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在興頭上,卻突然下起一場傾盆大雨,使得兩具火熱的軀體頓時降溫,只能像只落湯雞似的瞪著莫名其妙迎頭而來的偶陣雨。
眼前,是個陌生的男人,長得高挑,臉蛋姣好到不輸給女人,甚至可以說連當紅的模特兒安妮都比擬不上他的秀色可餐。
這是衛擎歌腦際閃過的思緒。
但是,他知道眼前是個男人,又或者該說,他根本就只是大男生,說一個大男生秀色可餐挺變態的。
不過,這會兒他確實已經降溫到零下幾度,興致了無。
他大咧咧的起身,連一點遮蔽的念頭都沒有,就筆直的朝潑他冷水的陌生人--范亞走過來。
她看見了不該看的景象,一時呆愣的只能看著他赤裸的下半身,無意識的猛吞著口水。
真要命,這還是她第一回這樣看著男人的那話兒,因為太過刺激,以致她根本無法轉開頭。
「你看夠了沒有?我有的你自己也有,幹麼一副急色鬼的模樣?」衛擎歌嫌惡的斥責她,仍然沒有遮蔽的意思。
不過床上的安妮可是一動也不敢動,雖然她不怕傳緋聞,但是這樣被抓奸在床傳出去也不好聽,況且她還一絲不掛。
終於,范亞回過神來,雖然很勉強,但是她還是將視線轉移了陣地,將目光鎖定在床上用床單包裹著自己的安妮。
「安妮小姐,你還不打算走嗎?」
說也好笑,安妮·索頓連三點全露的寫真集都拍了,所以,有什麼好遮的呢?能看不能看的,她全部都已經看過了,而為了知己知彼,在來這裡之前,傑克斯還讓她看所有和擎歌鬧過緋聞的女人的照片,而她們多半都拍過寫真集,所以,她已經沒感覺了。
「聽說你最新的寫真集把毛都剔了,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可以一睹為快?」
台灣人說沒毛叫壁虎,她壁虎看很多,但是就是沒看過像壁虎的人類,不過說是好奇心,她真正的用意其實是想要讓安妮知難而退。
這就是她的使命,讓擎歌不再花名在外。
雖然,她認為那實在是很艱巨的任務,不過,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她既然接下了工作,自當要好好的把工作完成。
安妮氣漲了臉,鼓著腮幫子大罵,「你這混蛋,還不給我滾出去!」
衛擎歌始終冷眼旁觀,不知怎地,他一點都不在意眼前這傢伙怎麼捉弄安妮,反倒想要看看他到底用意何在。
「擎歌,你叫他出去啦!」
范亞搶先說道:「那可不成,我是為了工作才來的,所以該離開的是你,麻煩你起床穿衣服,然後走出去吧!」
「你開什麼玩笑,要我在你面前穿衣服?你變態!」安妮抗議大叫。
范亞好笑的問她,「你拍寫真集不會不好意思?你和他在床上Onemoreandtwomore不會害臊?他抓著你的大奶又搓又揉,你大喊舒服不會丟臉?」頓了頓,費力的吞了口氣,她又繼續,「那讓我大飽眼福一下有啥關係呢?」「你想都別想!!」安妮已經頭頂冒火了。
聞言,衛擎歌放聲大笑。
沒有人敢在他面前這麼囂張,即使是他原本的經紀人傑克斯也拿他的火爆脾氣莫可奈何,這傢伙煞是好玩。
「擎歌,你怎麼還笑,他在欺負你的女朋友耶!」安妮不悅的抗議。
衛擎歌不偏袒的說著,「可是他說的挺有道理的呀,讓他看一下又不會少塊肉,反正他一定是看過了你的寫真集。」
寫真集歸寫真集,真槍實彈的上演裸露戲碼又是另一回事,就算安妮根本不是真的在意被看個精光,但還是矯情的嗔罵擎歌不挺她到底。
「你們都出去,我要穿衣服了!」
「小子,小姐都開口了,你還不動一下嗎?」衛擎歌動也不動,雙手環胸好整以暇的提醒范亞。
但范亞可不是這麼輕易被打發的,二十歲拿到碩士學位的她打小就被稱作鬼靈精,滿腦子古靈精怪的點子。
「我聽到的不是我,而是你們,這裡就你我她,話是她說的,自然這你們就包括你在內嘍!」
這傢伙真精,問題是他從哪兒冒出來的?
衛擎歌對他的興趣比床上丰姿綽約的安妮還要濃厚。
「也好,我正好有事情要問你。」
???
