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大家聽到了,這位是先生,偉大的是介武先生。」沉世傑嗓門拉大,讓大廳裡的人都聽見。「我們宋氏集團公主的未來駙馬,承諾會給我們公主一個別開生面的婚禮--西班牙皇室婚禮,我們能在有生之年期待世紀婚禮舉行嗎?」
「怎麼不能?」反問的話來自總算下樓迎接貴客的宋允達。
「一個西班牙籍機師能舉辦皇室婚禮?哈,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沉世傑譏諷地笑道。
「沈經理,禍從口出這句話你應該不陌生才是。」宋允達危險地瞇起眼。
「欸,小事一樁,當成笑話看看就成了,沒什麼大不了的。」是介武拍拍已然動怒的宋允達。
他一點也不也想把自己未來會繼承封勳的事,告訴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當然他不是怕,而是覺得沒必要。
爭一口氣,又何必呢?他現在只覺得同情沉世傑,唉!只有毫無實力的人,才會做無謂的爭執。
「你這傢伙還挺豁達的嘛。」是介武的不計較讓宋允達訝異。
「我不喜歡和人在無聊的事情上爭辯,與其浪費時間在這裡聽他的挖苦,我倒覺得松屋的演示文稿比較吸引我。」是介武原本想耍弄沉世傑的心情沒了。生命就該浪費在美好的事物上,而不是和討厭的傢伙浪費寶貴的時間。
「松屋的演示文稿?」沈世傑在宋允達開口之前大笑。「是介武,人要有自知之明,你一個門外漢想插手鬆屋的企劃,簡直是可笑。」
身為企劃部經理,他當然知道這個由宋允達一手策劃主導的企劃案,而一提到松屋,就勾起了沉世傑的舊恨--
當松屋打算修建的消息傳出,宋允達便積極的籌備,並挑選優秀的企劃部人員和各部門優秀人材進行這個Case,而他在挑選企劃人員時,並沒有挑掛名企劃經理的他,反而選了企劃部的兩名主任,讓他面子掛不住。
這讓沉世傑記恨在心底,發誓總有一天一定要討個公道!
「這麼厲害,讓你看出來我是個門外漢。」是介武笑道。要不是門外漢三個字讓他感興趣,他才懶得理會他的瘋狗亂吠。
這傢伙口氣酸溜溜的,不會以為他是靠著裙帶關係才能參與松屋的企劃吧?
如果他是這樣想的……呵!他不妨要弄兩下。
「除了靠關係以外,你以為你有實力能參與這個案子?」沉世傑不屑地崞聲,擺明了要他在公司所有同事面前出盡洋相。「誰都知道宋經理身邊只有菁英人材,憑你?哈,除了靠關係之外,還有別的理由嗎?除非你是松屋的負責人。」
「呵!挺不巧的,松屋正好是我父親的產業之一。」是介武笑嘻嘻的說。但他笑得太痞了,實在很難讓人相信他說的話是真的。
宋允達搖了搖頭,並不打算介入這兩個男人的戰爭,雖然勝負早已明朗。
而沉世傑正要大笑蹊落是介武說謊不打草稿時,宋蓓兒的出現讓現場的情勢轉變。
「介武。」蓓兒好甜好甜的喚著,撲進他懷裡嬌聲抱怨。「怎麼那麼久還不上來?我等你好久。」
「一點事情耽擱了。」是介武輕輕擁住她,一點也不在乎這裡是公司大門口。
「妳的眼睛裡只有介武,沒有我這哥哥啊?」宋允達不甘被冷落,敲了見色忘兄的妹妹一記。
「你們好久噢,May說你下來接介武,我等了二十分鐘都沒看到你們,所以才下來找你們的嘛。」
「大哥很給我面子,親自下來接我。」是介武當然有感受到宋允達的誠意,當然,這是在商言商,喊宋允達一聲大哥,是看在蓓兒的份上,而且宋允達虛長他幾歲,喊一聲大哥不為過。
「蓓兒小姐來得正好。」沉世傑非常不識時務的插嘴,讓蓓兒嫌惡地皺起眉。「是先生說松屋是他父親名下的投資,而他今天是代表松屋來聽取演示文稿,剛才我們討論了一下,他提到你們的婚禮會比照西班牙皇室,我想正好趁這個時機讓妳看清楚他的為人。」
「介武的為人我比你清楚,用不著你多管閒事!」蓓兒聽到他污蔑是介武,大小姐脾氣都爆起來了。
宋蓓兒的脾氣是出了名的好,一點千金大小姐的架子都沒有,所以她突來的怒火著實讓沉世傑驚訝。
甚至不只是沉世傑,連看好戲的職員也差點嚇掉下巴。
「蓓兒,我只是想幫助妳看清他的真面目,妳應該知道我們這種身份地位的人容易招惹甩不掉的蒼蠅。」
她漂亮的眼睛瞇起,一向掛著甜笑的柔唇抿緊,連小手都握起拳頭。沒有人可以在她面前污辱是介武,誰都不可以!
