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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頁     季幽人

  「哼!你不要大自以為是,你當真以為全世界的人都不敢與你作對?別太自我膨脹了。」

  「喲……好個伶牙俐齒的丫頭,死到臨頭了還貧嘴!」

  尖銳的聲音伴著一副豐盈的身材出現,那血盆大口正一扭一曲的蠕動著,活像要把人吞食入腹般可怕。

  「所謂物以類聚、同流合污,嗟乎!嗟乎!」袁婕予雙手合十虔誠的禱告望自己不要入境隨俗。

  「你這個死丫頭……氣死我……說!磁碟片在哪?」蘿娜渾身顫抖地揪住土予!臉部已扭皺成一團,活像只沙皮狗。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什麼片的……她又沒拿他們的東西,為何要她還東西?看樣子他們好像咬定搶了他們重要的東西,有嗎?現在她身上僅有的只是陋巷的老伯伯留給她的!呀!一個打不開、咬不動的小黑盒子,搖晃幾下,裡面的東西會喀啦作響,聽老伯伯說是精密微小的寶物,就放在她的寶箱裡頭,那是屬於她的,誰也搶不走!

  她突地一驚,忙找那只箱子,所幸它靜躺在那木箱堆中沒被發現,她連忙拾起死命地護住它。

  「哼哈!還說你不曉得,來人呀!架走她。」杜墨中眼神透著欣喜,也露出邪惡。這個他找了十多年的東西,害他日夜惦念、擔驚受怕的壞分子,如今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有了那女孩,我們就不必擔心袁至磊了,而他那視如禁臠、呵護備至的實物如今要碎了,連最後籌碼的磁碟片也要賠上了。哈!哈!這證明我還是最強的,沒人板得倒我,太好了,哈……」他縱聲大笑。

  「你答應我的要兌現。」蘿挪提醒他。

  「會的,只要得到磁碟片,我就不會對袁至磊怎麼樣,這點信用我還守得住;這是男人之間的戰爭,女人最好不要過問大多。哼,還有個馬少瑀哩,只要有人敢和我針鋒相對,那便是我欲除之而後快的人。綺箴,你會是我的……會是我的……」講到最後,他竟自我陶醉起來。

  *   *   *

  「老哥,現在怎麼辦?總不能乾耗在這……」馬少昀一張俊臉正寫滿焦急和後悔!他恨不得找人發洩一下。

  「少昀,昨晚在我們回來之前,阿敏有沒有再和你聯絡?」馬少瑀沉著地問。

  馬少昀搖了搖頭。

  「綺箴,你確定磁碟片沒有在你手上,不是遺忘……」

  譚綺箴和馬少瑀並坐在沙發上,手上拿著爬滿變形蟲字的那張紙左看右看,看不出什麼端倪。

  「可是,爸爸在最危急的剎那間,應該不會與我開玩笑才是;而且,他非常慎重的交代我,關鍵成敗都在這保險箱裡,沒有了它!就制伏不了杜氏父子了。」她蹙著眉看向馬少瑀,歉疚地說。

  「這不能怪你,也許你父親……並沒有死。」馬少瑀莫測高深的看了她一眼,含蓄的推敲。

  「不可能,火災過後殘留兩具焦黑屍體,經法醫確認後,是我父母沒錯;再說,若是父親真的沒死,他為什麼不來找我!而那另一具屍體……」她半憂半喜,不敢置信的捂著紅唇。

  「問題癥結就在這兒……」馬少瑀故意拉長尾音,看向背對他們一直默然的袁至磊,意味阿敏是關鍵所在,解開證團的答案就在那丫頭身上。

  從匆忙下了飛機,馬不停蹄的趕回來,一路上到現在,袁至磊都緊繃著臉,眼神冷峻地望著遠方,眉頭攏聚,不時若有所思的搓著下顎。

  「趁現在,擊垮『杜氏』就趁現在。小馬,連接電腦網路到美國。」袁至磊雙臂環胸,眼瞳中殺出冷芒,深沉地說。

  「帥!讓他們措手不及失去後盾。阿磊,你早該這麼做,周旋了這麼久,也該是時機了。」

  馬少瑀在電腦鍵盤上按了幾個鍵,螢幕上閃現出各色框欄,他又按下一個鍵,接著各色框欄破解,恢復一片黑光,打出Game Over字樣。

  「好了,沒我的事了,等到解出那張變形字再call我。走吧!綺箴。」馬少瑀伸了伸懶腰。

  「可是……我想留在這裡看看能不能幫上忙,阿敏被杜墨中劫去,我怕他會對她不利。」譚綺箴很擔心阿敏的安危,那卑鄙的小人什麼事都作得出來。

  「既然他會對她不利,你留在這也沒用,不如……」他附在她耳邊,親密地說:「我們到樓上去充電一下!養精蓄銳。」

  譚綺箴一聽,霎時紅雲佈滿臉,羞怯地任由馬少瑀擁到樓上。

  袁至磊不發一語靠著落地窗,心裡可是翻雲覆雨、暗潮洶湧。

  「難道,阿敏真的落在杜墨中手裡?但願這個假設錯誤;目前,只能守株待兔,看他們有什麼動靜,再行動吧!」袁至磊噫道:「我怎麼這麼倒楣?遇到你是我不幸的開始……」

  *   *   *

  袁婕予故作自憐狀,她本還天真的以為「綁架」是多爛漫綺想的瘋狂,她等不及當肉票被人蹂躪的滋味,年老時才好當成美好的回憶;但,很不幸的,她遇上了主謀之一……蘿娜,這下子,她勢必得被她當童養媳般虐待。

