小姐。」
???
「就是她。」鈴木幸子等待了好久,調查好久,才終於得知大野龍夫最近忙進忙出是為了誰,她望著坐進大野龍夫專屬座車內的賴惠鳴,咬牙切齒的想要殺人。
大野高史及時制止她,扯著她說:「別亂來!」
「讓我殺了那個女人,我要殺了她,只要殺了她,龍夫就會成為我的。」
「你騙自己也沒用,你很清楚那絕對不可能的,她死了對事情沒有任何幫助,你冷靜點好不好?」
「那你幫我去找龍夫,告訴他我很愛他,要他快點娶我。」「我也很愛你,為什麼你不為我想想呢?」大野高史痛苦的反問著。
「我不愛你。」鈐木幸子冷酷的推開他,「你知道嗎?從上大學時,看到龍夫之後,我就想要嫁給他,他是人中之龍,我真的好愛好愛他!」
「那不是愛。」
「胡說,那是愛,我愛誰我自己很清楚的,你不要以為我們是青梅竹馬,你就可以約束我管教我,更不要以為我會愛上你,你根本就配不上我,你明白嗎?」
「在你心中,我那麼不堪嗎?」
鈴木幸子突然收斂冷酷的笑,投向他說:「並不是那樣的,我也很喜歡你,只是我不想嫁給你,我想嫁的人是龍夫,我們保持這樣的關係不是很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