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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唐絮飛

  舒右昌在面對黎翰洋的時候,眼神卻不時地望向塗媚,彷彿想乘機看清她的底細似的,而這還是黎翰洋發現他的異樣才化被動為主動。

  「爸,您怎麼一直盯著小媚瞧?」

  小妹?原來他是這樣稱呼她的。「有嗎?我有對她投射過多關注的眼神嗎?」

  舒右昌笑著表示。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您對她是不是有什麼意見?」

  「意見?怎麼會呢?你這位小妹,人長得美,氣質又好,不知有沒有對象?」

  喔,原來意思是這樣?他可不想兩人各說各話地出紕漏,將發言權丟給她:「小媚,你自己說。」

  「憑我這麼優秀的條件,會沒有嗎?」塗媚摘下墨鏡,正視著舒右昌。

  沒有幾個男人在直盯她的雙眼時可以逃過她那魅眼魔力。

  舒右昌突然一陣暈眩,眼前的一雙媚眼令他迷眩,連他們的對話也接不下去。

  塗媚敲了敲黎翰洋的手臂:「快走,他不是好東西。」

  「你在說什麼,他可是我的丈人。」黎翰洋怎肯相信她的說辭。

  「妻子都可以謀殺親夫了,更何況不過是個妻父。走不走隨你,再五分鐘,他便要清醒,你自己看著辦吧!」

  她的表情如此嚴肅,不像是開玩笑。「姑且信你一回。」

  推開門,兩位把守的侍衛攔住他們:「黎先生,去哪?」

  黎翰洋也發現不對勁,他們竟然攔他?

  而塗媚可利落了:「你們舒董要你們進去。」

  兩人還在猶豫之時,塗媚已先發制人,一個勾手便勒昏了其中一人;另一名也在六名護衛的手腳安排下暫時休息。

  「快走,這裡眼線眾多。」

  在他們抵達停車場前,舒右昌已然下令撤網。他知道遇到強手了,為了暫時讓他的好女婿松下戒心,只好放棄這一回的圍殺計劃。

  塗媚真不敢相信這一路的通行無阻,難道是自己看錯人了?

  她的心思,他懂得,只是事實擺在眼前,他的岳丈大人並沒有對他採取任何不利之舉,他不該誤會他才是。不過她的警戒心強,他也沒理由怪罪她,畢竟她的前提是為了保護他。

  塗媚已做好受他責難的心理準備,但他卻沒有。

  「對不起。」

  「你是護主心切,我不會怪你的。只是,我們傷了我岳父的手下,就過意不去了。」

  「放心,關於這一點,我會親自登門道歉的。」塗媚大有一人做事一人當的志氣。

  「不,不用,這事我自會解決,你不用太在意。」

  「謝謝你,黎先生。」歉意陡然而升。

  ※  ※  ※

  回到公司,已近晌午,在公司的餐廳內用餐時,許多同仁都不明白,老闆身邊何時多了個艷麗女子。她到底是什麼人?著實引起眾人猜測。

  塗媚一向大方,但眾志成城似的指指點點,倒也教她難以消受。

  「我希望以後可以不用在此出現。」

  黎翰洋四平八穩,絲毫不以為忤的。

  「可以,我答應你。」因為他也感受到手下員工異樣的眼光。

  草草用完中餐,黎翰洋毫無懈怠地前去大港灣及海洋館,這兩件工程是他畢生最大的註腳,也是他規劃多年的計劃。站在大港灣的?望台上,海風徐徐拂過他的臉龐,聽濤、望浪,他的心完完整整地包覆著海之頌。

  手倚雕花黑鏤欄杆上,神情十分的專注。

  塗媚今天綰著高高的髮髻,即使風再大,也只是扯下幾許的青絲飄落在她姣好美艷的面龐,高叉的旗袍在風中飄曳,三寸銀質細跟鞋在陽光下閃閃照耀。

  他不曉得自己再度成了人家的獵物,仍然恣意地享受著秋月的洗禮。

  長年的訓練,練就也對外來物的敏感度,一陣毛骨悚然,塗媚嗅出了異樣,迅速將手中一串瑪瑙石手鏈,飛快地擲向他腳踝。黎翰洋隨即低下身來拾起,霎時,她就看見一點金色的物體自他頭頂掃過,無聲無息地以高速飆過他的上空。

