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迎上宋允達譏諷的笑,好似在恥笑他識人不清,得罪了人……
「我好渴哦,有沒有喝的?」蓓兒同是介武從舞池走來,兩人都一身熱汗。
傑哥不說話,把兩瓶冰得涼透的海尼根放在吧檯上。
「傑哥,你好神,知道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冰冰涼涼的啤酒了!」蓓兒大口喝下啤酒,滿足的歎息。
因為蓓兒的突然插入,讓男人們的氣氛由緊張趨於緩和。
「妳這瘋丫頭。」宋允達搖頭歎息。「跳個舞回來連氣質都不顧了。」
「解放嘛!」她笑道。「好久沒跳舞了,哥,你怎麼不下去露兩手?」沒發現現場氣氛詭異,她聳恿兄長大秀舞技。
相識十幾年的好朋友,一個眼神是介武就能知道對方哪裡不對勁,他無言的詢問阿蒼,只見阿蒼狠瞪著沉世傑。
他懂了!
先前在遠企與蓓兒的父母碰面,他就知道沉世傑是個不會看場合說話,而且喜歡給人難堪的人,想必他說了非常過份的話,才會讓一向八風吹不動的傑哥變了臉色。
想必有人做了適時的處理,不然現在的氣氛不會這麼詳和,哈!火爆的阿蒼恐怕老早衝上去扁人了。
處理的人,應該就是宋允達吧!
把視線調過去,發現宋允達仍是一副悠閒享樂的模樣,他一定要這麼深藏不露嗎?是介武好笑的想著。
「蓓兒,世傑酒喝多了,帶他去跳跳舞、動一動,別忽略人家。」宋允達莫測高深地微笑,鼓勵妹妹向沈世傑邀舞。
蓓兒一副見鬼的表情,差點要跳起來指著哥哥說他在搞什麼鬼?不是要來幫她的嗎?但她忍住了。
從小到大,她都很相信哥哥,沒有懷疑過哥哥所說的每一句話,所以……
雖然她很不想、不願,但還是禮貌的邀了沉世傑下舞池跳舞,而且很不巧的,當她和沉世傑到舞池時,熱門舞曲變成了慢舞的輕音樂。
她整個臉霎時垮了下來。
「我告訴你,我可是做好英雄救美的準備了。」是介武笑著拍拍宋允達,但力道卻像是要拍碎他的肩膀一樣。
「我也告訴你,如果在緊要關頭你不出手,那麼你就出局了。」宋允達回以好笑。
「很高興我們達成共識。」是介武滿意一笑。「我現在能請問,剛才沉世傑說什麼讓傑哥生氣的話?」
「這你也能猜到?」宋允達驚訝。這傢伙察顏觀色一流,鐵定不是什麼簡單人物。
「傑哥的臭臉太明顯了,不用猜也知道。」是介武哈哈大笑。
「很好,繼續把我當成隱形人。」傑哥出了聲,但眼底的笑意卻瞞不了人。
「不重要的人說的話不需要放在心上,我只是好奇,半途殺出這麼一個程咬金,你接下來的行動呢?」宋允達像老友一般,與是介武談論著沉世傑。
兩個男人的目光倏地一同朝舞池投去,正好看見沉世傑把蓓兒整個人圈在懷裡,手不安份的在她裸露的背上游移,甚至還朝他們拋來一記示威的眼神,兩人的眼睛立刻危險的瞇了起來。
「我必須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是介武冷笑。
「不幸的消息?」宋允達感興趣地問。
「蓓兒的假期結束了,她後天必須飛一趟馬德里,並且在那裡待上一個星期等回程班機。」
宋允達挑眉。「你怎麼知道蓓兒後天要飛馬德里?」
是介武露齒一笑,回答的毫不相干。「正巧,我後天也要回西班牙一趟,我想盡盡地主之誼,帶蓓兒到我家坐坐,見見我爸媽。」
宋允達先是一楞,然後大笑不止。「原來都在你計劃之中。」
是介武聳聳肩,「巧合,這一切都是巧合。」他不會承認是他動用了一點關係,才把蓓兒安排到西班牙去。
「待會再來聊聊這個巧合的問題,現在是不是要先救救我那可憐的妹妹呢?」宋允達看不下去妹妹猛被吃豆腐,快要捉狂了。
「傑哥,你不覺得慢舞的音樂放得太久了嗎?」是介武向傑哥抱怨。
「我跟音控反應過了。」傑哥微微一笑。「不會英雄恐怕輪不到你們當,阿蒼已經忍不住,先行過去了。」
可不是嗎?
