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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唐絮飛

  在狂歡中,啤酒一杯又一杯下肚,四名女子在熱鬧的重金屬音樂下,度過開心的單身夜。不過鑰鑰可是領有禁令牌的惟一不自由女子。老公一再交代,酒淺嘗。小心開車,哇!比自個的父親管得還多。不過總歸一句:全是為她好。所以若渲、價蓉、凡琦三人,一律乾杯,而鑰鑰卻只能隨意的小沾一口,畢竟四人行,也得要有個清醒者好負責接送的任務。

  「若渲,祝你歲歲有今朝,開心又得意。」

  鑰鑰先送上賀詞,若渲照領下來。「謝謝你,鑰a。」

  凡琦也說:「祝你早生貴子。」

  早……早……這個言之過早了吧?不過若渲仍是——「謝謝、謝謝,一定的。」價蓉也插上一腳。「若渲,祝你事事如意,和霍帥哥水浴愛河。」她已醉意深濃,連說話也帶口吃,但若渲還是一句「謝謝」,全心領了。

  四個女人浸淫在PUB的音樂及啤酒中,度過了若渲單身的最後一夜。

  凌晨三點才打道回府,除了鑰鑰,其他三人已爛醉如泥。

  鑰鑰CALL來曹義後,才將三人—一送回家去。哎啃!有夠累人的,不過普義倒也滿意她的聽話,沒有任性的來個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槐恩早他們一步回來,是以接著了她。向曹義夫婦道完謝,也不知該氣她的荒誕抑是為她的拘謹感到欣慰,總之……心裡是百感交集的。

  若渲長得清瘦,是以槐恩沒兩三下便將她擺平。他也是喝了點酒,但這並不代表他已達「亂性」的地步。

  坐在床沿,若有所思地望著她安詳的面容,手指無意識地來回劃過她下顎的那道疤痕。它曾是吸引他注意的目標。從同學口中得知,U大有這麼一位刀疤美人時,心中燃起平生未曾有過的衝動。他告訴自己:非得到她的真心不可。他那麼奮力勤勉地追求,至今也有四個年頭了,但對伊人的個性仍是摸不著邊際。他氣過自己的遜,屢戰屢敗,至今信心完,』r-∼w」B/j』全喪失殆盡。

  有時他也不禁懷疑起自己的勉力是否失效了,要不,怎麼小小的一個展若道也擺不平?但鏡中的他,光華依舊,美人依舊在他身邊流連不去,可見他還是很有魅力的,為什麼獨獨對她產生不了效應?他左思右想,難不成她是個絕緣體?還是注定與他不來電?算了,郎雖情深,妹既無情,看開了,他該另尋出路了。

  悄悄起身,躺在沙發上,心意已決。

  次日一早,槐恩頭痛欲裂更甚於若渲。若渲是飽受宿醉之苦,而他則因輾轉反側、睡眠不足而頭痛。

  槐恩強打起精神打算前去上班,霍太太在樓梯口攔下他。「你和壁如感覺不錯幄。」哎呀!我的媽,頭疼得早教他沒什麼理智了,母親卻來攪和,他不耐地回答:「很好啦。媽,有事等我下班再說了。」

  「好、好,下班再說。」霍母是開心了,為他湊合這麼多對女子,今天終於也有看中意的人選。

  過午,若增終於自宿醉中醒來,Oh!MyGOOD,怎麼這麼不舒服?揉揉雙眼,此刻才發現自己已由PUB移轉回槐恩的床上,靜靜趴在床上,將頭埋在機間,企圖吸取更多他的氣息。良久,才依依不捨地將自己移出他的床,她開始計劃為他佈置一個甜蜜且自己又渴望已久的家。

  有蕾絲花邊的白紗簾,一束沾露的玫瑰花,一大早起床,即能聞到香濃的牛奶香味,、餐桌上可見烤培根。煎熱狗、荷包蛋等營養早餐……心裡規劃著,連嘴邊也笑開了。換上洋裝下樓,見霍媽媽正與別人通電話,隱約的,她聽見她說什麼槐恩昨夜與尤壁如出去玩了通宵,還有愧思說什麼很喜歡壁如之類的話。若握小心地又退回槐恩的房內。不小心聽來的一段話語,頓時粉碎了她的美麗幻夢。

  若渲沒有勇氣去找他問個明白,她只知道,這趟回來,真是一場錯誤。

  午後二時,趁霍媽媽午休時間,若追去了安置爸。媽與妹妹的墓園,將一束束素淨的白花擱放墳前。若渲望著一張張嵌在墓碑上的甜美笑容,她好恨,為什麼父母要放她一個人在這世間受苦。淚水不再氾濫,她早不為那段哀傷的往事掉淚。她說過,她要重新活過。而今,槐恩不再陪伴著她,卻讓她忍不住吸回一股熱淚。紅了眼眶。見香燭已盡,方罷休。路路下山,再也沒什麼好留戀了。

