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茴垂下眼臉,苦苦的央求,「雷鵬,你可不可以不要為難我?」
「我不是為難你,只是不想你往後後悔自己今日所作的決定,再說,我不信你一點都不氣那個害你害得這麼慘的臭男人,你不恨他嗎?」
恨他又如何?
「若是你不肯跟我回家,大哥肯定會殺人。」
「那不關我的事……」
「真的不關你的事嗎?」雷鵬笑著往她肚子瞧去,若有所思的說著,「萬一你懷孕了,大哥卻因為殺人要被判刑,你想往後孩子若是知道他的爸爸是因為媽媽而去殺人,他會怎麼想呢?」
「你胡說些什麼,我又沒有懷孕!」兄弟倆都一個樣,子烏虛有的事也硬要說得好像有那麼一回事,「他也不會因為我去殺人,因為他根本不信任我。」
「但是在我做了那番解說之後,他現在正氣得到處找那傢伙算帳。」
「那你就不要告訴他那混蛋在台灣。」她不想雷迅成為殺人犯,即使他那樣傷害她,她竟然還是無法少愛他一點。
愛也許就是這麼不可理解,受傷了只想自己舔傷口,她其實並不埋怨雷迅,只覺得心灰意冷罷了。
「讓我走好不好?」
「那很難。」
「什麼意思?」
雷鵬眉一挑,以眼神示意她往前看,順著雷鵬眼神所指的方向,她看到雷迅正往他們這兒筆直的走過來。
章茴唯一的念頭就是逃。
???
她這輩子從沒有這麼認真的跑過,就算以前讀書時賽跑,章茴也確定自己沒有為了體育成績而這麼盡力過,但是她已經跑了很久,很認真、很用力的在跑,但緊跟在後的雷迅卻甩也甩不掉。
看得出來他並沒有全力在追趕她,倒像貓捉老鼠般,明知獵物可輕易獲得,卻不想這麼早結束遊戲。
終於她跑累了,再也跑不動,也根本不想跑了,她停了下來,恨恨的轉頭瞪著漫步而來的雷迅,「你到底想怎樣?」「帶我老婆回家。」雷迅笑笑,好像先前那些狠話從來沒有說過一般。
章茴氣急敗壞的對他大罵,「看來你記憶力不太好,是你趕我出來的,我已經不是你老婆了,請不要來和我攀親帶故。」
雷迅壞壞的笑說:「是嗎?但是我好像記得我的戶口名簿上有你的名字,還有,你要不要檢查一下自己身份證上的配偶欄是不是我的名字?」
他故意以整她為樂,讓人恨得牙癢癢的,「這並不是遊戲,更不是玩家家酒,你說出去的話都可以不算數的嗎?」
「是啊!我轉身即忘,怎麼辦?」
「你……」她突然恨得想要啃他的骨、喝他的血,「沒見過像你這樣厚臉皮的人!」
「那表示我很特別。」他一步上前,突然摟住她說:「跟我回家吧!」
他真的忘記自己是怎麼羞辱她的嗎?為什麼他可以變化這麼快?
「你簡直就是個雙面人,我沒法子和你這樣情緒反覆不定的人繼續生活在一起,放過我吧,算我求你成不成?」她真的沒辦法再承受被他甩開的打擊了。
但雷迅把她的請求當成耳邊東風。
他繼續我行我素的說著,「我不會放開你的,你最好打消甩開我的念頭。」
不僅沒一句道歉的話,他連反省都省略了,「沒想到我嫁的是只大沙豬,你根本只是把我當成你的玩具。」
「不是。」
「是你趕我出來的,我不會跟你回去。」
「我想那是誤會,我會找到真相的。」
「若是下回你又認定我背叛你,你又要趕我走是不是?」雷迅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讓她更加認定他會故態復萌,「我絕對不會跟你回家。」
「那我只好扛著你走。」他再度上前,伸手就要抓她。
章茴恐懼的退開幾步,不敢相信他會用那麼野蠻的手段對待她,「我是人不是豬!」
「是人就聽得懂人話,跟我走還是要我扛著你走,你自己選擇。」
「雷迅,你這大混蛋!」她氣得破口大罵。
她並不是沒有脾氣,只是因為愛他所以不斷包容他的霸道無理,但是再好的脾氣也有受不了的時候,就像汽球吹到極限就會自動破掉,這是同樣的道理。
「很好,謝謝你給我理由扛著你走。」
「你亂講!」她哪有給他那個機會。
雷迅賊似地笑著對她解釋,「你罵我渾蛋,那我只好做渾蛋常做的事情嘍!」
見他又要上前,章茴急得威脅,「你要是亂來我就大叫綁架!」
「好啊,正好可以讓警察把我抓起來,也許你恨我恨得希望我被槍斃,那也可以,只不過我擔心咱們愛的結晶恐怕要變成孤兒了,你忍心讓寶寶沒爸爸嗎?」
又來了!兄弟都一個樣,她肚子看起來像懷孕的樣子嗎?還是她的臉出現了孕味?
