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風,他拿著去刺的玫瑰花束瀟灑走近她。
「嗨,愛情的小氣鬼,肯接受我的花嗎?」胸膛貼上她纖細的背,長臂從後圈繞過她的腰,花瓣上還沾著水珠的粉玫瑰在她眼前綻放。
愛情的小氣鬼?!哪有人這樣比喻的?
喬愛倫輕歎一口氣。「你這樣……」垂眸看著美麗的花束,花香在她的鼻間瀰漫,他的體熱和他的氣息混著浪漫的花香,在在令她悸動。
「小氣鬼,我這樣及格嗎?」他含笑問,唇親暱地貼著她的頸側,輕蹭。
好吧,他要這樣叫就叫吧!誰教她真的在感情付出方面有點小氣呢。
心頭漾起一陣輕顫,粉唇又逸出一聲歎息。「你唯一不及格的一點是,你失業了,而我實在無法接受一個失了業還敢開名車、穿名牌到處招搖的男人。」
連爾達愣住,他沒想到她會用這個理由拒絕他。
「看來為了早日得到佳人芳心,我得努力找工作才行。」圈緊她,他似真似假的開玩笑說道。
「祝你成功。」往後偎在他的胸前,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放鬆。
有多久沒這樣放鬆心情了?嗯,她想想啊,從創立工作室開始,她的生活就是忙碌和東奔西跑,一直都沒能好好放鬆一下呢!
「謝謝妳的祝福。」感受到她的放鬆,他的眼散發出自信的光彩,性感的嘴唇揚起驕傲的微笑。
目光隨著她落向夜色燦爛的台北盆地,對於擄獲她的心,他已經有了八成的勝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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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早,趕在最後一分鐘,喬愛倫搭上了飛機,飛往香港。
這次她來香港,是為了訪問息影多年,如今有可能復出的知名女星黎海兒。
黎海兒在五年前下嫁某位英俊的年輕富商,過著富裕的少奶奶生活,她的際遇曾羨煞許多女人,可是如今卻因老公過於風流並且不斷的外遇,常常動粗虐待她,黎海兒終究不堪對方的冷落和暴力,只得提出離婚。
當年金童玉女的婚姻以破碎收場,現在她又有計劃要復出,這波話題將可讓她提高曝光率和吸引觀眾的注意。
下了飛機,拉著行李踏出機場大廳,來到出租車招攬站,準備搭乘車子前往下榻的飯店。
才剛走到候車位置,突然從後方襲來一股熱氣。
「嗨,這麼巧,人來到香港還能和妳相遇,我們還真有緣分哪!」一道熟悉的音嗓在她耳畔響起。
喬愛倫猛地回頭,長髮甩過肩、劃過連爾達的笑臉,他的出現讓她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俯身朝她微啟的粉唇啾了一下,長臂攬住她的腰,將她往旁邊帶。「別這麼驚訝,我現在失業中,清閒得很,所以來香港走走,採買一些行頭。妳呢?一定為了工作吧?」
今天的她脂粉未施,連唇蜜也沒上,明眸下近看有些淡淡暗影,身上穿的是清爽的粉色T恤和牛仔褲,看來她是匆匆忙忙趕來的。嗯,這該不該怪他昨晚拉她約會約得太晚了,才會讓她睡眠不足?
「對呀,我來工作……」喬愛倫緩緩從驚訝中回神。「你、你什麼時候到的?」昨晚和他約會到近凌晨三點才分手回家,相隔不過幾個鐘頭,他卻比她早一步抵達香港?!
「剛剛。」走沒幾步,來到一輛勞斯萊斯豪華房車旁,從車上下來了一名司機,替他們開了後車門。「正確說來,我們好像搭同一班飛機,而我就坐在妳的隔壁座位,只是一路上妳都在睡覺,所以我沒打擾妳,乖乖的等到現在才打招呼。」
昨晚聽她提到今天的行程,他心中便已做了安排。
他打算好好利用正式接掌「連氏」前的這段空檔,非得將她追到手不可!