「我叫范亞,是你的新經紀人。」
「經紀人?你?」
衛擎歌終於弄清楚眼前這個范亞的身份,但是卻對傑克斯的安排很不滿意。
他飛快的撥了通電話給傑克斯,然後不等對方開口就一連串的抱怨,「傑克斯,你有沒有搞錯,為什麼派個男經紀人給我呢?我不是說過了不是美女不要的嗎?就算你找不到美女,也不要派個男人給我嘛!兩人這樣進進出出像話嗎?我寧可被媒體寫成大野狼也不要被寫成變態。」
然而在他一連串的抱怨之後,話筒那端突然傳來甜美的女聲,氣定神閒的說著,「擎歌,你要抱怨也先搞清楚對象嘛,我又不是傑克斯,你就算用口水淹死我,也改變不了現況的啊!」
「雅容,怎麼是你?你老公呢?我打的是你老公的電話,快點叫他來聽電話!」
「你命令我?沒搞錯吧?」章雅容不慎滿意的說:「拜託我還可以告訴你他的下落,敢命令我?你完了,我得要告訴你,他已經列入失蹤人口。」
「雅容,別玩了,我找你老公有正事,拜託你叫他一下下,就一下下,不會佔用他太多時間的,等我問完問題就把他還給你,那時候你們再繼續吧!」
衛擎歌語調曖昧,意有所指,他不只是愛做那檔子事,還常常喜歡說黃色笑話,偏偏很多女人愛他這一套,不過章雅容例外。
「閉上你的嘴,別污染了我的耳朵。」
「不想我污染你的耳朵就叫你老公來面對問題。」
「不在啦!」
「不在?是真不在還是躲起來不敢面對我?」
「這是越洋電話,就算他接了電話,你拿他也莫可奈何吧?」章雅容好笑的問。
他是氣糊塗了,這狀況,就算他氣得想揍人,也打不到。
「好,我知道我愚蠢你聰明,拜託你請你老公聽電話,我真的有事情要問他,頂多我欠你一份人情,這總成了吧?」「不必了。」
「啥?」他對著話筒,全然沒有發覺到聲音不是來自電話彼端。
章雅容愣問:「什麼啥?我又沒有說話。」
他終於發覺聲音也不對,所以把視線轉向站得筆挺的新經紀人范亞身上,「剛剛是你說話的嗎?」
范亞笑著點頭,告訴他,「你不必找傑克斯先生了,他不在加拿大,這會兒應該是在飛機上。」
「啥?」
「飛往意大利的班機嘍!」
從來沒想到玩一個人會這麼有趣,除了賺錢之外,這還是她頭一回找到樂子,而眼前這個紅透半邊天的影歌雙棲紅星跳腳的樣子活脫脫像個小孩子哩。
忘了禮貌,衛擎歌順手按掉電話,把矛頭轉向范亞,活像要把她生吞下腹似的威脅道:「你最好把事情說清楚,要不然我跟你沒完沒了。」
她無所謂的聳著肩膀說:「我只是個僱員,老闆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你凶我、殺了我也沒有用處。」
「你要不要說重點呢?」衛擎歌可不吃她那套,繼續摩拳擦掌的動作。
「我來這裡之前,他說過要趕往機場搭機,現在可想而知定是在飛機上頭。」
識時務者為俊傑,這道理她還懂,擎歌的脾氣之火爆,在演藝圈內也算得上有名,連八卦記者他都可以不假辭色,還聽說他為了和自己的死黨爭女人而大打出手過,她可不冀望他會對她這個假男人憐香惜玉,如果會的話那才有問題咧!
但是她的衣領還是被衛擎歌重重的扯起。
「冷靜點,冷靜點,有話好說。」她嘻皮笑臉的安撫一隻盛怒的野獸,清楚明白自己粉嫩的臉蛋可挨不起他一記拳頭。
衛擎歌被她那抹淡笑惹得心跳慢了半拍,下半身更是莫名其妙地衝動起來,他也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所以飛快的鬆開扯著范亞衣領的手,躲瘟疫似的退了一大步。
這是不對的,非常不正常的、但是他的心跳還是沒能正常運轉。
幹麼?
范亞望著他怪異的舉動與表情,納悶又不悅的心想,她身上有毒啊?要不幹麼用那種神情看她咧?
不過她不是他肚子裡的寄生蟲,當然猜不透他心底想在什麼來著,再說,麻煩人物一出現,她的話也不得不打住了。
話說這個當紅模特兒安妮·索頓,長得漂亮卻超沒有氣質,在床上叫的比別人大聲,下了床聲音依舊宏亮無比,真搞不懂男人欣賞她哪一點?
「慢走。」她拉開門,希望可以送走安妮好料理擎歌。
但是,前者沒有動靜,後者則是隔岸觀火。
安妮冷哼著氣問:「你哪只耳朵聽到我說要走的話?」
「你衣服穿好了,當然就是要走嘍,難道不是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