看到陰魂不散的記者又出現在他們四周,雷迅憋著笑問:「到底怎樣?你要自己跟我回家?還是讓大家繼續看我們演戲?」
都不想!但是他會照自己所說的去做,他向來說到做到,就只有對她說的總是出爾反爾,她實在無法忍受他這樣陰晴不定,「你到底要我回去幹什麼?難道傷害我給你那麼多的樂趣嗎?」
淚水來得突然,她告訴自己千百回不要再哭了,她不想讓自己變得如此脆弱,但是愛上一個男人的女人似乎都是脆弱的,她無法控制眼中的淚水。
她的淚水永道讓他心痛如絞,雷迅一把將她擁進懷裡,心疼萬分的安撫她,「我知道,我是渾蛋,我向你保證不會再傷你的心了!」
因為他終於明白,傷害她比傷害自己更讓他痛心,男人的愛和女人的愛是對等的,誰也沒法佔上風,傷心的程度其實是相同的啊!
「請再給我一次機會,就一次好嗎?」
也許她可以再給他一次機會,她突然想念起她包養他的時候,他的種種溫柔體貼,「如果你願意再讓我包養你,我就考慮給你機會。」
「好啊!」他回答得順口。
她難以相信他的更誠,「你不要隨便說說就算了,讓我包養,一切得要照我的規矩走,你絕對做不到的。」
「但是我會努力去做。」
「你當真?」
「當真。」
她破涕為笑,「那就看你怎麼表現了。」
尾聲
絕對不能夠讓害人者逍遙法外,就算他們所犯的罪行未觸犯刑法,雷迅仍然要以他的方法給對方最嚴厲的懲罰,他決定要以牙還牙。
「你們真的認為他們會上勾?」章茴滿是狐疑的提出質疑,老實說她並不贊成以暴治暴,她也對雷迅說過,反正他們已經和好,沒有必要理會那些無聊的信件,但是她拿雷家倆兄弟沒轍,勸不了只好當一個旁觀者。不過當一個旁觀者也不是那麼容易,光是看著雷鵬寫下那些叫人噁心的字眼,她就已經在心底吐了好幾回。
最後章茴終於還是忍不住抗議,「那像是我會說的話嗎?可不可以不要那麼假?」
「還挑,我是被逼下海的,你以為我愛寫這種沒營養的純情愛情篇啊?」雷鵬翻了一記白眼,一個勁的嚷嚷,「饒了我吧!」
雷迅在他的後腦勺敲上一記,不悅的說著,「你給我正經點,別寫那些有的沒有的,我只是要你拖住對方的時間,我要來個人贓俱獲。」
雷鵬只好再度開啟寄件夾,重新寫了一封簡單的詢問信件,才傳送出去,結果馬上就接獲新的信件,他樂得大吼,「魚兒上勾了!」
「很好,你想辦法拖延時間,我們這就上去給他們來個大意外。」
「先說好,我們只要教訓一下他們就可以了,千萬不要太火爆喔!」章茴怕鬧出人命,所以不住的叮嚀交代。
雷迅掐了她鼻樑一把,不悅的問她,「你要不是心疼那傢伙,就給我好好的安靜旁觀。」
「雷迅,你想找我吵架是不是?」她板起臉瞪著雷迅,他的話令她不悅,她討厭那個害她哭了一缸子淚水的傢伙,討厭到想要咬他、踢他,最好讓他不能夠人道!誰叫他黃色笑話講那麼多,受點教訓是應該的。但是,她卻不容許雷迅又開她這種惡意的玩笑,「你要敢再懷疑我,我就走到天涯海角讓你找不到。」
這回雷迅不敢惹她了,因為她經過無家可歸的教訓之後,她主動要求要固定的薪水,也就是在家煮飯洗衣的代價,然後再用那筆錢來包養小白臉,可不特定是他唷!而且她說這樣一來離家出走就不怕沒有盤纏,他卻怕極了她一怒之下來個消失無蹤,所以,只得乖乖的妥協於她的淫威下。
「若是你給薪水給得那麼不情願,就把總機的工作還給我。」
「總機?」開玩笑,他這個總裁的老婆去公司當總機小姐,那不給他底下的人笑死才怪!「我付得心甘情願,別吵了好嗎?」
「誰愛跟你吵,是你自己要找碴的。」
「那我們可以上去突擊了嗎?」
「不可以太暴力喔!」她還是很擔心雷迅看到漢傑會把他揍得半死,當然她心疼的不是漢傑那個惡毒的傢伙,她只是怕雷迅觸犯法律,「我告訴你,那種不要臉的傢伙死幾次我都不會在乎,但是你若是為他去吃免錢飯就太不值得了,那種下三濫總會得到報應,我們就祝他不舉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