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這麼嚴重?「韓森身子重重一晃,恍惚起來。
「鞭刑 如果不嚴重,你們會將它視為極刑 的一種嗎?「安德魯挑盾問,撇撇嘴,彎下身子為佳媺身上的傷做最後檢查。
「我真該死,我本來以為我可以控制鞭子的力量的,沒想到」韓森惱恨的猛力捶牆,痛苦的說。
安德魯突然神色凝重的打斷韓森的自責。「你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有避孕嗎?「
「什麼?我為什麼要避孕?」韓森對安德魯的問題先是一愣,隨即不悅的瞪著他,「你只管醫好她,其他的事,你最好少管!」
安德魯一改平日的溫文,憤怒的咒罵著:「該死,你以為我這麼無聊嗎?脫下她的長褲,快」
韓森咬牙切齒揪住他的,惡狠狠的說:「給你看她的背,已經是我可以忍耐的極限了!別以為你是醫生,就可以對她的身體動手動腳!告訴你,她是我的,你性飢渴的話,明天船靠岸,你要招幾個妓女都可以」
「砰!」
安德魯忍無可忍的揮出一拳,「你再胡說八道,這個可憐的小美人就死定了!你瞧」
他攤開因那一拳而隱隱作痛的手指,在他的掌上竟淌著駭人的血。
「這是?」韓森猛地一僵,對安德魯掌中的血,感到椎心蝕骨的不安。
「你以為哪個孕婦,在經歷了那麼慘無人道的鞭刑之後,能不流產?」
他埋首一邊準備等一下急救要用的物品,一邊念著:「我真懷疑你的反應這麼遲鈍,這麼多虧的勝仗是怎麼打贏的!」
「流產?」韓森如遭五雷轟頂,身軀一陣巨晃,跌坐在床沿。
「你說她她流產了?」
「對,從出血量這麼大來看,她的孩子是流掉了,」安德魯沉重的說:「而且,再不趕快幫她做處理,我看,小美人的小便也快保不住了!」
「不,我不准她死!」韓森又驚又痛,痛心疾首的暴吼:「她的命是我的,我不准她死,她就不準死!」
「去你的,你」安德魯瞪著,他不悅的說:「真是無可救藥了!「心愛的女人都已經生命垂危了,他還在端他了不起的主人的架子?!
救人要緊,安德魯再也顧不得她是誰的女人,更管不了什麼男女的別,直接動手褪下她的長褲。
一褪下黑色的長褲,她原本雪白嫩滑的大腿上,竟交織著鮮紅的血流,而且自她褻褲內還不斷湧冒出更大量、更駭人的鮮血。
「啊「韓森發出了狂嘯,如一頭受傷的野獸衝出了艙房。
上帝,他竟然親手 他和佳媺的孩子!
天,她會傷心死、會恨死他的!
在經歷他無情的鞭打之後,他們之間的關係極端脆弱,根本就還沒來得及修復,又怎麼經得起這麼嚴厲的考驗?
他感到強烈的恐懼,他怕佳媺不原諒他,更怕佳媺會因此恨他、甚至離開他!
他絕對不能讓她知道他精通中文,否則一切都完了!
對,他絕不能讓她知道流產的事!而繼續假裝語言不能,是最好的隱瞞方式。
現在對他來說,擁有全世界都不如擁有她來得重要,他寧可失去所有也不能失去她!
也許這種面對問題的態度有點像懦夫,但是他真的沒有冒險的勇氣。
如果將一切坦白告訴她的結果是失去她,那麼他寧願選擇當一個懦夫。
在知道自己怕感情後,他真的承受不起她的很,更無法讓她離開!想起了他和佳媺間已經可以預見的坎坷與磨難,他衝到船首,大聲的咆叫出他的懊悔與痛楚。
開知道,他多想用中文喚醒她,向她訴他對她的愛,告訴她,他有多後悔、有多心痛!
狂放的海風撕裂了他飛揚的長髮,一如他被撕裂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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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翔鷹號之前傺有女人搭乘,所以船上什麼藥都有,就是沒有治療婦女流產的藥。
安德魯急急下船找遍馬德里,卻因為醫療技術的落後,啟迪尋不到西藥;不得已,安德魯只好買了一些專給中國婦女產後補身的中藥材和二十隻雞,因為,他聽說中國婦女都是吃雞補身的。
這些日子,韓森日夜不休的隨侍在她身旁,所有的事情他絕不假手他人;餵她吃藥、為她翻身、為她換毛巾、為她敷藥……
他跟著她痛,跟著她憔悴,心疼的想將她的痛一肩攬下,但是他不能,所以他更是心痛的無以復加!
