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鎮不信地問道:「真的嗎?」
「難不成得如你想的那麼不純潔嗎?你忘了,我的愛情觀是容不得那類亂七八糟的事發生的。」
信鎮以怪異的神情對好友說道:「少來了吧。憑你這麼雄厚的本錢,還怕女人不乖乖上門嗎?」
「這一次情況不同,她不是那種拜金女子。」這會他可推翻原先自己對她所下的定論。
「你怎能如此肯定她不是?」
面對好友的逼問,實周有些抵擋不住了,索性一句:「如果你見了她本人,便能明白個中道理。」
見本人?這可是他老兄自個說的,身為好友的他絕沒展露一丁點的好奇喔。
信鎮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阿周,那她在哪裡?」
「她是我的私人秘書,所以和我一塊南下洽公。」
既然人都南下了,怎麼不見伊人芳蹤呢?
信鎮納悶地問他:「既是隨行秘書,那她人呢?」
「人?人在飯店休息,怎麼啦?」
實周並不覺得如此說法有何不妥。秘書身體欠安,上司准她假是合情合理的。
「哎喲!老兄,你請秘書是用來休息的嗎?」
「休息?你想到哪去了?她不過是身體不舒服罷了,我這個老闆可不是刻薄成性之人。」
見實周難得的失常,信鎮也不想再激他了,是以他說:「那你什麼時候帶她過來讓我鑒定打分數?」
「打分數?還遴選呀。我們現在不過是單純的主雇關係;再說,她還是我弟弟的女朋友,我怎麼爭她呀?」他向信鎮說出他的苦衷。
信鎮這會可瞭解了。他早知道金家有個出了名的敗家子,難不成好友暗戀的對象是……「你說她是你弟弟的女友?你弟弟是——」
實周附和地說道:「對!我就這麼一個弟弟,不是他會是誰?」
太震撼了吧!那「溜尾仔」(南部話——敗家子)竟如此幸運可得其兄所中意的女子。信鎮有些惋惜地表示:「阿周,那種女人不要也罷。會看中你弟弟的女人,我相信她的品味也高尚不到哪裡去;再說,憑你本身的優秀條件,想要得意情場上自是簡單容易的,她,算了吧,不要也罷。」
信鎮一連說了兩次「不要也罷」,倒將實周潛在的激能全推了出來。實周心裡明白自己對麗蘇的感覺,他不會為了一個「愛」字而不擇手段,但他卻可以偶爾出軌一下。
心情從未有過此刻的澎湃,那股佔有慾是如此之強烈。除了公事之外,從沒有什麼事情值得他費神、認真;然而此回,他決定用點心去對待此事。
回飯店後,他並未馬上聯絡麗蘇,他決定讓她好好地休息一天。
*****
次晨,麗蘇主動來找他。
門鈴響了老半天,實周終於自迷□NB427□中醒來。
赤裸的胸膛、蓬鬆的毛髮,散亂中卻帶有無限的魅力,在門開的剎那——「金先生——」麗蘇瞪大了雙眼,被眼前的情景驚得不知所措。她真不敢相信,她的上司不光擁有一張帥呆的臉,連體格也是一級棒,害她險些目不轉睛地看呆了。
實周慵懶地問她:「有事?」
麗蘇支支吾吾:「金先生,我……」
實周不經意舉起一隻粗壯臂膀,男性濃密的腋下雄風在在勾引著她,結果麗蘇在自己的羞怯中打了退堂鼓。
「金先生,我沒事,你休息吧,我九點後再過來。」
語畢便迅速逃離現場。在她落荒而逃之後,實周仍未意會出她的來意。
麗蘇心跳快速得險些失常,一回房,略帶顫抖地倒了一杯開水,讓自己壓壓心神。冰涼的開水一下肚,才一掃方纔的緊張;稍稍定下神,仔細回想自己的失態,羞愧頓時竄上心頭……不由自主地撥了仁周的大哥大,耳邊淨傳:對不起,您現在所撥的號碼收不到訊號……南下三天,她竟沒有一天聯絡得上仁周。
心煩意亂之際,仁周卻無法給她一句溫暖的言語。
她好氣自己的淫蕩!明明有了仁周,卻還不時地對老闆產生好感。
待在房中,她竟忘了下去用餐。
實周在餐廳找她不著,便上來找她;輕按了門鈴,不到五秒鐘,她便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出來應門。
一見是老闆,她略微尷尬地問:「您醒啦?」
實周已小心地收起那略帶邪氣的魅力,只留嚴肅與專注面對她。「我在一樓找不著你,所以——」