  天啊!她寧願切腹自殺……

  「死丫頭,七月半鴨不知死活。放心,威利不在你身邊,我會以袁太太身份好好『照料』你。」蘿娜得逞地睥睨著銬在角落的袁婕予,志得意滿的捏了她臉頰一下。」我看你這樣,和植物人也相去不遠了,哈……」她笑道。

  拜託!就算失明也好,讓她快消失在我眼前吧!袁婕予在心中祈禱。

  不是她天性鄙惡蘿娜,實是這種沒品、沒狀、沒味的女人太失女性尊嚴。直接一點的說,為何女人永遠無法與男人平等?很簡單!因為女人對女人的荼毒!連女性同胞都要爭相貶損,更別疾呼男人視尊重為無睹了!就是有這種『善良』的女人……善妒又沒天良,波大無腦,無怪乎男人給女人下這樣的定義。

  「你的兩顆球不要在我面前耀武揚威,好嗎?」袁婕子被她煩得出言相譏。

  「哈!小女孩也會自卑啦?看!我這麼一身惹火的身材是每個女人夢寐以求的,你……哼!再等十年吧!」蘿娜自信滿滿的挺胸道。

  「請不要太高估自己,我說的是眼球,說不定你那兒還是誇大不實的。」

  她從來都沒想過去羨慕別人的長相身材,姑且不論相貌,雖然是天成自然,但,有總比沒有好;論身材,她承認自己是後天失調,但,別人有的她也有,別人沒有,她也不一定有,只要是完整就好了。美醜皆因個人觀點和角度而不同,只要袁至磊接受,她就自認漂亮了,沒什麼好自慚形穢的。

  三句不離本行……袁至磊,唉!毒液直攻心頭。

  「死丫頭,讓你作威作福久了,偶爾也該嘗嘗滾下坡的滋味。你再得意也不久了,威利須要的是一個能在他事業上給予他助力的女人,而不是個一無是處、懵懂幼稚的小女孩……」蘿娜得理不饒人,尖嘴薄舌的罵:「你是他在貧民窟撿到的,像你這種寄生蟲,根本就不應該活在這世上。你們只會依附別人而生,乞食別人的恩惠過活,像蠹蟲一樣地依賴著別人苟活,一點尊嚴也沒有!你哪清高?呸,你只是社會的蛀蟲,威利的經濟負擔,遏止他成功的絆腳石!」她愈說愈溜。「你也不想想,憑你那卑賤的背景,也敢奢冀威利愛你?別厚顏寡恥了,一個企業家和一個乞丐?上了檯面會笑掉人家大牙的。你的身體裡流著骯髒、低劣的血液,吸食別人血肉來養壯自己,可不可恥呀?虧你還自稱你愛他,你為他作過什麼?想過什麼?離開他,不要成為他的負擔……」

  蘿娜很滿意自己一番惡言收到成效,至少給她一點下馬威,明天就不是這麼好說話了。

  *   *   *

  夜晚的港灣寒氣乍凝,該是夜釣的時令吧!夜釣不一定有特定的季節,但像這時,卻是愛釣者呼朋引伴的最佳時令。為何選在這人靜的夜晚?是為了沉澱心靈俗物,渴望徜徉在夜的懷抱吧!

  回憶太甜太美,像是純釀的酒汁,輕沾就溢滿唇齒;可是如今,這甜美卻催化成難以入口的苦汁。

  袁至磊在哪裡?他還在美國嗎?他知道她不能再接聽他的電話嗎?

  夜這麼沉,幕這麼深,她被鎖在這陰暗狹隘的房子,只得靠小小的天窗從縫隙中吝嗇地篩映下微弱的月光。

  房子很簡陋,只有一扇門、一扇窗和一個人,但她不怕,多少個夜裡她獨自瑟縮在比這更糟的濕暗,她都不曾掉過一滴淚。她根本不以為意,甚至她可以自豪的說她是堅忍不拔、耐力可軔;然而如今,這卻成為她的致命傷。

  蘿娜的即席演講一針見血,讓她招架不住、無以反駁。難道,她這樣的宿命錯了?有誰願意在最須要呵護的時候被誤棄?雖然到頭來跑出一個老頭自稱是她父親,但錯以成過又能追回什麼?她都能獨立十九年了,哪在乎有無」父親」?況且,她與『父親』錯差甚鉅,其間所能培養出的父女之愛,已被時間所抹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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