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冀棠突然從床上跳起來,驚恐的看著只剩下枕頭的位置。
難道書文走了?
他顧不得身上什麼也沒穿,赤著腳就開始在總統套房內尋找她的身影。
他發現她的衣服不見了,但是她的公事包還在,這個發現讓他稍微放下心,他確信書文不會丟下她的公事包離開花蓮的,也許,她只是去外頭走走,很快就會回來的——
突然,殷冀棠聽見浴室裡傳來微弱的水聲。
他微微一笑。
呵……或許,她根本就沒有離開。
殷冀棠興奮的直奔浴室,他站在外頭深吸一口氣,然後猛地把門推開——
「Surprise!」他大喊。
「啊——」浴室裡正在沖澡的人兒驚叫一聲,慌忙抓來浴簾遮住身子。
她的反應使他笑出一口閃閃發亮的白牙,看起來格外欠揍。
「早安,親愛的。」他倚在門邊,好整以暇的欣賞美人出浴圖。
書文漲紅了俏顏,對他怒目而視。「你……你進來做什麼?快點出去!」
雖然昨晚他們有過最親密的關係,但是……那只是一夜情而已。
「我醒來看不到你,覺得好寂寞。」殷冀棠一面說著,一面朝她走近。
看著他赤裸裸地朝她走來,書文慌忙後退,小臉上寫滿驚慌。
「不要胡說八道了,快點出去啦!」
「親愛的,你真是一點情調都沒有!」
殷冀棠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大手一伸,俐落地扯開遮住美景的浴簾,將她整個人摟進懷裡,對著她無措的眸子笑道:「這個時候,你應該給我一個早安吻才對啊!」
「你想得美!」
殷冀棠聳聳肩,「既然你不肯給,那只好由我給羅!」
說完,殷冀棠立刻低下頭,吻住他怎麼也吻不夠的櫻唇。
這一吻,足足吻了三分鐘,差點把書文給悶死。
「唔唔……唔唔唔……」她不停的發出抗議聲,終於使他不甘不願的放開她。
書文喘息不已,胸口急速起伏的美景勾動了殷冀棠的慾望,他的眼神迅速地轉為深黝。
當書文發現他的眼神與昨晚一模一樣時,要拒絕已經來不及了。
「殷冀棠,不可以……」
「沒有什麼不可以的,寶貝。」
他迷戀她,迷戀她的身體,也迷戀她的反應。
他抱緊她,兩人交疊著……
過後,書文癱軟在他的懷中,虛脫得無法動彈。
她的模樣滿足了殷冀棠的成就感。
他開始在浴缸裡放水,並且在裡頭加入泡泡浴精,然後抱著她坐進溫暖的水中,讓她躺在自己的懷中。
書文的意識有著片刻的迷離,只能別無選擇的接受他的服侍。
她柔順的模樣讓殷冀棠愛不釋手,他抱著她吻了又吻,從她的眉,到她的唇,無一遺漏。
「我愛你、我愛你,愛你愛你……」他像個初戀的少年般,不斷重複著這句話。
書文再也提不起勇氣與他充滿愛意的眸子相視,經過了昨晚與今晨,她也無法再以冷漠的面具掩飾自己的感情。
她該怎麼辦?
「書文,」他發現她正在發呆,不禁好笑,「你在想什麼?」
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一夕之間變醜了,不然怎麼吸引不了枕邊人的目光。
「你什麼時候要回去上班?」
「嘖,又是這個無聊的問題。」
他歎息,怎麼也想不通,在這麼浪漫的時候,他的寶貝腦袋裡到底是裝些什麼東西。
書文不肯放鬆地繼續追問:「連同今天算在內,已經是第四天了,難道你還不打算回去嗎?」
「老實說,我一點也不想回去,」看見她愀然變色的小臉,殷冀棠大大地歎一口氣,「不過你要是非要我回去不可,我哪敢說個『不』字?」
書文總算滿意了。
「好,那我們吃過早飯就啟程回台北。」
殷冀棠立刻裝出心臟病發的模樣,「天啊,你是存心累死我不成?別忘了我從昨晚到剛剛有多麼操勞……」
書文紅著臉伸出纖指指住他鼻尖。「你還敢說!要不是你……」
殷冀棠嘻嘻一笑,抓過她的小手放到唇邊親吻。
「沒辦法啊!我只要看著你,就情不自禁嘛!」他一看到有機可乘,立刻捧著她的俏顏,又是一陣狂吻。「我只想這樣跟你在一起,做一對神仙眷侶!」
書文臉色一沉,用手擋開他的唇。
「你昨天抱著那個混血美女的時候,也是這樣說的!」
殷冀棠眼睛一亮,「你吃醋了嗎?」
「胡說!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可惡!竟敢嘻皮笑臉!