  塗媚戴起墨鏡,由顯示器上得知,來人就在他們的左後方,只有一個人,她必須在敵人再一次扣扳機前先制服他不可。走到黎翰洋的跟前——「你受狙擊了,我去擺平他。」

  飛速的移動。她估計,依她的腳程,要擺平對方是輕而易舉,只是,如何能夠確定在她離開的這段時間,他仍然安全,這才是考量的重點。

  如果依狙擊手的目標方向看來,她必須一直走在必死的彈道上,但這也是沒有法子中的法子,唯今之計,只有以身當靶,才能確定他的安全。

  就在她仿若無物地走向下樓的安全梯位置,而殺手還在費神重新抓瞄準確的彈道時,她已神不知鬼不覺地一腿踢掉來人的槍。

  對方敏捷地抓住她的小腿,打算借此扳倒她,只可惜——塗媚一個側翻身,另一腿已迎著他的面,旋風似的倒勾住敵人的頸脖,不出十秒,對方已痛苦地癱跌在地。

  「說,是誰指使你的?」

  話未問完,來人已遭擊斃,死人是不會說話的。而她也立即警覺到狙殺手仍存在著,大喊出聲:「趴下!」

  黎翰洋早有心理準備,聞聲立即撲倒在地,只見連續六槍自他的上頭飛過,擦過鈦合金製欄杆之際,還不時地爆出火花。

  塗媚望向子彈的射出點,是與海洋館遙遙相望的英宿酒店,距離此地約三千公尺遠,如此距離,對手還有能力估出風速與方向,準確地射殺目的物,不簡單。這一點是她所自歎弗如的。

  掩低身子,往他的方向而去。

  「美景不敵子彈,我們走吧!」

  他張望了一會。「你確定沒事,可以走了?」

  塗媚笑問他。「在頂樓過夜,肯定不會是好事。」

  「當然不是。」

  「那就對了,走吧!」

  在離開海洋館之前,兩人都是盡量壓低著身子。

  危機再度逼近他們,在返回公司的途中,黎翰洋還是百思不得其解,何以他會成了彈靶。他究竟是得罪誰了?建大樓,程序一切合法;蓋海洋館,供大部市人民有個另類的新休閒處;成立商圈,也是想帶動那附近的經濟,算得上造福積功德,且說此一計劃並未與任何人有牴觸之處,怎麼會樹立敵人呢?

  「塗媚,你想,他們為什麼要殺我?」

  動起殺機,莫過於恨字作祟。「恨你,所以想解決你。」

  「恨我?怎麼可能。」他不認為這個理由可以成立。

  「可不可能也只有你最清楚了,也許是你橫刀奪人所愛。」

  奪人所愛?他自認一向只和專一的異性交往,他一向不屑橫刀奪愛的戲碼,應該不是這個理由。「沒有,絕對跟感情無關。」

  塗媚也不想在這個節骨眼說他風涼話,但模擬推論卻是必要的。

  「工作上呢?」

  「工作上?這點我也考慮過了,不可能。」

  都不可能,總不可能會是對方窮極無聊,純粹只是逗他開心吧?塗媚繼續推理「還是,為了你龐大的資產?」

  會嗎?他搖頭。「如果真為這個,為什麼他們沒有勒索我?」

  她若有所悟的。「如果有人可以輕易又不著痕跡地接受你一切,但前提是你必須死呢?」

  轟隆一陣巨響在他腦海翻騰著——「遺囑?」不會,絕不會,如果真有此事,純柔就不會僱用塗媚來保護他了!

  既想殺害他,卻又花錢請人保護他,這不是矛盾嗎?還是……連塗媚也是他們所設下的圈套?難道一次又一次的出生入死、赴湯蹈火都是假的?

  看著她的眼神是刺目的,塗媚知道他在想什麼。

  「你在懷疑我?」

  「我不該嗎?」他不假思索地反間。

  塗媚最恨僱主不信任她了,一臉的穆然,嚴厲的聲明——「如果你有這樣的想法,我們的合作關係就此終止,你另請高明吧!」她對司機吩咐:「停車,我要下車。」

  一臉錯愕的司機自後照鏡望向老闆,然而黎翰洋既不作挽留,也沒有其它的反應。

  車速緩緩放慢至全然停止,中控鎖在此時打開。

  塗媚開了車門,頭也不回地走向人群,並消失在一端。

  保鑣們紛紛望向老闆:「黎先生,塗小姐是個好人——」

  他制止他們再說下去,現在的他,需要時間理清事情的來龍去脈。

  「我們走吧!這裡可是禁止停車的。」

  車子緩緩離開,並直接回到公司。

  ※  ※  ※

  心亂如麻是他此刻心情的最佳寫照。

  有她在身邊,他可以放心地去想其它的事,但她才離開短短的幾個鐘頭,他便六神無主了,理不下公文,滿腦子儘是危機四伏。

  以目前的情形看來,不用敵人發動攻擊,他便要讓自己打敗了。

  在護衛的結實護送下,才得一絲的安心。但這分安心卻沒有維持多久,在回黎宅途中,先是遭冷槍追擊,再是飛車包抄,只不過包抄的對象是警方人員。

  黎翰洋不解,究竟是誰報的警?雖然警方出動也就表示紙包不住火的曝光了,但,至少他度過眼前的危機了。如果警方遲個五分鐘抵達,他相信這一回,不會再幸運地與死神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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