「我想你誤會了一些事,沈先生。」蓓兒冷冷地開口。「第一點,我跟我男朋友的事情不需要你費心,他的為人我比你更清楚;第二,什麼叫做我們這種身份地位的人?我自認為是個凡人,恐怕與你這種身份地位的人沒有交集;第三點,我跟你不熟,請別那麼親熱的叫我蓓兒,以後請你喊我宋小姐。」
以前是看在沈伯伯的面子上不與他計較,但誰教他要在她面前編派是介武的不是!難怪她要發火了。
蓓兒一點餘地都不留的給沉世傑難堪,讓他掛不住臉。
「至於松屋也不是你的工作範圍,沈先生,我建議你把管閒事的時間拿來充實自己,還有我得告訴你,我男朋友是介武先生確實是松屋的代表,這一點無庸置疑,而我們的皇室婚禮,歡迎你到塞維亞Castle觀禮。」
要不是現在看好戲的人很多,而且宋允達不會同意他孟浪的舉止,是介武真想把蓓兒抱滿懷,好好的吻她。
「在Castle舉行婚禮?」沉世傑大笑。「宋小姐,我不知道是介武說了多少好聰話,基於站在朋友的立場,我得提醒妳,Castle從來不舉辦任何一場婚禮,就連皇室的帳都不買,我看妳還是趁早從白日夢裡醒來吧!」
蓓兒氣得全身發抖。她這輩子沒有這麼討厭過一個人,實在忍不住想脫下高跟鞋朝他腦門砸過去。
然而,就在蓓兒失去理智前,一個穿著正式的中年男人走進大廳,朝他們筆直走來,恭敬的站在是介武面前一鞠躬。
「少爺,讓您久等了。」
「政叔,別老是這麼多禮。」是介武哭笑不得。
呂政是松屋的代理負責人,常常登上報章雜誌,熟悉的面孔教人想不認識都難。
所以當他恭敬的對是介武鞠躬,喊他少爺時,沈世傑頓時一陣怔楞,久久說不出話來。
「親眼所見才能讓你死心,對吧?」蓓兒難得刻薄地對沉世傑道。
從頭到尾看著妹妹發火的宋允達忍著笑,他想要不是是介武摟著她,她恐怕早就衝上去打人了吧!
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沉世傑,不在乎自己的指控一個個被反駁,甚至讓證據出現在他面前,狠狠甩他一個耳光。
「宋小姐,擁有松屋並不代表有足夠的人脈能在Castle完成終身大事,不是嗎?是先生。」沈世傑一臉得意揚揚的,完全下受呂政出現而影響他挖苦人的好興致。
這會連宋允達這喜怒不形於色,修養到家的人都忍不住想扁他,何況是蓓兒呢?虧是介武EQ這麼高,還笑容滿面的聽他說一堆屁話!
「少爺,您要與蓓兒小姐結婚了嗎?」突然地,呂政熱淚盈眶的看著是介武。「爵爺和夫人一定很高興你們總算下了決定,我一定會盡快通知爵爺和夫人,他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當然Castle第一次舉辦婚禮,到場佳賓一定會非常踴躍。對對對,我還得聯絡高登把Castle後頭荒廢多年的別苑整理出來,才能容納來自歐洲各國觀禮的貴族們……」
「政叔,我和蓓兒沒有打算這麼快要結婚,你先別急。」是介武好笑的打斷呂政的話。就怕他一會兒馬上掏出電話撥到塞維亞,召告天下他要結婚的事。
他跟蓓兒討論過了,結婚的事情過幾年再說,他們還想多談幾年戀愛。
「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你怎麼可能在Castle舉行婚禮?」沉世傑聽到他們談話眼睛都瞪突了,滿臉的不敢置信。
「這位先生,難道你不知道嗎?韓頓男爵在二十幾年前就說過了,Castle所舉辦的第一場婚禮,會是他繼承人的世紀婚禮,我想除了少爺之外,沒有人能在Castle墾辦婚禮的。」
沉世傑瞪大眼,指著是介武。「你!韓頓男爵是你父親?」
「我父親比較喜歡聽人喊他是先生,而不是男爵大人。」是介武微微一笑。「沈先生,到時請務必到Castle觀禮,我們都會非常歡迎你的大駕光臨。」他原本不想讓他這麼難堪的,誰教他要自取其辱呢?
「宋經理,我們什麼時候進行演示文稿?」是介武詢問一旁的宋允達,他不想在待在這裡供人觀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