在韓森軟中帶硬、百般呵疼的照顧下,佳媺恢復的速度很快。
離鞭刑後的第三個星期,佳媺已經可以到處走動,背後的傷也已經收口、結痂,除非拉扯、碰撞,已經不會感覺到痛惑不舒服;而清醒後常伴隨著的奇異腹痛感,也不再困擾她。
從她清醒後,韓森對她異常的疼寵,不管她怎麼淡漠、怎麼故意撒潑,他總是漾著縱容的笑容寵溺著她。
就連她挑釁的將旗裝拿出來穿,他也都無所謂,反而淺笑著欣賞她一臉錯愕、失望的神情。
他是怎麼回事?
受傷的人是她,可他的腦子怎麼好像也受傷了呢?
可不管他現在變得怎麼樣,她是決計不理他了!
冷冷的看著他,成了她慣用的眼神,面無表情的面對他,成了她的招牌表情;不理不睬則是她一 貫的態度,總之,她就是要冷死他、氣死他!
可是,她卻一再的失敗,不管受到她怎樣的對待,韓森永遠是一徑的包容。
雖然有時候,他會心痛的轉過身不再看她,但等到心痛平復後,他依然用足以令人迷醉的溫柔對待她。
佳媺沮喪極了,他再這麼疼她、寵她,她會忍不住再次愛上他的!
哦,不!她本來就是愛他的,她是好不容易強迫自己對他壞的,看他受傷、痛苦的表情,她也會心痛有、會心疼,可是她就是嚥不下那口氣。
她快慪死,快悶死了!
佳媺決定上甲板逛逛,握著門把時她一頓,想起韓森不准她單獨出去。
管他的,他不准她出去,她就是要出去,他要生氣,那就最好氣死他!
換上旗裝、戴上旗頭、踩著花盆底鞋,她就這麼搖搖擺擺的走上甲板。
嗯,現在是初秋了吧,天氣不冷不熱,舒服極了,不像剛上翔鷹號的那幾天,穿著旗服可真會讓人熱得中暑。
趴伏在船側的防波牆,佳媺舒爽的深吸口氣。
尾隨在翔鷹號呈「人「字形排開的船隊,迎著海風張鼓起數百張的巨帆,在湛藍如洗的海天之間,構成一幅壯美的景觀。
看著看著,佳媺唇邊漾起一抹絕美的笑靨。
她不知道在白色的巨帆下,她那身艷紅的旗裝有多引人注意,她也不知道旗頭上那二束迎風翩揚的流蘇將她稱映得有多妖艷動人;當然,她更不知道,她那抹久違的甜笑,有多美麗、有多醉人。
第六章
「美,真是太美了」
突地,佳媺身後響起了一名男子的聲音。
佳媺驚訝的轉過頭張望,旗頭二端的流蘇劃出二道紅色弧線。
他說的是中文呢!
佳媺睜著水靈靈的雙眼,好奇的望著眼前這們金髮碧眼、身形修長、氣質優雅的男子。
他和韓森長得都很俊,但是二個人的氣質卻大不相同。韓森的俊帥是屬於純男性、純陽剛的,讓人無時無刻都會感覺到他的力量。
可眼前的男子,卻像陽光一般的耀眼、溫暖,他看來優雅卻不溫存,高貴而不傲慢,讓人看了就覺得很舒服、很安心。
這然男子咧開了一個陽光般的笑容,用一口流利但略帶腔調的中文說:「請原諒我的失禮,因為你的美麗讓我忘了應有的禮貌。」
他優雅、有禮的退一步,向佳媺十分紳士的彎了彎腰,「你好,我是威爾斯.維克多。」
他說著,掬起佳媺青蔥纖白的手,在唇邊輕啄一下,「想必你就是那位有名的中國公主吧!」
「你好!」佳媺謹慎有禮的應對著:「我是齊爾羅泰.佳媺。」
威爾斯燦爛的笑開了:「早就風聞公主美的傾國傾城,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佳媺再次驚訝的看著他,「你不只是會說中文,還會用成語!」
威爾斯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表情,「沒什麼啦,我曾經在中國做了三年的通譯官,所以會說一點中文。「
「哦!「佳媺在心中輕呼太棒了,因為她不僅多個說話的對象,而且她一直苦愁沒辦法學習英文,現在總算有人可以教她了。
「我以前沒有見過你。「佳媺想了一下說。
「我是在印度登上翔鷹號的,算算也有三個期了吧!「他頗具含義的看了佳媺一眼,」看來,你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我」佳媺囁嚅著看他一眼,「你也知道我的事?」
他眼光一施又回視佳媺,對她一笑,「我想,不知道的人,不多吧!」
「那你知道那個中國海軍最後怎樣了嗎?」佳媺難掩憂慮的問,從她清醒後,就一直很擔心連廣,可又無從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