  回到霍家,時已夭晚,槐恩答應尤壁如今夜的約會,故老早便回來了。回到家裡,見不到若渲,連媽媽也不知何時出門。她就這樣一句不吭的走掉,槐恩心死了。沒用飯便出去赴約,兩人擦身而過猶不自知。若渲付完IAXI後,便在霍家門口下車。才一進門,霍姊姊便告訴她:「槐恩才剛走,你出去便可看見他了。」

  霍二姊話才說完,霍太太便接口:「別追了,他今晚和人有約。」

  若渲光看霍母的表情也可知一二,她對霍二姊道:「二姊,謝謝你。」

  霍二姊投以沒能幫上忙很是抱歉的神態。若渲並不在意,幫不幫得上忙已無意義,而她也發現自己在霍家並不受歡迎。

  若渲對二姊說:「二姊,我回來是要拿行李的——」

  「你要走?」

  「嗯,打擾太久了,實在很不好意思。」

  她們兩人的對話,霍媽媽一直豎耳聆聽。若渲也未再多說什麼,因為機會是她自己放棄的,實在怨不得任何人。與二姊簡單說完話,便上樓整理行李,來時簡單,去時也瀟酒。在她收拾的同時,二姊上來陪她。「你真的決定要走?」

  若渲看見自己的淚水止不住的落下,克制自己對目前的她來說,似乎太過殘忍。她背對著二姊,心忖:「可以不嗎?」不過她還是說:「對呀,我在那還有工作,總不好清太久的假。」

  二姊對她說:「住址方便讓我知道嗎?

  她搖頭。「不好吧,我一直習慣一個人,有人闖入,我會不自在的。」她的理由夠爛卻也挺有用,二姊不再堅持。若渲住進鑰鑰的瑞獅飯店一夜,打算次日搭機回新西蘭。鑰鑰在飯店人員的通知下,得知若渲下午六點半住進飯店,故她特地又由洪鄧趕到飯店來。

  「喂!你和槐恩——」

  「我得先回新西蘭辦些事。」若渲表現得毫無破綻,但鑰鑰可疑心重重的。鑰鑰對若渲說:「還沒洗澡吧?」

  「嗯,直接過來,所以——」若渲怎麼好說出她的難堪呢?

  鑰鑰催她:『那你先洗澡,我等你一塊下去用餐。」

  「嗯。」鑰鑰趁她進入浴室內,做了一次小人。從她的小包包裡搜尋蛛絲馬跡,終於——在一本電話簿中,抄來了她在新西蘭一名名喚黛蔽姨媽的電話,她迅速抄在紙上,並藏了起來,再將包包恢復原狀。在她出來之前,裝作一副什麼事也沒發生似的自在。若握並未注意到有何不同的便隨她出去。兩人在樓下用餐,用胡趁去洗手間之時CALLB了愧恩的大哥大,是接通了,但那邊的音樂聲只能以震耳欲聾來形容。

  「喂,我的天呀!你人在哪?」

  槐恩由舞場退了下來,並走入廁所的走道上。「我在舞廳,鑰鑰,有事嗎?」聽他的口氣,應該是什麼也不知道,鑰鑰問他:「若渲有沒有對你提過要回新西蘭的事?」

  他顯得十分的緊張。「何時?」

  不過此時他的身邊似乎出現干擾聲音,鑰鑰問他:「誰在你身邊產良久,他才說:「一個朋友,對了,那她人呢?」

  他不是不急嘛?鑰鑰訴他:「我們在瑞獅的西餐廳,要嘛就快來,不然的話——」「我馬上過去!」他的緊張終於像點火樣了。鑰鑰收了線,由洗手間出來,態度從容。若渲本想開她玩笑的問她是否跌入茅坑中了,不過終究沒有說出口,反問她:「上洗手間還帶電話?』鑰鑰頓時笑掛了,她的不自在全看在若值的眼底,若追問她:「你該不會——」她心裡多少有個底,鑰鑰難是通知槐思了。若渲並無明顯的不悅,但也沒什麼光采的。「若渲,我實在不忍再看你白白放棄這麼好的機會,你們實在錯過太多了。」若渲何嘗喜歡這樣,只是——槐恩幾乎是飛奔而來,兩人有沒有將來全看這一回了。就賭上一回吧,有自尊、沒自尊,有面子、沒面子,他也拼了。一路過來,他的心只是打定了一句勇往前衝。四年的感情要他切斷也總該有最後的一次談判,要他輸,也要她親口說。

  奔馳於車流中,他的心一刻也停不下來。來不及停車,便衝上餐廳,為了來此,他告訴壁如:「我要去求婚了。」

  壁如還說:「我人就在這,你可以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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