喬愛倫呆立在這輛銀黑色加長型座車旁。「我們搭同班班機,我們還是隔壁座位……」哇,她一路上是真的睡糊塗了,才沒發現他的存在,難怪她打盹時老是感覺一種熟悉的氣息繚繞著她,她還以為自己是因為昨晚和他待在一起太久,久到連他的氣息都揮之不去呢。「連爾達,你明知道我的行程,今天是故意跟我來的對不對?」
「對,也不對。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反正我們都來到香港了,就當是情人一同出遊約會,這兩天我們就好好玩玩吧!」輕推著她,讓她坐上了車,連爾達隨後進入車內。
裡頭的設備相當豪華,音樂悠揚,小型的餐桌上擺著一朵長莖紅玫瑰,同時也已備妥了香檳和水晶杯。
車子前後座問有黑色隔音玻璃隔著,讓後座形成一個私密不受打擾的空間。
「喜歡嗎?」他特地為她營造出來的氣氛。
雖然有點俗氣,但他認為這是追求佳人必要的過程。
抬頭望進他深邃炙熱的眼眸中。「連……爾達,你是玩真的?」她問,粉唇輕顫。
她沒料想到,他的追求會如此賣力、如此認真。
「我向來認真對待每一件事,從我的表現、我的眼神,妳看出一絲不確定了嗎?」如果有的話,那他一定改進。
上身微傾,連爾達俯近她,一手捉著她的手肘,制止她將身子往後挪的意圖。
「你……對我認真……那紀芸呢?她怎麼辦?」對,她的好朋友紀芸該怎麼辦?紀芸還愛慕著他呀!
連爾達愣住,腦子一時打了結。
「紀芸?」這名字他熟,不就是那位對他有著好感的舊同事嗎?在離職前,他還委婉地拒絕過她的心意了。
「就是紀芸。那天在紀芸的新居,我看見了你,你還送她花……」喬愛倫一股腦兒的將她和紀芸的關係,那日所談的話,還有親眼看見他登門拜訪紀芸的事,全部說了出來。
如果他是花心男,打算腳踏兩條船,那麼她壓根兒不可能接受他的。至於昨晚的約會,她只當是氣氛太浪漫,讓她一時情迷,不過現在她腦子可是清醒得很,所以一定得將她心頭在意的事問清楚不可。
「原來妳小氣的不分點愛情給我,是因為妳和紀芸是好友呀!」聽完她所說的話,他坦蕩的笑了笑,舉起右手示誠。「我和紀芸只是同事,我並沒有追求她,拜訪她的新居是難以拒絕她熱絡的邀請才過去的,那天我只停留下一下子,接著就轉到妳家去了,那晚我們還共進了晚餐,不過妳啃了一整鍋的豬腳,就是沒留半口給我,這事妳沒忘吧?」
欸,這有損形象的事,她當然沒忘啦!只是……他說的話,究竟有幾分的可信度呢?
「不信?那妳可以打電話去向紀芸求證,在我離開公司前,我已經很委婉的拒絕她了,她也接受了我的拒絕--」他向她提議道。「我的心是坦蕩蕩的,更不介意妳當我的面打電話給紀芸。」
雙手一攤,他真的一點都不介意。
喬愛倫看著他,心裡盤算著該不該這樣做。
「打通電話吧!」他慫恿著她。
「好,我打電話,但麻煩你先避開行嗎?」
「嗯,沒問題。」連爾達伸手按了對講機,指示司機將車子先暫停在路旁。
車停了下來,連爾達開門下車。
喬愛倫獨自待在車上,從皮包拿出手機,撥了電話給紀芸。
簡短的談話,她得到了紀芸方面的答覆。紀芸跟她坦白,她曾向連爾達告白過,不過連爾達很有風度且委婉、沒給她難堪的拒絕了。
幾分鐘後,連爾達重新上了車,就看見她一臉沉思的表情。
「如何?」
「……你說的沒錯,紀芸證實了。」他拒絕了紀芸,那麼她可以接受他的追求嗎?這會不會傷害了紀芸呢?
連爾達深邃的眼中閃過精銳光芒,他欺身過來,將牠攬進懷中,親暱的在她的耳畔說:「看著我。」單指勾起她的臉蛋,他凝望著她。「我們交往絕不會影響到妳和紀芸的友情,我相信她是個理性而有風度的人,如果妳還是擔心的話,那麼請妳相信我,我會想辦法化解這個難題--」
說完,他渴望的唇貼了上去;連爾達發現,他越來越戀著吻她的感覺了,這似乎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但,一隻微涼的小手很掃興地堵住他貼上來的唇。
「我、我還要好好想想,所以暫時……你不能吻我,等我想清楚了再……說吧!」燙紅著頰,她支吾的拒絕他。
炙熱黑眸挫敗地盯著她粉嫩的嬌顏,他在心中歎了一聲長長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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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住的酒店不是往這裡走,不用上山……」
由於工作需要,喬愛倫常常往來香港,對香港的地理環境頗為熟悉,因此很快就發現車子所走的方向和她下榻的酒店方向不一樣。
「我在上面有間公寓,這兩天可以借妳住。」車子緩緩往山上開,來到半山腰,轉進某高級社區內。
「你開玩笑的吧?」香港寸土寸金,尤其這一帶地價更貴,喬愛倫對於他竟然在這裡有棟公寓頗為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