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她已從門邊退至床畔;更誇張的是,胸前的防衛不知在何時已然解套,而外邊的上衣仍好端端地貼在身上。
這下可糟了,若隱若現的乳尖,鮮活地在他眼中堅硬豐挺。
那誘人的模樣,即使他再有定力也不得不降服。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她很想相信他,但依這樣的情況看來,要他懸崖勒馬似乎……「我……我們可以停下來嗎?」在這同時,她也輕巧地由一丁點肉牆縫中閃出身來。
她相信,只要他堅持,失身將是她下一秒的寫照。
錯愕於她的動作,但也慶幸她的及時。
豐磊倏然轉過身,在她背後丟下一句:「我保證,下次絕不再犯。」
下一次不再犯?那是不是表示,他的解禁令失效了?那他們又將回復到,他是施大哥,而她是烽東的女友陶容綺的時候了?
說真的。她該為此聲明感到開心才是,但此刻她的心情卻一點也不。
※ ※ ※
自他離開時的夕陽西下、餘暉泛天,到現在的黑色天鵝絨夜空,他們已有整整三個鐘頭沒有碰面了。她開始有一點點想他,她真的不想這樣,但意志不受她所控制。
特意的打扮、特意的上妝,這一身的亮眼,全是特意。為的只是吸引住他的目光。
夜晚的海風沁涼無比,加上今天是個好天氣,皎月、鑽星,以及盞盞浪漫的造型路燈、和諧的氣氛,教人不動心也難。
怪不得總有人說,明月、迷情、失身夜。
其實她一個人走是一點也不孤單的,這一路上,總有情侶、全家福穿梭其間。
當她來到餐廳,幾乎是人滿為患。因餐廳並沒有時限,所以進餐的人潮,打一開始便不曾斷過。
眺望了好一會,始終不見他的蹤影。就在想要放棄之際,身後響起低迷的詢問之聲——「找人?」
容綺猛一回頭,「你——」
「你在找人?」
不知是開心還是緊張,她竟結巴得說不上一句話。
站在這確實是不智之舉,人來人往的,一會被撞、一會遭推擠,豐磊索性拉她往人少處走去。
「你知道嗎?我已足足等了你兩個小時了,你一點也不餓嗎?」
從他出了房間後,她便責難起自己的幼稚且無知。自己是幾歲的人了,還沒有辦法自主感情嗎?當情潮愛慾湧現時,她都沒法分辨?她要的到底是什麼?
不是她懦弱,只是她真的滿在乎他的感受的。「我以為,你在生我的氣,所以……」
「生氣?容綺,我可不是個十七、八歲的衝動毛躁小鬼,我們都是成熟的大人,性愛對你我來說,只是生活的一項點綴,我不會拿它與情緒混雜在一塊。」
性愛對他來說,或許真是家常便飯;但結合對她而言,卻是一件神聖不可褻瀆的大事。她在意的是自己是否潔身自愛,適才的愛撫,對保守的她來說,已是犯戒。
她在意,非常地在意,在這種情況下,她決定不傷害自己地與他保持距離。
「沒有就好。對了,你吃過了嗎?」
「還沒,我在等你。」
容綺有點詫異。「你來這麼久了——」
「我說過,我在等你。」
男人一旦堅持起來,那決心還真可惜。
容綺歎了口無聲的氣後才開口:「那我們一塊用餐去吧。」
點頭回應她的請求,拿著盤子,順沿餐檯,拿取食物。
「這個滿營養的,你該拿一點。這也不錯,你取一些……」在他的多一點、加一些下,盛盤上已堆滿了食物。
當他還想再加時——「施大哥——」
「叫豐磊,你又忘了。」
那口吻既親切又友善,霸道氣息蕩然無存。
「好,豐磊,你該停手了,我的盛盤實在不該再堆積食物了,否則待會我要遭白眼的。」
一個不注意,盛盤內已成了美食堆,她如果不提醒,他還打算再接再厲呢!
「我們是該離開餐檯了,否則服務生真的要對我們施以警告了。」
正當他們沉溺在歡樂氣氛之中,容綺發現,這一路走來,豐磊始終是女人眼中的蜜糖,沾上了便不捨離開。
這也讓容綺意識到,豐磊的不平凡,而自己的身份定位以及現實生活中的她的男友是施烽東,而不是施豐磊。
烽東雖是人中之人,但豐磊卻是人中之龍。對於烽東,她已算高攀,又怎會和高不可攀的豐磊有所瓜葛呢?
