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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頁     唐絮飛

  「幸運的是我們的孩子平安存活下來了。」曾元漢握住她的手給她打氣。

  經過這一回,婆婆更是惜她如金,寸步不離她的左右。

  曾元漢去找靳野。

  「靳先生,雪莉這的人很高傲、自視過高,這一回她做出這種事來,我們也不追究,反正小孩也保住了。只是希望你以後好好管管她,別讓她再嫉妒心這麼重,這樣不但害人,也會害了她自己的。」曾元漢也慶幸今天他能這麼心平氣和與溫雪莉的丈夫好好談這件事,若他老婆肚中的胎兒沒了,搞不好他會宰了溫雪莉也說不定。

  「曾先生,這事我會好好處理,我僅在此向曾太太說聲抱歉。還有,改天我會帶雪莉登門道歉,以示我的誠意。」靳野也不是個是非不分的人,雪莉的性子他也領教過,很囂張、也很膽大妄為,其實他們兩人也是半斤八兩,只是他靳野害人之事尚沒勇氣做,這小妮子不修理不行了。他打定主意要好好清理門戶。

  難得他靳野也有施展男人魄力的一天,他這個人是標準的藝術家,懶懶的、怪怪的,死硬脾氣怪性子,不過一生起氣來,比火山爆發還嚇人!

  「溫雪莉,你不能生育還妒恨別人屁股大,你也不想想我們的孩子都是你害的,不然他怎麼會沒了?」

  面對他的指控,溫雪莉臉色陣陣青!她長這麼大,只接受奉承在耳邊打轉,嫁個老公比外人對她更不客氣,這麼尖酸刻薄她,她還嫁個什麼勁?

  「靳野,你忘了我的身份是什麼?我是台灣版白鳥麗子,白鳥麗子是容不得別人批評的!你別以為我們關係密切就狂妄了起來,我溫雪莉也不是卒仔,我是大尾子。」

  他下馬威,她也放戰帖;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你做錯事,還死不承認,惡人反先告狀。」靳野心想,身邊缺少紅粉佳人環繞這麼久了,身為一個藝術家豈可太孤獨,他決定豁出去,誰叫她做出這種缺德事,搞不好日後生了兒子沒屁眼,算了算了,這種女人,早早吹早早好。

  「哼,反正我不會認輸的。」

  「那好,你既然不肯認輸,我只好揮劍斬情絲,跟你saygoodbye!」靳野理也不理她地走了出去。

  溫雪莉見他這麼有個性,可惱羞成怒了,她衝到他的面前——「世界上只有我拒絕人,沒有人可以拒絕我,你也不例外,哼!」她還用鼻孔呼氣,衝了出去。

  「自大的女人,不要也罷!」

  經他們兩小這麼一搞,雙方父母各自雞飛狗跳,亂糟糟了。

  「親家公,你也想想辦法,哪有人夫妻各分一路,老公在外女人不斷,老婆在外與男人廝混,這成何體統?」

  「是啊!沒有人夫妻這麼當的。」

  經投訴審查,調訊至今,雙方家長已理出頭緒來,他們的結論是,他們夫妻個性是投合,只是脾氣不合。

  「那——不如要他們雙方出來講一講,分手算了。」

  「這算哪門子調解法?」

  「是啊!親家公,俗話說,勸合不勸離呀!」

  當然靳家夫婦,怕只怕這點,好不容易才高攀這門富貴人家,豈可隨隨便便任好運流失,八爪硬纏也要纏上。

  「不如,由我作主當調停人,再做打算如何?」靳父決定出頭代表去任和事老一職。

  說真的,他們兩個年輕人也太過份了,斥資這麼多錢所創立的公司,竟讓它群龍無首大唱空城計。

  「老闆呢?」

  「不知道。」

  「老闆娘?」

  「也不知道。」這一問三不知,公司內只剩工作人員進進出出,不是聊天,便是打情罵俏、追來戲去,這……這成何體統嘛!他又各別去找人。

  靳野現在正沉浸溫柔鄉中,享受軟言細語、胭脂紅粉,卻被靳父硬擰著耳朵拉回去。

  而溫雪莉則在諸多舊愛中樂不思蜀。經公公、也是靳父苦口婆心好言相勸,勉強看在他老人家的面子再與他湊合在一塊。

  不過還是冤家怨偶,每天大吵小吵不斷。咦!日子一久竟吵出心得來,一日不吵面目可憎,而且還有一點不自在。

  雙方家長見小兩口好不容易又言歡,也放下心來,不過溫父已放出風聲——「從今開始,他們的事一律不予過問,也不加理會,要他們好自為之!」他一鄭重聲明,他們立即上門SOS了。不過溫父還是重申這一句金玉良言「絕不」。

  他們只好求助自己了。

  曾元漢為他們這場風波也受邀調停,也許他這個舊人講話還具那麼一點點效用,不過事後又聽人說他們再度出狀況、搞飛機,當他再次受邀,他已不戰而降了。

  「你們另請高明吧!我的家務事多得很。」他敬謝不敏。

  古有名訓:「清官難斷家務事」!他自己現在已被家中兩個女人搞得腦神經衰弱,再沒多餘的精力去理別人的家務事了。此話怎麼說呢?

