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門進去,立即瞥見她正眨著一雙大眼盯著他瞧,他不禁怔住。
「你好像知道我會來?」
「嗯。」面露嬌美的笑容迎向他,她不假思索地點頭。「因為弄潮早在五分鐘前就知會我了,依時間推算,你騎車的速度還真快。」
從她臉上的甜美笑容看來,她似乎並不在意他稍早時對她的狠心譏諷,他心裡不禁萌起幾許的愧疚。「汐荷,剛才在大廳……」他羞愧地猛吞著口水說不出話。
「我早忘了。」她回答得倒很乾脆。
「你真的不在意?」禹然晰登時瞠大眼。她居然一點都不生氣?
「不,我一點都不在意。」她甜蜜的笑容裡透著一絲令人無法捉摸的詭譎。
「那太好了。」禹然晰忽略了她笑容裡那抹詭異,欣喜若狂的迎向她。
就在他毫無戒心的情況下!她敏捷而熟練的舉起手做出一個空手道側踢的招式,使勁全力猛力一踢;完全無防備的禹然晰整個身子要時搖搖晃晃,蹣跚的往後退了好幾步,身體頓時失去平衡,重重地跌坐在地上,然後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目瞪口呆地看著她。
要不是她還在氣頭上,一定會被他此刻的表情惹得哈哈大笑。
白汐荷氣沖沖的來到他面前,雙手叉在腰間,朝著他破口大罵:「沒良心!負心漢!陳世美!」
此刻,禹然晰眼底竟流露出無限激賞的眸光,興奮的說:「哈,這才是我所認識的白汐荷。」最後他索性坐在地上,抬眼看著氣憤不已的白汐荷在他的面前跨大步轉圈子。
「是誰說小女生就不能談戀愛的!」她憤怒地咆哮。
「是我說的,我承認我說錯了。」他坦承道,還故意歎口氣增加戲劇效果。
「小女生也會有變成成熟女人的一天,所以一個小女生愛上男人也是正常的。」她的聲音激動而響亮。
「這真是合理且正確的分析。」他手抵著大腿,臉上略帶著笑意望著她。
「既然我說的你都同意,你為什麼還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前讓我難堪?」她兩手叉在腰上,胸口不斷地起伏,兩眼閃爍著怒氣緊盯著他不放。
禹然晰剎那間無言以對,他確實傷了她脆弱的心靈。他緩緩地從地上爬起來,滿臉歉意地凝視著她。「我這不是跑來跟你道歉了?」
「不稀罕!我也不會接受!」白汐荷氣憤難消的別開頭,停頓數秒後走到他的面前,氣呼呼的踮起腳尖,兩人幾乎鼻子碰鼻子,她眼中的怒火直直燒進他的眼底,用手指戳著他的胸膛。「今天要是我拿把刀刺你一下,再跟你說對不起,你接不接受?哼!」
禹然晰乘機緊緊環住她,讓她緊貼著他的身體。「如果是你,我接受。」
「鬼話連篇,我才不信!」白汐荷沒有掙脫他,嘴上卻不肯放鬆的繼續反擊。
「信不信由你……」
他火熱的唇瓣溫柔地封住她的,無盡的柔情點燃她心中的熱情,教她立刻徹底屈服在他懷中。她感覺自己逐漸軟化下來,這世上惟有他能輕而易舉的令她的心慌亂失措。
「告訴我,你是不是真心愛我?」他在她的唇邊溫柔輕問。
白汐荷才消滅的怒火瞬間再度被他點燃,她怒不可遏地掙扎著,「到了這一刻,你居然還問我愛不愛你?」她不停地咒罵叫吼。
禹然晰怔愕了幾秒,凝視自己眼前這個粗野暴躁的小女孩,他不由得搖頭大笑,「看來我得先制服你的野性,否則將來絕無寧日。」
話落,他乾脆一把抱起她,走向房間內的大床。白汐荷頓時感覺自己被拋上空中,她尖叫地落在被褥上。下一瞬,禹然晰強壯的身體已經完全覆在她的身上。
白汐荷仍然不甘心地吼道:「你這狂妄的野人!你將來一定會下十八層地獄的,我一定要閻羅王讓你受上刀山、下油鍋之酷刑……」
禹然晰起先只是靜靜地聆聽她連珠炮般的叫罵,隨後終於忍不住仰頭大笑。「你還有什麼沒罵出來的,現在儘管罵出來。」
白汐荷簡直氣壞了,伸出雙手插進他的發間,用最大的力氣猛拉猛扯。「你竟敢笑我?不准你再取笑我!聽到了沒有?」
禹然晰輕而易舉的拉住她的手,固定在她頭頂上。「我笑,是因為我找回了我的白汐荷。」
就在這一刻,彼此的眸光深情交纏,潛藏在彼此心中的真情摯愛毫不保留地流露出來,緊緊交纏著兩顆癡心。
「你愛我嗎?」禹然晰在她的耳邊細語呢喃。
「愛。你會嫌我只是個小女生嗎?」她不安的凝視他深奧難讀的眼眸。
「不,你總有長大的一天,昊碩說得對,愛是不分國界,更不分年齡的,只要兩個人真心相愛。」他柔和的目光停滯在她的臉上。
「然晰……」她激動地抱住他,親吻著他的臉。