麗蘇滿是歉意地說:「對不起,我馬上下去。」
「不用急,慢慢來。今天和陳老闆的商談資料都帶齊了嗎?一用完餐,我們馬上過去,我先下去了。」實周又悄悄地合上門出去了。
麗蘇仔細整理應帶的文件,小心審視一番後才出門。
一到餐廳,實周已解決民生問題在一旁看報,那模樣真教麗蘇心動不已。頭一回正視了實周吸引她的誘因究竟為何了,原來,她貪戀的是他的認真;無論是在工作上,抑或是行為舉止,他對人事物的專注是既投入又執著的。挺少男人可以這麼狂熱卻又吸引人,偏偏他便是一個最佳實例。
草草結束早餐,算是補充了一早的熱能。
第六章
在前往陳老闆公司的途中,一路上車內傳來CelineDion的Myheartwillgoon,這正是電影鐵達尼號中膾炙人口的主題曲。麗蘇很難相信,像老闆這種在商場上打滾的商儈,竟也欣賞這類浪漫的音樂。
她開口問他:「金先生,你也喜歡這種音樂?」
「這種?」她的用辭讓他深感不認同。實周反問:「這又是哪種音樂?在你的想法中,它又該屬於哪個階層欣賞的?」
潛意識裡對上司的尊崇,令她一下子又將道歉說出口:「Sorry,冒犯了金先生,我——」
「不,我們之間誰也沒冒犯誰。只是,我車內有這類型的音樂,真的那麼不搭調嗎?」
「沒這回事。金先生,我只是訝異,像你這麼忙的人,竟然也會欣賞?」
這話是褒還是貶?
實周聳聳肩說:「我眼中除了賺錢外,還是有能吸引得住我的事物。我是不在意當個錢奴,但也不至於在物質享受上虧待自己。」
麗蘇不想在這個話題上打轉,是以保持緘默。
到了陳老闆處,因一直專注於工作上,早將剛剛在車內談論的話題全拋諸腦後。
麗蘇的雙手不停地在鍵盤上移動,仔仔細細地將他們對話的內容與商談的重點keyin進手提式電腦中。
中午則由陳老闆作東,在港式茶樓用餐。
下午行程便趕赴汪老闆處,這是另外安排的,是以麗蘇全然不曉得金先生的用意為何。
信鎮一雙帶著評鑒的x光眼不時地在麗蘇身上瞄來瞄去,時而歎息、時而讚美;
而被品評的她,卻完全不知這汪先生到底是怎麼了。基於自己不過是老闆帶出來的小跟班,也不好禁止客戶往她的身上瞧,只好有耐性地讓他瞧個夠。
麗蘇的鎮定,頗教實周與信鎮佩服。好一會,汪先生終於移動尊目,專心地面對她的老闆。
沉重的壓力一旦消失,麗蘇忍不住微吐出一口氣來。
信鎮開口對實周表示:「這個計劃非常的好,只可惜還需要有所補強才能步向成功之道。」
言下之意是——麗蘇這女子確實是值得實周追求的女子;只可惜,偏偏她又是仁周的女人。想要奪得美人心,恐怕還得費思量……而麗蘇卻以為汪先生對老闆所提出的企劃有不滿意的地方,連忙解釋:「汪先生,這企劃可花了我們老闆不少的心血。您如果有不滿意的地方,讓我們再行改過,您覺得如何?」
她一認真,卻引來兩人面面相覷。兩人是要笑也不是,不笑又對不起自己。當然,他們是不可能傻得連泡妞的術語都解析讓她知道的。
實周忙打圓場:「沒事的,這個case我和汪老闆商議後再作決定,是不,汪老——板?」
好一句汪老闆,信鎮也回他一句:「當然沒問題,凡事總得利用民主的管道,商議清楚再說,對不對,金——老——板?」
兩人的樣子雖然可疑,但麗蘇並不好亂下定論,只是點頭附和著。
待兩人出門前,信鎮丟了一句:「晚上我請客,七點準時在香頌餐廳。」
*****
這一餐可是標準的鴻門宴。信鎮的用心讓實周有機可乘,只有不知情的麗蘇卻傻傻地落入無形的圈套中。
浪漫的法式大餐,燭光、鮮花、音樂……呵呵,光是氣氛就教人意亂情迷了。
信鎮也帶來了另一半一塊享受大餐,此際倒不像是宴客,反成了約會似的。用餐之後,又到KTV哼兩首,過程中自然沾了不少酒。
麗蘇一直提醒自己要淺酌,但現場的氣氛卻容不得理智佔上風。她記得只喝了三杯,應該是三杯吧。但這不怎麼確定的三杯卻讓她醉得不省人事。
待清醒過來時,發現完了,不光是她,連金先生也……昨夜,信鎮不斷地對實周耳提面命——「老兄,霸王硬上弓這名詞你總該不陌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