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幫我查查這個人的來歷,和他的背景,越詳細越好。」禹然晰強調。
「知道了,我會盡快去查。」老皮立刻答應了下來。
禹然晰講完電話,突然想起陪了自己幾天的美人,不知這時是否已經自行遊上岸了;真可惜無法目睹麗娜此刻狼狽的樣子,不然他一定會忍不住大笑。
活該!這是她應得的報應,誰教她不懂得何時要閉緊嘴巴,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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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受不了墨西哥又濕又熱的天氣,要不是這兒有他最喜歡的海灣和熱情如火的墨西哥女郎,打死他都不會來這裡。
走進屋子,禹然晰就迫不及待地衝進浴室沖了個澡。駕著船航行海上固然是一種享受,但是海風和海水凝聚在空氣中的鹹味、及濕濕黏黏的感覺卻令他受不了。
他站在蓮蓬頭底下,享受著水柱衝擊在身上的舒服感。
房間內的傳真機正傳送著遠方傳來的信息。
他在下腹圍了一條毛巾從浴室走出來,雙手則拿著另一條毛巾擦拭著頭髮,別見傳真機傳送出的傳真紙,他不免失笑。「這一回老皮的動作是快了一點。」
撕下傳真機傳送出的傳真紙,他找了一張椅子坐下,仔細看著傳真紙上的內容——
[i]白敬業,日本一番組的頭頭,他擁有學校、餐飲、娛樂事業,近日因擅自潛入警視廳的檔案室偷窺機密資料,目前還在日本的看守所等候法院的裁決。
無妻,但有一女白汐荷,目前下落不明,只知隱居在福岡。[/i]
禹然晰看了老皮傳過來的資料,不滿意地往旁邊一撂,「真不知道他是不是該退休了,查一個人的資料竟然如此籠統。」
以手撐著額沉靜思索著,「白敬業如果就這麼簡單,也不可能惹得老娘發飆。」
他不甘心地又撥了通電話給老皮,知道是老皮接的電話,他便不分青紅皂白的破口大罵:「老皮,你在搪塞我、應付我嗎?叫你查一個人竟給我這麼點資料!」
老皮彷彿算準他一定會打電話來罵人似的,嬉皮笑臉地道:「不這樣,你還會再打電話來嗎?」
禹然晰突然靜下來不說話。
「白敬業這老傢伙很狡猾,在日本的勢力僅輸給銀面太子。」
禹然晰聞言一怔。果然扯上昊碩了。「然後呢?」
「就因為如此,他和銀面太子之間水火不容是眾所周知的事,而且據我警視廳裡的朋友說,他這一次會遭到逮捕也是拜銀面太子所賜。」
「此話怎講?」禹然晰蹙起眉頭問道。
「據說是白敬業為了消滅銀面太子在日本的勢力,暗地裡將軍火大亨爵爺來日本的情報獻給日本警察,哪知爵爺在日本的期間,警察始終查不到他的下落,只逮到爵爺身邊的金虎、銀龍,為此日本警察便認為白敬業提供的是假情報;沒多久警視廳發現有人利用電腦潛入查看檔案室的機密資料,追蹤調查的結果信息是由白敬業家中發出,所以他才會遭到逮捕。」老皮將自己調查出來的資料詳盡地說給禹然晰聽。
禹然晰略有遲疑地緊擰眉頭。事情既然昊碩已處理妥當了,老娘為什麼還大發雷霆地要他去查白敬業這個人?
「他是不是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禹然晰頗為納悶地問。
「見不得人?」老皮停頓了一下,「其實說穿了,這些黑社會老大有哪一件事能上得了檯面?」
老皮說得也對,黑社會老大的事情哪一件能曝曬在陽光底下。
「對了,你說他有一個女兒。」
「白敬業只有一個獨生女,叫白汐荷,不過她一直沒和白敬業住在一起,而是一個人住在福岡,聽說她的生活過得還算愜意。」老皮說。
「噢,我知道了,謝了。」禹然晰客氣地道謝。
「行了,別一聽見我的聲音就破口大罵,我就阿彌陀佛了,如果還需要什麼資料,你再找我。」老皮義氣十足地說。
「好,算我欠你一份情。」禹然晰說完,隨後掛上電話。
心頭不禁有團疑問,老娘到底是為什麼堅持要他去調查白敬業?