禹然晰忍不住哈哈大笑。「這才是我愛的女孩。」
萬縷柔情蜜意在此刻完全不受控制的在彼此心中飛旋、狂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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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然晰為了不讓白汐荷再接觸一番組的任何事,毅然決定帶著白汐荷避居墨西哥,回到他最愛的得意號上。
他躺在船上,擁著今生的摯愛,倘佯在湛藍的大海上,真是人生一大享受。
白汐荷側身瞅著仰望藍天的禹然晰。「聽弄潮說,我爸已經離開看守所了。」
「呃,白敬業已經離開看守所了?」禹然晰頗為詫異地回應白汐荷。
白汐荷隨即一臉黯然的躺回他身側。「弄潮還跟我說,我爸爸放話說要揪出拐我私奔的男人。」
「私奔?」禹然晰大吃一驚,扯下掛在鼻樑上的太陽眼鏡瞅著白汐荷,隨後爆出一陣狂笑。「原來我未來的岳父大人認為我們是私奔的!」
「你又在笑我了。」白汐荷一臉不悅地努起小嘴。
禹然晰一個翻身坐起,嘴邊淨是揶揄的笑意。「白敬業認為我拐走他的寶貝女兒?但說真的,我的確是趁他不備時拐走你。」
「胡說,是我自願跟著你的。」白汐荷連忙也坐起來。
禹然晰一把摟住白汐荷,柔情萬千地問:「十八歲的生日沒有歡天喜地的慶祝,只有我在你的身邊,你會不會覺得很無趣?」
「才不會,你在我的心目中勝過那幫無聊的人。」白汐荷伸出手攬住他的腰,親密地倚偎在他的懷裡。
禹然晰的眼睛瞬間熠熠生輝。「汐荷,如果那天沒有昊碩的開導,我可能會因此錯過了你,到手的真愛將從指縫間溜走,我現在一定會後悔的。」
白汐荷俏皮的甩甩頭,「這一點你放心,那時我心中早就計劃好了,如果你真的不來找我,我會叫一番組所有人將你翻出來,然後將你押到我的面前。」
「哇!這麼可怕。」禹然晰故作吃驚狀。
「當然,你會放棄我可不會,所以從那一刻起,我便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視線半步。」白汐荷誇大其詞的嚇唬他。
禹然晰忍不住失笑,「看來我真成了你的愛情俘虜了。」
「這樣不好嗎?難道你還不明白,這是我最大的心願。」白汐荷在他的耳邊輕柔耳語。
「我現在不正心甘情願地完成你的心願?」禹然晰喜上眉梢地道。
「對了,我讓家裡伺候我的歐巴桑去台灣,不知道你母親會出現什麼樣的反應?」白汐荷憂心地詢問禹然晰。
「關於這一點你大可放心,老娘不是一個難纏的婆婆,當她知道我願意為一個女孩定下心,相信她一定會樂得合不攏嘴的。」禹然晰十分有信心地說著。
「是嗎?但願真如你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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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春看著禹然晰托一位歐巴桑送來的信,一時間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歡喜。
要他去調查白敬業的事,他卻拐走人家的女兒,這就算了,還派一個日本老太婆送信,要不是昊碩事先通知,她還真擔心自己的心臟是否禁得起這一嚇。
禹春帶著一貫的笑容望著面前的歐巴桑。「謝謝你送信來,不知道你打算在台灣停留幾天?」
歐巴桑一臉羞澀,偷偷地望著禹春,「我在日本一直伺候著我家小姐,如果禹老太太您不介意,能不能讓我留下來等我家小姐來台灣?」
「什麼?」禹春震驚的看著歐巴桑,「你要在這裡等你家小姐?」
歐巴桑一臉驚慌的哀求禹春,「我求您行行好,讓我留下來,因為我家老爺出獄了,如果這時候回去,他一定會責怪我沒有盡到照顧小姐的責任,甚至可能會逼我說出這裡的地址,所以我誠心的懇求您,讓我在這裡等我家小姐。」
禹春看見從她臉上流露出的恐懼,對於白敬業的陰沉她早有所聞,自然不能硬生生的將人家推入萬丈深淵。「好吧!你就留下來等你家小姐來。」
「謝謝您,您的大恩大德我會銘記在心的。」歐巴桑感激地又鞠躬又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