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是真誠的,音量也足以讓整個大地從睡夢中驚醒,她能不為之動容嗎?如果可以,那麼她真的就是冷血動物了。
她的手捂上他的嘴,落著淚對他說:「傻瓜!大傻瓜!」
但是,陷入愛情網中的又有幾個是聰明絕頂的呢?恐怕是少之又少。
***
上床,不行喔!親吻,也不行喔!如果,每回雷焰笙很尊重的詢問阿寶的意思,一定都會遭受到嚴厲的拒絕。
「你要知道,我爸爸很疼我,你要是隨便碰了我,我老爸會砍了你的命根子唷!所以,不成。」阿寶的笑是天使的笑容,但是她的話卻像來自地獄的魔音,直接貫穿腦膜。
「不上床,我可以接受,但是為什麼連親親你都不可以?」他碰過的女人不算少,但是現在才發現只有她的紅唇令他著迷不已,這是注定的,他的心要為她淪陷。
「忍耐、忍耐,為了證明你的真誠,這一點點的忍耐你應該受得住吧?」
阿寶的笑容真的很甜,所以為了繼續看到她的笑容,他決定忍耐,「那麼牽你的手應該沒問題吧?」
「人前不可。」
「又不可?」
「我不想讓人家說我是誘拐上司的狐狸精,所以,不可。」
雷焰笙快要昏了,但是,他繼續忍受著她施予他的殘酷極刑。「那,請問阿寶小姐,我們戀愛怎麼談呢?」
「等我履行完合約的期限再說吧!」
他跌了一下,真的快要昏了,「五年?你要我等五年?」
「怎麼,太短了嗎?」阿寶自顧自地說著,「我也覺得太短了,我現在才二十二歲,五年也不過才二十七歲,實在太年輕了喔!」
「徐冠寶……」
「好、好,別叫,再叫就把時間改為十年,那時候我三十二,正好。」
她哪知道,條件太苛,以致雷焰笙只有第一項不上床的要求願意遵守,至於親嘴、牽手,「你想都別想,不上床我不反對,反正那也不適合清純的你,但是你別想我不親你的嘴、不牽你的手,你認命吧!」
「雷焰笙,不可以……」
女人的抗議向來不被重視,阿寶的抗議也照常沒有被他受理,在她抗議之時,反讓他有了可趁之機。
***
好事總是難以順利的進行,在雷焰笙和阿寶都以為撥開雲霧見藍天的時候,他們竟然被綁架了。
才一出門,他們就分別挨了記悶棍,醒來時,雷焰笙發現他們被抓到一個破破爛爛的倉庫裡,他看見阿寶躺在一旁,想要叫她,才知道自己的嘴巴失去自由。
於是,他只好用身體去碰觸阿寶,借此吵醒她。
阿寶緩緩的醒過來,卻感覺頭痛得厲害,想說話,但是只能發出嗚嗚的叫聲。
原本只是半醒,這下總算是完全清醒了。
她看見雷焰笙被綁著,嘴巴還被摀住不能說話,她也看清楚四周的環境,但這卻是個陌生的地方。
在這種時候除了能用言語傳達彼此的關心,眼神也能表達許多。
好比此刻,雷焰笙耳尖的聽到外頭的動靜,馬上就對阿寶使了個眼色,她也馬上就意會到他的意思而閉上眼睛,兩人一同再度進入假睡的狀態。
霎時,倉庫那稱不上門的門板被推開,發出了吱吱的聲響。
兩個大漢走進倉庫,望了躺在地上的兩人一眼,確定他們還沒有醒過來,才大膽的開口對話。
「你確定沒有聽錯?那個姓張的女人真的要我們不要對付這個男的?」其中一名問著。
另一名則回答,「沒錯,電話上她是那麼說。」
「那會不會到時候她不加價呢?」第一個開口的大漢憂慮的又問。
「應該不會,那個女人看起來家裡很有錢,應該會付錢。」
「那這個女人呢?」
聽到有關於自己,阿寶全身緊繃起來,可是又怕這些匪徒發現她沒睡而殺她滅口,她只好繼續假裝睡著。
「先關著。」
「不先試試味道嗎?」
「不要,說不定可以把她賣個好價錢,如果先開了苞就不值錢了。」
兩個大漢大膽而放肆的打量阿寶,並且邪惡的計劃起來,「搞不好根本不是處女,到時候就賣不到什麼好價錢,不如先試試看她到底是不是純的?」
「別這麼猴急,等知道她不是處女的時候再玩也不遲,現在還是以錢為重吧!賺了這筆錢,我們就可以回家鄉好好過活了。」
另一個似乎是被說動了,所以門板再度響起,腳步聲由近而遠去。
阿寶終於按捺不住,偷偷的瞄了四週一眼,確定歹徒已經走開,才大膽的踢了他一腳。
雷焰笙也睜開眼,同時深信這麼坐以待斃下去是不成的,他貼向她,想要替阿寶咬下她嘴中的布條,但是卻讓她誤解了。