終於,他還是捺不住心中的疑問,撥了通電話回家。
禹春接起電話,「哪位?」
「老娘,是我然晰。」禹然晰恭敬的回答。
「然晰,我要你查的事,現在進行得怎麼樣?」禹春沒忘記此事,劈頭就問。
「老娘!我就是為了此事打電話回來的。」禹然晰不敢貿然脫口而出,於是先小心翼翼地探問。
「說吧。」禹春簡潔有力地說。
「老娘,據調查的結果,白敬業目前被拘留在看守所等著法院的判決,他現在應該不會危害到昊碩在日本的勢力。」
「你敢擔保他不會被放出來嗎?」禹春不以為然地反駁。
「這……」禹然晰說不出答案。
「這就對了,為了鞏固昊碩在日本的勢力,我一定要逮住這傢伙的小辮子,讓他在昊碩的地盤上不敢輕舉妄動。」禹春護子心切,悍然地說。
「話是不錯,但是老娘,如果他被判個三年、五年,等他出來,相信外面的一切一定早就不屬於他了。」禹然晰說得理直氣壯。
「我不管,不論法院的判決如何,我都要先下手為強,萬一他真是被判入獄,而他的後代出來代父出征,我更是不能袖手旁觀,所以你一定要給我查清楚一切。」禹春堅持道。
禹然晰無奈地輕歎一聲,「老娘,這定論您是不是下得過早了?」
「一點都不早,防患未然是應該的。」禹春依然堅持己見。
「好吧,那我就仔細去調查您所要知道的部分。」禹然晰萬般無奈,卻也只能硬著頭皮答應。
「我等你的消息。」說畢,禹春隨即掛上電話。
禹然晰不禁感到為難。沒有一個確切的方向,只是依著老娘的胡思亂想,防患未然?
太可笑了。
以昊碩在日本的勢力,他相信他一定有能力突破萬難,老娘又何苦杞人憂天呢?
但為了安老娘的心,看來他勢必得跑一趟日本了。
第二章
銀水莊——日本最著名的溫泉飯店,今日卻充滿著嚴肅詭譎的氣氛。
門口有許多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每個人臉上都有著一致的表情——冷酷、冷漠、冷峻……標準的黑社會裝扮,看就知道他們絕非善男信女。
大門前黑色的轎車是一輛接著一輛,停了又駛出,從車裡走出來的每一個人,一眼即可看出是大哥級的人物,只是他們表情凝重,甚至還有一絲忐忑不安。
「哲也老大,你來了。」一個又矮又肥的男人正巧跨出車外,立即朝另一邊與他同一時間下車的男人問好。
「千夫老大,你也到了。」哲也老大面露苦澀的微笑。
「可不是,白老大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我能不出面嗎?」千夫能體會哲也臉上那抹苦笑的心境,自己此刻的心情何嘗不和他一樣。
白敬業因一步棋失誤而陷入囤圄,造成今日一番組群龍無首,而一番組又不能一日無主,這令他們莫不傷透腦筋。
「聽說你知會白老大的女兒今天也要出席這一次的會議?」哲也不肯定地問。
千夫感慨地深歎口氣,「我是通知白汐荷出席這一次的會議,但是我沒有把握她會不會到。」
哲也聞言也不由得慨歎道:「白汐荷向來不過問一番組的事,再說這女孩……唉!就算她願意管,以她小小的年紀,不知道是否有這份能耐?」
「我擔心的就是這一點。白汐荷是個聰明的女孩,但是她年紀還小,我真擔心她是否能管得了一番組的事。」千夫臉上的郁色更加沉重。
哲也不禁搖頭拍著千夫的肩膀,「現在我們也無法掌握以後將要發生的事,算了吧,不如走一步算一步、見機行事。」
千夫面露苦笑,「不這樣又能如何?」
「走吧。」哲也催促著千夫。
「對了!不如我們先去泡個溫泉輕鬆一下。」千夫突然提議。
「現在去泡溫泉,萬一白汐荷來了……」哲也錯愕地看著千夫。
千夫低頭看一看時間,「這丫頭哪可能這麼早到,她現在一定不知道溜到哪裡去先轉一轉了,等我們輕鬆的泡完湯,還不知道她到了沒呢!」
哲也聞言只能搖頭苦笑,「說的也對,畢竟她還是個孩子。」
突然大廳裡傳來一陣嘈雜的叫嚷聲——
「我住在這裡可是也有出錢的耶,你們憑什麼要我搬出去?我偏不離開!看你們能奈我何!」
「小姐,很抱歉,自今天起連續一個星期,我們銀水莊全被人家包下來了,昨天你住進來時我們已經和你說明過了,所以請你不要讓我們難做好嗎?」飯店的經理捺著性子和她解釋。
「我才不管那麼多,我高興住多久就住多久,你們無權趕我走!」她不悅地扯著喉嚨叫嚷。
千夫乍聞這熟悉的聲音,不禁停住腳步回頭瞅著在大廳鬧事的女孩,這一看頓時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