殷冀棠陶醉的抱緊她,俊臉拚命往她的頸窩鑽。
「我好高興,你竟然會為我吃醋,這是不是代表,你已經開始在乎我了?」
「你……」
殷冀棠畢竟是個很會察言觀色的傢伙,根據經驗法則,當他心愛的女人開始板起臉的時候,最好不要再去惹她。
「Anilo是我的前女友,她最近到花蓮來出外景,剛好也住在這家飯店,所以昨天晚上她來找我時,我沒有拒絕。」他誠實的招認,「我承認這幾天我很寂寞,我想念你,想念到想讓Anita代替你來解決慾望的程度。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沒有辦法和她上床,不管我怎麼自欺,都改變不了她不是你的事實。書文,我的心裡只有你而已,除了你,我誰都不要。」
他是真的愛她,就算有再多女人傾心於他,他也不曾對她們用過真感情。早在他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已被她吸引,從此以後他的心就像是被烙了印,再也沒有辦法接受別的女人。
面對這樣真摯的告白,有哪個女人能夠不動心?
「冀棠……」她歎息,「我不明白,為什麼是我?」
他英俊、富有,有一張甜嘴足以哄騙得惡魔變天使,不知道有多少女人願意為他寬衣解帶,投懷送抱。
而她沒有高挑美艷的外貌,個性又嚴肅認真,就是因為這個緣故,她的前男友才甩掉她,為什麼他卻視若珍寶?
殷冀棠很努力的想了老半天,最後給她一個令人氣結的答案——
「不知道耶!」
「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我第一次見到你時,就被你電到了。」他捧著她的臉,讓她透過他的眼睛,看見他最真實的感情,「當你拿著履歷表來應徵秘書工作時,我整個人呆住了,你知不知道我要花費多大的心力,才能阻止自己勃起……」
「殷冀棠!」她滿面通紅地吼,真想揍他一拳。
「我說的全是實話啊!」
他一臉無辜,「你在自我介紹的時候,我滿腦子想著吻你會是什麼感覺;當你在敘述你的專長時,我只想著你裙下那雙誘人的腿圈著我的腰時,會有多麼……噢,好痛!」
書文忍無可忍的賞他一記爆栗,然後激憤痛斥:「痛死你好了,你根本是只發情的種馬,滿腦子黃色廢料!」
她無情的起身,不想與他窩在一缸水裡同流合污。
他抱住她,笑得一臉無賴,「如果我是種馬,那你要不要再上來騎一次?」
天哪!這個不要臉的傢伙!
「殷、冀、棠!」
書文又朝他揮去一記粉拳,只不過這次被他捉住,用吻狠狠報復。
看樣子,種馬與馴獸師的角力,還要上演很久很久……
第九章
稍晚,他們兩人在房間用完早餐後,書文就開始打包他的行李。
「你在幹嘛?」殷冀棠突生不祥的預感。
「整理東西,準備回台北。」書文頭也不抬地回答。
殷冀棠垮下臉。果然!
「可是我們難得到花蓮來,就這麼回去好可惜耶!」殷冀棠開始興致勃勃地計畫:「我們到太魯閣國家公園去好不好?我一直好想去呢!我們可以租一輛車子,由我來開車,我們沿路玩上去……」
「我已經去過好幾次了,所以不想去。」她面無表情的回絕。
她小時候就是在花蓮長大的,直到念國中才轉到台北的學校去。
他搖晃著她的手臂,像是一個要糖吃的小男孩。
「別這樣,就當是陪我嘛,兩個人出遊感覺是不同的,好不好?」
書文板起臉來,「公司裡一定有很多工作要做,你別滿腦子想著玩!」
殷冀棠拉下臉。工作、工作,又是工作!他最討厭聽見從她甜蜜的小嘴中,吐出這麼殺風景的字句!
「工作重要,還是我重要?」他冷冷地問。
書文瞪住他,不敢相信他會問出這麼無聊的問題。她別開小臉,繼續將他的襯衫收進行李箱裡,根本不理他的問題。
但是殷冀棠不接受沉默作為答案。他捉住她的肩膀,強迫地將她轉向自己,面對他的詢問。
「回答我,工作重要,還是我重要?」
「殷冀棠,這種問題根本沒什麼好回答的。」
他的問題,就和問她「吃飯重要,還是睡覺重要」一樣的荒謬。
「是嗎?可是對我來說,這個問題很重要!」他緊盯著她,一刻也不放鬆。
「你知道從昨晚到今天,我總共對你說過幾次『我愛你』嗎?你卻連一次也沒有對我說過,我想要知道你對我的感覺,告訴我,書文,我要知道在你心裡,我是不是佔有一個特別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