  曾母看管林月葵比小孩還不如,幾點吃什麼、做什麼、看什麼,都要照作息表來,讓她躲也躲不了。

  她受不住又不好意思向婆婆討伐,只好向老公發出求救信號,可是他也是無能為力的,因為只要他一開口求情,曾母一定長篇大論、侃侃而談,說得他無力反擊還會附和她的意見,事後才發現自己被她牽著鼻子走了。

  「老婆,我已盡力了。」

  「成不成?」

  「沒過關,抱歉了。」

  「啊!枉費你口才這麼好,還是失敗了。」

  「誰叫我是她親生的,兒子再怎麼也贏不了親娘嘛!」

  「那也求求媽媽別再補呀補的,我快成了超級大母豬了。」她還誇張捏一捏臉頰上的贅肉,以證明所言不假。

  「不過,你知道嗎?你胖才好看,至少有肉一點。」

  「有肉?你別說了讓我怕。」她眉心已皺成一團,樣子既滑稽又好笑。

  「我又發現一件事了。」

  「別又是壞消息,OK!」

  「你扮鬼臉很有趣。」

  「啊!討厭!」面對即將到來的產期,有這麼一小段插曲,也使他們緩和一下臨產前的緊張。□

  「月葵,時間到了,我們可以來做運動了。」

  林月葵已八、九個月了,沉重的肚子讓她行動有些困難,還要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折騰她一個大肚婆。

  「媽,今天休息好不好?」

  「不行,要持之以恆,做個好榜樣給煥宇看。」

  她眼見長子已站好姿勢準備好左三圈、右三圈了,她只好拖著沉重身子與他們在范曉萱的健康歌聲中做運動。

  也許是晃過頭了,連肚中胎兒也開始運動。

  「媽,我好像不對勁了……」

  「要生啦?」曾母眼睛睜得比牛眼大。她還在暗喜醫生說的產婦多做運動有助生產,這件事她又做對了。

  曾母先招車子,在管理員幫忙下送她上醫院。

  經常運動使她沒有太冗長的陣痛時間,一送入產房不久,便OK了。醫生一出來只說一句話:「比生蛋還快。」

  曾母這下子又有可邀功的機會了。

  一出院,曾母又去買了一本食補大全,打算三餐補外加宵夜及午後點心補,他們夫妻也又開始受補難了。

  不過曾母決定,只要一滿月,她要大孫、小孫全挾回家去自個慢慢照顧,一方面解悶,一方面冷落老公太久了,不回去扳回寵愛不可。

  林月葵也終於可以宣佈解嚴了,警報解除,夫妻倆又可以快樂又逍遙了。

  至於洪培利與姜沛容這對律師搭檔兼夫妻,現在可是夫唱婦隨、形影不離。不過唯一缺點是,兩個人競爭壓力很大,老婆太能幹,老公也會自卑的。不過有件事倒是姜沛容做不來的,那就是播種。

  洪培利來請教曾元漢——「老兄,我有個煩惱。」

  「有什麼好煩惱的?有這麼能幹又美麗的老婆還煩惱什麼?」他嗤笑洪培利庸人自擾之。

  「她太精明幹練,哪一天我被敲下來也不知道。」洪培利說出自己的顧慮。

  「也對,女人能力比男人強,男人心裡也會有——不如教你一個方法!」

  「什麼方法?」

  「折她的羽翼。」

  「怎麼折法?」

  「拿出你身為男人的『天賦異稟』來。」

  「什麼?」

  「讓她中獎呀!有了孩子,看她怎麼飛!女人懷了孕,肚子一大,想飛也飛不動,這一招包準她——嘿!綁死了。」

  兩個男人一來一往,馴精明能幹老婆的招術終於出爐了,現在只剩播種者是否有能力不足的問題了。

  尾聲

  有曾母這個超級婆婆,曾元漢夫妻可難逃好運了。

  曾母在林月葵第二胎一生完滿一年,又開始使出求孫招術了;在不堪長期緊迫盯人下,他們又如曾母的心願喜獲麟兒。

  一連生了三個兒子,曾母又不滿意了,她要求非生個女兒不可。知道嗎?林月葵在求神問卜下,得知他們要七子之後才有八婿出現,曾元漢不堪這種打擊,決定壯士斷腕,卡喳——結了扎!這會看他媽還能怎麼再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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