身材媲美健美先生的阿蒼以跋山倒樹之姿,朝蓓兒和沉世傑走去,完全不理會現在的燈光美、氣氛佳,輕音樂浪漫的不得了,粗聲粗氣地吼道:「小子,舞伴借一下吧!」
沈世傑沒有任何反駁,立刻笑容滿面的把蓓兒的小手交給一身橫肉的阿蒼,不知道是真的展現風度,還是怕死了他身上的肌肉還有比平常人大一倍的拳頭。
當蓓兒的小手被阿蒼握住時,她鬆了口氣,差一點沒感動得哭出來。
「天哪!總算有人來救我了。」她小小聲的抱怨。
「是啊是啊,小美女,陪我跳一下舞吧!」阿蒼故做輕佻地邪笑,把她逗笑。
「別鬧了!」
阿蒼握著她的小手,正準備把她往懷裡一帶,來一段浪漫的慢舞,突然音樂轉為舞曲,舞池四周立刻傳來興奮的尖叫,原本空曠的舞池頓時湧進許多年輕人,大伙跟著音樂動了起來。
「死傢伙,把我的舞伴還來。」不讓阿蒼再多碰一下蓓兒的小手,是介武把她往懷裡一帶,轉身走到旁邊去享受兩人世界。
「欸!現在誰跟我跳啊?」阿蒼鬼叫著。
「我啊!」宋允達拍拍他的肩膀,指指自己。
「你?!」阿蒼瞇起眼,一副懷疑的目光。「我可是舞王,你行嗎?」
「比比看才知道。」宋允達下戰帖。
於是,一場精采的軋舞就在舞池中展開,讓氣氛High到了最高點。但是躲在舞池角落的那一對,完全不理會場中的熱鬧,逕自沉浸在甜蜜的兩人世界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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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討厭的事情莫過於明明在休假期間,卻要被公司捉回去代班。
在平常時候,蓓兒是很樂意接受公司這樣的安排,畢竟飛行時數累積的越多,對於她日後的陞遷有很大的幫助,但是她現在休假是為了是介武啊!
睡前一通電話,讓蓓兒所有的瞌睡蟲全部都跑光了。
「蓓兒,妳在哪裡?」麗莎的聲音好溫柔好溫柔。
「我?我在家裡啊!」
「沒有打算要出國玩啊?」
「暫時沒有打算。」蓓兒想也沒想的回答。
「所以這陣子妳會待在家裡沒事嘍?」麗莎試探問。
「嗯,可是……」她話還沒說完,就被麗莎輕快的打斷。
「那太好了,湘婷臨時有事沒辦法飛馬德里,明天早上八點第二航廈,我們要在馬德里停留一個星期,趁現在還有時間,妳快準備行李吧!記住哦,我們要在馬德里待一個星期,要帶齊足夠的衣物,就這樣了,明天見,拜!」
完全不給蓓兒拒絕的機會,麗莎一說完便掛上電話並且關機,任憑她怎麼打都打不通。
公司安排她臨時代飛到馬德里,回程的班別不是隔天,而是一個星期之後。
天哪!她一個人在西班牙待上一個星期要做什麼啊?
沒有辦法拒絕,蓓兒只好滿面愁容的認命收拾行李。
整理完行李,她坐在床上撥了是介武的電話號碼,沒想到竟然傳來轉入語音信箱的聲音。
「這……不會吧!聯絡不到介武,我就這樣去馬德里一個星期?我的天啊!」她懊惱的猛抓頭髮,在床上翻來覆去。「不行!我一定要聯絡到介武,不然一個星期耶!他一定以為我是故意的。」
想到此,她立刻衝出房間,往哥哥的書房走去,沒敲門就闈了進去。
「哥、哥!不好了。」蓓兒慌慌張張的開口。
宋允達從公文中抬起頭,扶了下眼鏡,好笑的問急匆匆的妹妹。
「怎麼事讓妳穿著睡衣十萬火急的跑來找我?」他恥笑她身上穿著的卡通人物T恤。
「剛才麗莎通知我明天早上飛馬德里,還要在那裡待一個星期。」她好不哀怨的說。
宋允達倏地低下頭,掩飾眼中閃過的精光。
「嗯,馬德里不錯,好地方。」他沒頭沒腦的稱讚起馬德里。
「哥!我要待一個星期,一星期耶!」蓓兒哇啦啦叫。
「不錯啊!休息一下,四處走走,散散心也好。」他點頭微笑,深表贊同。
「但是我聯絡不到介武,明天就要出發了,他的行動電話一直打不通……」她語氣更哀怨了。
「真是的,我以為是什麼天大的事情,這種小事也值得妳拿出來大驚小怪?哪有聯絡是介武的必要,別鬧了。」他笑著揮手,打發妹妹。「我很忙,這份合約明天要談。」
「哥,你遇到介武幫我跟他說一聲,好不好?」她撒嬌哀求。
「就跟妳說了沒有聯絡的必要,妳真是。」他白了她一眼。「一個星期見不到又不會死人,妳緊張什麼?」
「我當然緊張啊!要是他找不到我,誤會了怎麼辦?我好不容易才遇到他耶!」她理所當然地道。「哥,拜託啦,我知道你跟介武他們感情好,好啦……明天你去傑哥那裡遇到介武跟他說一聲,我去馬德里一個星期,叫他一定要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