她突如其來的死寂與憂鬱,又將他兩人的關係推回原點。
但他不想這樣。
「容綺,怎麼啦?」他早意識到她的脆弱,只是,他不希望在離開台北後,他依然無法自由自在、盡興地找回原始的自己。「你若嫌這人多嘴雜的話,也許我們可以回房用餐。這裡太吵,紛爭也太多。」
她無法啟口說任何話,只能任他處置。
回房後,她的心情始終無法平靜。
良心交戰,她的出軌、她的恣意、她的刻意遺忘,內心只能無助的暗喃:烽東,你人在哪?我的心好傍徨,你給我答案好嗎?
呆坐在沙發內,心思全飄向窗外。
一輪明月高掛,點點星光伴輝。天氣這麼清朗,她的心怎麼如此之亂?
一雙手突地扶靠在她的肩膀。「別想太多,別給自己找麻煩,覺得快樂才是重要的。這幾天有你的陪伴,我覺得很快樂。」
她沒聽錯吧!他竟然說……容綺睜大了雙眸:「真的嗎?」
「當然,我還可以證明給你看。」
對於他的快樂證明,她確實是好奇的。據她所知,豐磊是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就算埋首辦公桌前三十六小時,他也能大呼過癮。原以為只有工作能讓他快樂,沒想到,他也可以從休閒中找到不同於工作的快樂。
「快樂不過是一種,這怎能提出什麼證明?」
可以,當然可以,而且證明非常之簡單。
「像這樣——」
「唔……」
在她還來不及意會時,他已獻上火辣辣的法式熱吻。
兩舌交融,技術高超得令她理智潰堤。
探索的時候,舌尖傳來的是香甜爽口的巧克力味道。
「唔……」
喉頭的呻吟,湊熱鬧的作怪,這下意識的呻吟,是最棒的催情素。
「不……要……」
靈巧的雙手已順著曼妙胴體一路無阻地深入處女禁地。
他的唇貼在耳根垂邊恣情搔癢:「是不,還是要?甜心!」
所有的言語全梗在喉頭間,酥麻得教她沒有力氣去反駁,甚至是抵抗那排山倒海而來的情騷。
「告訴我,要你。」
此刻,他的話宛如施了魔法的魔咒,意識煙滅在熾情中,理智抬不了頭。
當她再一次覺醒,身上的蔽體物早已解下,而自己也服貼地臣服在他壯碩的體下。
「我……們……該……停……下……來……」那聲音微弱得不具一點說服力。
停?現在誰也喊不了停了。
「不,你該說……別停。」
嘴裡更加輕柔又霸道地吸吮著粉紅蓓蕾。
容綺禁不住低呼出聲,恍若電流流過神經一般,把她推得更深更迷失。
性愛過程,沒想像中的痛楚,也沒女同事口中的粗魯、無趣。
豐磊很溫柔地帶領她蛻變成小女人。
他應該不屬於一次十秒、一夜數十次的男人,他很愛惜羽毛,絕不貪肉慾,只要發洩了,今晚便休戰。
容綺並不懂得再去要求,甚至挑逗他再一次;她認為,這樣就夠了。
男女之間,除了肉體的結合,還有更重要的事可以發展。她既不重視,也不熟衷於做愛。
窩在他身邊,一雙手也安穩地貼在他的胸膛。
她知道,他是清醒的,但卻不願去打破沉默。
依戀他嗎?說這個還嫌太早。他們之間,只不過進行到了少那層間隔彼此的紗帳罷了。
「需要我給承諾嗎?」豐磊首先打破沉默。
她原是完璧的室女,他既然拆封,理應負責。
但經他這麼一問,她便難以回答了。
說重了些,他可能是因此理由跑掉;但如不將醜話說在前頭,又怕自己吃虧。
「你說,我該怎麼回答好呢?」
容綺沒有他預期中的大哭大鬧,或是做更進一步的要求,反倒是平平靜靜。這般楚楚可憐樣,更讓他難以適應。
「也許,我會比較喜歡你說實話。」
他只想多瞭解她一些,包括她對做完此事的看法,到底是懊惱呢?還是開心她比其他女人更有本事捷足先登?當然,這全不是他要的答案。
「有些事,一個巴掌是拍不響的,尤其我又是如此的心平氣和,就當我是同意了你的作法,且也樂在其中。」
他欣賞這種氣魄,就算風塵女子也不見得有。不過接下來的,可就傷了他的心。
「但話又說回來,我並不是人盡可夫的女人,我也希望你能負起責任。」
最後她還是跳脫不出傳統的貞女不事二夫的情結。唉,可惜!
輕撫著她柔潤的青絲:「我可以給你全世界,但我不能娶你。」
他敏感地感受到她的變化—…「你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