以為他要攻擊自己,阿寶瞪著眼閃躲著他的狼吻,不過,最後她嘴上的布條還是被咬開了。
這時,她才明白自己誤解了雷焰笙,她以為他真的那麼急色,竟然連這種時候都想要攻擊她,沒料到他是想要幫她。
「對不起!」
雷焰笙給她一記白眼,示意她快點幫他忙。
「我馬上幫你把布條咬掉。」她終於咬掉他嘴上的布條,卻反而被他給攻擊性的小啄一下。「這是你誤會我的懲罰。」
她認了,誰教她盡往歪處去想,「好了,我們現在怎麼辦?」
「當然得先離開這裡。」
「怎麼離開?」
「我先幫你把後頭的布條咬掉,你再幫我解開綁住我的布條。」說著,他已經開始行動。
不過,布條綁得過緊,他咬了許久也咬不開那個死結。
阿寶眼尖,看到了牆角,腦筋動得也快,「我想到法子了。」她靠著身體的靈活度跳躍起來,然後一跳一跳的跳到牆角,接著轉過身子,把自己被綁住的手朝那個尖尖的牆角度磨蹭起來。
這是個好法子,比起用嘴巴咬,速度有效而且迅速多了,不消片刻,她手上的布條就被她給磨斷。
緊跟著,她快速解開自己腳上的布條,然後轉身走向雷焰笙,幫他解開他的束縛。
「沒想到我竟然會被你給救了。」他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想這個災難還是自己惹出來的,就覺得很對不起她,「你會不會恨我?」
阿寶倒是想得開,並不怪罪於他,「別說了,這又不是你指使的,不能怪你。」
「我會把事情做個了斷。」
「你打算怎麼做呢?」
「當然不能讓主謀者逍遙法外。」
有冤報冤,有仇報仇或許並不是很理智,但是,犯了法就得受法律的制裁,所以這一回,阿寶不表示意見,「你看著辦吧!」
***
兩名笨笨的綁匪大漢,一發現綁架的人不見了,就緊張的跑去找張雪香,沒料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們一進張雪香下榻的住處,雷焰笙和阿寶就帶著公安尾隨其後,埋伏在外窺探真實。
「你們怎麼又來了?」張雪香見到他們,氣得肝火上升,吼得聲音愈來愈大,「我不是說過,我沒有聯絡你們的時候不要來找我嗎?」
「可是人跑了。」
「什麼?」張雪香愣住了。
「那兩個被抓來的人跑掉了。」大漢緊張的說著。
張雪香發現大事不妙,開始收拾櫥櫃裡的衣物,緊張得連順序都顧不得,把所有東西亂七八糟的塞進旅行箱中。
兩名大漢見她收拾東西如此倉卒,猜想她要逃逸,所以抓住她說:「你不要一個人走掉,你說過要給我們的報酬還沒有給我們呢!」
「給你們什麼,事情都沒有辦好,又給我惹一堆麻煩,要是被發現是我叫你們做的,我還要找你們算帳呢!」
「不可能,他們沒有看見我們,怎麼可能知道是誰下的手。」
大漢正笑得自信滿滿,門外卻突然出現幾名公安,嚇得他們嘴巴闔不上,再也笑不出聲音。
「我們什麼都沒有做,是她……」
「才不是,不是我,我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個旅客……」
他們各自亂成一團,開始狗咬狗,想要把責任完全推到對方身上,但是公安卻分別抓住他們,然後對他們說:「有什麼問題,等到公安部再說吧!」
堂堂一個千金大小姐,張雪香無法忍受這種對待,她一邊掙扎一邊大叫,「我要找律師,叫我爸爸來,你們不能這樣對待我,我不是大陸人,我是台灣人……」
台灣人又怎樣?大陸人又怎樣?犯了法的人,到哪裡都一樣站不住腳。公安不以為然的想著。
被拉出房間的張雪香在走廊上看到雷焰笙,開始哀求他,「笙,看在我們曾經在一起的份上,幫幫我吧!我發誓再也不敢亂來了,無論如何你一定要幫我啊!」
在台灣,綁架是唯一死罪,但在大陸是什麼罪名,他們一點都不清楚。
雷焰笙到底不是鐵石心腸,而且,張家和雷門多年來都有生意往來,若這麼讓張雪香被抓,他的確也於心不忍,最重要的是,她還是張家唯一的女兒,如果她有什麼不測,張家兩老只怕要傷心欲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